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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望古神话之选天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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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平林兵部队,也在一次次的胜利之中逐渐变得更为强大。缴获的新军的衣甲辎重,让他们迅速得到了更好的武装,足够的粮草,以及更多的战马。

    再加上丰富的战斗经验,尽管人数上略微减少到了五千多人,但他们的实力,却要比刚刚离开定陵时更为强大。此刻即便面对相同人数的新军,刘秀也有了将对方吃掉的足够自信。

    而王邑与王寻,此刻却正在后怕与惊喜这两种情绪之中反复徘徊。

    “你……你确定?你确定那便是刘秀?!快说!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便族了你满门!满门!”

    在中军营帐之中,大司空王邑正满脸肌肉扭曲,大声吼叫着。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名服『色』普通的士兵,神『色』惶恐,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不敢望向大司空的眼睛。

    他所在的那一营部队,日前新败于定陵前来的那支叛军之手。而他此前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机会亲眼面见当朝位极人臣的大司空,而且还是在如此深夜,将他突然召唤到这中军大营里。

    并且方一见面,便如同厉鬼一般喝问着他。

    那士兵战战兢兢,双手用力撑着地面,才能让自己不至瘫倒在地,牙关打颤,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吓到他了。”王寻轻轻拍了拍王邑的肩膀,走到了那士兵面前,蹲下身来:“你不用怕,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

    “是……是……谢大司马……”王寻的声音虽然并不温和,但至少比王邑要沉稳冷静得多。那士兵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磕磕巴巴地叙述起来:

    “属下……属下便是南阳舂陵人,与那刘秀乃是同乡,虽然并不相熟,但长相却是记得很清楚。前日我军血战不敌之时,正是那刘秀策马冲进我军本阵,将赵南将军斩杀的!属下当时便在将军身旁,所以看得仔仔细细,绝不会错,那人便是刘秀!”

    王寻点了点头,又再反复问了几遍那士兵的细节,确定他所言无虚,这才长出一口气,挥退了那士兵。

    “看来,确实是真的了。”王寻站起身来,望着兄长王邑:“那一日突围逃出的人中,便有刘秀。”

    王邑紧紧捏着拳头,满头满脸尽是紧张的大汗,放声咆哮起来:“该死!该死!那一日布防树林的是谁!?我要族了他!族了他!”

    将他们死死钉在昆阳城下的,便是陛下的那条必杀刘秀的命令——而且,是一定要王邑王寻二人亲眼见证刘秀的死,绝对不许违抗。

    而现在,他们居然刚刚知道,刘秀居然早在十余日之前,便自昆阳城中逃了出去!

    念及于此,王邑心中一阵后怕惶恐。

    即便陛下已经垂垂老矣,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死去,但他的威严却从未在王邑王寻的心中消退过。

    坐在期门郎张充的宅邸中谈笑着饮酒的他,身前满地尸首,韩卓随侍在身旁,剑锋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滴下。那场景,犹如自血海中走出的恶魔……

    将张充的首级奉上给太皇太后,索取传国玉玺时,那睥睨天下的霸道之气……

    无论年纪如何衰老,但那些场景即便只是在脑海中回想出现,都会让王邑全身一阵寒意。

    他绝不想要看见陛下的怒火,绝不想。

    “至少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王寻走到王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刘秀纵使逃出了昆阳,但幸好他却不知道我们所要的,是他的首级,所以才会那么愚蠢地重新折返回昆阳。”

    “没错,这个蠢货!”王邑渐渐自后怕之中恢复了过来,咧开嘴哈哈大笑:“居然还没有彻底跑掉,那么刘秀这白痴,就死定了!”

