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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妻有妻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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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天晚上,我们谁也没睡踏实。

    早上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瞬间就令我从昏睡中惊醒。

    我急急忙忙的穿戴好衣服,只来得及和黎先生说了一句“我回家一趟,我妈出事了”便奔出了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反复想着急救电话到底是多少。

    出租车司机提醒我是120,我立刻打了过去,并和急救车同一时间赶到我妈住的小区外。

    我和救护人员一起冲上了楼,把我妈抬上了担架,送进了医院。

    我妈是急『性』肠胃炎。

    我守在病床边,说:“医生说不用做手术,你的情况并不太严重。”

    我妈说:“我还以为只要割了阑尾就不会再肚子疼了,没想到这次和上一次样,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说:“我叫了我爸了,他说他很快就到。”

    我妈不说话,闭上眼,眼角留下一行泪。

    我不知道她是疼的流泪,还是伤心流泪,我只知道,人老了,身边还是要有人相伴的,否则出了事也没人知道,那才是真的要流泪了。

    可谁又想得到身边的伴有一天会中途离去呢,结婚了就有保障了么?

    我爸赶到后接替了我的工作,守在病床前。

    我没和我爸多说一句话,只是交代了我妈的情况。因为我要让他自己亲眼看看,一个陪他走过半辈子的女人正憔悴的倒在床上,而他,竟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会愧疚,会自责,会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这就是身为女儿的我,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事。

    回了家,我正迎上匆忙出门的黎先生,但还没开口汇报我妈的情况,他已经抓住我的肩膀,说:“我妈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我一惊,当下就说:“我请个假,陪你回去。”

    我又一次坐在出租车上,听到身边的黎先生问:“急救电话是多少来着?”

    我说:“120。”

    我表现得无比冷静和睿智,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和两个小时前的我如出一辙。

    我替黎先生打电话给急救中心,黎先生打电话给家里,嘱咐他爸不要慌,也不要移动他妈。

    我这才想起来问他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说,他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动不了了。

    我们赶到时,他妈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他爸急得面『色』惨白,坐在一边,茫然无助。

    我们陪他一起上了救护车,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妈,以及拥堵的路况。

    从头到尾,他爸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双手捂着脸,低着头,默默叹气。

    这令我又明白了一个事实,就算要找个伴儿,也最好找个有点生活常识的伴,否则出了事也是手忙脚『乱』,那才是真的悲剧。

    我还发现,关键时刻,我们都说的是“我妈”,而不是咱妈。

第25章 男+女=偷 10() 
第24章男+女=偷10

    我本以为,最坏的情况也就不过如此了,但没想到更糟糕的局面正在前面对我摇旗呐喊。

    我妈和他妈被送到同一家医院里,我负责安慰他爸,他负责办理检查和住院手续。

    我和他爸坐在走廊里,他念叨着他们夫妻走过的甜蜜和辛酸,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和自己患难与共的那个人,只有夫与妻。

    我看着他鬓角的苍白和满脸的惆怅,顿觉冰火两重天,心道,最催人泪下的关系就是夫妻关系,最让人撕心裂肺的关系也是夫妻关系,成也夫妻,败也夫妻,能感人,也最伤人。就像我爸、我妈。

    在我下楼给他爸买早饭吃的时候,我看到站在拐角讲电话的我爸。

    我爸对着电话说:“她急『性』肠胃炎,我必须留下守着。你就别在这件事上找茬了,我又不是不回去!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你非要我现在回去陪你才行吗,你也太不讲理了!”

    他在和谁说话,答案不言而喻了。

    我放纵了自己压抑了一早上的憋闷,如猛虎出闸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抢过我爸的电话,他要来抓,却被我手里刚买的豆浆泼了回去,泼了他一身,他在我的怒瞪下站住了脚,八成是被我的暴力吓傻了。

    我对着电话吼道:“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素质,有本事你也找块纯净土开垦,不要老想着到别人家偷菜吃。如果你再给脸不要脸,我不介意当面撕破你的伪装,人犯贱,自有别人收!”

    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口才这么了得,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羞辱另一个女人,可见,人要是被『逼』急了,是能一步登天的。

    电话那边的女人尖叫起来:“你是谁啊!神经病吧!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算哪根葱啊!”

    我继续瞪着我爸,并刻不容缓的告诫那个女人,说:“不好意思,你的他恰恰在二十几年前和另一个女人生下了我,你的他,先成为了我妈的丈夫,又成为了我的父亲,最后才是你所谓的‘他’,可你们的关系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上都不会被认同,这就注定了你要人财两失,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背上一辈子的骂名。我真是替你可悲!”

    说完,我又当着我爸的面将手机摔到地上,再恶狠狠地踩上两脚。

    我对我爸说:“这就是那个让你弃家的女人?你的审美观永远让我这么惊讶!”

    我转身就走,我爸一把拉住我,我没回头,我怕一旦回了头,就会忍不住反手给他一巴掌。

    这是我成年以后最生气的时刻,也是最不加掩饰的时刻,这种盛怒居然是来自我爸。

    真是成也夫妻,败也夫妻,黎先生的爸妈正在楼上上演什么叫患难与共,而我爸和我妈,已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征兆了。

    我爸绕过我身前,看着我通红的眼眶,说:“若若,是爸爸错了,你骂的对,我……”

    这句话令我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我恨他,更恨自己和他之间难以斩断的血缘,但我们都无能为力。如果他不是我爸,我们都会好受很多,就当看到了司空见惯的社会新闻一样,冷笑置之,再说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而不是像现在,明明已经四分五裂,却还要面对面探讨人『性』问题。

