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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城主总是不正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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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走一步,衣衫下若隐若现的地方便会更清晰一分,祁昭耳尖滚烫,慢慢朝后退,这样过了一会儿,背后贴上冰冷的墙壁,再没退路了。

    那人站在他眼前,不紧不慢整了整衣服,唇边噙着笑:“为什么躲?”

    他的笑被薄薄雾气笼着,朦胧的更加勾人,祁昭被撩的晃了下神,那人看出他出神,也不恼,低下头,祁昭只感觉眼前一暗,唇便被温软给贴上了。

    若是像从前那般蜻蜓点水般的吻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嫌不够,舌尖在祁昭唇上舔了舔,还想要探进更深的地方。

    祁昭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些,愣愣待在那里,很快被他得了逞,那人吻着他,手也没闲着,先是触上他的锁骨,而后慢慢向下。

    角落里的香炉烟雾袅袅,耳边隐约听得见水声。

    这样过了很久,久到祁昭眼神逐渐迷茫,腰和腿都软的不像话,那人才稍稍朝后退了退,低声说:“祁昭,抬头看着我。”

    祁昭随着他的话抬起头,四周雾气盘绕,那人脸上的薄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露出一张祁昭再熟悉不过的容颜。

    即便之前已经知道这人就是谢慎,但如今亲眼见到,祁昭还是怔了怔。

    而后就看到谢慎弯下腰,温柔至极的亲了亲他的耳尖,低声问。

    “祁昭……喜欢我么?”

    ……

    祁昭猛地睁开眼,天边还暗着,空气里有淡淡凝神香的香气,周身燥热,腿间却濡湿得冰凉。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耳根一烫,迅速将那一片狼藉收拾了,坐在榻上沉默许久,重新躺下去,默默把脸埋进了枕头。

    他之前在梦里被那人撩了许多次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如今那人露出谢慎的脸来,须臾间溃不成军。

    如此丢人。

    都赖谢慎。

    祁昭咬了咬牙,朝着枕头边看过去:“谢慎,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做这些了吗?你怎么又——”

    之后的话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枕边时戛然而止。

    祁昭这才想起来,为了不让腾蛇神木搞事,他昨夜将它放在了窗台,距离不够,根本入不了梦。

    难不成……还真是他不正经,内心深处想要对谢慎图谋不轨?

    意识到这点,祁昭手指一顿,经了这么一遭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靠在榻边熬到了天亮,起身去了暖阁。

    临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腾蛇神木给带上了。

    暖阁。

    祁昭今日过来,是想着把草木们送回洒金街的。

    草木们不是很喜欢城主府,早就盼着回去,毕竟城主府规矩太多不能浪不说,大管事也是个看着令草讨厌的。

    “祁昭昭,今天要把我们送回洒金街了吗?”赤火草的声音很兴奋。

    “对。”

    赤火草开心的晃了晃叶子,突然贼兮兮凑到了祁昭边上,小声说:“祁昭昭,回去以后你记得把我和青藤叶挨在一起,我们都是喜光的,正巧般配。”

    “那我得看阿藤愿不愿意。”

    “藤藤肯定愿意。”赤火草嘿嘿笑了笑,“它应该对我印象挺好的,小魇说藤藤私底下还去找它偷偷问我的喜好了。”

    祁昭面无表情把它因为激动晃了晃去的叶子按了下去,走到青藤叶边上,将赤火草的意思给它说了。

    闻言,青藤叶颤了一下,被吓得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祁昭昭,我不要,我觉得火火……可能有点不太正常。”

    在一旁偷听的赤火草:“……”

    赤火草伤心欲绝,崩溃的躲到角落嘤嘤嘤,梦魇草被它烦得不行,最终忍无可忍,揪下一片花瓣朝角落丢了过去。

    世界陡然安静了。

    草木们枝叶微晃,没人同情他,龙牙草靠在梦魇草边上,心疼的问:“小魇,揪花瓣疼吗?”

