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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家少年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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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全是来监视我们的。

    “大将军如今正在苦战凭祥关,我拔营启程时,这道关隐隐已有攻下来的趋势——但将军说,很有可能是袁傅的障眼法。”

    “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他会舍小取大,借此机会绕道北上。因为从凭祥关出来这一路都是平坦大道,易攻难守,极容易突破。

    “如果他放弃关卡,改为占领剑南道一干城池,届时与南燕里应外合成夹击之势,哪怕我们占了凭祥关也全然无用。”余飞放下竹筷,“而据将军推断,破关之日,他所能行军的路线只有两个,一个是西边的天堑虎首山,还有一个,就是这东面的青龙城。”

    所以才会派他前来驻守。

    项桓的神情骤然严肃,“也就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和袁傅的先锋军对上,是吗?”

    “不错。”余飞趁机安慰他,“这是好事儿啊,你干一票大的,若事成了,不就可以早日将功赎罪,官复原职了嘛。”

    他们讨论的都是军机要事,宛遥听不太懂,只低头喝粥,直到此刻才稍稍一顿,抬眸不露声色地看向旁边的两位少年将军。

    她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急功近利的行为,女孩儿家大部分的胆子生来就不如男孩儿大,更偏爱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宛遥有几分担心他会重蹈覆辙,可又不知为什么,总有个莫名的念头将她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我还没问你呢。”少年神色如常,好像并未因他那番怂恿而瞬间变成热血上头的二百五,甚至含笑抓起手边的瓜子壳丢过去,“你是怎么和那个姓彭的人渣搅在一起的,别告诉我你们俩有八拜之交。”

    余飞想起也觉得冤,“那不是刚到人家地盘,得‘拜码头’嘛。他派人来请我喝酒,原以为就是蹭顿饭,谁知道你让他踩得这么惨。”

    “滚,少胡说八道。”

    “不过你放心。”他拍胸脯保证,“宛妹妹的安危包在我身上,这小白脸敢来挖我们家的墙角,简直活腻了!”

    宛遥:“”

    多日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占嘴上便宜,三言两语又给自己贴了个“娘家人”的金。

    “但是,我话说在前头。”余飞端起酒杯,“你现在是个‘已死’之人了,虎豹骑里认识你的人太多,不合适让你进去。我只能把你暂时塞到别的营中,要怎么拿功勋,兄弟你想必不用我教。”

    言罢,手一晃去碰他的杯。

    *

    腊月十五,校场中寒风凛冽。

    项桓在兵器架下散漫的坐着,抬起头,苍茫的晴空里什么也没有,是个灰蒙蒙的天。

    视线中一群身着重甲的新兵们正埋首气喘吁吁地从眼前跑过,冬日虽不似夏季那般烈日当空,但负重跑圈儿依旧是件吃力的事,半个时辰下来,内衬的里衣湿得能拧出水。

    余飞奉命负责在青龙城四周驻防,行军在外,其实是不必训练的,但适逢特殊时期,人手不足,因而也就辟了快空地,扎营给新入伍的士兵们使用。

    征兵早在三四个月前就结束了,项桓作为关系户被硬塞进来,为首的校尉很是瞧他不顺眼,关键是这小子还没什么本事,骑射拳脚,样样都稀松平常,一看便是个只知道拿军饷混吃等死的货。

    官场阴暗如斯啊!

    就在项桓忙里偷闲的休息时,一个年纪十六七的男孩儿苟延残喘地完成了任务,挨在他身旁一屁股坐下。

    这少年叫大毛,五官看着很显小,像是没长开的孩子。满场那么多身强体壮的军士,不知为何,他偏偏喜欢跟着项桓混,尽管对方并不怎么爱搭理他。

    “项大哥你你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吧。”由于才跑完,他说话不住大喘气儿,“就不怕被张张校尉责罚吗。”

    大毛总感觉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年轻人很不简单。

    比如他射箭从来摸不到靶子,但跑步二十圈下来气都不带喘的,又比如他明明与人比试一向三招定胜负,只输没赢,却在一道射偏的利箭逼近时,能不着痕迹地轻巧避开。

    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出这样的好运气。

    “责罚就责罚呗。”

    项桓斜靠着兵器架,将两手枕在脑后,神情颇为闲适。

    年少成名时吃下一肚子的亏,他借此长了不少心眼,知道什么时候该藏拙,什么时候该张扬,余飞委婉的劝他在新兵营里大显身手,项桓却选择了不露圭角。

    一段时间下来,他倒也没觉得这样无盛名所累的日子有多难熬。

    “项工页!”

