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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最高潜伏-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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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赶快撒开手……”

    赵月娥欲言又止,很显然她被赵建国脸上的怒气吓住了。

    赵建国目光呆滞地站着,刚才从窗外飘进来的雨滴淋湿了他的脸颊,看起来就像个溺水而死的黑鬼。

    赵月娥立即抱怨道:“二哥,这也太没意思了吧?小时候,你跟大哥老是装神弄鬼地吓唬我,可我从来都不怕你们的鬼样……”

    “嘘,别说话!”

    赵建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刚才那个熟悉的人影不见了。他再次拿起望远镜,发现对面刘家的门牌已经翻转掉个。

第204章 李肆的心病() 
申城街头,飘飞的细雨中,一辆黄包车飞也似地狂奔。车夫脚下生风,神情急促不安,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车上搭载的乘客似乎也在疯狂地逃命。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像只捕杀猎物的猛虎冲出黄包车经过的路口,坐在车上的军统们犀利的目光四处搜寻,他们寻找属于自己的目标。

    坐在黄包车上的乘客不是别人,正是刚被军统放出来的中统西北站长李肆。李肆回头看到紧追不舍的军统,随即叮嘱车夫一句。

    “你别着急,雨天路滑,跑慢一点。”

    李肆低下头,佯装路人搭车,车夫立即放慢脚步,假装闲庭信步,他们想用这种悠闲散漫的方式蒙混过关。可是追赶的军统就像嗅觉灵敏的狼狗,尾随而至,他们驾驶的轿车紧跟在黄包车后面。

    车夫见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站长,记得保护陈先生。”

    他不管不顾,飞也似地向前狂奔,似乎已经做好舍身救主的准备。他身后尾随的汽车猛然加速追赶,黄包车冲到一个巷子口,李肆飞身跳下,犹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突然,一声枪响,车夫应声而倒,倒地不起,看来凶多吉少。

    李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车夫,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奔逃。

    烟雨迷蒙的夜色中,漫天卷地的雨水冲刷周遭的树木房屋,街道店铺,使原本就纵横交错的小巷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也让李肆的逃亡之路更加困难重重,步履维艰。

    李肆没命地奔跑着,他尽量地避开军统的视线,拐进胡同里,将他们远远地抛在脑后。即便如此,他还是心有余悸地回想起逃跑前的遭遇。

    大概两个小时前,李肆蒙住眼睛的黑头套被押解的军统摘除。他耳朵里流出的鲜血早已凝固,不过双手仍然被绳子捆绑。

    一名黑衣人军统踩住他的肩膀,手上把玩两张照片,阴阳怪气地叫道:“小子,如果你跟陈霸先那老混蛋反目成仇,我们就可以放了你。要不然,就算我们杀了你,恐怕中统也没有神气给你收尸。”

    李肆瞪大眼睛,沉默不语,平静得有些安详。黑衣人仍然把玩手上那两张照片,遮遮掩掩,有意让他看见,可又不想让他看得清楚。

    “队长,你看他那可怜的样子,咱们要不要给他看一下?”

    为首的那名军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给他看吧!”

    黑衣人只好把照片递到李肆的面前,李肆认真地审视那两张照片。一个普通不过的妇女和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笑脸映入他的眼帘。

    李肆伸手欲抢,黑衣人立即缩回右手,狞笑道:“你想要吗?想要的话尽管开口求我,我知道你小子不敢保留他们的照片,他们留给你的印象还是五年前的样子,这两张相片可是昨天刚照,你看看,崭新的片子。如果我们拍完照,就杀了他们。这会儿尸体还热着呢?”

    李肆闻言,奋力地挣扎,想伸手夺过对方手里的相片。可是不管他怎样晃动身子,始终无法动弹。剧烈的运动导致他结痂的伤口再次崩开,渗出的鲜血滴到地上。

    黑衣人面目狰狞地笑道:“呵呵,瞧你那副着急的模样,我们还没死你的老婆和孩子,你想拿相片是吗?”

