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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战国大司马-第53章

小说: 战国大司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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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他的儿子蒙鹜解释道:“父亲,那辆战车,是阿仲的义兄惠盎想办法弄来给他的,方便他将孟子赠予的书简带回族内。”

    “惠盎?孟子?”

    蒙箪听罢惊地将双目瞪地睛圆,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而此时,蒙仲已驾驭着那辆二马拉乘的战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正如他所料,虽然乡邑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是葛氏与蒙嬿二人,却还不知晓这件事,以至于当蒙仲将战车停在自己家门口时,他从篱笆处看到妹妹蒙嬿正在院子里扫着积雪。

    “阿嬿。”

    蒙仲一脸捉狭地笑道:“那里还漏了些呢。”

    “咦?”

    听到有熟悉的声音跟自己打招呼,蒙嬿转头瞧了一眼,便看到一名身穿甲胄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篱笆处看着自己。

    再仔细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的兄长蒙仲么?

    “阿兄?”

    欢喜的她,当即就丢掉了手中的扫把,几步跑来打开了院子,一下子就蹦到了兄长的怀中,双手搂着兄长的脖子。

    如此亲昵的举动,反而让蒙仲僵在了当场。

    然而蒙嬿却没有这个自觉,又哭又笑地哽咽道:“太好了,阿兄你回来了呜呜呜太好了”

    蒙仲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在愣了半响后,这才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宠溺而温柔地说道:“啊,我回来了”

    而此时,葛氏似乎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好奇地走出屋子,旋即便看到蒙嬿正搂着一名少年甲士的脖子,她在愣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阿仲”她轻声唤道,旋即笑着对蒙嬿说道:“阿嬿,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样搂着你兄长,不怕族人瞧见笑话你吗?”

    蒙嬿此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双手,在面色通红地偷偷看了一眼兄长后,噔噔噔跑到葛氏的背后躲了起来。

    此时,蒙仲几步走到葛氏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道:“娘,孩儿回来了。”

    葛氏连连点着头,走上前几步将蒙仲搂在怀中,喃喃说道:“回来就好我的儿,回来就好”

    在一番亲切而温馨的嘘寒问暖后,蒙仲将那辆二马拉乘的战车拉到了院内。

    看到那两匹拉车的战马,蒙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围着战车一通观瞧。

    虽然她也有一头兄长蒙仲赠予的毛驴灰灰,可毛驴哪能跟战马相比呢,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阿兄,我能摸摸它们吗?”她有些害怕地问道。

    “当然可以。”蒙仲笑着点点头,毕竟战马是经过驯养的,还是比较温顺的。

    看着蒙嬿一脸欢喜地抚摸着一匹战马的鬃毛,葛氏好奇问道:“仲儿,你怎么把战车带到咱家里来了?”

    蒙氏解释道:“娘,这不是家族的战车,是孩儿在彭城结识的一位兄长所赠的,以便孩儿将一些竹简运回族内。”

    说着,他便将惠盎的事简单跟母亲解释了一下,包括惠盎带着他前往邹国拜访孟子,以及孟子赠予他半部孟子的事。

    这些,都让葛氏听后惊讶地合不拢嘴,毕竟惠盎那可是他宋国的治国谋臣,而孟子,更是名气比之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儒家圣贤,自己儿子能结识这两位,作为母亲,葛氏自然感觉既高兴,又欣慰。

    此后,感觉新鲜的蒙嬿用家中的豆子喂了马,这似乎引起了家里那头名为灰灰的毛驴的不满,在棚子里“啊啊啊”的直叫唤,于是蒙嬿又取来一些豆子喂了这头毛驴。

    而在此期间,蒙仲则在母亲的授意下,拜祭了祖父蒙舒、父亲蒙瞿、兄长蒙伯的“尸像”,旋即一边简单跟母亲聊着在滕国的经历,一边听着妹妹蒙嬿在院子里咯咯直笑——似乎是那头毛驴很不满于家中多了两个跟它争食的庞然大物,正冲着那两匹马“啊啊啊”地直叫唤,还不停地甩动后蹄想去踹它们,直到蒙嬿伸手轻轻抚摸它,它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简单聊了几句后,蒙仲便对母亲说道:“娘,孩儿先回一趟夫子的居所,顺便将这些竹简运过去。”

    葛氏闻言点点头说道:“既已回来,理当亲自拜会夫子,免得夫子记挂。”

