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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寻妻之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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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山自然无可反驳。

    “是。”

    。。。。。。

    “你叫什么名字?”

    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不似以往那般,全是素菜,反而多了好些的肉食,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宁瓷夹了个小鸡腿到阿弃的碗里,然后,便是笑眯眯的出声发问。

    阿弃就坐在宁瓷的旁边,一方木凳之上,凳子上头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坐在上头,那真是十分的舒适。

    阿弃却是有些坐立难安,他觉得这凳子有些。。。。。。太软了。

    他从来没做过似这般软的。

    “我叫阿弃。”他看了自己碗里的鸡腿一眼,抬头,看着宁瓷笑了笑。

    “阿弃?”宁瓷细细琢磨这两个字,片刻沉吟,没想明白,便继续问道:“哪个字?”

    “抛弃的弃。”

    阿弃记得,爹爹告诉他,他是个粗人,不太会取名字,他的名字,应当是有娘亲来取的。

    可娘亲走了,他被抛弃了,既然没人要,那就叫阿弃好了。

    宁瓷执着筷子的手猛然一晃。

    大抵是这两个字戳了她的心窝,戳了曾经的伤痛,她的意识一时便不太能回转的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阿弃,你一定饿了吧,这里所有的菜,想吃什么就随便吃,若是还有旁的想吃的,告诉我便好,我让人去准备。”

    宁瓷指了指这一桌子的菜,抬头间,看着阿弃,忽然想起什么,便是吩咐绿萝道:“你去准备几身阿弃穿的衣服来。”

    他身上这一身,与他的身量极其不符,而且天寒地冻,瞧着也不保暖,小孩子家的,别给冻坏了才是。

    阿弃有一整日都未吃过东西了,肚子空空的,也是难受,面前虽是一桌子的食物,但他始终拧着眉头,似是担忧着什么事。

    “姐姐,你能不能。。。。。。。”阿弃犹豫许久,话已经说出口,却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说明白,顿了许久,才是带了哭腔道:“我担心我爹爹。”

    爹爹昨儿半夜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他还分明闻见了血腥的味道,匆匆说了没两句话,就着急离开了。

    一看就知道,是爹爹出事了。

    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他越想便越担心,所以就算是饿着,也没有吃饭的心思。

    “你爹都抛下你走了,那你为何还忧心他?”宁瓷没有察觉其它,便是开玩笑似的随口说了一句。

    “我爹不会抛下我!”阿弃马上就反驳,言之凿凿,咬着下唇,道:“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我的,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既然他不会抛下你,那无论如何也会回来找你的,我只能收留你,可管不了你爹的事。”

    宁瓷的性子一向便是如此,不容易打开心扉,也几乎不怎么愿意同陌生人接触,她会收留阿弃,也纯粹因为对他有一种下意识的亲近,而这种亲近,便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丝毫的理由。

    现下看孩子的眉头越发紧锁,宁瓷这才是意识到,方才说话,有些触到他的伤心事,便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了,你不用担心,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阿弃睁着一双眸子看她。

    然后乖巧的点点头。

    用了晚膳后,夏兰便带阿弃去了为他安排好房间,恰好绿萝去送了衣裳回来,见宁瓷面前的碗里,米饭吃了有大半。

    看来这孩子一来,小姐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你去查一下,这孩子的来历。”

    无论如何,该有的警惕心还是应该要有的。

    “是。”绿萝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同宁瓷道:“舒小姐送来请帖,三日后是她的生辰,邀小姐前去。”

    “我不去。”宁瓷当即便出声拒绝,没有丝毫的犹豫道:“都三年了,明知我不会前去还年年相邀,何必多此一举。”

    “舒小姐这一回的生辰,排场倒大,熙乐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为她择一夫婿,因此几乎是邀了整个皇城的未婚公子,就连皇上皇后,也会到场。”

    绿萝同宁瓷解释。

    宁瓷想,这倒是一场盛事。

    怕是再过一会儿,宁虞就会派人来劝她了,劝她去参加舒姒的生辰宴,毕竟连皇上都去了,他们国公府,不能没有人到场。

    宁淮忙,怕是抽不出空来,剩下的,便只有她了。

    “好了,那我去便是了。”

