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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寻魂计-第55章

小说: 寻魂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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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一挥手甩出雪糕,于是我同这对母子一起忙成一团,清理小孩,清理地面,到终于抬起头,已是一头一身汗。

    这就是孩子,上一分钟你还觉得可爱如天使的小恶魔。我只得祭出法宝,往影碟机里塞进卡通片,于是管你天使还是恶魔,都给我瞬间变身成乖乖的沙发小土豆。

    终于可以坐在沙发上闲聊,笑笑擦着汗问我:“那个人呢?”

    我的心痛一下,却故作茫然:“谁啊?”

    她推我一把,鸡婆起来:“别装,装了就没劲了。”

    我忍不住捂脸:“走了,不回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在闲聊,并没有天昏地暗,也没有地动山摇,外面一滴雨都没有,我却被突如其来的伤感击倒。

    克制了一天的悲哀情绪,是我体内难以驾驭的怪兽,横冲直撞,将我的鼻梁撞酸,泪水于是澎湃着奔涌,在我最好的朋友面前,我放弃了遮掩,让泪水肆意横流。

    笑笑只以为我在玩笑,玩闹着掰开我的手,看着我湿乎乎的没出息的哭相发呆:“不是吧”

    我带着鼻音说:“是的。我失业了,还失恋了。”

    我抽张纸巾盖住脸,在沙发上大字摊开。

    她说:“可怜的展颜,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很久,只得四个字:“好好活着。”

    她于是也学我将自己摊开来,抽出纸巾盖在脸上。我们不再说话,只听着电视里卡通片的声音,欢快而遥远,来自另一个世界。

    简直是凄凉到见者落泪的一幕情景,两个落魄的烂茶渣女人,白纸覆脸,辛酸相对。唯一遗憾是场景配音太过呱噪,兼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兴奋叫声。

    笑笑不是我,她替不了我受欲望的煎熬。我不是笑笑,我替不了她背婚姻解体的重负。我们已经被时光磨平血性,再说不出什么激昂的大话,有的,只有用来共勉的那四个字:好好活着。

    所以她带着宝宝回去,我关上门,对牢空洞的房间,没有老刘的日子,不习惯,也必须学会习惯。

    信春哥,原地满状态复活。俺信了一半,于是原地半血复活鸟

第99章() 
睁开眼睛,便又是一天。今天我的钟点工非常不爽,因为我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她提出的涨价要求我无法满足。

    比起我她要有尊严得多,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过渡环节,她直接一句“那我不做了”就将我炒了鱿鱼。

    我目送她离去,然后,开始自己动手收拾打扫。老妈听说这个消息会很开心的,她一向认为放着她老人家在还要请人打扫房屋本身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表现。

    现下她终于如愿以偿。我好女儿做到底,拿起电话舔着脸约方辰杰赏脸陪我回家吃饭交差。

    好象以前是这样想的:拼命赚钱,赚很多钱。然后给老妈一个富足的晚年,她只需负责配合我享福,无需劳作,无需为钱犯愁。至于她所思思想,对不起,我在外头拼死拼活,真的已无多余脑力再做揣测。

    此刻终于梦醒,忽然开窍,居然猛省,肯相信,老人未必是见到大叠现钞才会咧嘴笑。他们的心愿有时候可怜又微薄,只是,平日谁又有那个心思去给他们一点满足?

    她在电话里听见我说出方辰杰会一起回去吃饭便笑,是,隔着个听筒都能看见她的笑脸。痴心的父母痴心不悔,我替她的一厢情愿惋惜,一时间把持不住几乎要厚起个脸皮倒追人家方辰杰以报慈母养育之恩。

    幸亏我想起,这样对老方也未免太过残忍,于是冷静下来。只是坐在电视机前无聊乱按遥控器,试图找出一部催人泪下却不会长如卷筒手纸的电视来转移满腔愁绪。

    可惜,一电视机的俊男美女,却没有一个让我有兴趣凝神细看。我狂呼无聊,只得推进张碟片,看我心爱的音乐之声。

    正同小朋友们一起欢唱“累哦哦累哦哦累哦累”,手机铃声大作。

    才只两天,我已经不习惯有人骚扰。思想斗争良久,才按下接听键:“喂?”

