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寻魂计 >

第19章

寻魂计-第19章

小说: 寻魂计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有回答他,但是我反问他:“换了你你会不会去告诉她?”

    他楞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我一转身就径直上了楼。我有些生气。在我们默契地绝口不提杜力之后,在我们融洽地聊了一晚上,心照不宣地混过本该唇枪舌剑的晚餐之后,他竟然在最后的时刻打破了那个伪装的和平表象。

    我推开门,按亮灯,踢掉高跟鞋,把手袋丢在某个角落,将自己扔进沙发。

    我随手按下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静得让人想哭的屋子里装满了嘈杂的与我无关的声音。我在一屋子的假热闹里默默地揉着太阳穴想着方辰杰的问题,告不告诉笑笑?

    我假设着:我走去笑笑面前,对她说,笑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哦,对了,你一向喜欢先听坏的,再听好的。ok,那么我告诉你吧,坏消息是,你老公出轨了,想跟你离婚。好消息是,这件事已经被我发现了。

    呃

    我猜笑笑一定不会欣赏这个冷笑话。

    那么闭上我的嘴守口如瓶。

    然后看着她有朝一日从懵懂中醒悟过来,毫无准备地面对失婚的事实?到了那个时候,她是否会得感激我给多她几个月的安宁日子?还是怨恨一个刻意向她隐瞒真相的好朋友。

    所有人都不会甘心被那句“我是为了你好”的说辞当成傻瓜那样欺瞒。

    所有人都不能知道,什么样的好才是当事人真正想要的好。

    我把自己瘫软着放平,窝在沙发里。我开始无聊地拨弄遥控器,电视台一个一个转换,跑马灯似在我眼前转换着时空剧情场景。

    没有一个节目带给我答案。

    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猜就是拿我的灵魂也换不回一个好答案。但是当然,我自私地想,无论同笑笑如何友爱,我也不会两肋插刀到拿我的灵魂去换一个这样的答案。

    于是我想到了我的灵魂,谁能想到原来虚无缥缈的灵魂其实是一副漂亮的翅膀呢?而那样漂亮的翅膀也许本可以带我飞上天堂,如今却必须靠着良知与自律逐渐从虚无里拼凑完整。

    我是不是可以找老刘来合作个灵魂探测公司呢?照一次灵魂收一次费,这世界那么多的人,也许不用卖掉我的灵魂,我都可以发财到数钱数不过来的程度?

    但是,我苦笑了下,又有多少人还能从老刘那里看到自己的灵魂呢?我想到也许根本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漂亮翅膀了。

    那么,好吧,我的发财梦又一次破灭了。

    我还是安心努力于凑齐我的翅膀吧,虽然真的到了那天,拥有也等于再次失去。并且,这一次它将落入魔鬼的怀抱,一去不复返。

    但我可以换回更多,不是么?

    我肯定地对自己说,这是一笔好交易,我抱着抱枕决心憧憬一下到了那一日我的快乐,但是我空荡荡的脑子忽然死机,让我居然在电视剧的呼天抢地的号哭声中入眠。

    梦境也不能带给我逃避现实的快乐。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我一身冷汗挣扎着坐起,决心不要太快再次入眠,以防再做相同的梦。

    我于是抱着膝盖,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瞪大眼睛看着还在播放着节目的电视机。

    深夜的购物节目里歇斯底里的主持人疯狂地嚎叫着,他们为何如此痴癫?我也痴癫了,因为我竟然在笑,随着他们的激动的手势而不可自抑,发出沙哑的,嘎嘎的难听笑声。

    我笑成了歇斯底里。

    我宁愿笑成歇斯底里,也不打算回忆起一丝一毫那个可怕的梦。

    我以为笑声能帮着我把往事甩在脑后,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可是这个漆黑的夜里,除了那些无聊的夸张的广告,又有谁能来陪伴我,挨过这漫长的夜?

