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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生反派-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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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回来就病倒了。

    完颜洪烈实在后悔任丘处机把他带到全真教上了。

    他这个儿子在信中一贯是报喜不报忧,谁知道他在全真教内到底过得怎么样。

    于是,当丘处机再次来到王府时,完颜洪烈没给他一丝好脸色看。

    这一日,他外出狩猎射到了一头幼鹿。完颜洪烈知道这种幼鹿的肉极为细嫩鲜美,便让厨子烹制好了,然后父子两人一起享用。

    “多吃点,补一补。”完颜洪烈给乔衡夹了个鹿腿。

    意外的是,厨子大概多加了一遍盐,咸得连自己这个饮食习惯偏爱重油重盐的人都受不住,差点咸得吐出来。

    完颜洪烈当即就要发作一番,这鹿是他特意亲自给儿子猎来的,居然被厨子烹制坏了,他心中能不生气吗。

    然而,就在他正要遣人把那个厨子训斥一顿,狠狠责罚时,他的目光却在儿子身上停住了。

    青年正如往常那般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刚给他夹过去的那根鹿腿,完颜洪烈奇道:“这么咸,你怎么吃下去的?”

    青年的动作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眼神一暗,他说:“总归是父王的一片心意。”没人听得出他话里搪塞之意,更没人知道,现在就算是把全天下的山珍海味都献到他面前,他也品不出其中滋味。

    完颜洪烈被他这一句话说得心中一通热血翻滚,他是多么的想就这样向全天下人说:“这就是我儿子!我有一个好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但最终,他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儿子。”

    然而大概是上天不愿看他如此得意。

    就在第二日的时候,他发现包惜弱与世子都不见了。

    完颜洪烈不断的在心底祈祷,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他在府中枯坐了三日,都没等到他们回来,不得不承认,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心中的惊慌与愤怒难以形容。

    他不怨包惜弱,只因他知道她自始至终就没喜欢过自己,无论是清醒时,还是噩梦中,他都知道如果自己和杨铁心同时出现在她眼前,她绝不会选择自己,一如她十八年坚持的那样。

    所以,他只能去怨自己养育了十八年的儿子。

    你既然已经从丘处机嘴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何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第二天就要离开王府了,为何还能在前一日如此情真意切地说出那番让他感动至深的话?!

    ‘总归是父王的一片心意。’

    现在再回想起这句话,完颜洪烈恍遭利剑穿心。

    当年杨铁心就已经抛弃了尚在母胎里的你,你见都没见过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前十年的日夜相处,后八年在书信中字里行间的真情流露,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仅是杨铁心这三个字,就已经抵得上自己整整十八年的所有付出了?

    他觉得自己该怨,也有资格怨!

    可是……事到临头,他又怨不起来了。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就算对方不将自己视为父亲,他也早已将对方视为了儿子。

    哪有父亲怨恨儿子的。

    他想告诉他,只要你肯回来,这个王府里的世子就仍是你。

    当自己离世后,这个王府将原原本本的交予你手中。

    无论儿子是想当一个终日吟诗作对的闲散文人,还是想做一个权倾朝野的大臣,就算是当一个招猫逗狗、人厌鬼泣的纨绔子弟,他都能让其如愿以偿。

    只要肯回来……

    然而令完颜洪烈痛苦的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将这番话带给这个他栽培了十八年的儿子。两人见都无法见一面,他哪来的机会说这话呢?

    他不敢让下人替他传达自己的意思,万一有居心不轨者知道了两人间并无血脉关系,一旦让上皇知道此事,皇帝怎能容易一个外人担当世子之位。

    可他找不到包惜弱,更见不到儿子。

    他完颜洪烈的自信,算是彻底毁在了这母子二人的手上!

    即使他已经知道了,儿子就在全真教内,但他就是见不到他。蒙古那边的事情把他拖得死死的,让他完全无法脱身。蒙古乃中原大患,可笑世人愚昧,居然鲜有人觉察。

    不过完颜洪烈知道,儿子他是懂得的。

    你我父子两人联手,这天下还不唾手可得!

