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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听说那个高冷的忠犬是男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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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半真半假,紫桃是难过了一阵不错,不过她是个心性豁达的女子,凡事想得开,经历了这些更是明事理,早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紫桃。紫桃此时虽有还没能完全走出来不假,但也没有她说的这样夸张,况事情她都是知道的,不过万万不能说给眼前的这个人听。为了钓住这位周乡绅,日后她怕是得说不少慌了。

    周乡绅的表情很是复杂,双唇紧闭,低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果真如她猜想的一样,这周乡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此时还对紫桃存着感情,听了这话自然是舍不得,怕是得闹心一阵了。她现在也有几分明白为何上辈子周乡绅能在紫桃离开后纠缠了她那许久,现在看来都是紫桃用的方法不对。若每次都横眉冷对,怕只是让对方越挫越勇。

    她默默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准备趁热打铁,说:“大人也莫要太伤心了,我看紫桃心里的想法,我们的猜不透,我同她亲近,自是想帮她的,不若这样吧,您隔一段时日便来一次,我好生劝劝她,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这话说的很是巧妙,她未将话说死,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非常含蓄的提了一下,剩下的,就全靠周乡绅自己想全了。这样做既不算出卖了紫桃,又能留住周乡绅。

    周乡绅不疑有他,点点头。

    这件事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第一个阶段,她做的很好。

    回了芳华居,紫桃在正厅等着,桌子上放了做好的点心,她出了神,也不知在想写什么。

    柳觅初唤她:“想什么呢?如此入神,竟连我回来都不知。”

    紫桃一惊,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迎她:“怎样?”

    柳觅初拍拍她的手:“安心,一次肯定是说不成的,不过好歹不会再缠着你了。”

    听了这话,紫桃似松了一口气,又微微有些失望,喃喃道:“也好,也好。”

第17章() 
蔷薇轩。

    这诺大的院子因着给了姑娘们住,所以也就改造了一部分。比方说起初正经修来用来待客的正厅没了,造成了与学堂有些相似的模样,不为别的,只方便孙妈妈每周一次的训话。

    然前日已然训过了一回,今天却又来了还是在晚上。最最要紧的一点,那个不苟言笑、冷心冷面的李管家也在,这就猜不透孙妈妈打的什么谱儿了。

    蔷薇轩拢共三十四位姑娘此刻有三十三位整整齐齐的跪坐在这里面面相觑,孙妈妈位于上首,坐着丫鬟给临时找来的檀木八仙呈祥椅,不动声色的往下看。

    李管家是个年过四十的妇人,也是个命苦的。据闻是个寡妇,丈夫早早就没了的,独独留下一子一女。女儿早就出嫁,儿子尚在学堂。谁也不知这李管家在凝欢馆住了多久,只知是个厉害的。

    莫看孙妈妈平日里严肃,却是个讲人情的,倘若做了什么错事叫孙妈妈碰上,顶多训斥两句,若遇到的是这李管家,势必要比照着凝欢馆的规矩一五一十的做罚。

    永远耷拢着面容,阴沉沉的,常年肃容,一看便知是不好惹的类型,行事果决狠辣,不留情面。这几乎是凝欢馆所有人对李管家的映像与评价,所以就莫怪上次陆羽纱的两位婢女听闻要交由李管家处置后显露的害怕了。

    李管家平日里是不来她们院子的,孙妈妈很是信任她,凝欢馆大大小小的庶务都是交由李管家处理的,她经手关于她们的所有事,忙的很,最多使唤个小丫头过来发发例银。再加上她们平日里本也是绕着孙妈妈走的,所以遇上她的机会不大。

    今日蹊跷就蹊跷在孙妈妈无故领了李管家来。

    今晚怕是不能太平了,这是此刻蔷薇轩姑娘们所有的心声。

    醉儿俯下身来,在孙妈妈耳边轻声说:“阿雁不在。”

    孙妈妈俯视一圈,满座的姑娘们皆安安分分低着头,平日与香蕊、春雨她们最爱在一处的阿雁确实没有来。

    “阿雁何在?”孙妈妈双手交握,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沉声开口。

    香蕊抬起头,说:“阿雁今日接了客,才回来,疲乏不堪,实在无力来见妈妈,说是明日亲自上门赔罪。”

