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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嫁娶不啼-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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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蛮的筷子停顿一下,扒一口饭快速咽下去,头也没抬的回答道,“没有,不过,我可以让你见见他。”

    “真的?”吉天佑脱口而出的兴奋没持续几秒,又转变为努力掩饰的淡定,“我真的能见他吗,我是说,对江府也好有个交代。”

    “可以,吃完饭就走。”

    她坐上苏小蛮的车往警备队走,有些困惑,“难道江子离不是松井战一的亲弟弟吗?”

    “是。”苏小蛮眯着眼睛,简略的回答她。

    “那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走过这个阴森森的地方,总觉得比别处更冷一些,吉天佑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大衣,“没见过认亲认到监狱里来的。”

    苏小蛮睁开眼睛笑了笑,“一个失散二十年的兄弟,即便是再亲,牵扯上天皇利益也是白搭。”

    “到了。”苏小蛮睁开眼睛,给吉天佑带上帽子和围巾,确定没有一丝冻着她的可能性后才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而吉天佑却一直在回味苏小蛮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天皇的利益?

    随着几声冰冷的铁门撞击声,牢房的门打开了,吉天佑还是上次乔装的打扮,除了夸张的帽子和围巾,几乎可以混迹于这里,她实在是不明白苏小蛮这么做是为什么,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牢房的阴冷和它的刺鼻霉菌味道一样,让人铭心牢记,吉天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跟这里相比,只能是地狱,绝不会是天堂,她想江子离果真不是来做客的。

    “你们不用跟着了。”苏小蛮喊了一声,跟随的十多个人便如潮水散去,原本狭隘的空间还是那么狭隘,多出去的人去了哪里呢,那里是不是更拥挤?

    “江子离真的在这里?”吉天佑下意识的看了看曾经关押上决思灰的地方,那里现在变成了狱警的办公用地,不在关押犯人了。

    “到了。”苏小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用脚上的皮靴踢了踢铁栏杆,“江子离,有人找。”

    吉天佑朝着栏杆里面望过去,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床破烂的不能称之为被子的东西裹着下面瑟瑟发抖的人,他缩在那团乱麻中声嘶力竭的笑了一声,他说,“滚!”

    “子离?”吉天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抓住冰凉的栏杆小声的喊着,“子离”

    江子离听到吉天佑的声音,身子停止了颤抖,他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了看,迅速又收回去,没过一会儿,又将被子扔到一旁,坐到地上朝这边笑了笑,“苏夫人,是来看我吗?”

    “子离。”吉天佑看着那张形如枯槁的脸,眼泪不由得往下跌落,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哭,尤其是在苏小蛮面前,为别的男人哭,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苏队长怎么舍得心爱之人到如此晦气的地方来?”江子离看着她失控的眼泪,努力笑了笑,他知道她为什么待在苏小蛮身边,即使大哥和小娣隐瞒着他,可是吉天佑对他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毫不隐藏,这种信任竟然超过了与自己一起长大的江义若,也超过了以命相交的大哥,他不知道该说吉天佑单纯还是大智若愚。只是在这一刻,夹在中国人和日本人中间,在他接受残酷的刑讯时,她的信任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苏夫人,是他刻意提醒她与自己保持的距离,他希望她可以懂。

    吉天佑当然懂,她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裂开嘴笑了笑,“二爷,吃了不少苦吧,你大哥他,托我来瞧瞧。”

    苏小蛮不耐烦的看看手表,“你们聊着,我去那边看看。”说完让人搬了把板凳给她,就走了。

    “有什么好瞧的。“江子离看着苏小蛮离开的身影,慢慢挪向门口,抓住了栏杆。

    吉天佑也往前一步,又红了眼,“子离,你受苦了。”

    “长话短说。”江子离瞧了瞧四周,警惕的站到离吉天佑最近的位置,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关于宝藏,去找四姨太,她就在你家。”

    “你”吉天佑张大了嘴巴,原来江子离真的知道宝藏的事情,即使谁都没有跟他提过,“四姨太,我家?”她有些反应迟钝,陆影儿怎么会在她家呢,她怎么会知道?