    用锆石冒充钻石,用镀金代替真金,做成首饰,然后在深夜勾引寂寞如我的人,也能贩卖出个笑坏奸商的价钱。

    但是这世上可有什么东西来冒充欢乐?可有什么东西来冒充安宁?若有这样的好东西,我一定心甘情愿购买这样的假货。

    我咬着手指,晚餐吃得太饱,胃里似堆放着一堆石头,连带着胸口也堵得难受。我口渴,于是我盼望酸梅汤,酸甜的滋味在我臆想中简直如仙水。

    但我不愿意站起来走出去下楼到便利店购买。我似已瘫痪,只有大脑尚在运转。

    夏日深夜里的一碗冰镇酸梅汤,似如我飞入半空的所有梦想,只能渴望,无法得到。

    然而我听见了玻璃与冰块撞击的声音。老刘的声音很好听,其实,是前所未有的好听,因为他在说:“冰镇桂花酸梅汤送到。”

    我迫不及待往身后看,他靠窗站着,隐隐约约一个轮廓,依稀看得出手里举着东西。

    我跳起来,浑身细胞重新找回活力。我兴奋地扑过去,抢他手里的东西。

    果然是一玻璃罐的酸梅汤,我也不顾什么斯文仪态了,直接把罐口对牢嘴巴,灌满一嘴,甜入骨髓。

    然后我恢复正常,跟他打招呼:“来啦。”

    他早已挑了他最喜欢的位置坐下,回答我说:“来了。”

    他坐在我最喜欢的位置上,我想向他指出这一点,但是我看了看手中的酸梅汤,忍了。我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们一起看电视,假钻石的广告已经结束,现在播放的是减肥药广告。老刘看得颇入神,发表意见说:“女人同自己身上的肉确实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同意:“所以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将肥肉赶尽杀绝,我们无所不用其极,任何听上去可笑的方法我们都愿意尝试。”

    他挑一下眉,指着电视问:“别告诉我你也买过这个。”

    我大笑,摇头:“也许身上再多个十斤八斤肉,我也会失去理智购买这种往脚底贴块布便能吸走肚子上油脂的神奇产品。“

    老刘于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的肚子,我笑眯眯看回他。

    ==================

    我的手指,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放肆之前已经凑到了他的肚子上。我并没有喝酒,我只是喝了些冰镇的桂花酸梅汤,但我竟然色迷迷地戳着老刘的肚子。

    他的腹部非常结实,触感很好,极有弹性。我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啧啧”。

    然后我缩手,在我恋恋不舍将手自他肚子上挪开的同时,老刘的声音低低问我:“展颜,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我的脸何止是红了,我整个人都在发烧。

    我几乎是逃回卧室的,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对他说过晚安。但我记得他一直在笑,是的,他一直在笑,笑声也有魔力么?它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心里,开着花,散发迷人的芬芳,那气息,送我入眠,再无噩梦的打扰。

第33章 (低头认罪地更新)() 
我很少睡到日上三竿。

    但我今天起床时,时钟指着十二点半。

    但那又怎样?今天是周末,我有权睡觉。自然,也有权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我身上。只有小小的一线,我眯着眼,享受充足睡眠后特有的呆滞。是的,脑子在长久睡眠中终于停止了运转,于是我傻傻地,毫无来由地高兴着。

    宁静、满足、满心欢喜,真空的脑子可以提供给我一个至纯的快乐。也许最早在伊甸园里的亚当夏娃就是如此懵懂着欢快着的。

    可恶的是,这样的空明甜快总会被现实稀释成烦恼愁闷。

    电话响起。

    我忍不住想:“有朝一日,一定拔掉电话线,谁爱找谁找,老娘不伺候了。”

    但,自然不是现在。现在我还是红尘里碌碌的工蚁,需劳作,需随时开放通讯线路接收各种指令。

    接听前我看了下来电号码——是笑笑。

    我的心沉了沉,然后我听见笑笑说:“展颜,晚上来吃饭。”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情绪也不坏。

    最近他们两口子轮番同我吃饭,亲密得如同蜜月期的爱人。如果他们是明星,我一定是狗仔钟爱的最佳绯闻对象。

    但既然他们不是明星,我又那么挂念笑笑,所以当然,我对笑笑说:“好的。”

    于是放下电话,我又陷入了重复重复又重复的那个纠结了许久的问题中: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这样下去我迟早变身哈姆雷特。我叹口气,用枕头压住脑袋,如鸵鸟般将自己埋在床上。

