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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娱乐圈探花-第125章

小说: 娱乐圈探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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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清风当时来不及细想,后来又忙着适应现代人的种种生活,忙着收拾身体原主人留下的各种烂摊子。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才觉得有些里柜死角,好像都没搜过。

    陶清风在小公寓里钻头觅缝地找,在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个黑塑料袋。

    黑塑料袋里面有一个破旧的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张小学一年级打扫卫生的奖状;一个破破烂烂的旧沙包;一小袋看不出什么昆虫的干瘪翅膀;一本发黄的口袋连环画,开头几页的人脸被圆珠笔涂蓝了;半包廉价的a省本地烟;烟的玻璃纸折了颗小星星;一个生锈的铁皮文具盒,里面搁着几颗玻璃弹珠。

    是陶清小时候的东西吗?

    衣柜底层还有许多陶清的衣服,质量都不好,没洗过,泛旧了。

    把所有衣服移开后,露出一个内层大抽屉口,打开来看里面是空的,积满了灰尘,但是灰尘中间空出来的形状像是一只大葫芦。

    如果陶清风是现代人,他就认得出,那个形状其实是摆放过一把吉他,后来出于某种原因移走了吉他,只留下灰尘。

    大抽屉深处还套着个小抽屉,打开来看里面有一本便签,开头几页写着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现在陶清风已经能数数了。往后翻去,几行数字之间,间或夹杂着几个简单的字眼。

    这又是什么?陶清风还是看不懂——如果陶清风多在现代社会呆一段时间,就会知道,这是在谱曲作词,虽然是最基础的,也不规范——只是曾经试图写下过,一点旋律。

    翻到最后一页,那些简单字眼,终于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这一句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也要长得多,只是这句话,陶清风又犯糊涂了——

    “我想躺在海边咂根烟。”

    陶清风已经极力去理解“烟”在现代社会并不是“炊烟”,而是像五石散般,吃了提精神却会上瘾的东西——取用的方法并不需要丹炉煮沸,而是搓成细细一条,以火星烧热一头,另一头含进口中——他起初知道时,还在担心,那个火不会顺着细细的烟管,烧进他们嘴巴里吗?

    不过身体原主人看上去是很享受香烟的,陶清风从这具身体里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套公寓各处,找到过好几包烟。

    这句话写在便签纸末尾,虽然还搞不清楚上面的阿拉伯数字是什么意思,但前面那么多零散不成句的字眼对比起来,对身体原主人来说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只是,宁阳市,并不靠海。陶清风找了找华国的行政区图,发现a省有一小段靠海。不在省会宁阳,而在一个小县城。

    陶清风思考了一下,这会不会代表着,陶清作为a省人,来自那个靠海的小小县城呢?他小学辍学是十一岁,之后就在酒吧里开始驻唱——这个年龄实在太小了,嗓音也没变,能唱歌吗?但不管怎么说,三年之后,陶清十四岁,就被发迹的酒吧老板推荐和刚成立不久的星辉娱乐签了合同,却是既成的事实。

    陶清风的头又痛起来,悦城大沙龙,在这里面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为什么陶清说那里面是他老家?悦城大沙龙明明在宁阳。还是说陶清十一岁就跑来了宁阳,那个酒吧,就是悦城大沙龙的前身?

    除此之外,那个放便签纸的小盒子里,还有一只棕色小空瓶。上面标签是他看不懂的夷文。不知为何,当陶清风看到这个东西时,打了个寒噤,像是看到了一条幼小的毒蛇。

    陶清风路过一家报刊亭时,被挂在外面的杂志吸引了。

    报刊亭卖的大都是时尚流行杂志,或中小学生喜爱的图书画册。陶清风随手翻了一本摆在最外面的摩登风尚秋刊,封面上是穿着米黄色针织毛线衫和紫色牛仔裤,脚蹬踢不烂大黄靴的男明星沙洲。陶清风记得在归宁皇后剪彩宣传仪式上见过他,沙洲是这部剧的男三号,番位排在第五。

    沙洲是上升期的当红小鲜肉,科班毕业,暖男路线,和陶清都是偶像派。但是比陶清咖位更高,流量更多,路线也更长远——在陶清还苦苦求接烂片男一号时,沙洲已经逐渐要从流量小生往演技路线转型,拍电影冲奖去了。