    可话是这么说,她脸上却露出了几许不舍。

    蒙仲当然明白母亲的想法,笑着说道:“娘,孩儿去去就回,晚上还回来呢。孩儿离家许久,理当先在家中住一阵子,陪一陪娘。”

    一听这话,葛氏就立刻笑开了怀,连连催促儿子快去快回。

    正好此时那两匹马已喂过食,蒙仲在换了一身衣服后,便驾驭着马车前往庄子居,顺便带上了想尝试乘坐战车的妹妹蒙嬿。

    不得不说,战车的速度果然不是毛驴可比,还不到一个时辰,蒙仲便从乡邑来到了庄子居。

    嘱咐满脸兴奋的妹妹蒙嬿莫要乱跑,蒙仲走入了庄子居。

    “阿仲?”

    “阿仲?”

    庄子居内,似武婴、向缭、华虎等小伙伴,瞧见蒙仲归来纷纷迎了上来,然而在得知蒙仲的来意后,这些人却又纷纷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让蒙仲有些摸不着头脑。

    搞什么鬼呢?

    暂时告别了那些竭力催促他前去问候夫子的小伙伴,蒙仲径直来到庄子居住的正屋,此时便瞧见庄子正坐在屋内那张熟悉的矮桌后写着什么。

    见此,蒙仲赶紧几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在庄子面前——虽然庄子素来不喜欢儒家那一套礼数,但此时此刻,蒙仲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眼前这位恩师的感激之情。

    毕竟,若没有庄子那封此乃庄周之弟子蒙仲的书信,他根本没有机会结识惠盎,后续也就没有可能得到军司马景敾的特殊照顾,也没有机会见到孟子。

    “庄师,不孝弟子蒙仲回来了。”

    而此时,庄子也早已经停下了笔,抬起头来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弟子,点点头简单而平静地说道:“回来就好。”

    一听恩师没有怪罪自己,蒙仲暗自松了口气。

    忽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猛然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庄子。

    眼前这位恩师他开口说话了?

    蒙仲惊地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第70章 回归(二)() 
“夫子,您您方才开口说话了?”

    良久,蒙仲吃惊地问道。

    听闻此言,庄子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地说道:“老夫又不聋不哑,为何不能开口说话?”

    “不是。”蒙仲摇摇头,吃惊地说道:“弟子在您身边呆了整整四年余,从未见您开口说话”

    “那只是老夫不愿开口而已。”庄子捋着髯须老神在在地说道。

    “那您为何忽然又愿意开口说话了呢?莫非其中有什么变故,是不孝弟子所不了解的吗?”蒙仲好奇问道。

    听闻此言,庄子淡淡说道:“大概是被某个不孝弟子气的吧。”

    “夫子”蒙仲一听就知道庄子在戏弄自己。

    看着蒙仲那无奈的表情,庄子哈哈一笑,招招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坐到这儿来,说说你此番的经历你此番出门在外,经历许多事物,想必亦有所心得吧。”

    听闻此言,蒙仲便坐到他平日里的座位,即庄子的右手侧,依旧盘腿而坐,徐徐讲述他此番的经历。

    细说他此番前往滕国的经历,总结下来,其中的大事无非就是结识惠盎、见到宋王偃、见到滕虎、拜访孟子这几桩事而已,除此以外就是他在滕国的所见所闻。

    当蒙仲提到惠盎的事时,庄子捋着髯须微微点头。

    在庄子所熟悉的后辈中,惠盎是最出类拔萃的,唯一被诟病的,即他选择了辅佐宋王偃。

    而宋王偃在庄子看来,并非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你既见过宋王,你如何评价呢?”庄子问道。

    蒙仲仔细想了想,便按照惠盎此前的评价说道:“宋王偃此人,睿智而暴虐。他初见弟子时,其实颇为和蔼,但是,他又当着弟子的面杀了一名叫做唐鞅的大臣”

    说着,蒙仲便将当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子,直听得庄子摇头不已。

    当然,庄子这里的摇头,针对的当然是那名叫做唐鞅的臣子,毕竟此人那一番不管善恶一并罪罚,则世人便会畏惧大王的言论,实在是混蛋至极,这种人就算有才能,那也是有才无德,留在世上日后定生祸事。