    我知道这样不对,我还有灵魂亟待寻回,我应该精神百倍地同老刘一起玩拼翅膀游戏,而不是如一条癞皮狗般在床上混赖。

    但是我默默说了声“去你的”,倦怠地闭上眼睛,将头埋得更深。

    是老刘将我从床上拖起。他如今真是百无禁忌,我得谢谢他目前还留着面子不在我洗澡上厕所的时候赏脸出现。

    他倒是永远精神百倍:“展颜,起来!外头太阳很好,陪我出去走走。”

    我呻吟:“不要。”

    但他摇晃我,我于是咬着牙踢他,他便抓紧我,我不得不停止挣扎。说实话,把自己挣扎成被他紧紧拥抱的姿势,对我来说,真是折磨。

    我的意思是,冲进卫生间里的我甚至不敢抬头看镜子里自己的脸。

    有一个通用的形容词:猴子屁股。

    我不想将它用在此刻的我的脸上。

    莲蓬头浇下来的水凉凉的,将我的脸浇回正常神色,亦将我的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彻底浇熄。我终于胆敢面对镜子,一遍遍操练自己的表情。

    我对自己说:“要大方、要神色自若、要坦然、要毫无杂念。”我努力压制心底那些争先恐后要突破防线的小冲动,对着镜子抚平脸皮上每一寸跃跃欲试的眉飞色舞,淡定地拉开门走出去。

    然后我尖叫着退回,在老刘的大笑声里继续红着脸,手忙脚乱给自己包裹上衣服。

    之后的十五分钟里,我一直在对老刘说:“不。”

    而他,则一直在说:“去吧。”

    他用小孩子渴望去动物园的眼神望着我,我如狠心的无良家长,努力板着脸:“不不不不。老刘,我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不出去。”

    但是他揭穿我:“你今天不上班。”

    我说:“我要去看朋友。”

    真讨厌,作为魔鬼,他当然什么事情都知道。他说:“你只是去吃晚饭。有一下午的时间陪我出去晒太阳。”

    “但是今天有三十五度,说来也许你不相信,我会在三十五度的气温里被太阳晒融化。”

    他瞪着我。

    我也瞪回他。

    现在我变成了耍无赖的小破孩,而他,是那个试图讲理的理智的大人。

    “没人会被晒融化,除非你碰巧是巧克力做的。”

    “那我就是巧克力。”

    “好吧,巧克力展颜,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真是巧克力做的,我一定会在你被晒融化之前就吃了你。”

    我伸出手:“吃啊。哪怕被你吃得只剩一根头发我也绝不会出去晒太阳。”

    他便抓起我的手,送进他嘴里,作势咬了一口。

    我觉得自己是被电击了,我的反应也是如此,我忙不迭缩回手,再次红着脸低下头。我羞于承认,他的舌头碰触到我手指的那一瞬间,我难耐心头的酸麻与窃喜。

    我不敢抬头看他,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镇定。但是镇定两个字一定已经从我的行为系统中被删除了,我只觉得自己很慌乱,慌乱这个程序又有多久没在我体内运行了?

    我甚至不能调动起有效的神经来应对这样的情绪。

    我由着他又抓住我的手,慢慢地合在他的手心。他是冰凉的,我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凉意,然后我的脸也被相同的温度包围。

    可怕的是,这样的冰凉镇不住我体内的发烧。

    慌乱程序直接导致了思维短路。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

    幸好(我真的觉得这是幸好么?),电话铃响了。随着铃声一起进入我脑中的,是方才被挤压出身体的理智。我仿佛被麻醉后清醒的病人,张开眼惊讶得发现自己竟躺在陌生的病床上。

    我不是躺在病床上,我是将自己塞进了老刘的怀抱。

    我立时站起,假装匆忙地奔向电话。我试图逃开的,是方才那几乎要紧贴住的嘴唇和那个很舒服的怀抱。我现在拿起电话,咬着自己的嘴唇,我生的是谁的气?

    我不知道。

    幸而我可以对牢电话发脾气:“是,我是在考虑买保险,但很不幸,贵公司已经因为骚扰到我而被踢出了我的考虑名单之内。所以,麻烦在你的电话资料信息里注明这一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