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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娱乐圈探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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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哪有。您尽管来。”陶清风一不小心用了“您”的称谓,暴露了他内心的纠结和紧张。好在话筒电流音比较嘈杂,严澹听得以为是比较含糊的“你”。

    严澹本来要先打扫完房间再去找陶清风,没想到他从阳台上,看到了陶清风。严澹的房子就在陶清风住的公寓对面,走路五分钟。陶清风从窗户看到严澹在对面阳台上擦窗子,也朝他挥挥手,走过来帮他一起打扫。

    “这怎么要你帮忙呢?你来这么早作甚,你的手”严澹没想到陶清风进门后,还没喝茶,就很熟练地拿起了抹布,帮他擦桌子。

    “手早就好了。”陶清风说:“真是巧,从阳台上就能看到严老师你的家。”

    “这就是缘分,”严澹语调上扬。

    陶清风听到“缘分”二字,又有点尴尬,没接话。

    严澹转而问:“你晚上想去哪里吃?这附近我来得不多,有什么好吃的?”

    陶清风一愣:“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来我家吃,我都买好菜了。”

    虽然陶清风之前纠结,但严澹好歹是他的恩人,他说“来找你吃饭”,陶清风情理之中都得准备一下,他就去买了菜。

    严澹乐了:“你还会做菜?”

    陶清风心想连严澹这种少爷都能做菜,反而奇怪别人会做菜。但陶清风没说出来,只道:“严老师移驾寒舍尝尝?”

    “求之不得。”严澹举着抹布继续擦窗子。

    陶清风见状,本来想问严澹,为什么他要自己做扫除这些事。以他们家的财力,找钟点工打扫岂不是更方便?但是他忽然又觉得不必问,并且隐约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严老师之所以成长为如今的严老师的原因之一。

    今天严澹又戴上了框架眼镜,这让陶清风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担心,自己没法像过去一样,正常和严澹愉快地以朋友身份相处,因为那个醉酒后尴尬的吻催化出自己后来在梦里对燕澹生不正常的念头。

    不过好在,严澹看上去丝毫没介怀,陶清风觉得和他相处起来,还是如此地自然、放松和惬意。不由得心想,严老师自是坦坦荡荡真君子,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而且,和严澹在一起,让陶清风这么些天来,第一次走出了那种独处时无时无刻不被攥紧心房的痛苦状态,他连睡都睡不好。陶清风甚至希望,能多和严澹呆一会,好好放松大脑里那根时时刺痛的他的弦。

    真是太好了。陶清风释然地想:幸好他没有失去严澹这个朋友。那个吻,是陶清风惊觉对燕澹生真正心思的契机,陶清风尽管在理智上告诫自己,严澹并非燕澹生。但那时候,他的确把严澹当做了燕澹生,而大脑一片空白,顺从地接受了那个吻,却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陶清风在惭愧之余,还因此担心,他和严澹之间,单纯而美好的朋友情谊,从此会有些变质。

    还好只是陶清风单方面的问题,他心想,严老师丝毫没有受影响,不愧是君子坦荡荡。有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事。

第53章 试探&求而不得() 
看到这个;说明宝宝购买没到比例喔!这样看不懂喔!

    几个指头夹着两三张百元粉钞;陶清风递过去的时候;有一点迟疑,仿佛不太确定钱的数额。司机也一愣,抽了一张,然后把找零递给陶清风。

    陶清风接过找零;仔细地端正理好;塞回了皮夹里。下车看到经纪人苏寻,脸上一瞬茫然;随即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苏寻被吓得抖一身鸡皮疙瘩。然而这个惊吓仅仅是开始。

    陶清风一手按着头,眼神还有些混沌,一点点试探的语气:“苏先生?”

    苏先生!?陶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

    苏寻和保姆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默契的惊吓。他终于知道保姆含混表达;和嘀咕的“有点怪”是怎么回事了。

    归宁皇后还没开机呢;他对温雅谦恭的广积王子的入戏,就这样深了吗?不可能吧;陶清什么斤两,他苏寻心中没数?

    可是有个微小的声音在提醒:万一;真的改了呢?