第82章 世人如何不丈夫(五)() 
门响了。

    侍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放到了房间里的桌上。托盘上,只有一碗稀粥而已,还在冒着稀薄的热气。

    王睦望着碗里的稀粥。粥很清,清得能数清碗底的米粒。

    他抬起头,看见侍从的目光正投『射』向自己面前的粥碗,喉结不时上下移动,发出竭力压抑着的口水吞咽声。

    “饿了吧?”王睦微微一笑,对着侍从道。

    “属下不……不饿,大人。”侍从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嗓音嘶哑虚弱。

    “喝了吧,我现在没胃口。”王睦说完,将粥碗推到了那侍从面前,轻叹一声走到了窗口。窗外的蝉叫个不停,让他的心越发烦躁。

    宛城,几乎已经要断粮了。

    被围城已经近三个月。在三个月之前,刚刚自昏『迷』中醒来时,他便预料到了今日,开始严格管制粮草的消耗。

    但纵使如此,撑到了今日,还是终究撑不下去了。

    军中粮尽,但民间倒也不是无粮。可王睦自一个月前,便下达了严令,绝不允许自民间强行征粮,违令者斩。

    在砍掉了四十多个脑袋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违抗。但到了目前这样的局势,只怕他也要渐渐压服不住麾下饥饿的军队了。

    城墙之上,每日都要竭尽全力地厮杀、防守。而肚子里空空如也的士卒,又该如何打仗?

    身后传来了小口的啜吸声,那侍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腹中的饥饿,喝起了那碗粥。然而总共没有几粒米的稀粥,小小一碗又能起到多少的作用?

    而下面的军队里,怕是连这样的稀粥也没几人能喝得上吧。

    哗变……恐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喝完了,就端出去吧。别对别人说。”王睦背对着身后那侍从,轻声说道。

    “是……谢大人……”侍从自小口变作了大口,用力吞咽着,语声里带着哽咽的哭腔。

    王睦静静站着,望着窗外风景,直到那侍从喝完了粥,对着他跪下重重磕了两个头,退出了房间,他才轻叹一声:“韩卓。”

    “我在。”韩卓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里响起。

    “陪我去城墙上看看吧。”

    王睦说完,不等韩卓回应,便转过头,向着房门走去。那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已经出现在了房门一旁。

    他的身躯依旧挺拔,没有丝毫的伛偻。尽管脸上毫无表情,但却看不出半点虚弱的神『色』来。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吃东西的样子。”王睦推开门,向着房外走去,淡淡笑了笑:“真怀疑你是不是不用吃东西,也能活得下来的。”

    “我有我的法子。”韩卓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但王睦却只能听得到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

    穿过走廊,走到院子门口时,两名卫兵连忙迎了上来。王睦没有让卫兵跟随,也没有要车马,只带着韩卓一人,步行着向城墙的方向走去。

    城内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看不见什么平民百姓。城内外两军交战,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碰上什么无妄之灾,只能家家大门紧闭,祈盼着自己家宅平安。

    只有一小队的士兵,在兵长的带领下小跑着向城墙方向跑去,身上也几乎个个带伤,有气无力。而那小跑的速度,甚至还比不上王睦韩卓两人步行的速度。

    那队士兵的脸上,已经满是饥乏疲劳之『色』,双目中半点生气也没有,只能机械地跟着小队长的口令,向前挪动着脚步。即便如此,他们也始终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喘息。那些瘦骨嶙峋的脸与躯干,让王睦心头一阵凄凉。

    待到走到了城墙脚下,王睦更是在心中发出了一声长叹。沿着城墙之下,是一道深深的壕沟,壕沟之中,每隔几丈便站了一名士兵,满脸麻木地靠着沟沿。城墙上方,也有着一排排的士兵在巡逻不停,但那蹒跚的步伐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仿佛只要一旦倒下去之后,便再也无法站起。

    城墙的阶梯上,一个身影飞快地跑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王睦身前,正是城内此刻的守将岑彭。

    “大人,您怎么来了!城墙处战火凶危,不可轻身犯险!”岑彭面带忧虑之『色』,皱眉对着王睦道。他的精神气『色』比那些普通的士卒自然好上了不少,但气息依旧虚弱。看起来,他也许久没有吃上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哪有什么战火?敌军现下不是并没有攻城么?这壕沟是……”王睦自从被救回了宛城,自昏『迷』中醒来,将守城的一应指挥权下放给了岑彭之后,自己便没有再过问城防事宜,这还是他数月以来,第一次来到城墙之下。

