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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寻魂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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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三十,女人便只能走下坡路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过三十,我便成了剩女,我的一切才干脾性并未转变,但我已被归为令周围亲友关怀不安同情的对象。于是笑笑挖空心思张罗推销我。而她,有丈夫有孩子,偏偏这个看似完美的表象,一戳就破。我不得不想到,与我同岁的她也已三十了。虽然她依旧美丽,虽然她只是笑起来,眼角带上了细细的纹路。

    我想着刚才那张让我觉得熟悉的笑脸,我终于想起,那样的笑脸,当年属于笑笑。

    可惜青春无法保存,现在那笑脸的主人换成另一个女孩子。我叹息,谁能抵挡住时光的霸道?它要带走的,谁又能留得下来?

    哦,我错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杜力能。

    他找了一个青春版的笑笑,他拒绝接受时光的变迁带来的成熟与皱纹,他让自己重拾了旧日的一切。

    这一切对今日的他来说并无太多难度。除了,他需要清空记忆里那个关于永远和唯一的誓言。但,我摇头,时光改变了女人,何尝不同时重新将男人塑型?当年的杜力原来早已悄悄将沧海变成了桑田。他走得比我们都远,远到他可以用谎言维持一段婚姻,用背叛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他是真的面目全非了。

    而他重新开场的爱情故事里,女主角偏又一如笑笑年少时的模样。这是他的念旧,还是他的多情?是他的执着,还是他的轻薄?

    这世界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荒谬?如此荒谬的世界里,我同魔鬼的灵魂交易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我的灵魂,若你此时就在我的世界里,只怕也会被伤得七零八落,毫无生气了吧?

    昨夜梦里我与笑笑是那么年轻而充满希望,完整的灵魂在身体里让年轻的我无视一切现实的丑陋与困顿。

    而现在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先失去的灵魂,还是先失去的希望?

    到哪里去找回灵魂?脆弱的躯壳,坚硬如铁的心肠,不抱希望的眼神,究竟该如何用这样的自己去寻回灵魂?

    我一步一步往下走,每一步都带着问号,每一步都是踩在虚无里,每一步都离年少轻狂的岁月越来越远,每一步都是走近未知的苍茫的未来。

    我不知道前路在哪里?没有出口的日子究竟该如何继续?笑笑中午时的低低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绕,我还能如中午那样无知地祝福她么?

    她该如何面对破败的婚姻?我无法想象。我甚至鼓不起勇气对她说出我看见的一切。是,我已经没有了勇气,我再也不是那个能替她拿主意,站在她身边为她打气的自己了。

    不能自救的我,再也不能拉起那个柔弱的同伴。

    我终于走出这幢楼,老刘站在路灯下等我。朦胧灯光下他仿佛镶着金边,我走过去,站定在他身前。

    我抬着头看他,我想寻求一个答案。

    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知道什么?浓重的黑夜笼罩着我,我只能看着路灯下的魔鬼,就着那昏黄的暗淡,试图找出劈得开厚重粘稠的光明。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那样宁静的蓝色让我想哭。

    但我抬着头,努力让眼泪倒流回去。我们究竟在为自己争取什么?寻找什么?快乐?越来越少。幸福?越来越远。梦,越做越可怕。

    当现实狰狞得一如地狱,地狱再也不会让我害怕。

    我想寻回我的灵魂,这愿望变得如此强烈,我只想用灵魂来换一个新的世界,一个金钱可以买到的世界。

    简单,直接,可以肆意晒太阳的世界。

    我看进老刘的蓝眼睛,他的眼睛里带着漩涡,我被吞没在那一片深邃的蓝色里。魔鬼都是这样勾人心魄的么?