    可惜,这句话也只能想象了。

    一年,两年,三年……

    秋风习习,卷起一地的落叶,满地苍凉。

    完颜洪烈站在包惜弱昔年居住的乌瓦白墙小院里,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不知何日才能再次夫妻重聚、父子相见。

    一阵陌生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完颜洪烈有下过命令,非他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此处。

    他警惕的向来人看去,只见来者一个面有长须的道长。他肩负长剑,穿着一身道袍,正大步向自己走来。

    完颜洪烈摸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知丘道长因何事到访?”

    他完全不知道丘处机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压下拔出长剑将其直接杀死的冲动。

    丘处机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双目中带着深深的疲倦与浓重的悲伤。

    他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冷硬地说:“康儿留给你的。”

    完颜洪烈面露惊讶,眼里亮起异样的光彩。他顾不得维持镇定自若的风度,急切地接过了这封书信。

    丘处机在他接过书信后,一刻钟也不想在这王府里呆下去,便运起轻功直接离去。

    丘处机没有欺骗完颜洪烈,那封信的确是乔衡写的。

    乔衡称不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但多多少少有些完美主义倾向,如果有机会让事情变得尽善尽美,他自然会朝这方面而努力。

    他在终南山上呆了这么多年,受了马钰和丘处机悉心教导和照料,即使他们眼中的他只是“杨康”,而不是真正的他,他也领了他们的三分情。

    自己把包惜弱带出王府,全真教又“包庇”自己,完颜洪烈定然怒意蓬勃。未免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全真教受自己牵连,他早早的为此做好了准备。

    既已骗了完颜洪烈十八年,他死后继续骗下去又如何?

    信封上写着“赵王亲启”四个字。

    “赵王”这个在往日象征着莫大荣耀的称谓,在完颜洪烈现在看来,只觉得它是如此的冰冷疏离,刺得他双目发痛。

    他颤着手抽出信封里的宣纸。

    他一行又一行的读过信上的文字,在看到第二张信纸上最后一句话时浑身一震,连手中的信纸都无法握住。纸张从指间滑到地面,飘覆盖在枯黄的落叶上。

    只见最后面写着这样几行字——

    “承蒙错爱,自知己身非王爷血脉,生养之情左右为难,无颜面见他人……近来霜寒露浓,望君珍重,天冷加衣。心中感念一言难尽,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无他,唯一死尔。”

第53章 倚天屠龙记⑴() 
武当山后——

    一阵萧瑟凄清的寒风吹过,焦黄干枯的叶子飘落得遍地都是。

    一座坟茔孤零零地立于地面,墓碑四周零零散散地积攒了不少枯叶,远远望去还以为是祭奠用的纸钱。

    这块墓碑的样式再简单不过,不见丝毫花纹装饰,就是由一块再常见不过的青石打造而成,这年头日子清苦的寻常百姓用的就是这种碑式。

    墓碑上没有雕刻这位于地下长眠之人的生卒年月,亦没有逝者生前的功过是非,至于籍贯、亲属家眷、安葬日期等信息就更是统统没有了,只有墓主人的姓名被刻于其上。字迹中正有力,又带着丝丝锋锐,好似是有人用刀剑之类的利器直接在墓碑上书写而成。

    乔衡一手撑着墓碑支着身体,死死握着墓碑上沿的手指尖已经青白无比,他全靠着身前这块墓碑的支撑才没有跌倒在地。属于身体原主人的纷乱记忆在大脑中上下翻涌,冷汗浸透了衣衫,秋风一吹便是彻骨之寒。

    上一个世界中乔衡逝于暮秋,如今又在同样的时节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也算是一个有趣的巧合吧。

    渐渐地,他一点点松开紧握着碑沿的手,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把手从墓碑上移开,并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有心思来打量这是何处。

