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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飞越盲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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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母亲的,这位中、苏合作的漂亮女人理所当然地成了隐藏的特务。

校长兼书记刚开始并没有想把事情扩大,他反复地找白晔的母亲“谈心”,让她交待“问题”。

现任校长兼书记找白晔母亲谈心的时候,想得很周全,选择了宽大的校会议室,那里条件良好,有宽阔的沙发,还有一溜圆桌,地上铺着地毯。这是一所特殊的学校,当年苏联专家援建中国的时候,很多子弟都在这所学校上学,当初白晔母亲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因此这所特殊的学校就有理由也有条件建设得很好。

校长兼书记找白晔母亲谈心时,时间大部分都安排在晚上,他们坐在会议室里,日光灯把整个房间照得雪亮。校长兼书记的态度以乎也很友好,给自己倒茶的时候,也没有忘了给白晔母亲也倒上一杯,然后校长兼书记一边吸烟一边很温柔地说话。他似乎忘了谈后的内容,总是东拉西扯,甚至说到了与自己老婆感情很不好,再往一步说下去,又说到了和老婆做那事时一点感觉没有,简直是糟透了。

白晔母亲的脸就红了,她垂下头用手指捻着裙裾的下摆。校长兼书记看时机已到,便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她惊醒过来,忙站起身,冲校长兼书记鞠了一躬又鞠了一躬,然后说:校长,我真的没什么可交待的,我不是特务,让我走吧。

他就说:忙什么,咱们正事还没谈呢。

说完他就把她拉到了身旁,她自己没有注意到,刚才鞠躬时,也在她的领口处已看到了她半个玉胸,那里洁白而又丰富,这一切大大激发了他的胆量和欲望。

她重又被他拉到了他的身旁,他的手先是搭在的她的肩上,她想躲却没有躲开。他就说:欢迎你投入到人民的怀抱,人民会欢迎你的。

说完他便抱住了她,并把整个身体压了过去。

她惊骇,羞臊难当,她语无伦次地求饶:校长放开我,书记,你不要这样,我不是特务……真的不是……

校长兼书记此时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的双手热烈而又慌乱地在她的身上游移着,嘴里一遍遍地说:人民会……欢迎你的……

就在他的手准备褪去她裙子的时候,她清醒了,她咬住了他伸到她嘴里的舌头。他大叫了一声,很快地从她身上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盯着她。

她从地毯上爬了起来,气咻咻地整理自己的衣服,这时她仍没有忘了为自己辩白:我不是特务,真的不是。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他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扑过去,挥起手臂抽了她两个耳光,狠狠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你等着。

她逃也似地离开了会议室,她跑到走廊上时,她听见他仍凶凶地说:不识抬举,你等着。

接下来,学校就全面停课了,白晔母亲成了全校批斗对象。她被推到操场上,胸前挂一块脾子,她弯腰屈膝地站在愤怒的学生面前,接受着谩骂和唾液。

那时白晔已经上小学了,她也站在学生们中间,她望着众人面前的母亲,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浑身颤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当她看到周围的人朝母亲吐口水时,突然大哭起来,她不顾一切地扑向母亲,她望见了母亲那双含泪而又羞愧的目光。母亲想伸手抱住她,她还没有跑到母亲面前,便被人重重地推倒了,同时她听见了众人对她的谩骂:特务崽子。

她想去找父亲,她找遍了学校也没有找到,父亲那时也被隔离审查了。

一直到中午,学生们散去了,操场上只剩下了她的母亲,母亲仍在烈日下站着。她跑过去抱住了母亲的腿,她呼喊着母亲,母亲似乎想冲她笑一笑,她看见母亲干裂的嘴唇只是动了动,她想母亲一定很渴。她跑出校园,为母亲买了两根冰棍,她一边跑一边喊着妈妈,妈妈……

冰棍慢慢地化了,凉凉地滴在不停向前奔跑的脚背上。她看见了母亲,她看见母亲那双又惊又喜的目光。她距母亲越来越近了母亲很快就会吃到凉凉的冰棍了,这时校长出现在她的面前,校长打掉了她手里的冰棍,冰棍掉在了土地上,很快就化了。她的努力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地痛哭起来。