    陶清和苏寻的打招呼方式;有过拳头砸脸;有酒瓶砸脑袋;有衬衫兜头;称呼有“喂”;“你”;“那谁”。陶清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先生”这种字眼,他看得上的,熟的叫“大佬”“大哥”,不熟的叫“大腕”“大款”。

    在经纪人失语表情中,陶清风对保姆说:“沈大娘,辛苦您了,先回去吧。”

    比起从“沈阿姨”变成“沈大娘”的古怪称呼,得到了“您”的敬称是更惊诧的事,保姆用一种“瞧吧,我也快昏了”的表情和经纪人对视一眼。

    前天夜里,陶清在车后座上“死球算了”那句话,骤然又冷冰冰浮现在苏寻脑海里,不禁让他打了个莫名寒颤。

    那一瞬间,作为一个从小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成长起来的,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苏寻,虽然大脑已经快烧坏,却非常不合时宜升起一丝下地狱也无所谓的念头——

    ——不管是伪装入戏,还是有别的隐情,真希望能一直如此。苏寻的脸上和背上不想再擦跌打损伤膏药了。哪怕赔偿都成了他额外固定进项。

    作为陶清的经纪人,苏寻有超乎常人的坚韧耐心,其他经纪人在陶清手下都呆不下三个月,只有他能一次又一次顶着满头包,上交公司一沓赔偿材料。其心理承受能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但只要是正常人,谁愿意天天在高危中工作。

    苏寻一直暗暗期待着,能调离陶清手下。虽然公司看他的表现,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他调离可能性并不大。但苏寻还是相信这个可能性,比陶清自己改好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但是此刻,他动摇了。

    小陶哥,是不是吃灵丹妙药了?

    “陶哥。你”苏寻单刀直入,顿了顿:“你还好吗?”

    陶清风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一手按着太阳穴,似乎头晕。

    离剪彩仪式入场只有十分钟了,今天的媒体采访,陶清大概不能参加了。苏寻很人道地想,他看起来不舒服,得回去休息,估计还要汇报公司上级

    陶清风慢慢抬头,扫到水天影视城上方悬挂的归宁皇后的宣传条幅,浓墨重彩的标题下,是一身华服的女演员钟玉皎,背景大漠孤烟。

    陶清风又朝苏寻笑了笑,礼貌的笑容,由那张熟悉的脸现出来,真是让苏寻觉得太违和。

    陶清风道:“身体无妨,能撑住”他皱紧眉头,强行压制住了不舒服,“采访什么?”

    记忆里有限的片段画面,让他懂得采访这种事的性质。回答不好,不会掉脑袋。他便不是那么担忧。只是择遍记忆,并没有告知内容。

    苏寻道:“环节是媒体自由提问,我们没有收到采访稿,归宁皇后刚开机,也没什么可说的,陶哥别担心,今天来的是地方小媒体,主要宣传影视城的,不会问什么难题。”

    “那便好。”陶清风远望归宁皇后的宣传海报,小声感慨:“秋宫月貌名更贤,北地魂殊青冢处”

    这是大兴末年,诗人阅遍归宁皇后峥嵘半生,写的一篇七言律诗里的两句。大兴朝又被大楚取代,上一朝着史立传,他都了解,也差点参与了大兴史的编纂,可惜

    罢了,他的头已经很痛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再多看一点记忆,把眼下先应付完。

    记忆里的画面告诉他,采访这种事,灯光非常亮,一堆人举着黑色苞米棒似的玩意——正如他一边头痛欲裂地在脑海里一项项看过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机器’,也是大楚没有的新事物——那些人举着黑苞米,问他问题,听他回答。

    陶清风不憷。这些人又不是御前应制的大儒先贤们,上头也不会坐着裁定他们下半辈子的天子。

    再次安慰自己:不会掉脑袋的。

    沈阿姨一脸茫然,她压根儿没听清。苏寻也打了个寒噤,刚才陶清是不是念了句诗?文绉绉表达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陶清和诗?光是想想这种组合,搁在一起都剧毒无比。他的粉丝看到偶像变化,能接受吗,会不会众筹给他挂脑科?她们大都是“真性情哥哥”的忠实拥趸。对营造的偶像人设有没有损失?