    梦魇花摇了摇叶子,两株草木很快便亲昵的挨在了一起,羡煞旁人。

    祁昭在边上看着,觉着赤火草这时候昏睡过去也是好事,否则还不被刺激死。

    正午的时候,暖阁里的草木尽数被送回了洒金街。

    灵植店应当是被人时常清扫的,并不脏,祁昭稍稍整理了下就没了事做,和草木们说了会儿话后先去驿站把给渡闻的信寄了出去,回来后窝进藤椅,将传承里得到的书拿了出来。

    内容晦涩不说,有些字是古字,祁昭连认都认不出来。

    这么撑着看了一会儿,祁昭叹气把书收了回去,打算回去先找本古字书先把字认全了再说。

    赤火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见祁昭在看书就没吭声,看他把书收回去,迅速蹭了过来。

    祁昭一看就知道它心里在想什么,在赤火草开口前将它的叶子捏住:“这话先别说,如果你真的想和阿藤在一起,喜欢你就欺负你这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你得懂的讨人家喜欢,知道么?”

    赤火草似懂非懂的嗷了一声:“就像谢城主对你这样吗?”

    “……”

    祁昭噎了一下,下意识想反驳,但又觉得它说的似乎有道理。见祁昭不说话,赤火草明白了:“我懂了,我就不信,牙牙那么傻的都能和小魇成道侣,我会不行?”

    祁昭不想给予它二度打击,敷衍点了点头,正兴奋的赤火草没在意,晃着叶子窝回了角落。

    梦魇草嫌弃的看了它一眼,和龙牙草往边上移了移。

    祁昭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这日,祁昭在洒金街待到了黄昏,来店里看的人不少,无奈要么囊中羞涩,要么灵植不愿意跟他们走,倒是有些爱养花草的人过来,特意买了几盆寻常草木回去。

    黄昏过后,祁昭关了店门,带着秦修去了植木堂。

    秦修的魂魄还是不够稳,梼杌神木身上几乎半点光泽都没有,魏老听祁昭说过秦修的事,看了之后叹了口气:“脉络倒是没事,只是命线和魂魄都系不到一起,能不能熬过来,还要看秦修自己怎么想。”

    心死之人,还能怎么想?

    祁昭也很发愁,眉毛拧在了一起,魏老朝他瞥了一眼,当即被他的模样逗笑了,道:“你也不用急,梼杌神木是金火双属,植木堂这种灵植比较多,先把它放在我这里吧,半个月后看看如何,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好。”

    祁昭应下,魏老笑了笑,往边上放着的腾蛇神木处看了看,又道:“祁昭啊,回去记得给谢慎说,神木本体到底是要用血脉滋养的,之前没渡劫就罢了,现在就别出来乱晃了,容易出事。”

    这话虽然是给祁昭说,实际上却是给谢慎听的。

    祁昭认真点了点头,对此事很上心:“老师,我知道的。”

    他哪里会不清楚谢慎迟迟不肯让神木归于血脉的原因,忍不住看了腾蛇神木一眼,后者也知道他是生气了,叶子小心翼翼凑过来,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腕。

    看见他们的互动,魏老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好了,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我若是再不放人,外面那人可就等不及了。”

    “老师,你是说……”

    祁昭有些惊讶。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是了。”魏舟木摆了摆手,“回去吧。”

    祁昭起身对魏老告别,抱起腾蛇神木匆匆出了门,外面天已经暗了,祁昭刚出门,便看到了谢慎,后者站在对面桂花树下,周身被月光笼着,朝着他缓缓一笑。

    那么一瞬间,祁昭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

    二声。

    三声。

第42次不正经() 
祁昭觉着谢慎此人有毒。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从第一次见谢慎时就总被撩的晃神;末了还义无反顾的弯了。

    祁昭觉着自己也有毒。

    旁人直了二十多年一朝变弯,起码也会惶恐犹豫不决一段时间;到了他这里却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不;其实也不算顺其自然;被这么心机的温水煮青蛙,搁谁都是迟早的事。

    祁昭又想到自己昨晚的梦;干咳一声后摸了摸鼻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确实是有一件事。”谢慎说,“入居晚景城的人;按理说都要先去拜访长老的,之前你来的时候;长老们正巧外出云游,前日夜里刚回来,也是该去见见了。”

    祁昭知道浮生界七城都有长老坐阵,平时深居简出;若无大事不会露面;但新入城后要去拜见这点,他倒是没听说过。

    “我们现在去吗?就这么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我之前已经同长老们说过了;直接去便是。”