她望见了母亲的眼泪,母亲喊着她的名字,校长冷冷地笑了,然后扬长而去。

有几次,夜半醒来,她听见了母亲的哭声。母亲和父亲的房间,有暗淡的灯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她光着脚走下地,推开了父母的房门,她看见父母搂在一起,母亲啜泣着,父亲也在流泪,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家三口紧紧地拥在一起。

一连几天,一大早父母就被几个学生押走了,她知道父母被叫去干什么,她不敢出门,也不忍心去看父母受折磨时的样子。她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她度日如年地等待着父母早一点回来。那时她的家里没有了欢乐也没有了歌声。

以前她的家是快乐的,每天父母下班回来,一家人吃过晚饭,母亲便会坐到那架俄式钢琴旁,母亲弹琴父亲唱歌,有时父亲和母亲一起唱,她从那一首首抒情的歌声里,知道了有个叫苏联的国家,那里的天空很蓝也很美,飘着雪花,还有那一片片白桦林,冒着炊烟的小村,吹口哨的小伙,跳舞的姑娘……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呀。

这一切都远离了这个家,远离了白晔。她怀恋那美好而又温馨的一切。

那天父母回来得比平时早了一些,那天母亲很早就做好了饭。一家三口吃完饭的时候,母亲把她抱在了膝前,她和母亲坐在了那架钢琴旁。母亲说:小哗,咱们一起弹支歌吧。

她顺从了母亲,母亲教会了她弹琴,她已经会弹许多歌了。那天她和母亲合弹了一曲《快乐的喀秋莎》,她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风,那雪,还有跳舞的“喀秋莎”……

母亲深深地吻了她,又紧紧地拥抱了她。母亲却什么也没有说,父亲一直在里间吸烟,父亲一连吸了好几支烟,后来母亲起身的时候,也吻了父亲。母亲临出门时,重重地望了她一眼,她看见母亲美丽的双眼里凝满了泪水。她要和母亲一起去,父亲阻拦了她。后来她才知道,今晚校长兼书记又让母亲去交待“问题”。

那天晚上,母亲走后没多久,父亲一直魂不守舍,他一次次推门出去,又一次次走回来。突然,学校那边就乱了,很多人都往学校方向跑。

父亲不知出了什么事儿,领着她也往学校跑去。她看见了很多人围在学校办公楼的空地上,她和父亲挤进人群,她看见了母亲,母亲仰面躺在水泥地面上,母亲的脑袋上似乎流出很多血,汪在水泥地的灯影里。母亲的表情是愤怒的,她的手里举着一把剪刀。母亲的嘴大张着,她似乎在那一瞬呼喊着什么。她和父亲几乎同时扑向了母亲……

后来她知道,母亲是从四楼的窗子里跳出来的,母亲跳楼前,差一点用剪刀剪断了校长兼书记的下半身。

母亲凄惨而又美丽地死了。校长兼书记那一晚也被送进了医院。

校长兼书记的下半身仍没能保住,后来不少人在私下里都管校长兼书记叫“半鸡”!出了院的“半鸡”很快便给母亲定性为“畏罪自杀”。穷凶极恶的“半鸡”把所有的怨恨再一次撒到了父亲的头上。

白诗人早已没有写诗的浪漫和激情了,多少年来他在诗里寻找的那份梦想,已被现实击得粉碎。白晔母亲的死,使白诗人彻底绝望了。他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语言,深深的孤独笼罩了他。

那些日子,他不允许白晔走出家门半步,每次离开家的时候,他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自己有时天黑之后才回来。

白晔看见了父亲满身的伤痕,白诗人青肿的脸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狰狞而又恐怖。白晔害怕父亲那张脸,更让白晔恐惧的是父亲那双绝望的目光。

父亲回来的时候,白晔有时已经睡着了,她为自己做了饭,也为父亲做了饭,饭就放在锅里热着。她躺在床上等父亲,却睡着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在梦中醒来,她看见了父亲,父亲坐在床边,父亲在床边一支接一支地吸烟,烟雾笼罩了父亲的脸,这时她就看见了父亲,父亲的一双目光在盯着墙上母亲和父亲的照片,父亲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父亲的神情让她吸了一口冷气。半响她终于兑:爸,我怕!

