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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望古神话之选天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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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活下去……做什么呢?”王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了您的世界,那该会多无趣啊。”

    “活下去,代替我,去看看刘秀身上所背负的天命,看到他取得天下。”王莽微微一笑:“既然我已没有办法看见……那么你,就做我的眼睛吧。”

    说完,王莽自怀中掏出一柄匕首,自身上的冕服上割下一块帛,随后咬破手指,在布上书写起来。

    外面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

    “快点,否则便真的来不及了。”王莽写完了布上的内容,将布折叠起来,轻声对着尚在犹豫的王睦道。

    “弟子……弟子明白了。”王睦一咬牙,点了点头:“只可惜,弟子不能在黄泉路上陪伴老师了。”

    “那有甚么打紧?”王莽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中帛书交到了王睦手中,面『色』庄严肃穆。

    他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房,张口轻声念出了两句诗:

    随后,匕首重重『插』入了心房。

    王睦重重对着老师的尸体磕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时,早已泪流满面。

    “放心吧,老师,我一定会替你活下去的!”

    ……

    十月,河阴孟津渡前,刘秀手持着节杖,面对着身前的滔滔黄河,与渐渐靠过来的小小一蓬渡船。

    黄河对岸,便是河北。赤眉军拥兵三十万之众,盘踞于河北,更有各地豪强,自建邬堡,盘踞一方。在新朝覆灭之前,整个河北的动『荡』直至今日,也未曾恢复。

    而更始帝刘玄下令,让刘秀北上,“抚慰”河北州郡时,却没有给他一兵一卒。他的手中,只有一根节杖而已。

    “主公,此去河北,就靠我们三人……”任光望着刘秀手中的那根代表着朝廷的节杖,苦笑了一下:“还有这根东西……只怕渡船刚过了河,我们就要被杀了吧。”

    自从刘縯死后,他和李通对刘秀的称呼,已经从少主变成了主公。

    “在为哥哥报仇之前,我不会死的。”刘秀摇了摇头,伸足踏上了岸边的渡船,眼神坚定:“王匡王凤以为这样便可以借机除掉我,但当我收复了整个河北,挥师南下时,他们才会明白今天的错误有多大。”

    “等等。”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刘秀转头望去,看见一个身影正远远向着河岸走来。

    “王睦……?”刘秀眯缝起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你……没有死在长安?”

    “没有。”王睦缓缓走近,一直走到了岸边,与船上的刘秀两两相望:“我逃出来了。”

    “你现在……还没有放弃杀我的念头?”刘秀笑了笑问道。

    “不。老师已经死了,新世界也已经死了。理想既然已经被埋葬,我杀你又还有什么用处?”王睦涩然一笑。

    “那你是……”刘秀挑了挑眉『毛』。

    王睦抬起一只脚,踏上了船板。任光警惕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却被刘秀挥挥手止住。

    “我是来……投奔于你的。”王睦踏上了船,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向着刘秀跪拜了下去。

    “投奔……我?”刘秀讶然望着身前跪伏在下的王睦:“你为何要……投奔我?”

    “可以么?”王睦抬起头,望着刘秀,没有回答刘秀的问题。

    刘秀一霎不霎地望着王睦,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但王睦的眼神中,除了清澈,什么都没有。

    “可以。”刘秀沉默了片刻,点头。

    渡船载着四个人,向着黄河北岸慢悠悠地驶去。

第93章 贺新朝(四)() 
“喝!喝!今日不醉无归!”