    可是吉天佑来不及细问了,苏小蛮远远地走了过来,他的皮靴踩在牢房的地面上格外的响。

    “你怎么办?”吉天佑问出最担心的问题,看得出来,松井战一根本就不会念及兄弟之情,江子离身上的伤已经证明了一切。

    “不用管我,”江子离渐渐往后退,迟疑一下又走上前来,“如果可以,给小娣带个话,告诉她,她输了。”

    “啊?”吉天佑皱起眉头,忽然冒出的这样一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很想告诉子离,这句话恐怕一时半会儿带不出去了,因为江义若已经不在柳镇,她去了前线。

    苏小蛮走过来了。

    江子离往后退几步,又换成那种疏离的陌生感,说道,“麻烦你了,苏夫人,告诉我大哥,不用管我,我很好。”

    吉天佑低下头,没说话,苏小蛮倒笑了一声。

    “你很好,对,你很好,这个好会持续到二姨太亲自对你用刑的时候,好好享受吧。”他提了一兜东西,像是点心之类的,在吉天佑面前晃了晃,一改先前的阴冷面容,温柔笑了笑,“走吧,咱们回家吃。”

    “好。”吉天佑忍痛说道,她看看他手上的提兜,想了一下,“给二爷拿俩块点心吃吧。”

    苏小蛮显然不太乐意,可是看到吉天佑哀求的样子,索性将兜子扔了进去,“那就赏给他吧,我在让人去买。”

    “我走了。”吉天佑看着埋头拆包裹的江子离轻轻地说,知道他听不见,或者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听见,她牵着苏小蛮的手往外走去。

    “走吧,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江子离低着头,将一块发糕塞进嘴里,呜咽着笑了笑。

    “江子离,会死吗?”吉天佑坐在车里问出这样一句话。

    漆黑的夜里,谁也看不出谁的表情,她压抑已久的心情成了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跌落在衣衫上,她从来没有想过江子离会是这样的下场,他承受着质疑也明白不被信任,甚至搭上性命也要守着的秘密,就这么轻易告诉了她,她记得他是最小气的一个人,关于他所有的误解都会一一甚至加倍还回去,可如今,他竟然原谅了所有人,是因为他真的在乎这些人呀。

    “谁都会死的,傻瓜。”苏小蛮摸摸她的头,搂紧她的肩膀,“我死的时候,你也会难过吗?”

    吉天佑忽然大哭起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将恩怨搁置() 
原来陆影儿真的知道这件事,先不去想她为什么知道,问题是她现在人在哪儿呢?

    没有人来告诉吉天佑这个问题。

    “我家?”吉天佑喃喃自语,她将府里所有的人仔细都观察一边,没有一个与陆影儿相似,“我家。”她甚至一度以为是江子离说错了,或者自己听错了。

    “会不会是你的老家?”黑狗想了想,好心提醒道,可是上次他也看到了,吉天佑的老家基本没人住了,那成了一个孤魂野鬼的村庄,一个姑娘还是曾经的姨太太怎么会独自住在那里呢?

    可是吉天佑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跟苏小蛮说要去柳镇。

    “早些回来,路上不太平。”吉天佑还害怕苏小蛮要跟着,可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还将自己的车让黑狗开上,站在门口一直望着她走远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吉天佑觉得苏小蛮变了,至于哪儿变了,她又想不清楚,他一样还是那个大家眼中的汉奸,杀起人来还是不管不顾,却总觉得不一样了。

    “你有没有发现苏小蛮不一样了?”吉天佑问身旁的白鼠。

    白鼠木讷的摇摇头,一脸惊讶的反问道,“你是说他不打算当汉奸了?”

