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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最高潜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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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是红色根据地好吗?可这里是什么对方?知道吗?苛捐杂税压死人。你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李龟年明显感到有些厌烦,要不是看在对方也是老人的份上,他真想把人家赶出去。

    罗树林忿忿不平地叫屈:“反正我只能给你边币,其他的货币没有。”

    “边币不就是纸币吗?现在市面上很难流通哦!你给我有个屁用!”

    对方话音刚落,罗树林心里压抑许久的怒火直冒,他准备跳起来跟这个老店主理论。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下意识地起身冲到门后,眯着眼睛从门缝里窥视。只见街道上,外出巡查归来的独眼龙带领他的手下,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过,径直冲进对面的大车店。也就是罗树林被对方开枪赶走的那家客栈。

    罗树林转身回到原地,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险些被子弹打穿的额头,不得不向对方做出妥协和退让。他一脸无奈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法币吧!”

    李龟年头也不抬,自顾埋头拉风箱。这怪老头恐怕除了一天到晚盯着灶里的柴火,从不抬头看人。罗树林又把刚才那句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

    那老头才慢条斯理地回应:“法币跟边币还不是一样么?在我这里根本用不了,形同废纸!不过客人上茅厕时,可以拿来擦屁股。”

    罗树林顿时气得脸色通红,他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老家伙,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践踏国币,说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大逆不道的鬼话。请问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李龟年并没停下手中的活儿,他冷笑道:“哼,在这种地方不用跟我谈什么王法!哪个有武器,有势力,哪个才有王法,才有发言权。否则一切都是免谈!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罗树林气得面色铁青,他垂头丧气地随地而坐,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蹲在那里。

    李龟年开始数落他:“这家客栈只要银元,不要其他钱。你不给银元就是不给钱。不给钱就不住店,不住店你就滚出去。”

    “那你给我一点盐。”罗树林嚯地站起来,从锅里捞出两个热乎乎的鸡蛋,气呼呼地喊道。

    准备剥开蛋壳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问,“你该不会告诉我,这盐也要花钱买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自古以来官盐都比私盐贵,私盐还比鸡蛋贵。吃盐不要钱,你让我们客栈喝西北风吗?”

    “那我不要了!”罗树林握着那个烫手的鸡蛋,比面对全副武装的敌人更加令人感到沮丧。

第41章 没钱就不住店() 
赵建国和李肆待在楼上那个五米见方的房间里坐立相对。他的目光透过木质楼板的缝隙,甚至可以看到罗树林佝偻的身影以及炉灶里张牙舞爪的火苗。整座阁楼的隔音效果十分糟糕,楼下那两个老家伙吵架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们一阵激烈地争吵过后,楼下恢复往日的平静。罗树林沉默地剥吃鸡蛋,心安理得地把蛋壳胡乱地散落在地。李龟年拉风箱的动作也没刚才那么快了,不过还是那么老练,那么娴熟。两个老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仿佛铆足了劲儿,等待下一场争论。

    赵建国望了望头顶沾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不禁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可怜而又倔强的红蜘蛛,一圈又一圈地结网,可每次都被雨打风吹去。

    “我现在一无所有,口袋里也没有一分钱,没有银元,没有法币,也没有边币。刚才我来的路上,所有的行李都被马贼抢走了。”他摊开手,耸耸肩,一副耍无赖的样子。随着他双手不停地移动,李肆的眼睛为之一亮,因为他发现对方右手中指居然戴一枚古老的戒指。

    他一把拽住赵建国的手腕,使劲搓了搓戒指上锈迹斑斑的污渍。

    “不行,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因为它是我妈临死前留下来的家传之宝。”

    赵建国挣脱李肆的双手,颤巍巍地翻身下床,弯腰捡起地上那些属于他的破烂行囊,自觉地转身离开。

    李肆连忙冲上前逮住他,露出市井小民常有的那副市侩嘴脸,掰起手指,斤斤计较。

    “可是你喝了我的稀粥,睡了我的木床,这些都需要花钱才能享受!可你还没交钱,就已经提前享用了。”