    也少了姐姐来费那一番子的嘴舌工夫。

    不过她上一回就是在舒姒生辰那日,发生了意外,睁眼再醒来,已经被人虏到了陌生的地方,远离皇城,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所以她对舒姒,有最深重不已的防备心。

    她那个人,用面具把自己藏的太深,让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最真实的那一面,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关系尚好的她们,才越走越远。

    而宁瓷,对她有所怀疑。

    。。。。。。

    许禄的营帐紧闭。

    他牙关咬的紧紧的,腮帮子鼓起满满的两块,手上拿着一个青花缠枝的小瓷瓶,以一个十分奇异的姿势,瞧着十分费力的往伤口上倒下。

    眉头紧拧,已然是痛得不行。

    昨天晚上,他是直接被打的晕了过去,早上再醒来的时候,人就睡在地上,动弹不得。

    手腕被折了不说,还浑身上下都是伤,脸也肿得跟什么似的,完全都不能出门见人。

    最令人恼火的是,那行凶之人,没有留下一点儿的蛛丝马迹,也就他身上的这些伤,证明是真的有人来过。

    在军营里公然对他行凶。。。。。。

    真是想不到什么人有这个胆子,这般,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他这若叫别人知道,那也是要丢尽了脸面。

    “许将军,许将军――”顺贵儿又在营帐外头喊,听这声音,是要直接冲进来的架势了。

    许禄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痛出声,回道:“我在,什么事?”

    “许将军,您要是有空的话,就去大将军那一趟,他说有事要同您说,那个。。。。。。。尽快啊。。。。。。。”

    顺贵儿嗓门大,这么喊了几声,直是将人喊的心烦气躁,许禄这心里一口闷起本来就憋的厉害,可是怕他发现异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我知道了。”

    可是顺贵儿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又走近了些,说道:“许将军,您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若真是的话,还是要早些看大夫喝药的好,不然,会越拖越糟糕的。”

    顺贵儿可真是操碎了心。

    “对了,还有那个兵器的事,已经弄明白了,不关那个铁匠的事,都是李工头,他暗中掺假来着。”

    许禄若不是现在行动不便,还一身的伤根本不敢见人,不然真要出去把人赶的远远的才是。

    顺贵儿听着里头没有动静了,疑惑的挠了挠头,当时还在想,这许将军既然感染了风寒,却为何不肯看大夫呢。。。。。。

往事(1)() 
“你们两个,将这批铁矿石里品次不符的都挑拣出来,晚上我来检查。”

    萧青山高大的身影沉然压下,吩咐完这一句,未曾多说,便转身往外走。

    余着这两人蹲下身来挑拣,眼角余光瞄见人已经走远了,这才撇着嘴角,窃窃私语的出声谈论。

    “昨日才被许将军押走,今日就成了工头,你说他才来了几天,可凭什么。。。。。。”

    而且一来就对他们呼喝来呼喝去的,好像自己是得了多大的权力似的,那得势的模样,真是让人一点儿都看不惯。

    “陷害了李立呗,还能有什么,看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什么都不喜参与,却未想,心思是如此深重,这以后,还是少得罪他的好。”

    两人啧啧了两声。

    这厢见有人过来,便是住了嘴巴,低头继续挑拣。

    萧青山这边走得快了些,脚步迈的急,猛然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闷哼一声,微微皱了眉。

    这向来只有他萧青山欺负打压别人的份,可没有人赶骑到他头上来对他动手动脚。

    那许禄,还真是活腻了。

    白日里,当着太多人的面,他自然不能反抗,任着那小白脸给他来了那么多下。

    只是他昨晚都还报回去了。

    他打他多少,就还他双倍。

    萧青山渐渐的感觉到后背有微微濡湿,伴着血腥的味道,他知道,这倒是开了个大口子,一直没来得及处理。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无人处,才是从衣摆下方撕下一块来,拉开衣襟,直接两手拉着一扯,便从背上绕过,打了个结,算是包扎好了伤口。