父亲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父亲伸出手,掌心碰在了她的险上,然后那双手掌顺着她的脸颊摸遍了她的全身,她看见父亲的目水一滴又一滴落在她的枕边,久久,父亲长叹了一口气,把她从床上抱在了怀里,她想哭,父亲说:小晔,你长大了,你可以自己生舌了。

她紧紧地搂住父亲的脖子,把一张小脸紧紧贴在父亲满是淤血的脸上,她一遍一遍地说:爸,我怕。

父亲说:你大了,要是爸爸不在,你能一个人生活吗?

那时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父亲说这些话的含义,她不解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说这些古怪的话。

那些日子邻居陈老师夫妇经常偷偷地过来看父亲也来看她,每次来总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并陪父亲掉泪。陈老师哪一派也没有参加,学校停课了,他们就整日地躲在家里。父亲相信他们是好人,可好人却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那天晚上,陈老师夫妇又过来了,他们看着浑身是伤的父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在一旁无助地叹气。父亲真诚地望着他们。后来父亲突然跪在了陈老师夫妇面前,父亲说:两位好人,我求你们一件事。

陈老师夫妇忙去拉地上的父亲,父亲说:你们不要拉我,你们答应我,我就起来。

陈老师夫妇便忙说:白老师你快说,我们答应你。

父亲就说了:我要有个三长两短,求你们照顾我的小晔。

父亲说到这便说不下去了,陈老师夫妇也哽咽了,他们扶起了父亲,并在父亲面前千遍万遍地点头,并说:白老师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们会把小哗当成亲女儿的。

父亲站了起来,他回身拉过了白晔,白晔懂事地跪在了陈老师夫妇面前。陈老师夫妇把白晔抱了起来,善良的人们流下了真诚的眼泪。

又是一个晚上,父亲很晚才回来,父亲回来后,他就跪在了白晔的床前,父亲说:孩子,爸对不住你了。

父亲不知从哪里找到一瓶酒,父亲一边喝酒一边说:孩子,不管到什么时候,你记住,你爸你妈都是好人。

她看见父亲的白衬衫被撕破了,里面露出大片大片青紫着的伤痕。

父亲一直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她不知父亲在她床边坐了有多久,她记得父亲吻了她,她闻到浓烈的酒气。后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了,她想起了父亲,她清醒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光着脚跳下床,推开了父亲的房门。

她看见了父亲,父亲穿戴整齐,那件破碎的衬衫被父亲脱了下来,他换上了一件新的。父亲的脖颈被一条带子系了,父亲把自己吊在了墙上。

那一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大喊也没有大叫,竟出奇地冷静,她一点也不恐惧,她安静地望着父亲,她发现了父亲留给她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晔,爸爸去了,去找你的妈妈。请相信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好人。有一天你会明白,死并不可怕……

她相信爸爸是找妈妈去了,从父亲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父亲一脸平静,一脸幸福。她静静地坐在父母的床上,望着父亲,她想着父母在另一个世界相见时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像电影似地在她眼前闪现……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想到,这个家从此就只有她一个人了,想到这她哭了,她躺在父母以前相拥而眠的大床上,嚎啕大哭。

从那以后,陈老师夫妇试图把她接到自己的家中,她拒绝了。她愿意一个人守在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里,她似乎觉得父母并没有死,他们仍活在她的身旁。听她唱歌,听她弹琴,她不愿意失去这份想象。有多少次,她在梦里梦见了父母,一家人仍和以前一样,他们在歌声中欢笑,去郊外的野地里挖野菜。

有多少次,她在梦里醒来,此情此景挥之不去,她的耳畔仍回响着父母的歌声。

后来学校恢复了上课,陈老师夫妇果然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着她。他们把自己的孩子陈平调到了她这个班,让他们一同上学,一同放学。白晔的户口本被他们拿到家中,于是陈老师夫妇的家,成了她第二个家。

白晔一天天地大了,她在长大的过程中,她明白了许多。她开始恨“半鸡”,是“半鸡”害死了她的父母。父母死了,“半鸡”似乎仍没有消除对她的仇恨,在校园里她仍然不时地看到“半鸡”瞅她时冷冷的目光,“半鸡”成为“半鸡”后,老婆和他离婚了,不少男同学在背后嘲笑他们的校长像女人似的撒尿。

她恨“半鸡”,她发誓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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