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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如何死出铁骨美感-第60章

小说: 如何死出铁骨美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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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要活着,便能继续得到。”

    “如果绝望,请你勇敢。”

    林夕愣愣地听着零复述着神父的教诲,让林夕觉得很意外的是,神父的话语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是他似乎从来都不曾让这些孩子们祈祷上帝的救赎或是帮助。他似乎在引导孩子们挖掘自己内心的力量,劝告他们不要放弃希望,不要胆怯,不要想着去依靠。

    那个会将密码编进童谣里的人,那个会告诉他们答案很简单的人,那个站在地狱里,却还温柔地告诉他人不要放弃希望的人——

    到底为什么,要阻止他们离开这里呢?

    她已经粗略地浏览过了这里的科研结果,虽然大部分数据都看不明白,但是她也清楚这个源力实验室研究的东西并没有传染性。至于林夕自己身体上产生的异变,林夕猜测约莫是因为这个科研基地里埋藏的某种陨石依旧存在着辐射,巧合之下才改变了她的体制,就像零一样。辐射这种东西虽然很可怖,但是林夕也没听说过辐射还能像病毒一样传染给别人的。一般来说离开了辐射源,辐射线便会开始衰弱。

    神父最初定然是抱着想要让这里的人离开这个精神病院的打算,但是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了呢?

    “世界的本源构成了眼前的黑暗,但因为黑暗,你才能发现光。”林夕喃喃自语地重复着神父的话,“世界的本源?”

    这个科研基地是研究宇宙的本源之力的,所以神父才会说世界的本源?为了研究本源才有了这家精神病院?才会诞生罪恶?那这个本源

    ——“红色是疯狂,黑色是绝望,唯有白色才是救赎。”

    是了是了,神父将本源扭曲成孩子能理解的事物,那就是——颜色啊。

    孩童的世界们除了简单的线条以外,就只剩下各种各样的颜色,神父说答案远比想象中的简单,或许是说,思想太过复杂的人不容易得出答案,反而逻辑思维简单直白的孩子更容易找出神父的密码,谁能想到他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告诉了一群天真懵懂的孩童呢?

    “世界有三种原色,分别是红黄蓝,这三种颜色搅和在一起,就会形成黑色。”林夕将日记本摊放在地上,支棱着腿,一手轻轻按压着书面,“蓝色的眼睛里是红色的泪花,蓝色和红色相融是紫色,但是‘流泪’是不是也有‘丢掉’的意思?”

    ——“缺少了什么,便去寻找什么。”

    “三原色里缺少了黄色。”林夕微微眯起眼,“如果将缺少的东西放进‘蓝眼睛’里,而蓝眼睛又恰好丢掉了‘红色的眼泪’。”

    “是绿色?”

    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夕从喃喃自语到恍然大悟,面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似乎对于能否出去这件事情并不关心。

    他那双过分清澈干净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林夕,记录下她所有的表情,偶尔眼底会泛上些许深邃而又冰冷的蓝。

    林夕用手指蹭了些自己伤口上的血在日记本上写下了密码,她看着那行密码,思考了很久,以至于额角甚至沁出了冷汗。

    “不管了!不能拖了!”林夕如今就是个残血的小脆皮,再拖下去只怕要清空血槽直接完蛋,好不容易推测出了密码,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否则最后不是神父找上他们,就是她自己失血而亡,“如果不拼一把,连活下来的可能都没有了!”

    ——“如果绝望,请你勇敢。”

    站在死亡电梯之前,林夕僵直的身体都在颤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令人牙酸的骨头粉碎的声响,令人心神俱颤。

    林夕决定冒险尝试一次,但是她却并不想将零的生命也一起赌上。

    她独自一人身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异界,心中并无多少牵挂,但是零和她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又怎么能带着那些沉重而又黑暗的记忆就此离开人世?林夕当初一瞬间掠上心头的冲动便是如此,至少要让这个孩子知道鲜花和树叶的颜色。

    她又怎么忍心,从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孩子身上夺走他最后仅剩的生命呢?