    可是,苏寻忽然又有了个隐秘又痛快的念头:管他呢。损就损。陶哥爱怎样就怎样吧。毕竟他只是个事务经纪人,给公司打工而已,又不掌握生死大权的合约。

    星辉娱乐给陶清规划十年长约,合约上的个性方案打造,都是基于陶清本人性格美化。很多时候,得罪人的那些粗鲁蛮横,以“率真”来洗白。但是,如果陶清本人性格变了,不按这个路子走,作为事务经纪人的苏寻,顶多负次要责任。主要责任还是陶清自己的。

    苏寻忽然就不那么着急逃离火坑。直觉告诉他,哪怕是为了角色预热,这种改变,非常不一样。他的好奇心,暂时站了上风,要是没有这种精神,怎能在陶清手下工作超过六个月。

    想到此节,他更不想主动汇报这次“性格变化”了。虽然公司和粉丝早晚都会知道,但那会是陶清自己去烦恼的事了。又怪不到苏寻身上。

    相比之下,苏寻更想看看,即将开始的采访,陶清要是做了功课,会表现成什么样子?

    剪彩仪式开始,媒体陆续入场,礼仪小姐来迎接,陶清风挂着那副礼貌的笑容,进入了嘉宾场。他脸色有些苍白,也不懂补妆。好在打光很亮,暂时不太明显。

    陶清风走路姿势十分得体。但是在鱼贯进入影视城大门,忽然不自觉地弓起了背,双手平举于胸前,似乎在通过一扇查验森严的大门。但是看着四周的人流,又猛然醒悟般,收回了动作,让人以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姿势是错觉。

    影视城巍峨的城楼,在日光反射下映出了金碧辉煌的瓦顶。不是贵重的琉璃,只是普通的玻璃。光芒刺入陶清风眼中一瞬,他下意识偏开,盯着高耸的城阙,沉默了许久。

    陶清风讲完才发现,沙洲整个人都呆滞了。不远处还站着个,被矿泉水滴了一身都木在原地的副导演,他们死死地盯着陶清风,眼神都非常诡异。

    陶清风都被瞠目结舌的表情盯惯了,他主动解释:“看了点书,一孔之见。沙洲你可以参考,主要还是听副,副导演的。”

    念不熟悉的新职务名称时,磕绊了一下。

    沙洲已经收起了那副娱乐圈的扑克笑脸,脸上的震惊和一丝敬畏是真实的,说:“陶清你,请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可怜沙洲,只听懂了大约一半,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在听懂的几句里,剧本里限于对白而没有描写的各种心理,已经呼之欲出——这些本来是演员们在拿到剧本后,要自己揣摩动作表情,最艰难的部分。甚至有时候,编剧写出来的台词背后的人物心理,和演员理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自然也很难入戏,做不出合适的动作与表情。

    陶清风还未开口,副导演已经把矿泉水瓶处理好,也不顾自己衣服被水打湿了,一边叫助理帮忙换,一边对陶清风大为称赞——

    “陶清,你果然做了很多功课。你在剪彩仪式上说的话,我后来看视频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去了解广积王子,看来你了解得很多啊。沙洲,刚才陶清说的材料,我会再给你讲讲的,那个理解方向很好。你可以放开一点笑。”

    沙洲对陶清风笑笑,点头答应副导演,又投入了紧张的排演之中。只是他看向陶清风眼神里流露出的困惑,却是藏也藏不住的——这得看多少书啊,还不止看广积王子的,看了还全部背下来。是陶清以前在节目上出丑后,下定决心痛改前非,魔鬼式地高强度补课了吗?

    可是沙洲总是觉得,陶清身上流露出那种气质,一点都不像半路出家恶补知识的样子,仿佛早就淫浸诗书,气度馥华。

    沙洲本来一直在陶清面前很有优越感,因为陶清已经出道七八年,而沙洲才出道两三年,却已经超过他的咖位,资源和后续都更好,知名度和粉丝也更多。毕竟沙洲是电影学院科班出身,比陶清这种小学都没毕业的野路子,自以为要强得多的。

    他们路线虽然都是卖脸的小鲜肉偶像,但以沙洲粉丝“米粥”对陶清粉丝“陶瓷”时掐架时一句话来说——不要越级碰瓷了。

    可是今天沙洲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不及陶清良多。他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去恶补。陶清都能背得那么好,自己正经文化课考上最好的电影大学,没道理在这方面输给他。

    又等了一个小时,沙洲这边试戏练习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去导演那边实际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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