    这点痛还算不得什么。

    他浑身都是伤疤,还有更深重更长的,那些皮肉绽开而随之溢出的鲜血,甚至带些腐烂但我恶臭,这些。。。。。。。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萧工头,你在这做什么?”顺贵儿过来,瞧着前面有人还惊了一下,看见是萧青山,才是笑着走上前来。

    萧青山忙是拉上衣襟,将伤口遮盖住,摇头,回答道:“没什么,出来透透气。”

    棚子里边炉火燃的厉害,确实是闷热的不行,有时候待久了,胸口都会堵的难受。

    顺贵儿是个自来熟,同谁都有的话说,哪怕是在萧青山这样看着就不好接近的人面前,也是笑呵呵的。

    “萧工头你这一看就是一身的好力气,不像我分明都进了军营还日日被人笑话体弱。”

    顺贵儿年纪小,生的唇红齿白,活生生的白面小厮模样,同军营里那一片五大三粗的男人,都全然的格格不入。

    他最是羡慕那大块头好力气,那样才算是个男人,就像是眼前萧青山这样的,一身腱子肉,便是好的不得了。

    萧青山转身,正欲离开,却听见顺贵儿又低低叹了一句。

    “将军也尽让我干些杂事,连摘梅花给小姐这样的活,都落到我头上。”

    萧青山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摘梅花?”

    “是啊,昨日小姐来军营,就是说想看看林子的梅花开了没有,说是山野里长的花,比园子里要好看许多,可她昨日匆匆回去,没看成,大将军便说,让我折上几株送过去。”

    如今可已经很难有能让宁瓷主动出门的事情了,所是宁淮晓得后,便让顺贵儿过来摘梅花,说让他趁着正开放,感觉送过去。

    萧青山往林子那边看了一眼,再看眼前的顺贵儿,正笑得一脸欢乐,便状似无意的问道:“宁小姐经常来军营?”

    “没有,也就一两次。”顺贵儿顺着他的话,摇了摇头,道:“我听说小姐不喜欢出门,好像是因为以前的事,留下了阴影,精神状态都不是太好,有时候甚至――”

    顺贵儿自顾的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猛然间慌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恨铁不成钢的重重拍了两下。

    “我刚才和你说那些,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大将军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大将军最忌的就是旁人在私下里谈论有关小姐的事,只要让他听见,必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真的,千万别乱说。”顺贵儿离开前,再三嘱咐,然后才是一步三回头的,去往梅林那边了。

    精神状态不好。。。。。。

    他以为,她活得很好。

    。。。。。。

    在那匪窝里,原本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

    只有一群大老爷们,日日混在一起,以前是杀人抢劫,无恶不作,后来萧青山成了这处的头子,经了他的整顿,移了匪窝至山群深处,又定了不准随意扰民的规矩,这些人,便是不怎么经常的出去了。

    不过毕竟是悍匪出身,有时候无聊了,偶尔的下山去,抢些钱财,找找乐子,只万不是太过火了,不惹出大事情就好。

    上回难得出去一次,却是在山脚破庙里同几人起了争执,当时气不过,拿起刀来,便同那些人干上了一架。

    解决完那些人,然后,便看见有几个黑衣人,将剑刺向一名女子。

    是他们头儿救了那女子。

    他们可都看见了,那女子长得水灵灵的,好看的简直就像那天上下来的仙女,看一眼能生生将人的魂勾去,哪怕是晕倒了,也半分不减那面上的容貌。

    头儿就看了一眼,当时眸子便亮了。

    这才拼死把人救了回来。

    几人拿了酒壶,围了一桌,桌上几个大碗,大片大片的肉,大笑着谈论此次下山之行,说的正起劲,便是看着他们头子,拿了伤药和白纱,进了房间去。

    房间里有些暗,萧青山推门而进,眯眼环视了一圈,将后边依着湖水的窗户打开。

    宁瓷已经唤了一身衣裳,现下身上穿的,是一件宽大的灰麻衫子,因着是男子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宽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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