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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阴阳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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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两样东西被红缎从黑色的盒子里拿出放进门后时,白锦的脸都发白了,手心里全是汗,脊背都挺得直直的,似乎红缎放进门里的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两个可怕的怪物一般。

    红缎自然也知道白锦的紧张和害怕,“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也可以立刻把东西拿走。”白锦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紧接着的便是怒气,“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不相信我吗?”在她的眼里,母亲的认可是很重要的,有时候都重要过了事情本身。

    红缎摇摇头,很严肃的看着白锦,“这件事你知道若被发现的后果吗?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若有可能,我根本不愿意你卷进来。”她的语气说不出的疲惫,似乎为了这件事她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白锦咬着唇,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别说是天外流光了,就单单是一个舆镜,就足以让她和她的鱼舍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往刑台的方向看了看,虽然地下除了石头和清澈的水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或许有一天她就会从这里一下子出现在刑台上。

    但那又怎么样,白锦重新看向她的母亲,一字一句的说,“我能,我是你的女儿,不会让你失望。”她又一次看到红缎笑了,很是欣慰的笑,似乎是有了她这一句话她就完全的满足了。

    “我没有想到,那会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笑,早知道我就多看一眼,哪怕一眼也是好的。”白锦的眼眶有些红,鼻子也在不住的吸着,看得出她很伤心,潋滟想,那大概就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红缎,在红缎上刑台之外。

    白锦的低了头,似乎是摸了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的继续说,“等我们回到鱼舍上面的时候,我问了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我的父亲和当年究竟发生了事情。”她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初要是不问,那她的父亲就还是那个对她极其爱护的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也还是那般高大可靠。

    “当年的事我知道一些,红缎我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她绝对不是一个为了面子就可以做到那种地步的人。”潋滟的话白锦更加神伤,看看,看看,连一个没见过母亲几次面的人都那么相信母亲,而她却一直怀疑了那么多年,也难怪母亲在得知她的鱼舍后一次也没来看过。

    “我知道,但我却知道晚了。”红缎那次原本是不打算回答白锦的问题,但架不住白锦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徐徐道来。

    在跟白榆吵架的前一天,红缎发现了他偷偷的进了密库,那是红缎并没有怀疑白榆是去偷拿东西,所以很及时的出声叫住了他,他自己说是去找白锦,红缎不疑有他,就当是意外,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知道第二天傍晚时分,白榆又偷偷的进了密库,这次红缎想一定要找机会吓一吓他和白锦,也就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出声阻止,一直到他找到了藏着舆镜和天外流光的玲珑天机外,红缎才发觉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时白榆已经开始动用灵力去开启玲珑天机,可红缎还是没有阻止她,因为她很自信这玲珑天机白榆打不开。玲珑天机是上古时期酆都大帝亲自设下的结界阵法,就算是凭借酆都全部高手之力也别想撼动分毫。

    正如她所料,白榆根本无法打开甚至撼动玲珑天机分毫,可他却不气馁,而是阴恻恻的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红缎好巧不巧的也认得。

    那东西漆黑漆黑的,上面不知道被谁刻画上了一段细密的咒文,虽然这东西红缎也肯定不能打开玲珑天机,但那上面的咒文却总是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也就在此时,白榆来回走动了几下,然后把那东西放在了玲珑天机的西南侧,红缎一看心中就一惊,那个方位曾是她无意中跟白榆说过的玲珑天机的法位,其他地方就算被破坏也无法进入玲珑天机,但法位不同,一旦被破坏就等于破坏了整个结界。

    “白榆!”红缎终于忍不住现了身,原本他以为白榆会心虚立刻停止行动,可没想到白榆一看是她,立刻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一声沉闷的声响,一直坚不可摧的玲珑天机居然出现了丝丝细小的裂纹,紧接着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白榆,你要干什么?!”红缎大怒,厉声质问正要弯身进去取东西的白榆,谁知道一向待她温柔的白榆却理都不理,径自拿了东西就想走。

    红缎这下是动了真气了,劈手就去抢夺被白榆抱在怀里的黑色盒子。那里面的东西只有酆都之主才知道,但显然白榆也是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的,可红缎不明白,他要来干什么?