    孙妈妈冷笑一声,连同李管家也看过来,吓得本有些底气的香蕊一哆嗦,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香蕊到底只是个传话的,纵然她也不清白,但不是正主,孙妈妈也没空先处理她,当下便遣了婢女去把阿雁“请”出来,坐下一片噤若寒蝉,见这气氛更是不敢开口说话。

    很快阿雁就出来了,穿戴整齐,哪里有半分入睡的样子,此刻很是委屈的跟在婢女身后,一进入大厅就有些抱怨似的叫苦:“我的好妈妈,今儿实在累着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非把我叫来呢。”

    孙妈妈寒着一张脸,顿了几秒,怒喝道:“跪下!”

    阿雁想必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本不以为意,孙妈妈自来积威已久,猛一听她这样,吓得腿一软,若非及时扶住了身边的婢女,此刻怕是直接就瘫在那里了。

    她这才看清上首孙妈妈的脸色,旁边竟然还站着李管家!瞳孔猛地一缩,阿雁本不怕的,现下才晓得情况好似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松。

    莫不是上次的事被发觉了?不应该啊,遣去芳华居的小丫头早早就回了乡下了。那个丫头是她早就笼络的孙妈妈的身边人,虽不是什么大丫鬟,可她想着总有一日能派上用处。

    这不是机会就来了吗?孙妈妈带着所有人出游,丫鬟婆子们也都放了假,就连陆羽纱的钱塘阁都说到了,独独没有通知芳华居,为的就是狠狠整整这柳欢心!紫桃么,现在不过是柳欢心身边的一条狗!她整她是顺带,就是看不惯柳欢心自身还难保,却敢替紫桃出头!究竟是谁与她的胆量和底气,为了区区一个没甚价值的紫桃,偏要和她们作对!

    也是她运气赶得好,恰巧碰上这丫头家中出了事,家里父亲做主要把她卖与人家做媳妇儿,做完这最后一遭就打算走了的,挑选她来顶锅,是最合适不过的事了。

    柳欢心不是能耐吗,不是有两个婢女一个嬷嬷吗,架势比正经官家小姐出身的陆羽纱都大的多,她倒要瞧瞧她怎么再继续优雅下去。

    呵,本以为是个硬气的,不还是得求着人过活?有本事不要来孙妈妈那里告状啊!当真叫人小瞧了她!

    阿雁定了定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立马镇定了不少,腰板也挺直,微微扬了声音:“孙妈妈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阿雁下跪?”

    孙妈妈瞧她丝毫没有犯错的觉悟,甚至还有几分理直气壮,气的几乎要拍桌,她说:“你自己说!犯了什么错!”

    阿雁似乎就等着这句话,有些傲然的笑了笑,依旧是轻声细语,破皮无赖的态度:“孙妈妈这样问阿雁就委屈了,阿雁今日又接待了刘员外,陪了好久呢,回来却听妈妈这样说,不免不服。”

    我在外院辛苦陪你的贵客,不敢怠慢,回来却叫你寻事训斥,这是什么理?虽说的没有这样直白,然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孙妈妈气极反笑,也不欲同她多讲,道:“不服?你有什么好不服的?我只问你一遍,前日出游,独独落下芳华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哗然,下面的姑娘们登时就有些按捺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阿雁见孙妈妈果然是为了这事而来,倒也不慌,早知这事有可能透露,小丫头到底是小丫头,终究成不了大事!幸而她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当下不慌不忙的答道:

    “妈妈这是何意?出游落了芳华居,好端端的竟能怪到我头上不成?这却是哪里来的道理?阿雁年纪小,不懂事,凡事要向妈妈请教一二,但也不能这样无故背锅!”

    孙妈妈见她还在嘴硬,脸色更是冷上几分,“你不说也罢,有人替你说!”