    巡营的张校尉终于发现了这颗藏在阴暗处的耗子屎,气急败坏地大发雷霆,“谁让你在这儿晒太阳的,负重十圈跑完了吗?”

    地上的少年懒洋洋道:“跑完了啊。”

    “跑完了不知道干点别的啊!成天就知道偷懒,去岗哨换岗去!”

    项桓倒没发脾气,真拖着步子上营墙和人换班了。

    坐太久,站站也不错。

    招募的新兵不多,简陋的木栏围出巴掌大的营地,为了方便调兵,校场是紧挨城墙而设,高处望下去能看见三军巡逻的士兵正在附近整齐的转悠。

    他握着长戟兀自发呆,楼梯上一个守营门的士卒走上来,大老远扯着嗓子喊:“项工页,你家里人给你送饭来了!”

第六八章() 
项桓闻言转向那个传话的士兵;他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的扔了长戟;拔腿奔跑起来。

    张校尉一见他就来气;正张口要喝斥:“军营重地;送什么”

    冷不防看到了营门外信步而来的余飞;便硬生生将后半句话自己吞了;化作愤慨的腹诽:官场果真阴暗如斯啊!

    “前面就是了,咱们在这儿等着便好。”余大头摁住腰间的刀,寻了片树荫乘凉。

    宛遥将食盒换只胳膊挎;迎着日光手搭凉棚地往上看,藏青的大旗在风中烈烈飘扬,营地里厉兵粟马的肃杀之气扑面袭来。

    正是在此时;栅栏的瞭望台上;有人如猎豹一样掠出,他单手撑着木栏;饶是穿了厚重的甲胄;依旧身轻似燕的稳稳落地。

    不知道为什么;项桓在远处瞧见宛遥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与安宁;有一种;只要她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哪怕多少刀山火海也能闯过去的感觉。

    “这么精神。”余飞抱怀望着他,“看样子过得不错嘛。”

    项桓敷衍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托你的鸿福;姓张的天天找我麻烦,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欠他债了”

    说完,顺手接过宛遥臂弯里的食盒,分量沉甸甸的,他掂了掂,唇边噙起一抹笑,低头下去问她,“特地做来给我的啊?”

    宛遥避开他的目光将脑袋往旁边埋了埋,掩饰道:“没有啊。”

    “我是去给余将军送吃的,顺道路过才想着来看看你。”

    项桓只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倒是没再多言,打开盒盖来往里一瞥,才微扬起唇角睇她,“连糖醋排骨都做了,还说不是来看我的?”

    宛遥脖颈往上的地方开始不自然的发烫,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撞破,她忽然没来由的发难,把食盒抢回来,搂在怀中。

    “谁说这是做给你的,我自己吃不行吗?”

    “行,你那么瘦,是该多吃点。”项桓笑了笑,也不追问下去,自然而然地伸手,“那我帮你提,你看余大头这人多不懂眼色,这么重也不帮你拿着。”

    余飞正在旁静静地瞧他调戏小姑娘,内心一阵鄙夷。

    “对了。”他像是很高兴,拉起宛遥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不解:“什么地方?”

    营地外三丈处有棵古树,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树干粗大,长得张牙舞爪。起初有枝干险些伸到了城墙边,未免歹人图谋不轨,守城的将领还下令给砍了一大截。

    项桓行至树底将她揽腰一带,几个纵跃翻了上去。

    足下的枝杈虽然粗厚,宛遥还是站得战战兢兢,只能紧紧扶住他的胳膊。

    “不用怕——过来瞧这个。”

    项桓顺着树桠引着她往里走,拨开遮挡视线的枝叶,前方赫然是个小小的树洞。

    洞中一阵细碎的喳喳声。

    宛遥从他背后一探头,黑压压的干草堆里数个毛茸茸的雏鸟挨挨挤挤,初生牛犊也不怕人,居然还冲着这边张嘴乞食,若不是毛还没长齐,估摸着就要摇晃着蹦过来了。

    “怎么样?”项桓见她一脸满足的表情。

    宛遥点点头,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对这种生得小巧玲珑的动物感兴趣,当即夸赞道:“很可爱。”

    “是我养大的。”他适时补充了一句。

    这就有点耸人听闻了!