    我忘记了悲伤和快乐,希望和绝望。我存在,我又不存在。

    我在飞行,我又在坠落。

    我不再去想我想要的答案。我莫名快乐,轻松而愉悦。

    我沉浸在蓝色的梦里,我是我自己,没有名字,年龄,学历,职务,一切羁绊都成为虚无。魔鬼的蓝色眼睛,提炼出最最纯粹的我。

    真是讽刺。

第22章() 
又是一个艳阳天,我睁开眼,瞪着满眼的阳光发愣。

    我是在做梦么?我细细回思,在旧日宿舍里的留连,目睹杜力的出轨,亲眼看见那个漂亮女孩子的样子,这一切是梦么?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家,如何躺下的?我看了看自己——上班穿的衣服早换成了睡衣。那我确实是在做梦?可我最后的记忆是老刘那双蓝色的,包容着一切的眼睛。

    我看了看脑中,已近七点。于是只能爬起来梳洗,然后,怔怔地走进厨房。老刘那双眼睛仿佛一直跟着我,我何止是丢了魂,我恐怕是连自己的意识都丢了。我使劲甩头,给自己煮上一杯咖啡,往面包炉里丢片土司,然后坐在餐桌边发呆。

    往面包上抹果酱的时候老刘出现了。我再也不会为此而惊奇或者不快,我大约是一直在期待着的。老刘看了一眼我的面包,提醒我:“抹错了。”

    我看着他,呆滞的听觉神经迟了三四秒才把他的话传送到脑子的中枢,于是我低头看面包,我的脸发红,同抹上的辣椒酱一样。

    老刘笑得坏坏的:“听说大清早吃辣不太健康。”

    我将面包递给他:“所以给你吃。反正你不需要健康。”

    我等着他丢还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期待这样。我等着他小小地翻脸,然后我们可以小小地争吵,我很久没有同谁这样儿戏般地毫无心机地斗闹了,我盼望着。

    但他看了那片土司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将嘴张开,一口咬掉半块。脆脆的烤面包被他嚼得如满汉全席。

    我哂笑。

    他很快便将面包吞下,然后张大嘴,呼呼喘着,吐出舌头。我笑得浑身颤抖,勉强替他倒了杯水,他拿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他看着我,摊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勉强镇定着,又往面包炉里丢了两片土司。一边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问他:“好吃么?”

    他咬着牙说:“不错,就是不够辣。”

    我笑了,把整瓶辣酱推过去,又指着面包炉:“自己加,多的是。”

    他看了下那瓶辣酱,又看了看土司,拿起一片来,便开始往上抹。

    我傻了,看着他:“你,你干嘛啊?”

    他百忙之中抬头看我:“你让我吃啊。”

    我更傻了:“我让你吃你就吃,你傻么?”

    他扯了一下嘴角,那样显得他的笑是那么满不在乎:“你让我吃我就吃,这很傻么?”

    我被他噎住,这当然很傻。这年头,还有谁会这样?正常人类都不会如此,偏偏这个本该最最邪恶的魔鬼,反而那么毫不介意。

    我捧住头:“老刘你在地狱里闷头做鬼做了多久了?真的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了么?”

    他没来得及说话,因为他正在喝水。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吃完了两篇抹着辣椒酱的面包,所以他的嘴现在只能忙着喝水,暂停说话功能。

    他的嘴唇明显被辣红了,更显得他皮肤之白。我看着那么细腻白皙的皮肤,脑子里的念头竟然是,他们地狱里用的是哪种保养品?

    他回答我,我总是忘记这个家伙能感应到我所有关于他的想法:“什么都不用。”

    我于是了然:“自然美。”

    他傻傻地问我:“什么?”

    我摇头,表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努力思考,重要的是什么?

    他还在喝水,但是闲闲对我说:“昨天你看见的那个男人,叫杜力吧?”

    我一团乱麻似的思绪那被他轻易找到了头,我低声沮丧地说:“是。”然后不抱希望地问他:“那不是在做梦么?”

    老刘有时候真的很气人,他叹口气:“你们不是经常说一句话,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分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动手,脱下脚上的拖鞋砸他。

    他笑得高高兴兴,将头偏了偏,这拖鞋傻傻落在地上。他看了看躺着的鞋子,笑眯眯:“听说你们现在最喜欢向大人物扔鞋。展颜,你真的很崇拜我吧?”

    我于是又脱另一只脚上的拖鞋,但是他一句话便将我定住:“那个男人,他跟我们做过交易。”

    我要过了足足一分钟才了解到他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还是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如有雷鸣。交易,杜力,杜力,交易。

    我自己同魔鬼交易灵魂是一回事,但杜力同魔鬼交易,又是另一回事。我又陷入那个昨晚的迷茫状态,只是觉得自己被困在浓雾里了,却连出口都找不到。

    但我努力给自己走出一步的力气,挣扎着问老刘:“他跟你们交易成功了?”