    林夕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零,一件又一件的告诉他东西的作用,告诉他不能轻易将u盘和宝石显露给他人知晓,告诉他如何隐藏自己的异样,如何在正常的社会里生存,甚至告诉他如果被别人发现,要如何凭借着手头上的东西去寻找靠山或者获取更多的利益。

    林夕交代了很多,几乎把这当做了最后的生离死别,如同母亲的一眼一般,巨细无靡地将之塞进了零的脑袋里。

    “这个电梯似乎能从外面打开,一会儿我用日记本将门卡住不让门关上,扫描了虹膜之后你就出来,由我在里面输入密码。”林夕撕下一张日记本的纸,写下了密码以及密码的颜色,塞进了零的口袋里,“如果我成功了,你就按照着密码再输入一次,我在上面等你。如果我失败了那,零就回房间,好吗?如果神父问你茜茜去哪了,你就说茜茜被我杀了,你为了替茜茜报仇,将我杀了,记住了吗?”

    林夕将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零的记忆力很好,她从来不担心他记不住。

    而那个从来不会反驳她的孩子,这次也一如既往地点头道:“我记住了,林夕。”

    林夕有些欣慰地笑了,她依照着自己的计划将书本卡在门上,带着零扫描了虹膜,便牵着他的手准备送他离开电梯。

第七十七章 】骨瓷小镇(11)() 
防盗比例为50%

    好了谢谢这一段掐了别播。

    林夕也不知道温妮是发什么神经;更不清楚她哪里得到的一把军用匕首,但是大佬现在可是她们这两只弱鸡的顶梁柱保命符;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她看到西里尔痛极了一般弯下腰去;显然失去一颗肾会给人带来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双重打击。

    林夕跳下了栏杆;可是那作妖的温妮姑娘也不知道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是真的一心要置他们于死地,猛地一站起身,攥着匕首又是一刀朝着西里尔捅了过去。林夕心中咆哮的羊驼几乎要脱缸而出;以至于她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一把将大佬扑倒在地。

    林夕只来得及用手掌给大佬垫一垫后脑勺;自己就宛如一只一百多斤的狗子一样压到了大佬的身上。

    林夕摔得有些懵逼;还没反应过来;西里尔已经干脆果断的一把搂住她的腰;猛一翻身;直接拖着林夕就滚了两滚。林夕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温妮的匕首已经扎在了他们方才躺着的地面上;这姑娘哆嗦着捡起了匕首,居然还敢哭。

    靠得太近,林夕能听见西里尔粗重的呼吸;他的气息是干净的、清爽的;倒也不令人生厌。但是林夕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这个仿佛浑身上下都开满了外挂的大佬向来是从容的、淡然的、面无表情的;哪怕是身陷囫囵;他也能平静的说我去当吸引火力的董存瑞;你就去救我心中挚爱吧。但是现在这位大佬薄唇微抿;神色肃穆,就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他挚爱的软妹子,而是刚吃了凹凸曼的哥斯拉一样。

    大、大佬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等萌新觉得很方啊!

    害怕温妮扑上来玩叠叠乐的林夕立时翻身滚起,将西里尔的手臂圈过自己的脖颈,撑着被捅了刀的大佬,迅速离温妮远了一点。当一个人握着利器的时候,她会本能地拥有一定的底气,而同理,面对她的人也会感到忌惮,因为大脑神经对疼痛与生俱来的恐惧。

    西里尔身量高挑,即便此时因为受伤而弯了腰,他也仍然需要低头才能附到林夕的耳边:“不要被那柄匕首刺到。”

    林夕来不及深思大佬话中的含义,温妮已经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莉拉!你不要这样!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点!我们一起去死吧,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我真是受够了!莉拉,西里尔,我求求你们了,一起走吧,让我解脱吧!”