    李肆无奈而痛苦地摇了摇头,他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身后追来的军统,发现对方已经被远远地甩出了两条街。

    他蜷缩在死胡同的角落里,换上事先掩藏在杂物堆里的一套新衣服,连同衣服藏匿的还有一把毛瑟手枪。

    他掏出藏在旧衣服里的东西,那是他从黑衣人手里抢来的照片,昨天刚拍的相片,照片上的人影他再熟悉不过,一个是深爱的老婆,一个是可爱的孩子。

    李肆随手扔掉旧衣服,然后径直转身离开。他深入横七竖八的胡同里,转了一个有一个大弯,好像怎么走,总也走不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走到目的地。这是一家澡堂的后门,尤为简陋的门口堆积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他掀开柴门,闪身入内。

    走过一道狭长幽深的走廊,他诚惶诚恐地走进澡堂。

    从浴室里飘然而出的水蒸气弥漫整个房间,人们赤身裸体地在蒸腾的雾气中来回走动,一点都不顾及旁人猥琐的目光。

    李肆钻进更衣室,脱掉身上的衣服。他只穿着条大裤衩,神情自若地走到一个箱子跟前,取出放在箱子里的搓澡工具。

    他看了看放在柜子里的那两张照片,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伸手擦拭几下似乎永远擦不干的血迹。

    房间里弥漫的雾气几乎让人无法看清那些来回走动的裸体,打扮成搓澡工的李肆战战兢兢地从里间走过,正在泡澡的人们根本看不出他心潮澎湃。行走间,他偶尔伸手擦拭从耳朵里渗出的血迹。

    大约走了两分钟,他径直来到一个年迈的老者跟前,对方立在腾腾的雾气中,耐心地等待他的服务。李肆操起手里的工具开始为对方搓澡。他一边地道而忙碌地搓动,一边轻声地叫道:“先生,您好!”

    澡堂里所有的声音在雾气中都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就连李肆的顶头上司陈霸先的话语也变得焦躁不安,说话的语气仿佛沾满水分。

    “不知道你这么着急地见我干什么?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只是想看你一眼,看到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陈霸先脾气暴躁地喊道:“我还好,死不了,你放心吧。”

    李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搓着对方的后背,有些沮丧地说道:“先生,今天我斗胆刺杀刘震天,可惜没有成功。”

    陈霸先沉默许久,才开后骂道:“你这是找死!”

    “牛百叶,楚云飞,云中鹤死了,莫凡也死了,他们都死了。”

    陈霸先倒是非常冷静地回应:“也就是说咱们保存的实力已经丢失大半。”

    李肆接过话茬,“对!其实我也不想去,我知道这是自寻死路。可林远跟我说这是总部的命令,他不想让我见你。”

    陈霸先冷笑一声,“呵呵,总部那些酒囊饭袋之徒又把我们弃之如敝履。我们就像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肋骨,狗来了丢给狗,狼来了丢给狼,他们就是不把我们用在刀刃上。”

    他说话的声音冷漠而凄凉,心酸而无奈。

第205章 何去何从() 
李肆忧心忡忡地说道:“先生,您说现在我们怎么办?林远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这次暗杀行动失败,中统就会无限期退出,总部就会把我们当做鸡肋扔给狼狗,让我们几个人苦撑,然后被成千上万的军统生吞活剥,死无丧身之地。”

    陈霸先轻蔑地笑道:“这个很简单,只要完美杀了林远,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李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焦急地叫道:“先生,林远可是总部的特派员。杀了他恐怕不太好吧?”

    陈霸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何不可?你我生逢乱世,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我们先杀林远,再杀刘震天。只要申城这片土地上,欺压我们的大块头没有了,老子就是王中王。到时总部就会对我们刮目相看,他们就会对我们笑脸相迎。想当年,老子就是为了这片热土抛头颅洒热血,现在热血流尽,也打出一片天下。”

    李肆听到顶头上司慷慨激昂的陈词,却提不起半点精神,神情反而越来越沮丧。因为今天他总算见识到了对手刘震天的厉害。

    “先生,刘震天那老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杀死。”