    甚至比起看到一窝小鸟,他突然丢出来的话更令宛遥震惊。

    “你养的?!”

    毕竟项桓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急躁易怒,喜欢虐猫,冲动的时候还容易爆粗口。

    项桓坐在一旁语气轻松地和她解释,“这地方清静,我晚上练完枪一般会过来坐一阵。大概在前几天,就听到有声音响,扒开一看发现是雌鸟被蛇咬死了。

    “原本我也不打算管的,想着没准儿你会喜欢,反正闲得无事,就试着养养。”

    余飞不敢站得太近,佯作放哨般的在树下竖着耳朵听,当下就有些不好了。

    我塞你进来攒功勋,你居然没事干,消极怠工,天天跑来这儿养鸟!

    宛遥倒是没想那么多,果然很觉得新奇,“你都喂些什么?”

    “有什么喂什么,这时节蚯蚓不好挖,米饭它们也吃,反正不挑。”

    “我能摸一下吗?”

    “摸啊,要不要替你逮出来?”

    他习惯性的开始使用暴力。

    “不用不用诶你轻点啊,它都开始吐舌头了!”

    余飞开始后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虐,平白被秀了一脸。他默默地踢飞脚下的石子,地面投射着树上模糊的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两小无猜,看着看着,竟生出些令人动容的岁月静好来。

    寒冬的饭菜凉得很快,项桓吃时已经渐冷了,他捧着碗迅速地扒饭,再喝口温汤冲一冲,眨眼就消灭了一大半。

    宛遥拿手帕替他擦唇角沾上的油渍,正往腰间去摸荷包,忽的捞了个空,她忙仔细地低头寻找了一番,动静有点大,树枝开始上下起伏。

    “怎么了?”项桓吞了一口饭问她。

    宛遥颦起眉,显得很着急,“我的钱袋好像掉了”

    “是不是丢在路上了?”

    “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不远处一队巡逻的守卫刚好朝这边走来,其中似乎有一人还拿着什么,正同余大头交谈。

    两人对视了一眼,项桓便先抱着她跳下去。

    这一队巡逻的战士约莫有十人,看装束都是大魏的普通士兵,但和寻常不同的是,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清一色的铜质面具,乍然一望,好似都一个娘胎出生的,分不清彼此。

    对方声音很低,绣花的袋子被他捏在手里,和余飞不知说了些什么。

    宛遥拿不准自己要不要上前,半晌只弱弱地开口:“那个是我的荷包。”

    后者似乎顿了一下,循声往这边一扫,才颔了颔首,厚重的面具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微响。

    那人将钱袋交给了余飞,转身便走回了队伍之中。

    宛遥一面注视着那群铁面军,一面行至余飞跟前,不禁迟疑道:“他”

    “他是来还东西的。”荷包轻掂两下抛跑过来,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

    宛遥并未急着清点钱两,反而问道:“他们为什么都带着面具?”

    “你可能不知道。”那队戍卫继续按着路线巡逻,余飞抱起手臂,慢条斯理地踱步,“这些便是所谓的‘威武骑’,皇帝陛下亲自选拔设立的亲兵。”

    提到这个名字,项桓和宛遥才隐约回忆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些零碎的传闻。

    比如手撕战马,单挑猛虎,把虎豹骑打得满地找牙之类的好像对他们而言不是十分光彩的事

    刚这么想着,旁边的余飞已冷笑出声:“对外宣称什么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其实就是一群磕大力丸的。”

    项桓:“怎么说?”

    “为首的叫杨岂,也不晓得从哪儿弄来一堆稀奇古怪的药丸子,寻常人服几粒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脱胎换骨,筋肉强健,力大无穷,数日之内能赶超普通将士训练三四年。”

    宛遥到底是医家,闻之惊奇:“这么厉害?”

    他兴许看对方不顺眼很久了,语气满满的不屑,“当然厉害,不厉害能跟着我们出征吗?”

    “这帮人,正儿八经的操练也不过两三个月。除了一身蛮力,他们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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