    赵建国深感无奈而又茫然无助。他恼怒地看着眼前这个唯利是图,贪婪成性,却有些懦弱的店主,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李肆如影随形地追上去,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们在这鬼地方生活也很不容易!除了空气免费,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滴水,撒的每一撮盐,都需要花钱!你吃一点,它就少一点!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白吃白喝,要不了多久,客栈就会关门倒闭。”

    赵建国最反感别人在自己面前哭穷和装可怜,尤其是女人的眼泪,他也无法面对。他看到对方苦苦哀求的模样,于心不忍,何况他也用了别人的东西。

    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从手上撸下那枚戴了二十多年的戒指,塞进李肆手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他前脚刚走向楼梯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传来人群的喧哗与吵闹。

    一个瘸腿的汉子从独眼龙刚才进去的那家店铺里,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他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狼狈不堪,仿佛刚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他的同伴紧跟其后作掩护,他们手里操着家伙且战且退。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独眼龙,然后带领自己的同伴悻悻地转身离去。

    独眼龙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牙签,一边剔着他那满口的老黄牙,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外。他冲着远去的人群,趾高气扬地大声叫嚣:“军统那些酒囊饭袋,天天喊着要血洗蚂拐镇!你们有种直接把刘占元叫来!我跟他单挑,这几天老子憋得慌!”

    独眼龙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武器装备精良,而有恃无恐。对方掌握的那几把短枪,不足挂齿,不堪一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小镇北面的驻军岗哨居高临下,加上探照灯监视,刚才双方交火的那一幕,他们在碉楼里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从来都不管,也从不过问。

    赵建国和李肆各自躲在安全的角落里,李肆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铜制的洗脸盆保护自己的脑袋,两人彼此相望,却都沉默不语。李肆拿出赵建国给他的那枚戒指,一边用袖子来回搓,一边查看它的质地,有时还轻咬几口。

    外面的打斗和喧闹消停后,赵建国默默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李肆并不阻拦,自顾低头检查戒指,直到对方即将走出门口,他才开口说道:“都这个点了!我很少见过在外过夜的路人能活到天亮。”

    赵建国愣了一下,继续抬腿往前走。他感到非常纳闷,刚才店主想把人赶走,现在又说话吓唬人,其实想把人留住。可住店又没钱,他左右为难。

    李肆突然叫住他:“且慢!今晚,你不用走了!这枚戒指还算值点钱,减去刚才的花费,你还可以住一天。”

    赵建国感到有些意外,他惊讶地看着李肆如获至宝的眼神,停住脚步。

    “我们客栈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李肆戴上戒指,左看右看。

    赵建国带着些许感激之情,问:“今晚我住哪?”

    “这样的戒指折合成银元,你只能住简易房看管骡马。”

    李肆脱下戒指,小心翼翼地用绒布包住,塞进口袋里。

    “如果你身上还有,至少还能吃顿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饭会饿死人!”

    赵建国摇摇头,他看着床头柜上还剩大半碗的稀粥,“这碗粥你算钱了吧?”

    “那当然!都包含在戒指里头呢!”

    他端起那碗粥,一口喝光。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稀粥虽少,至少还可以充饥。他抹了抹嘴角,下得楼来。

    楼下的罗树林早已离开,李肆的父亲还蹲在那里十分机械地拉风箱,灶里的柴火越烧越旺。他抬头瞄了赵建国一眼,兀自埋头撩拨灰烬。

    赵建国摸黑来到马厩旁边人畜杂居的房间,找到一个空荡荡的位子,和衣而卧。不一会儿,他已酣然入梦。

    简陋肮脏,昏暗无比,低矮逼仄的卧铺,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其他人。睡在上铺的那几个厮鼾声如雷。

    跟赵建国共处一室的罗树林睡在另一个角落,辗转反侧,坐卧不安。他一会儿爬起来抓虱子,一会儿用衣服捂住鼻子,以此挡住隔壁的马厩传来的那个腐臭杂陈,令人作呕的气味。

第42章 无声的对峙() 
蚂拐镇北面有一座军营,那是国军驻扎在此的一处营地。营前或横或竖摆放几个形状各异的拒马,那一扇带有防护铁丝的营门巍然耸立。营地周围遍布铁丝网和防御工事。

