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步步生姿-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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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明点头道，
“好，不过此事不能让纪纲知道，你多加小心，宫里很多都是朱高煦的人，一定不要让他事先得到消息。”
柳吟风道，
“这个自然，太子身边那个杨溥很有办法，每次都是他在外面守着，就算朱高煦知道我跟太子有事说，也不会清楚内容的。”
第383章（）
那张辅也不是易与之辈，只是张玉死的太早，不然如今也是公爵一等，张辅凭着自己努力，才勉强封了个新城侯，虽然朱能、邱福等人看在张玉的面子上在皇上跟前替他说好话，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张辅也深知若想不堕了父亲的名声，只有靠自己，只不过眼下朱高煦势大，他又没有什么势力，人微言轻，只能暂时隐忍。
柳吟风原先就跟张玉相熟，张辅还要称呼他一声柳叔，不过两人虽然都封了侯，柳吟风却比他高了一筹，张辅见柳吟风来找，自然客客气气把他请了进来，到了后堂奉茶。
柳吟风知道这小子精明，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见张辅把人都屏退出去，便道，
“我也不打马虎眼，这次征讨安南，朱能成了主帅，你有没有兴趣同去，立一份战功？”
张辅道，
“这事都是皇上定的，恐怕侄子我想去，也不那么容易吧，而且成国公在军中素有威望，又得二皇子支持，就算我去了，也不过是个陪衬，济不得事。”
柳吟风笑道，
“你有这份心就成，别的事我去做，不过若是成了，你需要带上几个人。”
张辅心知柳吟风是太子的人，而朱能却一直支持朱高煦，这次来找自己，一定为了帅位，不过自己是在不是朱能的对手，军中那些老将也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因为先父张玉的关系，自己在军中备受排挤，如今那些大将都成了公侯，自己才刚刚晋升新城侯，也让他十分不满，他心里是支持太子朱高炽的，可偏偏又不能表露出来，免得受到更大的打压，如今柳吟风来说出征的事，想必其中有很大阴谋，不过富贵险中求，张辅也是聪明人，立刻便道，
“好，若叔叔能让侄儿进到军中，一切听叔叔吩咐。”
柳吟风也不打算这么快就把计划全盘托出，现在只要有了张辅的保证，接下来就该去见太子朱高炽了，便道，
“那你准备一下，我这就进宫去见太子。”
杨溥见柳吟风来了，立刻就带着宫女太监退到殿外，朱高炽见柳吟风这么急着找他，倒是有些惊讶，听柳吟风把徐子明的计划说了，便道，
“这能行么？讨伐安南是大事，到时张辅就算成了主帅，若没有能力，岂不给了二弟他们话柄。”
柳吟风道，
“这事还得暗中来，张辅就算咱们的人，也不能让二殿下知道。”
说着凑到朱高炽耳边，嘟囔了几句，朱高炽听了点头道，
“好，既然这样，那就如此，我找人去跟父皇说。”
柳吟风笑道，
“这事最好还是成国公去说，殿下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殿下那班人不搞乱就成了。”
朱高炽恍然道，
“原来如此，好，那就这么定了。”
果然第二天朱能、邱福等一批老人便向朱棣进言，希望张辅也能随军出征，朱棣见没有人反对，也就允了，虽然朱能觉得不对，可眼下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倒是忽略过去了，张辅见自己成了副手，倒也清楚怎么回事，不久府上就来了一群柳吟风的人，张辅把他们打扮成自己的亲兵，由于准备物资需要时间，而且朱能他们替自己说话也要表示一下，倒是亲自去他们府上拜会了一下，也说了很多好话，大家都很满意，连朱高煦都当张辅是个中间派，没有为难他。
这一准备就是三个月，连安南胡氏都以为朱棣是吓唬他们，却不知道是因为兵员太多，各项准备起来颇费时间，于是出征消息一传出来，就让他们吓得不轻，号称八十万大军兵分两路，直扑安南。
