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步步生姿-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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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依没动身子，道，
“那好，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来了，毕竟你的身份盯着的人太多，我也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有事我会叫人通知你的。”
徐子明道，
“羽柔，送客。”
纪纲跟着顾羽柔往门口走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纪纲突然一把抓住顾羽柔，把她压到墙角，低声道，
“前些时候他们去了庙里，你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顾羽柔虽然被吓了一跳，不过仍然很快平静下来，道，
“奴婢不知道，那次我虽然守在外面，可里面说话一点儿也听不见，想必里面都是做了隔音处理的，只不过道衍大师出来显得很高兴，应该是对大皇子有利的。”
纪纲松了手，自言自语道，
“难道又是天意？可根本看不出来皇上喜欢大皇子啊，二皇子手段残忍，可不能大意，不过若是继续装傻下去，恐怕两边都落不得好。”
顾羽柔道，
“大人，不如拖延一下二皇子，想必皇上很快就会有决断了。”
纪纲道，
“什么意思？”
顾羽柔道，
“大人怎么糊涂了，皇上虽然不喜欢大皇子，可皇孙却是很招圣上喜爱的，而且依着眼下情形，只要道衍一天不死，二皇子就没有出头之日，况且大皇子这些年守北平，也是有很多人支持的，光凭一些武将是扳不倒的，而且小姐这里虽然不肯见大皇子，可公子却一直都说大皇子的好话。”
纪纲纳闷道，
“难道徐子明不知道她们的事？”
顾羽柔道，
“公子知道，不过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信任自己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纪纲捏着她脸道，
“本来想你跟了大皇子，也算一桩美事，不过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殿下这般美貌，那徐子明也不会对你上心，等此间事了，我便接你回去罢，你自己小心。”
顾羽柔道，
“是。”
纪纲出了府，便往衙门去了，顾羽柔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回去复命，徐子明见猪头不在，便道，
“你去找找朱投，叫他准备一下，我们要去见见二皇子。”
猪头跟着来了京城，自然不能再用猪头这个称呼，徐子明便谐音给他改了个朱投，李非从北平回来便回海上去了，朱棣虽然想派他去海外寻找朱允炆，不过想到他是纤依的人，倒是犹豫了，便让马三保负责督造大船，想自己建造一支舰队出海。
徐皇后也很想纤依，不过她也知道大儿子的心思，寻常也不敢召纤依进宫，只是徐子明进宫都要去向皇后问安的，倒是赏了不少好东西，纤依虽然知道以前那个不是自己，不过皇后能对自己这么好，也是感激的，徐子明便想找个机会带纤依进宫，也好还了一个心愿，顺便也让朱高煦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不是他想对付就能对付的。
纤依不肯露面，也是顾虑自己以前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她在教坊司待过，肯定对皇上的名声不好，是以到现在虽然都传这个平海公主有倾城之色，倒是没有多少人见过，朱高煦虽然小时候见过这个姐姐，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倒是那些军中将领很想一睹真容，朱高煦便顺水推舟，请两人来府一叙。
徐子明倒是不想跟他交恶，不过若是朱高煦闹得太不成样子，徐子明也不怕他，表面上看他们在京中没什么势力，不过纪纲可知道，他们的势力遍布南方，说不准哪一个贩夫走卒就是他们的眼线，何况现在罗俭走了，留下的摊子纪纲也不敢全用，倒是需要另起炉灶，那都是需要时间的，朱棣倒是不知道纤依跟道衍还有一层关系，加上现在柳吟风也不管事了，倒是很放心。
徐子明带着纤依到了朱高煦府上，就见里面热闹非凡，两人也没打算多待，等见到朱高煦，说几句话，便借口纤依身子不适，回去就好了，朱高煦听说平海公主到了，立刻就让人前去迎接，其余跟了朱高煦的人听说公主来了，立刻都停下说话，巴巴望着门口，希望能见见这位神秘的人物。