    听谢慎这么说,祁昭放心了;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晚景城有三位长老;住处在东南方的腾蛇山半山腰挨着的藤木屋里。

    祁昭跟着谢慎上了山,三间藤木屋只有一间亮着灯,祁昭走进去,看到窗边有两位老者正在下棋,边上还坐着一人,看着比下棋的人还着急。

    “臭棋篓子,你这棋不能这么下,放上面,哎,对对对,就是那里,你别移动啊,真是,输了输了。”

    如此数次后,他左边的老者终于忍不可忍:“谢忱,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谢忱很不满:“你自己棋艺不精,还不许人说了?”

    眼看着他们要吵起来,一直没说话的老者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别闹了,让后辈看了笑话。”

    二人齐齐回头,看到站在门边的谢慎和祁昭,立马正襟危坐,谢忱目光先是在谢慎身上一停,而后转到祁昭那边,笑着招招手:“这就是祁昭吧?过来坐。”

    祁昭依言坐下,谢忱看着他:“我是谢忱。”

    说着,又指了指边上的人,道:“谢望和谢持。”

    最端庄的是谢持,方才和谢忱斗嘴的是谢望。

    祁昭起身,对三位老人拱手行礼,老人家都喜欢乖巧的孩子,笑了笑“我们同舟木老人相熟多年,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到这里来不用拘谨,回头也记得给你老师说一声,让他没事来坐坐。”

    祁昭点了点头。

    他们没什么架子,祁昭慢慢放松下来,和他们说着话,不久,谢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祁昭:“腾蛇山上很久没来过人了,挺难得,你来的时候谢慎是怎么给你说的?”

    祁昭将谢慎的话对谢忱说了,闻言,谢忱捋了捋胡子,眼含戏谑看了谢慎一眼。

    谢慎对谢忱说的是要带心上人来给他们看,晚景城也根本没有那样的规矩,人就是被他给骗来的。

    接触到谢忱的目光,谢慎缓缓一笑,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谢忱在心里啧了一声,朝下一瞥,突然看见了祁昭挂在腰间的云纹佩。

    他目光不由一顿,边上的谢望和谢持也注意到了,三人齐齐朝着谢慎看了过去,被看的人面无波澜站在那边,轻轻点了点头。

    谢忱:“……”

    谢望:“……”

    谢持:“……”

    长老们心里很无奈,心想你连城主夫人的玉佩都送去了,明显是心里早有了决定,何必还要来问我们。

    不过他们看着谢慎长大,清楚他的性子,知道他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原本也没想着反对,再加着也挺喜欢祁昭,态度更是缓和。

    祁昭在山上待了约莫有两个时辰,临走的时候,三位老人家拿了几个藤木盒,不由分说就往他手里放,他们也是干脆的性子,放下后不等祁昭反应,挥了挥手各自回了自己的藤木屋,回手关上了门。

    夜里山风微凉,耳边偶有虫鸣。

    祁昭抱着盒子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无措,却听着谢慎说:“东西收着,回去吧。”

    他这么说,祁昭也不好敲门再把东西还回去,只好点了点头,和谢慎一同下了山。

    祁昭怀里抱着东西,腾蛇神木便被谢慎先抱着,祁昭看了看,想起来魏老之前说的话,看向谢慎:“今晚魏老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神木被分离在外,对你对它都不好,你还是尽快将它融回识海吧。”

    谢慎垂眼,什么都没说,天边月色朦胧,祁昭偏头看过去的一刹那,恍然间心软下去,差点就将那句‘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出口。

    还好忍住了,再看过去时,谢慎已经抬起了头,眉眼沉稳,对他点了点头。

    他这么好说话,也没让草木卖萌做可怜相博取同情,祁昭有些惊讶,不过这是好事,就笑了笑。

    谢慎目光也缓和下来,手里突然间蕴起淡色的光,覆在怀里的腾蛇神木身上,这阵光不算暖,微凉,但生命力和灵力都甚是蓬勃,这么过了一会儿,一周光芒淡下去,谢慎怀里就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花盆。

    祁昭看了看那个自己曾经为蛇纹木精心挑的花盆,心里有点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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