    老刘点头:“他交易的时候灵魂很完整。那次交易很顺利,很愉快。”

    然后我的那一只鞋直接拍到了他脸上,这一次他没有躲过去。和那只鞋一起扑过去的是我,我抓着他摇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杜力不应该出卖他的灵魂!我莫名愤怒地摇晃老刘,不应该同那样的好人交易灵魂!我闭上眼睛,杜力自信沉着的样子便出现在我眼前,他一直那么骄傲,坚持着他自己的原则,勤奋,努力,拼尽所有,只向往成功。

    他曾经是我如兄长般爱戴的朋友,是我最好的女友最忠诚的爱人,但他交易了他的灵魂!高贵的,诚实的的灵魂!

    这魔鬼竟然将这么纯洁的灵魂买走了,我替杜力不值,替笑笑不值,我晃动老刘,仿佛将他摇成风中抖落的叶子便能换回杜力的灵魂。

    老刘逆来顺受地任我摇晃,但是他在那样的摇晃中断断续续地提醒我:“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和你一样。”

第23章() 
时至今日,我总算是明白这一点的,再多的苦与累,再少的乐与爱,这般生活,都是自己千方百计去寻回来的,要抱怨么?对不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要反悔么?对不起,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卖。是的,无可抱怨,一切全是自找。

    同我一样,杜力亦是心甘情愿将灵魂交易给了地狱。我再替他不舍,不平,又能怎样?

    决定是他自己做的,并无人威逼利诱。结果是他自己承担的,只不过不幸捎上了可怜的笑笑。怪谁去?怪地狱里的魔鬼么?连佛都说,魔由心生,若不是活人欲壑难填,作鬼的又怎能从地狱里出来将灵魂收走?

    若我不知道他交易了灵魂,我也许能因他辜负了笑笑而理直气壮恨他,责怪他,鄙视他。但现在,我能么?

    谁会对一个连灵魂都没有的男人要求爱情的坚贞?这就好像希望太阳可以二十四小时挂在头上那么荒谬吧?

    而我,我甚至不能因为他的灵魂交易而说出一句风凉话——我同他是一伙的。我甚至该叫他一声前辈?人家也可算是资深灵魂交易员呢。

    我终于颓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看着老刘。我看着他的眼神大约很凄凉绝望,因为他用加倍的同情来回望我。

    这餐早饭,我一口都没有吃下,但胸闷郁涨,胃里如装着大石头。

    怔忪着回到公司,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发呆。

    再如此思考下去,我成为哲学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于是我将眼神落在几米之外的办公室,那是个现实到势利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我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功名利禄。

    而我亦有大把战友,我们个个自早至晚,收着公司少少薪水,忙着互相倾轧争斗,为一点业绩,一两单订单,争到头破血流。但我们乐此不疲。自进公司,我便学会了嘴里说着一套,暗地使着一套,美其名曰“办公室政治”。我看着那看貌似忙碌充实的人群,我当然知道这样的忙碌背后是什么?勾心斗角,踩着同僚往上爬。

    外面大办公室里的,忙着爬进我的小办公室。而我,何尝不是一心盼着将老板扔出他的房间,取而代之。

    那仿似我生命的唯一道路,但一旦有的选,我便立刻愿意拿灵魂交换离开此地的机会。我简直要笑出来了,这是什么逻辑串起来的思路?

    我拿起纸笔,信手划着,灵魂——交易——老刘——我。

    我在灵魂上面打了个圈,真该死,做了多年生意,第一次遇上有买主却交不出货的困境。我沉思,以往若有类似的状况,深谙变通之道的我一般都会建议买主:换个型号吧?

    我的灵魂有多一种型号么?我摇头。

    那么,换个牌子?

    不是杜展颜牌的灵魂,恐怕那魔鬼收了货也会直接去找正主交易吧。我并没有灵魂买卖的代理权,只怕这种生意,也无人会找代理。

    再来,等我们研究部门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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