朱高煦有些得意，毕竟这位姐姐寻常人根本请不动，就连大哥几次相召，也都被爽了约，朱能倒是不久前见过纤依，自然有吹嘘的资本，其余人不信，不由更添了几分神秘感，纪纲此时也在，自从纤依跟他透了底，他便向朱高炽效忠了，在朱高煦这里不过是做做样子，也不怕别人知道，毕竟要有命在才能给人办事。
邱福坐在纪纲身边，见大家都在谈论平海公主，便捅捅纪纲，道，
“纪大人，听说你去见过公主，不知真有传说的那么美么？”
这邱福此时已是淇国公，在场仅次于朱能，纪纲不敢怠慢，不过他也不想多说纤依的事，只是笑道，
“等下国公就见到了，还用问我吗？”
不过先进来的却是徐子明，纤依不想在人前露面，便叫人带她去后府了，大家一见之下都有些失望，朱高煦更是面子上不好看，不过想到人毕竟来了，倒是没有失礼，把徐子明迎进来请到上座，便开了席。
朱高煦对徐子明倒是没有什么心思，他只想借着纤依的手，好打击朱高炽，宴席进行不久便借口离开了，往后面去找纤依，徐子明见他离席，倒是没有动作，仍然跟众人寒暄，纪纲此时也不敢离得太近，免得被人怀疑。
朱高煦走回内府，就见纤依跟自己府里的人正在说笑，由于纤依是背对着朱高煦，倒是没有发现他来，其余的女子见朱高煦到了，立刻便起身行礼，朱高煦摆手让她们下去，纤依才知道二皇子到了，便起身转过来向朱高煦打招呼，朱高煦小时候虽然见过这个姐姐，不过那时可没什么印象，此时见纤依转过头来，倒是立刻就呆了，心中不禁划过一个念头，
“难怪大哥念念不忘，这哪是人间该有的人物，跟她一比，我府中那些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而已，那徐子明竟然有如此福气，真是不公！”
纤依见他突然就痴了，忙道，
“姐姐身子不好，不喜前面那么喧闹，倒是叫二弟操心了。”
朱高煦见状忙道，
“无妨，姐姐这就见外了，母后一直惦记着姐姐，小弟也是常常听大哥提起，倒是疏忽了。”
朱高煦走到纤依身边，忙伸手小心扶着纤依坐到了椅子上，本来刚才人多，大家是围着圈坐的，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纤依倒是不好继续坐在原处，便跟朱高煦坐到了另一处，朱高煦握着纤依的手，只感觉心里突突乱跳，凭他的身份，要什么女子不是手到擒来，除了需要，根本就没有哪个女子能叫他如此失措，如今见到纤依，却是连为什么叫她来这都忘了，满心只想着这人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握着纤依的手不由就捏了一下。
第378章（）
纤依倒是没有想到朱高煦此时满心龌蹉念头，她只把他当成弟弟，却不料朱高煦年少成精，此时已经完全被这个姐姐迷住了，纤依见他拉着自己不松手，便道，
“二弟颇得父皇喜爱，不过有时风头太盛也不好，大哥性子内敛，倒是不如你活泛，现在朝中议论纷纷，都说你跋扈，你倒是要收敛一些为好，免得被人拿住了把柄。”
纤依不经意抽出手来，朱高煦才算回过神，凭他的脾气，要是别人这么说他，恐怕早就炸毛了，此番听纤依一说，倒是觉得是关心他的，忙笑道，
“姐姐教训的是，小弟知道了。”
纤依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又跟朱高煦说了一会，便告辞离开，朱高煦到纤依离开都没有缓过劲来，本来想跟人说的话也都没有说出来，等到纤依走了，朱高煦一拍大腿，道，
“把纪大人给我请来。”
纪纲在前面一直陪着小心，见徐子明被人叫出去才算松口气，暗道公主一定是离开了，其余人没有见到公主真人，倒是纷纷抱怨，加上朱高煦一直没有露面，也让他们没法发脾气，纪纲见二皇子叫自己进去，便忙跟着一个小婢往里面走，见到朱高煦时却发现他也是恍恍惚惚，一见纪纲到了，立刻抓住纪纲道，
“纪纲，我有事让你去做。”
纪纲忙堆笑道，
“二殿下吩咐。”
朱高煦仍然一副神往之色，道，
“你去打听平海公主都喜欢什么东西，对了，柳吟风以前不是一直跟着她吗？你去问问，现在我可知道大哥为什么跟父皇闹脾气了，这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世间之上，若能得到她，可比当那什么太子强多了。”
纪纲听了皱眉，暗道这可不行，别说皇上不肯，就是那徐子明，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自己还有把柄在公主手中，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己跟着朱高煦对付他们，恐怕下场不妙，而且就算公主真的吸引人，二皇子也有些太过了，她可是成了亲的。
朱高煦见纪纲不说话，倒是有些不悦，道，
“纪纲，你想什么呢？”
纪纲忙道，