    但即便如此,宋王偃当即亲手杀死唐鞅,亦可看出这位君主的暴虐性格,以及对人命的轻贱。

    有句话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虽然宋王偃今日所杀的唐鞅,确实是该死的,但看当时的情况,谁敢保证宋王偃下次杀的不会是自己的呢?虽然惠盎坚持大王不会杀我的观点,但从当时宋王偃用剑指着惠盎的举措来看,蒙仲不认为在这位君主手下做官会是什么好的体验。

    “但惠盎贤兄后来的话,又让弟子有些犹豫。他说,人活一世,最终都难免想回归故国,倘若此时故国已经不复存在,这岂不是一件悲伤的事么?”蒙仲对庄子说道。

    “就像落叶归根,离开树枝的叶子,最终会腐于土地,将精气还给大树,滋养树根。人呐,也是一样,被世人称之为‘大丈夫’的张仪,那些逐利之徒,就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半生追逐功名利禄,死后亦不过一捧黄土,何苦由来?”

    庄子微微点了点头,这样的解释,惠盎当初也对他说过,所以他才默许了惠盎辅佐宋王偃。

    毕竟就算是庄子,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国家被他国覆亡,毕竟这是生他养他的故国。

    此后,蒙仲又向庄子叙说了他与滕虎的对话。

    当听到蒙仲最终竟没有动手杀死滕虎时,庄子感到十分惊讶,他忍着欢喜问道:“为何没有动手呢?”

    于是蒙仲便将家司马蒙擎用自己性命擒住滕虎的事说了一遍,解释道:“弟子那时在心中反问我自己,这一刀下去,难道就算为兄长报仇了么?兄长在天之灵难道就能安息了么?并不是!若那一刀下去,充其量只是为了自己的‘痛快’而已。为了自己的痛快,抢占了蒙擎叔的牺牲与功劳,这算是什么呢?”

    “”庄子静静地听着。

    不得不说,蒙仲的回答,离庄子心中最满意的回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即便如此,庄子已十分满意了,毕竟眼前的弟子今年也才十五岁,如此年幼的岁数能想到这一层,且做到克制心中的“人欲”,这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不会心存遗憾吗?”庄子故意反问道。

    蒙仲摇了摇头说道:“兄长的仇,蒙擎叔已经为他报了,杀死了‘滕国君主滕虎’;而弟子所见到的滕虎,却是一位在垂死之时仍然惦记着国家的‘彼之英雄’,这样的人物,实不该死在作为‘宋兵’的弟子手中弟子并无遗憾。”

    庄子闻言点了点头,赞许道:“仇恨滋生仇恨,仇恨孕育仇恨,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昔日,有吴女与楚女争一株桑树,先是用言语争辩,随后撕咬扭打,楚女体弱,并非吴女对手,回到家中便将此事告知家人。家人很气愤,次日便一同报复那名吴女,将后者痛打了一顿。吴女挨了打,亦将此事告知家人,家人伙同同村的族人,带着刀剑杀到楚女家中,将其全家杀死。得知境内有楚民被吴人所杀,楚地的将领召集军队,将吴女所在的整个村庄都屠杀殆尽。吴王得知后,便召集大军进攻楚国,终于引发吴楚两国长达数十年的战争。而这,就是一株桑树引起的仇恨。”

    顿了顿,庄子又说道:“而引起了这场争桑之战的楚女与吴女呢,彼此全家皆被仇恨所吞没,致使家破人亡。”

    “弟子受教。”蒙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倘若当时有一方能报以仁德,放下争执,或许就不会酿成那样的结局吧?”

    “唔?”

    庄子从弟子的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狐疑地问道:“仁德?为何你会有那样的想法?”

    见此,蒙仲便老老实实地说道:“是这样的,在滕虎死后,惠盎兄曾带着弟子前往邹国,拜访孟子”

    听到这里,庄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淡淡说道:“有这回事?详细说来听听。”

    见此,蒙仲便将他拜访孟子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子,包括他跟孟子的诸弟子辩论。

    毫不夸张地说,当听说蒙仲将孟子的诸弟子说得哑口无言,且当众指责儒家“巧伪”而儒家诸弟子竟无言以对时,庄子明明已年过七旬,竟兴奋地一脸眉飞色舞之色,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合该如此!”

    说罢,他转头看向蒙仲。

    不得不说,虽说庄子一向认为蒙仲这位弟子聪慧过人,但也没想到此子竟能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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