    他心有余悸地回想起白天的遭遇,每当提起对手的名字,他心里就不由得发颤。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击,就已经被对方的手下摁倒在地,从始至终他只看见人家的鞋子,连正脸都没看到一眼。

    而为了这次暗杀行动,他不但付出了十几条人命的代价,而且还押上家人的性命。李肆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在他面前,就像只不堪一击的蚂蚁。”

    陈霸先冷笑道:“呵呵,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其实让你觉得自己像只蚂蚁的家伙,恐怕还是个冒牌货。我们真正的对手这辈子从来没有杀过人,他有洁癖,爱干净,沾人血的事情一般都交给手下处理。”

    李肆一脸茫然地问道:“先生,下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霸先冷哼一声,狞笑道:“我且战且退,让出中统所有的地盘。那老家伙野心很大,胃口不小,只有放弃我手中所有,才能满足他的胃口。就连我这条老命也要拿来跟他做赌注,死撑到他发疯的那天。”

    陈霸先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仇恨,李肆听了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申城这块地方是那老家伙所不想放弃的据点,因为他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集中所有的力量。而这也是他的短板,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各种邪恶势力纷争,群雄争王争霸。想当年,一个逼急的共党居然差点杀死了他。他热衷维护社会秩序,管理滚乱不堪的申城是他毕生的事业。眼前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占领这块地方,可惜鬼子横刀夺爱,他进退两难,迫于各方压力和自身的软肋,不敢跟鬼子抗衡。因此……”

    陈霸先模棱两可而又斩钉截铁地推出他最后的结论,“先让他走进这个不再属于军统掌控的地方,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杀了他。”

    李肆忧郁地应道:“可是,目前申城这块地方已被鬼子占领。”

    “对!表面上鬼子占领了整个申城,可是地下斗争却从未停止。”

    陈霸先说话的语气冷淡得让人脊背发凉。

    李肆怔怔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你心里的想法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想保护老婆和孩子,就马上动手杀了我吧。”

    陈霸先回头看了李肆一眼,李肆情不自禁地地打了个寒噤,仿佛被人电击般。埋藏心底的最后那道防线顿时土崩瓦解,他开始低声地抽泣,激动的情绪再次触动伤口,渗出的鲜血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殷红一片。

    李肆低头哽咽,“先生,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刚才我还想带枪进来……就算我杀了先生,恐怕也……”

    陈霸先气呼呼地甩了条毛巾,扔到李肆的胸膛,他破口大骂:“你最好饮弹自尽!我跟你师兄弟们相依为命,可刘震天那老家伙却杀了他们,这个不共戴天之仇,谁来替我报?我心里的伤痛,谁来填平?”

    李肆表情木讷地擦拭耳朵上的鲜血,血流总算止住了。可是一个从没哭泣的男人,想要立马停住喷涌而出的眼泪可没那么容易。

    “干我们这行,最好不要成家,也别让家人牵扯进来。”

    陈霸先说话的语气总算平和不少,话里行间露出淡淡的忧伤,他轻叹了一口气,“干我们这行还有儿女私情,活不长久,简直株连九族,必遭天谴和报应。”

    李肆悠悠地问:“先生,说到底咱们做这些为了什么?”

    “不管做什么都得做,除非你不想活命。不管为了什么,都得继续活下去,做下去。无论怎样,老子仍然是这里的霸主。”

    陈霸先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股英雄迟暮的无尽凄凉。

    “先生,我之所以千里迢迢地赶来申城见您,就是想跟您说句心里话。”

    李肆犹豫不决,欲言又止。因为要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这句话说出来需要极大的勇气。他愣愣地望着地上洒落的鲜血,触景生情地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不堪,他被鬼子抓紧监狱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那些被鬼子拖出去的死尸,被他和赵建国联手杀死的手下,被丢在雨里抽搐一宿的蒙古汉子,还有纵身跳下悬崖的赵建国……

    想到这里,他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句在平时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和大逆不道的话,“先生,别杀了好吗?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仇,停止所有的厮杀与报复吧。因为鬼子再杀我们,鬼子恨不得我们自相残杀,我们为什么不掉转枪口杀鬼子呢?”

    澡堂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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