    时尚杂志拍的这组照片,就是他在接了电影春暖人家后,联动打造的风格:邻家大男孩,优品学生,在社会熔炉里逐渐消磨了少年脾气,变得愈发温暖坚定,最后走在自己的幸福路上的清新故事。并没有太撕心裂肺的悲恸内核,最多拿个提名,获奖应该没戏。但对于偶像派来说,是一个好的转型台阶。

    这本杂志摆在外面供人翻阅,所以书报刊的老板看到陶清风快速地翻动内页采访,也没说什么,以为他只是浏览照片。但其实陶清风的阅读速度非常快,看加标点的横排字更快,一眼扫过去,整页内容便心中有数,短短几十秒,竟把沙洲的访谈内容看完了。

    让陶清风印象深刻的是:沙洲对归宁皇后中即将出演的威远将军一角的看法。

    “在a省大型文化电影归宁皇后中,沙洲饰演大兴朝着名的威远将军刘敢辜,在影片中是归宁皇后的初恋,被少女时代的大美人倾慕,沙洲谈及时暗自透着得意劲,十分可爱。然而故事中,威远将军刘敢辜始终心系国家大义,将归宁皇后的恋慕直接斩断。戏说传奇‘香昌夜奔将军府’故事充分体现了威远将军的正派和光明正大。影片是否会呈现?沙洲表示:归宁皇后还没开拍,对于剧本他并不知情。小时候看评书听过这一节,这就是他心中的真男人。‘和我特别像’,沙洲笑着总结说。”

    陶清风嘴角微抽,刘敢辜一个半辈子驻守边关的骁将,有史可载的回京记录就三次,日程的详细行踪报备在臣子注里,根本就没可能和归宁皇后有暧|昧关系。‘香昌夜奔将军府’这种说五王全传的下流演义内容,竟然还广为传扬?他更不明白,香昌是他主上兼好兄弟的心上人,刘敢辜拒绝了夜奔的佳人,这是很值得颂扬的事吗?还能被当成真男人敬佩的标准吗?除了拒绝还能如何?

    罢了罢了,都已经化为了烟云,随便后世如何编排吧。一念及此,陶清风想要去勘证演义的念头也意兴阑珊。他随口问了报刊亭老板一句:“有大楚史吗?”书报亭老板愣了下,道:“那种书,你要去图书馆或者书店找。”

    陶清风眼神一亮:“图书馆?书店?请问怎么走?”

    书店老板看他裹得严严实实,还以为是个怕冷的大学生,不认路,便把宁阳市图书馆的位置告诉他。陶清风观察着路边人群,找到一个可以坐出租车的地方,载他去了市图书馆。

    市图书馆大门外,陶清风先撞了一回玻璃门,疼得他眼冒金星。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看别人如何进入,有个旋转自动门。陶清风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走过去,在自动门转过来的时候,近乎逃窜般站进去,大气也不敢喘,亦步亦趋地转出来,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松了口气。

    然而陶清风一转过头,就被图书馆里高至天花板的,一排排的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夺去了全副注意力。他两眼放光,醒过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熟悉和轻松。

    然而很不幸,图书馆第一层是英文书,陶清风目瞪口呆地发现,这些架子上的书,他全都看不懂,冷汗一串串地冒。

    外来夷文,在这个时代,也占据了不可忽略的分量。陶清风暗暗下定决心,有机会要去掌握。他一连转过了七八排书架,终于来到了华文图书区。

    然而继续不幸地是,挨着英文书籍区域的,是理工类和西医工具书。厚达砖头的类似光电磁符号手册大全、数学分析经典方法一千篇、拉丁文和千种西药处方写法、量子物理和弦论名家论文摘要选集

    陶清风继续目瞪口呆:字明明都认得,为啥合在一起就不懂了呢?他对自己第一次产生如此深的怀疑。这些知识体系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陶清风快要被自我怀疑淹没的时候,他终于走到了华文历史图书区域,顿时心下大慰。

    大越史、大旻史、大陂史陶清风翻了翻,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看过的那些版本,千年之后依然没变。

    他的目光按着顺序落到了大兴史上。

    大兴在大楚之前,在陶清风所在的佑光年间,对前朝正史的编纂并未完成,陶清风差点参与进了这套大兴史的编纂,也看过弘文局的很多材料不知后来是由谁编完的?会是燕澹生吗?