    这句话换来吉天佑一个大大的白眼,“算了,是我这几天压力太大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并没有直接回村子,而是先去柳镇绕一圈等到中午的时候才赶往吉天佑的老家。

    “走大路,还是小路?”黑狗回过头来问,他想到吉天佑前不久进村子时失控的情绪,心里有了种负担,他太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就像他亲眼看到姐姐惨死的情景,那种无法言喻的悲痛弥漫在心间,很久很久都没有散去,更何况是整个村子里的人呢。

    黑狗的方向都已将调整好了,上次和苏小蛮上了坟往回走的的时候便是走的小路,他还记得那条路,这一次也打算走那里。

    “大路。”吉天佑沉默一会儿说道,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黑狗在后视镜中瞄了她一眼,叹口气,将车子开了进去。

    吉天佑的脸一直阴沉着,她打心里对这个场景抵触,可是却硬逼着自己看个明白,昔日热闹的村子,吵闹的村民已经不见了,再也不见了,是苏小蛮害的,他害死了所有人。死气沉沉的路上依稀能看出打在墙上的子弹孔,炸坏了的墙壁和坍塌的房屋,满目疮痍。

    “穿过这个胡同,左拐。”吉天佑极其平静的指挥着,她还记得上次回家的时候,张奶奶热情的款待,那个时候大家还以为她要嫁人了,嫁给江子离做个幸福的女人。

    也许这是所有哀痛里面仅能臆想出来的幸福,所有死去的人都以为她嫁给了江子离,真好。他们没有机会看到自己成了汉奸的媳妇儿,真好。

    “真好”吉天佑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再起波动,她吸吸鼻子,手指前面,“再转个弯就到了。”

    车子在吉天佑的家门口停住,白鼠跳下车就要去敲门。

    “等一下。”吉天佑连忙喊住他,“我自己来。”

    她站在家门口,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门旧了,即使江子离前几年重新修葺过一遍,还是旧了,她呆呆看着那扇门,觉得那个门都在跟自己生气,好像在怨她没有好好利用它,荒废了这许多年,风吹日晒的等待,她却一次都没有打开过这扇门。

    “奶奶?”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情景,年幼的吉天佑坐在院子里看着她家歪歪扭扭的木栅栏,歪着头问向一旁织布的奶奶,“这个栅栏再碰一下就倒了,咱们以后进出就爬墙得了。”

    奶奶在院子里咯咯笑起来,“傻丫头,你想爬墙,倒怨起奶奶的栅栏破了,等你长大了,跟别人要彩礼,我就先要一扇大木门,阔气的大木门。”

    那个时候的吉天佑还不懂得什么是彩礼,但是她记住了奶奶说大木门时一脸骄傲的样子。

    “不知道,后来,我奶奶来看过这扇门没有。”吉天佑站在门外痴痴地想。

    “喂,你在门外,打算站多久?”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想起,在他们刚刚适应死静的村子之后,门外的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可是吉天佑最先反应过来,她听出了陆影儿了的声音,兴奋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来不及去看她曾经特意照顾的花圃,径直走进屋子里去,黑狗紧跟其后。

    屋门是敞开的,屋子里干净简洁,甚至比原来更有情调一些,一看就是出自陆影儿之手。

    陆影儿坐在床边,捧了一本书,见人进来也没有抬头,只说道,“炉子里该加炭了。”好像她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好像她还是她的使唤丫头,回忆和现实有些混淆。

    吉天佑乖乖照做,遣了黑狗出去,自己笑嘻嘻坐到床边上去。

    “你笑什么?”陆影儿合上书,肃穆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还是她送她的那本西厢记。

    吉天佑抿着嘴摇摇头,“没什么,好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想了,还坐在四姨太身边,真好。”

    “是啊。”陆影儿笑了笑,轻轻叹口气,“光怪陆离的梦,梦该醒了。”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吉天佑拿过那本西厢记,躺在床上翻了一下,被书里的灰尘迷了眼睛。

    陆影儿推她一下,含泪笑了笑,“去做多年前就想做但是没机会做的事儿,去做因为没做而被江义若瞧不起的事儿,去做原本打算两个人一起觉得无比浪漫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反而觉得比两个人洒脱多了,原来,我傻了这么多年。”

    “厉害厉害。”吉天佑摸一把悄悄滑落的泪水,偷偷看她一眼,又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傻那么多年可真是不容易。”

    “呵呵,所以啊,人一旦沾染了感情,就不是自己了。”陆影儿也跟着躺下来,与吉天佑面对面,“就像你和苏小蛮,他看不清你,你也看不清他。”

    吉天佑摇摇头,“你错了,我能看清他,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个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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