    每当镇上鸡啼第三遍时,营地里就会响起一声嘹亮而略带忧伤的军号。里面的官兵开始起床操练,喊声震天,似乎埋伏千军万马。操练过后,官兵们吃早餐,营地陷入一片沉寂。

    当一轮火红的朝阳冉冉升到西北那座三角形的山头,那扇高大上的营门缓缓打开一条仅容人体侧身通过的缝隙,走出一队全副武装的的人马,他们整齐有序地列队行进,营门随即关闭。

    营地每天放出的队伍,人数都不固定,最少时三五人,最多时七八个,他们外出主要负责上街巡逻,扮演巡逻队的角色。

    表面上维持小镇的治安,暗地里却刺探军情和敌情。只要外围稍微有点影响到他们立足的风吹草动,驻扎营地的主力部队就会蜂拥而出,全部镇压或者围剿。

    他们肩背钢枪,腰挂军用水壶,头顶大盖帽,迈着轻盈的步伐,沿着蚂拐街道中间的马路,不偏不倚地列队巡逻,仿佛街道两旁事先已画好一条看不见的中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谦恭,眼皮低垂,让人看起来有点像假正经。

    蚂拐街上,经济十分萧条,百业待兴。道旁的钱庄,茶行,酒肆,米业,交通,货运等近乎荒废。

    唯有李肆苦心经营的西北驿站正常开门招揽生意,以及西北驿站对面独眼龙所霸占的东北酒馆间断性地揽客营业。

    巡逻的队伍即将走到东北酒馆的门口时,原本矫健的步伐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杂技团踩在一条透明的钢丝绳上。他们踮起脚尖,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街道两旁的动静。

    街上为数不多的原住民从他们紧闭的房门里忐忑不安地走出来,他们沿着街角,提心吊胆地走向各自的目的地。

    可是从来没人敢直接横穿马路,跨越那条并不存在的中线,走到对面的街道,仿佛那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随着街上行人的增多,东北酒馆及其周边的典当行,杂货铺,酒坊等地,接二连三地钻出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员。

    他们有的搬出藤椅,瘫躺椅子上,慵懒地晒太阳;有的摆出小茶几,小板凳,悠然自得地泡茶喝茶;有的提着鸟笼挂在门前的柱子上,兴致勃勃地喂食。

    而更多的人则明目张胆地拿出持有的武器和装备,不停地擦拭和维护。一时间偌大的街道仿佛变成一个露天的武器装备展示中心。

    有手枪,步枪,狙击枪等这些让国军为之汗颜的家伙,也有大刀长矛,弓弩剑戟等那些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冷兵器。

    人们毫无顾忌地当街拆卸手里的枪支,然后拿着一块绒布,一边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的街道,一边擦拭每一个零部件。

    而西北驿站这边的人们也毫不示弱,同样搬出自己的真刀真枪,毫不避讳地让对方看到这边怒目相对。双方相互挑衅,明争暗斗,似乎彼此都在炫耀各自的武力有多么强大。

    巡逻兵们眼睛斜视,看得后背冷汗直冒,越走心里越发毛。一个长相猥琐的小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仿佛要摁住里面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他憋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那句似乎想了老半天的话。

    “马队长,今天看这阵势,好像有点不妙啊!”小兵压低嗓门,小声嘀咕。

    马队长轻轻地掐了一下走在他前面的小兵胳膊,低声说道:“有何不妙?依我看非常美妙,那些人每天不都是这副熊样吗?真是胡说八道!”

    小兵吃痛,赶紧绷直手臂,眼睛贼溜溜地往侧边偷瞄,“你没看到吗?他们手里的长枪多了不少,平时擦的可都是短家伙啊!看来真的不太妙啊!”

    马队长下意识地看了看东北酒馆附近的那条街道,猛然看到一个长发飘逸的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的擦拭手中那根锃亮的枪管,枪口有意无意地指着巡逻的队伍。

    马队长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急忙转头呵斥前面窃窃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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