    白榆的实力原本就不如红缎,几个回合下来,白榆就渐渐支撑不住了,红缎一个虚晃,黑色的盒子就稳稳的落到了她的手中。红缎美目冷然,这些年来的一切现在都让她开始怀疑,白榆的温柔体贴,他们当初的相遇,想想竟然全部都是漏洞百出。

    可她却不愿意放弃,咬着牙强装冷静的问白榆,“为什么?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不是她瞧不起白榆,而是这里面的两样东西,连她都无法驾驭使用,更何况比她还弱的白榆。

第94章 前因后果() 
白榆最后也没有回答红缎的话,甚至是拼了性命去夺被红缎抱在怀里的黑色盒子,那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比眼前这个女人重要,也可以说他肯在城主府里呆着,也完全是为了这个黑色的盒子。

    红缎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白榆的无视让她勃然大怒,出手也不像之前那样处处都手下留情,而白榆显然是招架不住不留情的红缎,没一会儿就被红缎打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白榆,看在你做了这么多年白锦父亲的份上,我今天饶了你,从今往后,这城主府我看你也不必留了。”说着,红缎素手一挥,两人已经出了密库,一站一躺的到了城主府的外围平台上。

    红缎咬着牙大声喝到,“来人,送他出去!”话音落下,几名鬼卒一下子出现在了平台上,一左一右架起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白榆出了城主府的结界。这结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认得白榆,再也不会放他自由进出了,红缎这样想着,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这些年她终究是没办法完全绝情的。

    当白锦闻讯赶来的时候,红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白锦看到的依旧是平时高傲冷静的母亲,目光冰冷的看着已经远去的鬼卒和她的父亲。

    “为什么?他是我的父亲啊!”白锦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红缎的平静淡然给点燃了,压低了声音吼道,她从来不愿意去违逆母亲,更不会大声跟她说话,因为在她的心中,母亲是个值得她尊敬和崇拜的人。

    “没有为什么,他触犯了我酆都的规矩,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红缎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说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她看向白锦的目光淡漠的似乎那个被赶走的人,跟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锦被红缎的冷吓到了,她呆呆的看着红缎优雅的转身,优雅的一阶一阶走下了平台上长长的石阶。白锦到很久以后回过神来,她的母亲是动怒了,一向对她都是温婉关怀的母亲竟然也会用处决鬼卒时冰冷的目光看她。

    可是这样的惊吓让白锦倔强的性子更加执拗了起来,一连几天她都去找红缎,可是守卫都被交代过,任她怎么闹腾红缎就是不见她,于是她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他父亲只是触怒了身为城主的母亲的威严,这才被赶出去的。

    几次去见红缎无果,白锦一气之下直接搬出了城主府,当天她就站在父亲白榆被下令赶出去的平台上,朝着城主府大声的跟红缎吼: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我要你后悔!

    现在想想,后悔的是她,“后来我母亲告诉了我赶走父亲的原因,他竟然私自盗取了玲珑天机里的东西,母亲劝说他却换来了他大打出手,盛怒之下才会赶他出去。”

    “你父亲不是酆都的人,他到酆都的目的被红缎发现了,是吗?”潋滟摸着下巴说着,她还记得红缎当时被执行寂灭的时候,眼神就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被发现偷到的慌张,倒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白锦抬头看了一眼潋滟,然后又重新低下头没有说话,她这算是默认了。“我父亲不止是偷取了玲珑天机里的东西,他,他还欺骗了我母亲,盗取了我母亲的魂珠。”

    这下连一直默默听着的南幽都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白锦问道,“魂珠?”看到白锦点头,南幽目光带着点若有所思的意思又重新看向了外面,再也没了下文。