    陶清风慢慢翻开了烫金的扉页,编者名那里写的是‘刘汶’,是个陌生的名字。陶清风摇头想,不会是燕澹生。虽然同在礼部等候栓选,但在陶清风回乡丁忧之前,燕澹生就已经预备往司仪部调任,那是专门接待外来使节,负责节日典礼,礼部最风光荣膺的部门。

    那种人,是不会成为校书郎,去协助清苦又辛劳的弘文局做事的。

    陶清风看了一下这位‘刘汶’的编者简介,按佑光年间来算,自己故去二十年,这位编者才出生,自己故去六十年,历任了三代帝王,这本前朝的大兴史才最终编纂出来。

    唉,宫闱内乱,喋血政变,连一本史书都能耽搁六十年。何况民生之事呢?想必大楚那些年,是经历了很多黑暗甚至倒退的日子吧。他把这本夹在胳膊下,待会再去好好看看,里面有没有他在弘文局看过的那些原始材料。

    陶清风接着抽出了紧挨着大兴史的大楚史,手有一点颤抖,拿在手中的厚厚一册,仿佛对待一个活物般,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在封面上摩挲着,眼睁睁地见证着死去的时光冒出嫩芽。

    后世会如何记叙他们佑光一朝的事?在他死后,又发生了什么?

    陶清风环顾四周,市图书馆的座位被坐得很满,看了半天,只有角落一张小桌子,桌边有两个位置。已经有一个人坐在桌旁,对面还有一个空位。陶清走过去坐下,把大兴史先放在桌上,翻开了大楚史。

    大楚有十六位皇帝,绵延二百六十五年,被大禺朝取代。大楚史就是大禺朝的史官编纂的,编选依据的材料是大楚的言官留下的记录。

第120章 正义举报() 
看到这个;说明宝宝购买没到比例喔!这样看不懂喔!

    好奇心暂且按下,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苏寻一边拉开出租车后座,看到陶清正在打开随身的钱夹。苏寻心想:不得不说陶清之所以还能在娱乐圈有一亩三分地;完全是他这张天生人神共愤的帅脸。若不是那些作死的性格;肯定能晋升流量;而不是现在半死不活、小打小闹。

    苏寻作为经纪人的事业心经常让他想去提醒陶清一些不合规范的举动,然而很多时候人类的生存欲望又把他制止了。

    几个指头夹着两三张百元粉钞;陶清风递过去的时候;有一点迟疑,仿佛不太确定钱的数额。司机也一愣;抽了一张;然后把找零递给陶清风。

    陶清风接过找零,仔细地端正理好,塞回了皮夹里。下车看到经纪人苏寻;脸上一瞬茫然,随即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苏寻被吓得抖一身鸡皮疙瘩。然而这个惊吓仅仅是开始。

    陶清风一手按着头;眼神还有些混沌,一点点试探的语气:“苏先生?”

    苏先生!?陶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

    苏寻和保姆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默契的惊吓。他终于知道保姆含混表达,和嘀咕的“有点怪”是怎么回事了。

    归宁皇后还没开机呢,他对温雅谦恭的广积王子的入戏,就这样深了吗?不可能吧;陶清什么斤两;他苏寻心中没数?

    可是有个微小的声音在提醒:万一;真的改了呢?

    陶清和苏寻的打招呼方式,有过拳头砸脸,有酒瓶砸脑袋,有衬衫兜头;称呼有“喂”,“你”,“那谁”。陶清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先生”这种字眼,他看得上的,熟的叫“大佬”“大哥”,不熟的叫“大腕”“大款”。

    在经纪人失语表情中,陶清风对保姆说:“沈大娘,辛苦您了,先回去吧。”

    比起从“沈阿姨”变成“沈大娘”的古怪称呼,得到了“您”的敬称是更惊诧的事,保姆用一种“瞧吧,我也快昏了”的表情和经纪人对视一眼。

    前天夜里,陶清在车后座上“死球算了”那句话,骤然又冷冰冰浮现在苏寻脑海里,不禁让他打了个莫名寒颤。

    那一瞬间,作为一个从小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成长起来的,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苏寻,虽然大脑已经快烧坏,却非常不合时宜升起一丝下地狱也无所谓的念头——

    ——不管是伪装入戏,还是有别的隐情,真希望能一直如此。苏寻的脸上和背上不想再擦跌打损伤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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