    我忽然冷笑了出来,用不知道是负气还是消极的口吻说:“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解决了,如果你还决定和她在一起,为了她的不孕症负责,那我和我妈都将不再需要你了,我会劝她签字,就算她再难过也好,我都能陪她熬过去。”

    我可能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劝父母离婚的孩子了吧,我真是不孝。

    我又说:“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的责任究竟在哪边,是她,还是我们。”

    我甩开我爸的手,擦了一把脸,往前走。

    我爸没有再拦住我,也没有说话。

    无话可说,这种境界是最无奈的。

    我对我爸下了最后通牒,这是我为人子女以来最强势霸道的一次战役,我感到痛苦和骄傲,这种心情持续了很久。

    黎先生再见到我时,我仍是一脸泪痕。

    他一把搂住我,安慰我说:“别哭了,咱妈没事了,医生说是腰伤了,修养个把个月就能康复。”

    我趴在他的怀里,想起她妈曾说过的“腰可是命根子”的理论,这下可好,命根子伤着了,还要花个把个月的光阴修养。

    我没有为自己哭的理由解释,只是说:“我把给咱爸买的早餐弄丢了,我再去买一份吧。”

    黎先生『摸』了『摸』我的头,说:“不用了,我先送他回家,一会儿再回来接你,你先陪陪妈。”

    我差点脱口而出道“我妈也正需要我陪”,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为妻之道”的路上,我还处于学前阶段,为了大家都好,我还是选择了缄默。

    在黎先生和他爸回去的那段时间里,我呆坐在病床前,看着他妈苍白的脸,脑子里想到的全是我妈,我开始后悔没有说出实情,就算按照先来后到的理论,此时的我也该守着自己的亲妈。

    黎先生在这个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也顺便打破了我心里的僵局,他说他在回来的路上,他爸已经平安到家,他想起在半梦半醒时,好像听到我说了一句“我妈出事了”,现在回忆起来,总以为是梦对他的预警。

    我说:“你不是在做梦,我妈也出事了,她是急『性』肠胃炎,和咱妈在同一家医院里,现在已经没大碍了,可能正在休息。”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时已经充满了歉意和自责,他说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很对不起我,他会马上赶回来。

    我笑了笑,安抚他的同时也在想,抉择两难,患难与共,好事总是一年盼不到一个,坏事总是成群结伴的蜂拥而至,这就是生活给我们的第一个考验。过得去,我们的理智和情感都能更上一阶,过不去,这就是一根刺、一个隐患,或是一个为日后互相埋怨做的铺垫。

    黎先生赶回来以后,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在我耳边说:“委屈你了,老婆。”

    这句话令我当场泪如雨下,我觉得我做什么都值了。

    生活里到处充满了残缺和圆满,有时候给你机会选择,有时候帮你选择,还有时候根本不给你选择的机会。

    就好比说第二天,我去上班了,黎先生仍旧请假,负责照顾我们的两个妈。这是我们说好的,一人一天。

    张玫有意无意的试探我知不知道黎先生的去处。

    我眨眨眼,问她为何有此一问。

    她说:“哦,没什么,就是直觉。”

    我继续眨眼,问:“从哪里得来的直觉?”

    她说:“黎经理打电话来请假,说是他妈病了,这和你昨天请假的原因是一样的。真这么巧么?”

    我和黎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a,同事。b,路人。c,不可告人的关系。

    张玫的猜想是c,正在向我求证。

    可笑的是,她之前曾说过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

    我真想告诉张玫,人都是妈生的,除非你是蛋生的,否则你妈总有病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可以不用你妈作为请假的原因,只要你不是你妈生的。

    但最终,我只是笑了笑,说:“下回我就说我爸病了,你看行么。”

    张玫白了我一眼,道:“什么态度!”然后转身走了。

    刘琤琤见张玫走了,凑了过来,问:“说真的,到底是你妈病了,还是他妈病了?”

    听到这话,我真后悔和张玫正面冲突,连刘琤琤这个知情者都这么问了,何况张玫?

    我说:“都病了,各病各的。”

    下午我提早离开公司,就为了早几分钟下班比较好打车,尽早赶去医院接黎先生的班。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是张总。

    他说:“回家么?我送你。”

    我看了看路况,对他点点头,刚要习惯『性』的打开后车座的车门便顿住了,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副驾驶座。

    张总说:“怎么,差点把我当成司机了吧?”

    我很不好意思,说:“司机是很光荣的职业,他们可以随时主宰一个人的生死。”

    说话时,我瞄到了前台上的书,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和睦的。

    我说:“您也看和睦的书?”

    他说:“看不好,瞎看。”

    我说:“这本书可是写给女人看的。”

    他说:“可这本书是男人写的,男人应该多了解女人。”

    我觉得,作为一个肯花心思解读女人的男人,他已经有六十分了。

    我报了地址,是离医院还有一条街的大厦附近。

    张总的车就像条泥鳅一样穿梭在车水马龙车里,我沉默的看着窗外,他沉默的看着路面,心照不宣的保持距离。

    他是我和黎先生的上司,这样的关系令我想起刘琤琤的话。

    她曾说张总看重的是a组,a组是亲生的,b组就是领养的。

    她还说,人在公司,一定要做个对上司有用的人,其次才是对公司有用的人,因为上司可以在关键时刻选择帮你一马或是踹你一脚,但投靠上司的人也要小心上司也会有倒台的一天。

    我当时问她,那是该把上司当做朋友,还是当做敌人?

    她说:“就像为朋友那样为上司着想,但做事还是要替自己做的。”

    简单地说,就是站在上司的角度想问题,站在自己的立场做事。

    如果刘琤琤知道此时我正坐在她的梦中情人身边,一定会用看似羡慕但实则嫉妒的口吻说:“你真是好命的死丫头!”

    想到这里,我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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