    “回禀大人,敌军曾试图掘地道攻城,一度突入城内。属下命士卒沿着城墙开挖壕沟,便是为了阻绝地道。此后敌军又试过了两三次,但都是刚一『露』头,被壕沟中的士兵发现剿灭。至今为止,已有十日未曾再尝试,想必已经是放弃了。”岑彭解释道。

    “敌军……多久没有再攻城了?”王睦仰头望了望城墙上的那些士兵。以他们此刻那几乎随时便要倒毙的模样,只怕再攻上一两次,这宛城便要陷落了吧。

    “五日了。他们也清楚,城内已经无粮,不愿再空耗兵力。”岑彭叹了口气,面带着希冀望着王睦:“大人,朝中的援军,何日能到……?”

    王睦望着岑彭那满是期待的目光,苦笑了一下。

    在宛城被围之前,老师传来的那封帛书上,写明了援军即刻便会到来。然而现在围城三月有余,却始终没有一兵一卒到来。

    宛城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压根没有半点外面的情报能送得进来。岑彭不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能够知道?

    一名士兵推着一辆小车,摇摇晃晃地自远处走了过来,车上装满了用来加固城墙的砖块,沉重地在地上碾出一道轮辙。然而他堪堪已经走到了城下,却身体晃了晃,向旁边一歪,倒在了地上。

    随着那士兵倒下,小车失去了平衡,也轰然歪倒,车上的砖块哗啦啦滚了一地。

    而那士兵,再也没有站起来。

    “大人,民间应尚有些许存粮。属下心算过,若是能收缴上来的话,当可供我等吃上一月之数。此乃危急存亡之刻,变通一下也是……”

    岑彭刚说到一般的话,被王睦摇着头打断:“岑彭,你可知我等奋力守城,所为何物?”

    “为了……守护这大新的天下啊!”岑彭茫然抬头,望着王睦。

    “没错。可天下又是何物?”王睦转过头背对着城墙,伸手指着前方那一排排房屋:“所谓天下,还不都尽是这一个个黎民百姓所构成的么?岑彭,你好好看看眼前的一切,那便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

    “可……若是我们军人连自己都守护不了,又拿什么来守护天下?”岑彭苦笑了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退后两步轻轻靠在了城墙上:“况且……大人,真到了饿极了的那一刻,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王睦深深凝望着岑彭,同样苦笑了起来。

    岑彭说的,自然也没有错。此刻城内的士兵,无非是靠着最后那一口气,死死撑着而已。

    现下岑彭或许还能压制着士兵,用树皮草根来让他们勉强果腹。但当连树皮草根都吃完了,民众的家中却依旧还有粮食的时候……这城内,又将会变成怎样的修罗场?

    “岑彭……”王睦咬了咬牙,张开嘴对着岑彭欲言又止,反复了数次,才艰难地道:“开城……投降吧。”

    岑彭的脸上很平静,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只是双眼变得一片黯淡。

    这本就已经是此刻唯一的结局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面上浮现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大人,谢谢你。”

第83章 世人如何不丈夫(六)() 
地皇五年,也就是更始元年的六月十三日,南阳治所宛城在被绿林军围困了三个月零二十五日之后,终于宣告开城投降。

    城内在被围城前,共有守军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三人。及开城时,自守将岑彭以下,只余下了三千六百八十一人。

    但开城投降之日,绿林军无论在城内如何搜寻,也找不到朝廷在整个南阳郡的最高指挥者,侍中王睦。

    仿佛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了这被围得如同铁桶般水泄不通的城池之中。

    但王匡已经用不着将他再太过放在心上了。眼前最重要的目标宛城,已经被绿林军攥在了手上。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南阳郡,除了最北部的昆阳一带,已经尽在绿林军手中,捏合成了一个完整的拳头。

    其余城池的义军早在宛城落城之前,便已经源源不断地向着宛城集结过来。再加上这段时间内的招募征集,到了落城那一日,即便此前的攻城中损耗甚大,但宛城之内的总兵力也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十万对四十万,尽管数目依旧相差悬殊,但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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