    军帐之中,喧闹欢呼声不绝于耳,几乎要将整个营地掀翻。

    更始三年,四月。距离刘秀北渡河北,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到了河北之后,刘秀便得到了上谷、渔阳两郡的支持,收上谷太守耿况与其子耿弇,发两郡突骑攻破了邯郸,击杀盘踞在邯郸的王朗。至此,刘秀已是河北举足轻重的一支力量。

    当刘秀在河北日益壮大时,王匡王凤才感觉到了不安,他们以更始帝刘玄的名义遣使至河北,封刘秀为萧王,令其交出兵马,回长安领受封赏。

    手中握有了自己的力量,足以分庭抗礼之时,刘秀已经不需要再听从更始绿林军的号令了。他先是斩杀更始帝派出的使者,又攻破了更始帝派到河北的幽州牧苗曾,以及与上谷等地的太守韦顺、蔡允。

    即便这意味着刘秀与绿林军的决裂,但长安方面却只能无可奈何,任由刘秀一天天在河北坐大。

    在三日前,刘秀尽发幽州十郡突骑,与铜马、尤来两支河北最大的割据势力交战。激战三日,终于攻破铜马尤来的数十万士卒,迫使其投降,整编成为自己的部下。

    到了今日,刘秀已经成为了河北最大的势力。即便是相对于已经移都长安,占据了整个关中与豫州荆州的绿林军,也早已不遑多让。

    而今晚,便是为了击破铜马尤来的庆功宴。

    刘秀望着营帐之中,人人欢呼饮宴的热烈气氛,方才的酒意上头,已经也有了些醺然之意。

    但他的目光却在不经意中扫到了角落里的一个身影。

    尽管手中同样握着一个酒杯,但却始终只是独自小口啜饮,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他的目光望着营帐的白布,却仿佛穿过了白布,望向不知何方。

    刘秀站起身,端着就被向着王睦走去,在他身旁轻轻坐下,轻轻碰了碰他手中的酒杯:“为何一人独饮?”

    “主公。”王睦转过头看见刘秀,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也与刘秀手中的酒杯碰了一碰,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以前何事?说说看。”刘秀笑了笑:“这里除了李通与任光,便是你追随我最久了。”

    “今日……恰好是二十年前,老师收我为徒的日子。”王睦淡淡的微笑中『露』出一丝怀念。

    “啊!是在长安酒肆中,唤我上去喝酒的那老人!”刘秀想起了那段往事,点了点头:“说起来,他确实是个博学之士!”

    “没错。”王睦缅怀地微笑着。

    刘秀站起身,自身后一席上取来一壶酒,给两人倒上,对王睦问道:“王睦,你觉得……我可算得上是英雄?”

    王睦端起酒杯饮下,点头道:“主公昆阳一战,以五千兵马击破我父子四十万人,此刻又将河北纳入掌中,自然是天下英雄。”

    刘秀哈哈一笑:“那一战,我也不过只是侥幸得上天相助而已。现在想来,依旧后怕得很。那么……”

    他突然望向王睦:“你此前身为侍中之职,应该见过王莽吧。以你观之,我相比于王莽何如?”

    王睦突然出神凝视着刘秀,良久,才轻声叹了一口气:“主公你……确乃天下英雄。但王莽,却已不能以世俗标准衡量了。若论才能,他胜主公十倍。”

    “十倍?”刘秀哑然失笑:“若是如此,为何王莽还会丢了那天下?”

    “因为……”王睦轻轻苦笑,眼神无奈:“因为天命在主公你的身上,而不在他。”

    “天命……在我的身上?”刘秀望着王睦,心下怦然一动。

    那是哥哥常说的一句话,可哥哥……却终究还是死在了宛城。而此前宛城的那些冰雹、断流的黄淳水,以及……昆阳城外落下的陨石……

    “难道……那真的不是哥哥?”

    刘秀以最低微的声音,喃喃自语着,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那么……昔日我北上河北之时,你为何前来投我?当时天下群英济济,你为何认定了我便是身负天命之人?”刘秀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

    “是老师在临终之前,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要我一定要看到主公你取得天下的那一天。”王睦轻轻微笑,脑中又再次浮现起了老师的面庞。

    “你的老师,究竟是谁?”刘秀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

    “主公你难道直到今日,还未曾猜到么?”王睦笑了笑,抬起头望向刘秀:“他……就是王莽啊。”