    “杜小姐?你好么?”

    “你好。”

    “唉,我是问你还好么?”

    “还好。”

    “晚上一起吃饭吧。”

    “对不起,我已经有约。”

    “那就推了他,我是你债主,你得先应酬我。”

    于是我终于听出,同我通话的,是我的前助理。小丫头的声音诚然未变,却少了我听惯的趾高气扬的傲气,语调活泼得多,亦,亲切得多。

    我的债主,我忍不住微笑:“确实需要还你钱,你看你哪天有空?”

    她笑得淘气,带着她这个年纪的撒娇:“就今天呗。下午四点,行不?”

    我疑惑:“你不上班么?”

    她得意洋洋:“高登那种小脚色还敢拦着我不让我提早下班不成?”

    我不由得笑起来:“多谢你以前一直给面子,从不给我早退。”

    她在那边更开心了:“你人不错,我看得出来。那么就说定了,四点,就在你最喜欢的那个相约红茶馆。(onno)”

    放下电话,我继续跟着电视机引吭高歌:“哦累哦哦累哦哦累嘿嘿”

    比方才,兴高采烈得多。或许是因为她说我人不错,或许是因为,我又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我按时赴约,居然她也没有迟到。习惯了大小姐的飘忽做派,这样的她对我来说,大方懂事到不可思议。

    一坐下来我便先将装了钱的信封递过去,附上一句真心话:“谢谢。”

    她随手接过,礼貌答我:“不谢。”

    气氛略有一些小尴尬,我清了清喉咙,问她:“喝什么?”

    她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茶馆明显让她适应不良,她摊手:“你帮点吧,我除了奶茶啥都不懂。”

    于是我找来服务生:“请问这里有奶茶么?”

    她看我,带些小惊讶:“你变随和了呢。”

    我掠掠头发:“是么?可见替资本家打工是件多么泯灭人性的事情。”她拍手:“杜小姐,你离开办公室果然可爱得多。”

    我忍不住说:“你也是。”

    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闪亮着,向我挤挤眼:“我猜,你以前忍我也忍得很辛苦。”

    我掩饰地打哈哈:“哪有,你一直都挺好的。”

    她看我:“别假了,我做你助理那么久,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分得出来。”

    我坦白地看她:“受宠若惊。老实说我一直以为你根本不曾听我说话。”

    她又笑了,笑得如果她有一根尾巴,此刻一定已经翘到了天上。我莫名其妙看她,而她,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才渐渐止住。

    终于能说话了,她说:“你会这么想,是因为我姓黄,是不是?”

    我耸一下肩。

    她慢条斯理说:“黄是个大姓,这间公司里姓黄的一捞一把,你们为什么独独猜疑我才是传说中的黄董事长的远房侄女?”

    我摊一下手:“难道你要说你不是?”

    她学我,一摊手:“不是。”

    我看着她,摇头:“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何况你”

    “超级嚣张,超级懒散,超级不给所有人面子。”她扮个鬼脸,“于是你们都决定要捧着我,顺从我,不敢对我大声说话,小心翼翼把我当太婆伺候。”

    我倒吸一口冷气:“但是你不是上面直接招进来的么?还有上面的人特别关照要照顾你?”

    她慢慢开口:“以前有一个叫曾参的宅男,某天外面传说他杀了人,一个人说,他老妈不信,两个人说,他老妈还是不信,很多人都来说,说得还特别真,连曾参是怎么拔的刀子怎么动的手血是怎么喷的人是怎么死的都说得有声有色了,他老妈就信了,连夜翻墙逃跑了。”

    我目瞪口呆,只懂得问:“但是你真的不是么?”期期艾艾,磕磕巴巴,不可置信。“你是说,一群人精,居然被你个小丫头片子骗了那么久?!”

    她一脸无辜:“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谁的什么人,所以你们叫我如何否认呢?”

    我抓过刚好送来的奶茶猛灌,企图将抓狂的情绪用冰奶茶送进肠胃冷冻起来。

    她好整以暇,转动杯子,似在研究冰块与奶茶的交融程度。

    我叹气:“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讹传讹不好玩。”

    她又喝一口茶,笑眯眯:“但是对我来说,就很好玩。”

    我白她一眼,垂头丧气:“是,你一定常常忍笑到内伤吧。”

    她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开心。”

    “比如?”