    说完看了眼醉儿,醉儿转身下去,很快就领了几人上来,分别有一个管事婆子、厨房的厨娘,还有那个小丫头。此刻那个小丫头身上捆了绳子,畏畏缩缩的躲在那管事妈妈身后,身上脏的很,脸上犹自带着泪痕,进来屋子里看到了李管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求救的目光不断看向阿雁。

    阿雁初时见这小丫头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暗骂她是个没出息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醉儿上前推了推那小丫头,像是没了支柱,她软着身子一下就跪倒在地,大厅里在再次陷入沉寂。

    “王婆子,你先说。”孙妈妈接了身边丫鬟递上的茶,抹了抹茶末子,一边吹气一边说。

    王婆子问心无愧,上前行了一礼,这才稳妥有序的开口:“回妈妈,前几日安排了出游事宜,我一人通传不过来,便派了手下一个小丫头去,这小玉正是管芳华居那片的。”

    孙妈妈颔首,那厨娘继续:“承妈妈信任,允我平时管着厨房的事。厨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日必要留下一些干粮抑或点心之类的备用,那日出游,我们皆放了假,怕有提前回来的,便多备了些。谁想晚上回去时,却发现厨房里放干粮的橱子空了,竟是一点也没有剩下。”

    说到了这里阿雁犹自镇定,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立得越发笔直。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现在是专门伺候她的,自紫桃走了之后,同紫桃共使一位婢女的那位姑娘就占了便宜,谁想没几日又被阿雁抢了去,她仗着年长些,在凝欢馆呆的时间够长,将另一位姑娘拨过去,没人敢说不是,也没人愿意为了这事找她麻烦。所以现下她的待遇算是蔷薇轩最好的。

    醉儿看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又是身子一抖,怯怯的瞥了一眼阿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颤颤巍巍的开口:“那日那日是阿雁姑娘叫我那样做的不去告诉芳华居是她说的!将厨房里的吃食都带走也是她指使的!我本是一个小丫头,不敢违背的!”

    又说:“阿雁姑娘素日里就是厉害的,没人敢不听她的话,我不敢不从!求妈妈明鉴,放我回去吧!”后面又是诉了好些苦,暂且不提。

    阿雁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不慌不忙的抢先开口:“妈妈可不能仅凭她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做的!我与芳华居无冤无仇,没道理这样做!”

    孙妈妈再次冷笑,“阿雁啊阿雁,你当真叫人失望。到了这等地步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若今日只有芳华居出事,我断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叫所有人来这里。你满肚子害人心思的时候,可曾想过被牵连的盼冬阁的孩子们当如何!?”

第18章() 
阿雁一愣,登时忘了解释,想到了这一层,倒是将那群小蹄子忘了,不过忘了便忘了,又能有什么大事?一日不进食还能饿死不成?

    她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将身上那股子不屑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说:“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您也不能一直抓着我不放,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承认?”

    孙妈妈冷冷看了她一眼,直瞧的阿雁心里发寒。她一直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自己马上就要飞出这破落户了,正经从侧门抬进去做刘员外的良妾,可不能再自降身份怕了这些人。听闻那刘员外家里的母老虎去年冬日里得了重病,快不行了,她日后是要做夫人的,这也是刘员外许了她的。孙妈妈目下不知道罢了,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岂敢这样对她?

    日后做了夫人,莫说收拾那不长眼的紫桃和柳欢心,便是孙妈妈也得好声好气供着她!

    想到这里,阿雁不自觉又有了底气。

    孙妈妈说:“还在等什么?”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过了几秒,就在阿雁疑惑的时候,从第一排站起一个姑娘来,弱弱开口:“那日我是亲眼见着阿雁对那婢女说那话的,吩咐她瞒着芳华居,以及取了厨房的吃食她说,若这丫头做得好,她自然少不了赏赐”

    赏赐听听,还没正儿八经做了主子呢,便摆上主子的谱了,竟是有什么资格说赏赐?

    孙妈妈没待她说完,就寒着声音抬高了嗓音问:“你可还有话说?!”

    阿雁本是笃定了没人再知道的,这事她连香蕊都瞒着。因为她自知以后身价不同,不能再同她们交好了,免得自降身份,因此今日里不似往日那般热络了。香蕊、春雨她们没有发觉,只当她确实是累了,没力气同她们讲。

    此刻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平日里也不熟络的姑娘给坑了,一时岂能忍下这口气?

    当下便恼羞成怒了,一时也顾不上回答孙妈妈,指着山雪便开骂:“我与你素日里可有仇?你要这般害我?”

    山雪虽看着怯怯的,大概是也知道阿雁不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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