好在胡氏也事先准备好了防御，此时打肿脸充胖子，想要投降也是不可能了，好在路途不算近，明军也要走一会儿，张辅此时在军中却是一言不发，一切都听成国公朱能指挥，那沐晟出了京城便往云南去了，而朱能这一路却从广西进发，一路上张辅忙着后勤保障，那些柳吟风派来的人都被张辅发派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行军期间朱能身体却是越来越不好，找人看了也不知所以，朱能又不敢随便回京，只能撑着继续行军，张辅倒是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不过毕竟自己也有干系，见大夫也查不出来，倒是放心了，接下来恐怕就要靠他自己了，于是忙着笼络军中诸将，还把消息传回京城，告诉朱高煦成国公病重。
朱高煦倒是没有生疑，只当朱能这么多年征战沙场，早就耗干了精力，而对于张辅的态度也十分满意，倒是让军中诸人都听命于张辅，这次出征决不能半途而废，免得被解缙那帮书呆子挑毛病。
纤依自然也知道了军中的情况，见徐子明和柳吟风得意，便道，
“若是朱能死了，恐怕尸体会运回京来，其中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柳吟风道，
“殿下放心，这药可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咱们这里绝对没有人认识，也不会查出来，而且就算把尸体运回来，途中也是可以动动手脚的，然后把事情往张宗正身上一推，岂不更好，顺便让张辅把诚王余孽一网打尽，咱们就可高枕无忧了。”
徐子明道，
“我都布置好了，军中也有咱们的人，到时在路上预先设下埋伏，保证他们一个也逃不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已让水生接应了，到时救出几个人来，也好回来把事情栽到张宗正身上。”
柳吟风冷哼道，
“听说张宗正已经派人联系哈鲁台去了，到现在他还不老实，可要教训他一下。”
不过看到纤依有些担心，又道，
“殿下放心，军中有咱们的人，若是碰到二小姐，一定会护着她的，不过最好还是让人先把她接到海上去，免得受到惊吓。”
徐子明道，
“这事我已经让沈浪去办了，就说静儿想她了，过些时候我去皇上告个假，咱们回去一趟，看看义父他们。”
纤依悠悠道，
“外公还没有消息吗？”
柳吟风道，
“依我说就把那憨八绑来，这事肯定跟他有关系，只不过怕他到时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被朱高煦知道就不妙了。”
徐子明道，
“咱们回去的时候顺路把他带走，这事我吩咐李非去做，找个生人假装跟他谈生意，把他引出来，到时不怕他不说。”
纤依道，
“那就这样，吟风去准备一下，找个机会进宫我去见太子。”
十月，行军至龙州，朱能终因病重不治卒于军中，适时军中慌乱，人心惶惶，张辅力排众议，仍要继续进发，又派人护送朱能灵柩回京，行至途中，突造蒙面匪人袭击，幸有王水生带人赶至，才抢了尸身回来，却因受损严重，只能就地火化，带着骨灰衣冠回去，并查明匪人系诚王余孽，通令张辅顺路解决。
第384章（）
纤依进宫时成国公之死已经传回京城，毕竟这事太过重要，算是朱高煦一系的重大损失，除了几个朱高炽信任的人，其余人并不知道这是蓄谋已久的计划，而朱高炽高兴之余，更多的却是见到纤依，杨溥虽然不知两人要谈什么，可太子早就吩咐他不许别人打扰，也只能退到殿外，充耳不闻。
此时朱高煦得了消息也是有些慌乱，不过纪纲早就得了柳吟风得吩咐，替张辅说了一通好话，而张辅最近的表现也让朱高煦失去了戒心，倒是没有另外布置，而太子朱高炽一派此时也集体噤声，张辅倒是顺利成了主帅，继续领军往安南去了。
张宗正听到消息，倒是恨得牙痒痒，他知道这绝对是纤依一石二鸟之计，不过没人会听他解释，见张辅来势汹汹，只能暂时退避，而此时沈浪早就把张紫馨接走了，不然张宗正也不会怀疑到纤依身上。
朱高炽见纤依进宫，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一时很多话都忘了，只是傻傻看着纤依，纤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不清楚徐子明以前跟朱高炽是如何相处的，也只能低头默默喝茶，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良久，朱高炽开口，
“你，还好么？子明他——”
纤依忙道，
“他待我很好，殿下不必挂怀，眼下剪除了成国公，还要殿下努力才好。”
朱高炽道，