    “找不到朋友。”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上班不是访谈交友。我也没有找到朋友。”

    “那是因为我们对上班的定义不同。我上班只是谋生,你上班却是为了发达。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你人不错,就是傻了点。”

    “我?傻了点?”

    “你不知道这几年来试图跟我攀交情拉关系的人都是怎样一副嘴脸,也只有你,离我最近,拍我马屁最方便,却从来没有作出那些让人吃不下饭的事情。”

    “所以我是真的很傻?”

    “但是,傻人有傻福啊。你至少没有在我身上白花精神。相信我,如果那些在我身上下了很多功夫的家伙知道了我爸爸只是一个下岗老头,我妈妈还在给人打工,我们家亲戚码一圈都没有一个大富大贵的,他们的伤心一定会让你很开心的。”

    我也只能把她这话当好话来听:“谢谢。但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

    她高高兴兴地答我:“因为我需要一个树洞啊。你不知道,我都快憋死了!”

    好吧,我是树洞,我是已经离职的无害的树洞,我一口气喝干奶茶,托着头,看她,扮树洞。

    她大约真的憋了太久,一股脑宣泄出来一定让她感到愉悦。我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听她说着那些她无法同别人说的心思,啼笑皆非。

    “最早也就是一个误会。大公司ceo偶然到我们学校给毕业生作演讲,说到大学生就业啥的常规话题,我偶然站起来提了个问题,问他会不会放弃男女性别成见招收女生?他随口说了句大话应承我。于是,我就抓紧机会直接去人事部报道。

    后来,我就发现了你们对我的态度有多奇怪。我穿着外头小店里里淘来的衣服回公司上班,你们会问我,这是不是今年欧美最流行的款?我下班搭公车在公车站遇见同事,他们会用奇怪的口气说,大小姐是在微服私访体验生活么?

    我的天,我这一辈子没有这么受人待见过,只是因为我姓了一个好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很诚实地站起来说你们弄错了,我其实就是一小人物,你们放马过来欺负我吧,我没法还手?还是就这么将计就计,把日子过得吃香喝辣?”

    我又一次感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怕么?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吧?”

    她简直笑出花来:“你说呢?”

    我替她回答,为自己的愚蠢脸红:“自然不怕。谁会愿意承认那些对你的好是出于天然的见高拜见低踩的本性?谁会站出来公开承认那些在你身上花的马屁功夫对他们的自尊心造成了多大伤害?”

    她如同成功的演员谢幕般端庄点头:“你并不傻啊。”

    我喃喃:“不不不,我是真的傻。”

    “我白白吃了那么多个口味古怪的三明治,喝了那么多杯又凉又淡的咖啡,自己动手做了那么多本该你来完成的工作——话说,你是怎么弄来那些奇形怪状的三明治的?”

    “我朋友开的小店就是专门卖三明治奶茶的嘛。怎么样,那些三明治都不错吧,全部是我的创意哦!”

    “谢谢你的创意,不过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吃辣酱肉松皮蛋三明治这种高科技的产品了。”

    她笑得开怀:“有时候不作威作福一下你们很快就会怀疑我会不会是假货的。我只有越嚣张,你们才会越把我捧上去。”

    “是,你也是不得已,我知道。

    我们都是被自己骗了。被那个一直敬畏着的上头骗了。

    上头,多么奇怪的存在啊,一群你从来没见过的人,他们也没见过你。但是你随时随地准备着,有一天他们会影响你的前途,决定你的命运。于是你对他们充满恐惧,与其说你是恐惧他们,不如说你是恐惧你自己的未来。因为谁能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长什么样?谁不希望自己的未来能光辉灿烂?所以我们提心吊胆提防着,哪怕只是一团空气,只要它是来自上头,我们都会象祖宗一样小心供着。

    而你,黄柳,就是这团传说中的空气。唉,一个大大的洋泡泡,一戳就破,我们却没人敢伸出手指头试着捅一下。”

    她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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