    “后面的事情我都已经说过了,母亲给了我黑色的盒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白锦没有再往下说,但几人都明白,应该是红缎被处以寂灭的时候。

    “她被压上刑台时,那种死寂的目光,我真的很心疼。我实在无法想像,我竟然就那么看着她被处以极刑,魂魄散去,修炼的肉体毁于一旦。”说着白锦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但隐隐还是可以看到顺着手往下淌的晶莹泪光。

    南幽是不会上前去安慰的,在他的认知里,他只会给予潋滟安慰,但怎么安慰却不知道。而潋滟与南幽不同的是,她不会安慰,虽然到了人间很多年,但人情世故一样都没有学会。

    最后还是黑泽上前轻轻抚着白锦纤弱的背脊,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白锦的情绪却很快的平静了下来。潋滟诧异的看着黑泽,然后又看了看同样是鲛人的南幽,无声的叹了口气。

    南幽似乎是感觉到了潋滟的目光,毫无预兆的扭头看向潋滟,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扭头看自己,潋滟脸上的神色全部都僵在了脸上,这个表情让南幽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她的,嫌弃?

    反应过来,潋滟撇了撇嘴,当着南幽的面在自己的脸上开始毁尸灭迹,很顺利的就转变成了淡然的微笑。“红缎的事我会查清楚,我想酆都城里的密库里会有那件事的卷宗。”说着潋滟很淡定的转身往里走。

    白锦这时已经站了起来,只是看起来还很虚脱的靠在黑泽的身上,“谢谢你。”听到她说话的潋滟却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一直走出了她的视线。

    南幽此时开了口,“白榆是什么身份你知道,为什么不说?”这话似乎是特意等潋滟走出去之后才说的。南幽听白锦说到她母亲跟她说的赶出她父亲的前因后果时,他就知道白锦隐瞒了什么,微微一想就明白,这点隐瞒是跟她的父亲白榆有关。

    白锦下意识的往黑泽的身边靠了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原本要往下掩饰的话,在南幽那双幽蓝色冷冷的目光注视下戛然而止。

    “我的耐心有限。”南幽声音比刚才更加冷了几分,他十分不喜欢浪费口舌在同一件事情的同一个问题上。白锦和黑泽同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很多,那种冷让人从心里感觉到害怕。

第95章 又是那里来的() 
白锦在南幽的目光下已经连手都颤抖的了起来,她不自觉的抓紧了黑泽的手臂,甚至已经抓出了一道红痕,但黑泽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明白王的意思,白锦救过他,但对于王黑泽确实绝对忠诚的。

    “我,我父亲,父亲是,是。。”白锦开口说话都有些结巴,她是隐瞒了父亲的身份,她母亲告诉过她,而且她一直认为,这个就是她母亲会被处以极刑的原因。白锦语不成调,根本无法好好的去表达,只好闭了嘴先平复下心里的波动。

    南幽很平静的等着白锦再次开口,结果如他预料的一样,“我的父亲他是,他是从死寂之地逃出来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白锦说的是实话,她的母亲只告诉她白榆是从死寂之地出来的。

    “谢谢。”南幽薄薄的唇轻启,那清淡有礼俊雅冷峭的模样让白锦愣了一下,随后局促的动了动唇,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潋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人怪异的模样,确切说这怪异不包括南幽。“我错过了什么?”潋滟只是随口问的,但黑泽却在这时接上了她的话,“白锦的父亲是从死寂之地出来的,白锦刚才告诉了我们。”

    “我知道。”潋滟毫不在意的说,酆都的密库里比白锦说的更为详细,红缎真正被推上刑台的原因就是跟这位名叫白榆的有关,当然还有被她送出去不知所踪的玲珑天机里的黑色盒子。

    只是听修仪说,红缎当被问到白榆的身份时很利索就说了,但问到丢失的黑色盒子时,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所以那只黑色的盒子也就过了千余年也没有找到。

    没有去管黑泽和白锦,潋滟直接走到南幽身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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