    他的注意力首先放在了先前支撑了自己一会儿的墓碑上。

    普普通通的墓地,毫无特色的墓碑,碑上唯刻着七个大字——逆子宋青书之墓。而逆子一词已然道尽为墓主人立碑的人是谁。

    当乔衡看到“宋青书”这三个字的时候,目光有些错愕,他的视线不由得在墓主人的名字上多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是“他自己”的坟墓。

    更准确点来说,这座墓茔属于他现在正在使用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按理来说,他本该在泥土之下的棺材中醒来。但就如同他从来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同常人一样自然生老病死,消去记忆安然转生,他也不明白这一次的自己为何没有在地底的棺木中睁开双眼,而是直接站在地表上出现在墓碑前。

    这有些不合常理,然而轮回至今的他自己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是对“常理”这一概念最大的挑衅。

    这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设计好的一切,让他从灵魂深处诞生出一股深深的疲惫。

    乔衡的双眼如同一汪黑湖,所有暗流都掩藏在一片平静之下。

    他看着墓碑上的七个字,轻声自语了一句:“宋青书。”

    好名字。

    宋青书,父亲为武当派掌门大弟子,为武当派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其人自幼天资纵横,年少时闯荡江湖,倒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号,人称玉/面孟尝,江湖名声之盛比起某些武林老手也是不遑多让。然而他光明的前途,都在他误杀师叔判离武当派时戛然而止,而后他又用九阴真经击杀数位武林正道人士,笼罩在他头顶的辉煌彻底烟消云散。

    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然而一代武林天骄沦落至此,终究是令人可悲可叹。

    乔衡轻轻拍了下手,拂去手心中刚才从墓碑上沾到的尘土。

    而今,他穿过来的时机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说它不好,是因为身体原主人不该犯的错误都已经犯了,不该做的错事也都做了,那些龌龊事带来的负面影响,从今往后都将由他承担。说它好,则是因为他是在身体的原主人逝世后才穿过后的,旁人根本不知道“他”还存活于世,只要他隐姓埋名,不主动招惹事端,说不定还能过些好日子。

    他想着,也许他该想法子去弄些易容物件。这宋青书当初就有“玉/面孟尝”的江湖绰号,如果没有后来的意外,他本该是武当派的第三代掌门人,再加上后来那些近乎闹剧的变故,江湖中识得他容貌的人实在不少。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易容如此麻烦,何不学一学那位改名易姓潜入汝阳王府的光明右使范瑶,也来个自毁容颜?

    不是他舍不得这张面皮,说来说去他又不是真正的宋青书,像他这般不断轮回之人,一张临时性的容颜有何舍不得的?然而在这没有抗生素、消炎药的古代,一个伤口感染就足以让他再一次转世穿越,即使这个世界是玄之又玄的武侠世界,他记忆中堪称神丹妙药的配方也不是没有,但谁会闲来无事拿自己的健康做赌注?加之乔衡早就对自己运气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了。

    更何况,他现在使用的这具躯体,可是丹田破败、经脉具毁,真的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身上的衣物完全挡不住冷意的侵蚀,这秋日的凄风吹得他身上仅剩的丁点暖意也消失无踪。

    那些以后的事情先想到这里,乔衡的思绪又回到了当下。

    他见这墓碑崭新,这明明是座新立的坟茔,但碑前却空荡荡的,既无四散的纸钱,也无残留的祭品痕迹,好像自立碑起墓主人就从无祭享。

    真要论起来,自己似乎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好歹还有一个父亲能为他建坟立墓,而穿越初时尚且稚/嫩的自己逝世之后的待遇,怕是连他都不如吧。

    乔衡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亲自动手帮忙清理了一下坟茔周围被风袭卷过来的枯枝残叶。

    他原本还想再诵念一卷《度人经》,但想了想又自觉无趣,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这东西真有用,他又为何仍然沉沦于世?不过是形式主义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

    元朝,至正二十年——

    近来,一件大事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据说那明教教主张无忌决心携爱/侣退隐江湖,至此往后不再插手武林中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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