    林夕怀疑温妮估计是受刺激太过而导致脑子不清不楚还想着报社,对于这种殉情宣言她只能表示十分感动并且拒绝,道:“对不起,我想活着。而且你找西里尔跟你殉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我?男女通吃是不行的。”

    西里尔默默的斜晲了林夕一眼,没有说话:“”

    林夕的冷幽默并没有让温妮冷静下来,她痴痴地笑着,哭得梨花带雨唯美异常:“我爱你啊,我爱你才想让你们去死啊。莉拉!我的痛苦你怎么能明白?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走到了我这一步,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的,尊严也好,幸福也罢,都是不值一提的。”

    说到这里,温妮几乎是有些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尖叫着道:“还有爸爸妈妈,不!我不能让他们也变成这样!我得杀了他们!我得杀了他们!”她像是疯魔了一般开始暴躁地踱步,但是她的尖叫声凄厉得刺耳,让林夕瞬间就凉了。

    这嗓门,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四处扫射的探照灯直接定位到了这个天台上,在白炽灼亮的灯光中,三人几乎是被照得纤毫毕露了。

    “不——!!!”温妮绝望而竭嘶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在林夕愕然惊惧的眼神中,温妮不管不顾地举起刀朝他们扑了过来。林夕下意识的挡在西里尔身前,想要阻挡温妮疯狂的举止,但是温妮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疯狂,无比凶狠地一刀就直直地扎在了林夕的肩膀上。

    林夕总算知道,西里尔为什么会特意叮嘱她那么一句话了。

    刀刃如吸血蛭,吸附在皮肉之上,几乎要将人榨成人干。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一股冷意在体内弥漫,似乎体内的热度和力量都被一点点地抽走,那种身体和灵魂被逐渐切割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

    林夕想要反抗,但是她做不到。

    她看到西里尔的手轻轻抬起,握住了温妮的手腕,轻描淡写的一扭,那细白如琼玉般的手腕便被扭脱臼了。

    温妮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因为疼痛,她的面色霎时惨白。灯光下,她抬起那双蓝盈盈的眼眸,那里藏着一种带着疯意的绝望,森然可怕。

    林夕倒在西里尔的怀里,她看到温妮毫无留恋的转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西里尔想要阻止,但是来不及,他的手微微一动,却抱紧了林夕。

    他说:“别怕,都结束了。”

    下一秒,林夕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都碎成了万千碎片。

    刀削斧砍,烈火烹油,火烧针刺,扒皮抽骨——那些残酷的刑罚历历在目,那种疼痛几乎让人绝望,林夕终于知道,为什么温妮会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因为太痛苦了,连多活一秒都是煎熬,哪怕明知道未来还有希望,也不想去等了。

    林夕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感觉到了绝望。

    西里尔替她承担了疼痛,她接收了温妮所有的绝望。

    林夕睁开眼,就看见了蓝得几乎要滴水的天空。她看见不远处天台的栏杆,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她满怀欢喜的,带着兴奋和解脱,释然地跳下了天台,她面朝蓝天,看见自己被狂风吹拂而起的金发,含笑闭上了双眼。

    莉拉死了,林夕醒了。

    林夕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盖着一床薄薄的空调被躺在新买的沙发上,宋雯那个狗比就拿她的腿当靠垫,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也不知道看到什么让她开心的剧情,嗑着瓜子都笑得没牙没眼,茶几上零食袋子散了一桌,那干物死宅的德行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林夕恍恍惚惚还未回身,微微偏首看了一眼数字电视机,上头一姑娘正抡起椅子对一男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顿时满屏狗血,一地菊花残。

    林夕:“”所以这狗比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林夕梦境中的绝望和心惊最终都化为了淡淡的无力,因为那狗比嗑着瓜子扭头看她,哟了一声:“醒了?真特么能睡,眼睛一闭一睁,天都黑了。晚餐我煮了肉粥,看你没醒就干脆当夜宵吃了,哈哈,要不你去叫个外卖或者泡个泡面?”

    说到吃饭,林夕就想起自己没吃上的那一顿晚饭,顿时虚脱地道:“随便什么都好,给我来点吃的吧。”

    宋雯瞥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的饿了,于是特别好心地暂停了电视,去给她闷了一碗泡面,道:“你这一脸生无可恋精/尽/人/亡是怎么回事?又做梦了?”显然对林夕先前的那个梦印象深刻。

    林夕一听见“梦”字就吃不下饭,泡面的味道充盈在口腔,让她无端想吐。

    她想到那个因为绝望而选择死亡的温妮,想到一路护持她最后还替她熬过了那些残酷刑法的西里尔,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想吐。

    她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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