    刘秀面容一愣,手中酒杯一时把持不住,滑落在了腿上,打湿了一片酒渍。

    他低下头,望着那酒渍,良久才抬起头,看着帐内仍在欢呼饮宴,酩酊大醉,无暇顾及到这个角落的众将,轻声向着王睦道:“那么……我就称帝吧。”

第94章 贺新朝(终)() 
更始三年六月,鄗城。

    登基大典已经结束,忙碌了一天的刘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全身的骨头像是都要断了。

    一套又一套繁杂的礼仪,竟似比战场杀敌更让人疲累。

    可正当刘秀要就寝时,门外的一名侍女轻轻敲了敲门:“陛下,郎中令有要事求见。”

    “郎中令?”刘秀一愣,随后才想起那是自己今日刚刚封给王睦的官位。他原本已经疲累欲死,正要让侍女传话不见,心中却猛地一跳,想了想:“让他……去书房等我吧。”

    刘秀匆匆套上衣服,向着书房走去。当他走进书房时,看见王睦已经坐在了书房内等待,面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

    “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你真有拿朕当作皇帝么?”刘秀低低抱怨了一句,在王睦的对面坐下。以王睦与他多年来亦敌亦友,牵扯不断的关系,自然不会真心不满,只不过是发泄一下今日的疲累罢了。

    “要听实话么?”王睦淡淡一笑:“我心中所效忠的人,我心中的那个陛下,自始至终,都只有老师一个啊!”

    刘秀面上那抱怨的不满神『色』渐渐收起,抬起眼望向王睦,表情凝重起来。

    他不知道王睦此刻对他说出这一番话,是为了什么。

    “你难道……是要刺杀我……朕……算了,还是我吧。真的很不习惯。”刘秀被自己弄得笑了起来,随意地摆了摆手。

    “当然不是。我早就说了,我已放弃杀你的打算了。今日,只是给你送一封信而已。”王睦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帛巾,递到了刘秀面前。

    “这是……”刘秀打开那帛巾,扫了两眼,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异常。

    他低下头去,仔仔细细地将那帛巾上的内容看了数遍,才抬起头,脸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这是……你的老师写的?”

    “是,在他临终之前,渐台之上。”王睦点了点头:“当时他是临时起意,手头也无笔墨,便只能以指尖鲜血书就。”

    “这帛巾上的内容,你可曾看过?”刘秀的面『色』凝重无比。

    “自然没有。”王睦微笑摇头:“老师既然命我交给你,我自然不会偷看。”

    “嗯……”刘秀低下头去,半晌才抬起头来:“那么……你今晚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做完了。”王睦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好,我知道了。”刘秀沉默片刻:“那么,我便不送你了。”

    “还是派人送一下吧。我怕是……没什么可能自己离开了。”王睦笑了笑,随后嘴角流出了一股黑血。

    “你……你什么意思?”刘秀望着王睦嘴角缓缓流下的黑血,满脸震惊:“你服了毒?!”

    “是的,在来找你之前。”王睦点了点头,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一杯很醇厚的毒酒。我算的时间还挺准,现在正要发作了。”

    “为什么!”刘秀激动地一把抓住了王睦的衣襟:“你为什么要服毒!”

    “记得一开始我对你说的话么?我所效忠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老师一个。”王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追随你,只是为了遵照老师的遗愿而已。如今,他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而我也不再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意义?”刘秀瞪大了眼睛:“你活着的意义,难道只为了他一人?你心里,没想过这个天下?”

    王睦微笑着摇头,口中流出的黑血越来越多:“我想看到的那个天下,是老师曾致力建立的那个天下。然而,老师已死,我的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再有机会看见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眷恋?”

    “对了……”王睦看着刘秀呆滞的目光,艰涩道:“老师在临死之前,念了两句诗,豪气干云。直至今日,仍令我心折。现在,我将与老师一起,去践行那两句诗了。”

    王睦的声音越来越低,然而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王睦口中,大股大股的黑血开始不停涌出,双眼也终于合了起来。然而他面上的微笑,却始终未曾消失。

    “王莽……王莽……”

    刘秀轻轻松开抓紧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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