“殿下，这个有些麻烦，公主平时深居简出，小的也很难见上一面，而且那柳吟风虽然不做事了，可皇上还是很器重他的，我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朱高煦道，
“少啰嗦，你们锦衣卫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在她府上安插几个人还不简单，就这么定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朱高煦想起前面还有一帮人，倒是不在磨蹭，带着纪纲回到前面，继续喝酒去了。
纤依回去徐子明便问都在后面说了什么，纤依道，
“不像外面传得那样，二皇子还是很稳重的，恐怕是有些人别有用心，为了一己私利而夸大了吧。”
徐子明道，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什么，不过在场的都是一些将领，这些人可是为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是让朱高煦得手，恐怕不妙。”
纤依道，
“大皇子要是知道以前喜欢的是你，不知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朱允炆到底跑哪去了，那罗俭也是真有能耐，竟然把他弄走了。”
徐子明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衣卫就算不得皇上宠爱，势力也不容小觑，恐怕现在朱允炆比死了还难受，你想，他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而且还亲手害死了家人，若你想出气，岂不比他死了好。”
纤依道，
“那些人不知好歹，跟王爷作对，也应有此报，不过教坊司现在变得乌烟瘴气，倒是叫人窝火，不如你带我去看看？”
徐子明吓了一跳，道，
“不行，你现在的身份，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好，绝对不行。”
纤依道，
“我自然不会就这样去，你给我打扮一下不就行了，顺便叫上柳吟风，人多应该没什么问题，相公，好不好嘛？”
徐子明受不了纤依磨他，只好投降，点着她道，
“那你不许乱说话，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朱高炽倒是听说纤依去了朱高煦府上，此时朱瞻基也懂事了，张玲玲虽然知道了他和纤依的事，不过为了大局，倒是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朱瞻基多去陪着朱高炽，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跟皇上较劲。
可惜朱高炽根本就不领情，对他们母子也不亲热，要不是徐皇后一直照看着，恐怕朱高炽都能把他们赶出去，朱瞻基也知道父王不喜欢他，倒是不敢在他面前乱跑，也只有在朱棣面前，才算有些活泼样子。
道衍知道这样下去朱高炽就算废了，本来朱高煦就颇得皇上喜爱，加上朱高炽一直都这么颓废，倒是很难扳回优势，就算皇后出面也未必能让皇上回心转意，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去见纤依，希望她能出面劝劝，纤依知道这事还要徐子明做决定，倒是没敢答应，徐子明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只能徒呼奈何。
柳吟风听到纤依要去教坊司，自然也吓了一跳，不过现在他可不是以前那个小小千户了，虽然不在朝堂，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请动的，徐子明一说，柳吟风便立刻吩咐下去，赵公公几十年如一日，仍然奋斗在工作岗位上，只是不复当年的威风，倒是显得更沉稳了，柳吟风也知道里面很多老人都不在了，就算偶尔有认出纤依的也不怕，现在谁敢对公主不敬，那弄死他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现在教坊司不比以前，若是让公主看到肮脏的一面，倒是有些不妥。
赵公公苍老了不少，他是看着柳吟风一路从朱元璋时代走过来的人，起起落落，都没有对柳吟风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混的越来越好，朱允炆自从纤依离开教坊司，就再也没有来过，所以赵公公也没了提升的空间，而且现在教坊司被朱棣这么一搞，已经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比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