“我知道，不过你要知道我的心意——”
此时杨溥却突然追着一个男孩进来，
“殿下——”
朱高炽见是朱瞻基闯了进来，一时有些不悦，不过这也不能赖杨溥，只是挥手让他先出去，纤依见朱瞻基长得可爱，倒是解了她一时尴尬，便矮身伸手去抱朱瞻基，
“真可爱，给姑姑抱抱！”
不料朱瞻基跑到纤依身前便停住了，瞪着纤依道，
“狐狸精，打死你，还不快滚。”
纤依一时顿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朱高炽却是勃然大怒，一把拉过朱瞻基，喝道，
“谁教你的？”
朱瞻基被朱高炽如此一吼，倒是有些吓傻了，随即大哭起来，不过仍然说着那些话，此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太子妃身边的宫女，慌慌张张跪地道，
“殿下息怒，是奴婢没有看好，这就带他回去。”
纤依有些悻悻然，劝道，
“不过是小孩子，算了吧。”
朱高炽气冲冲道，
“没人拿我当回事，你们这些奴婢也都看不起我是吗？来人，给我打，我倒要看看是谁教他如此说话的。”
杨溥见状倒是不敢阻拦，只能轻声劝朱高炽息怒，万一要是惹来皇上，恐怕事情就闹大了。
纤依此时也不好继续留着，匆匆就离开了，朱高炽却是余怒未消，喊来几个太监，生生把那宫女打得奄奄一息，朱瞻基经此一吓，倒是回去就病了，不过太子妃知道此事不能让皇上知道，便瞒了下来，朱高煦虽然听到了消息，不过他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倒是没有言语，只当看太子的好戏。
如此一来，纤依倒是没有办法留在京城了，徐子明进宫跟朱棣告了罪，就打算带着纤依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朱棣也忙的焦头烂额，倒是没有闲心管他们，便准了。
张宗正被徐子明摆了一道，加上张辅暗中也清楚其中的布置，倒是一路对张宗正进行打击，弄得张宗正刚恢复起来的势力又被压了下去，王水生顺便也对张宗正暗中布置在城中的人马进行搜查，弄得张宗正只能一路往安南退去。
就当纤依带着人准备回苏门答腊，沈浪却叫人送了信回来，张紫馨被人劫走了！不过沈浪没敢在心中说太清楚，只让小姐等自己到了再解释，徐子明见状便停了手中的事，不过纤依觉得既然这样也不能留在京中，便让柳吟风先去苏州安排，大家在那里汇合，徐子明听了觉得有道理，便让朱投带人护着纤依，往苏州去了。
纤依出了城到了苏州，沈浪却也到了，便把事情说了一边，只说有个蒙面女子跟着石中天，见到自己带着张紫馨，便动手把人带走了，而且石中天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一出手就是全力，若不是自己躲得快，恐怕伤的更重，纤依闻言道，
“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我外公？”
沈浪道，
“不会看错的，除了石老爷子，谁能让我受伤，不过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和石老在一起，当时我的人都不是他对手，只能让他们走了。”
纤依道，
“表妹没什么事吧？”
沈浪道，
“没事，只是石老看着张紫馨才动的手，应该是有印象，不过却记不起我来了，我本想喊石老，却被那女子阻止了，他们抓了人就离开了，看样子石老是被那女人控制了。”
纤依道，
“外公不会被人控制的，除非是邪术，吟风，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把憨八带来，一定要问出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柳吟风听了半天，已经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闻言立刻起身，道，
“我这就去，就算他躲进湖里，也把他带来。”
沈浪道，
“子明呢，怎么没跟小姐在一起？”
纤依道，
“他在后面，京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应该很快就到。”
沈浪道，
“王水生那里已经动手了，张宗正被张辅赶去安南了，现在他应该知道是咱们使的手段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