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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国大司马-第15章

小说: 战国大司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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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属于“巧伪”,指责后者“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ps:记得大魏那本书作者也提过,儒家思想就是这样:我知道农事很重要,但我不会去做,因为我是君子,是“士”,是上等人,而农事是下等人做的事。

    旋即,又抨击孔子假借周文王、周武王的治国方略(即指周礼),控制天下的舆论,一心想用你的主张传教后世子孙,穿着宽衣博带的儒式服装,说话与行动矫揉造作,用以迷惑天下的诸侯,一心想用这样的办法追求高官厚禄,要说大盗再没有比你大的了——天下为什么不叫你作盗丘,反而竟称我是盗跖呢?

    然后又讽刺孔子夸夸其谈却无任何功绩,非但自己不能安身立命,就连弟子也没有好的结局——当时孔子两次被逐出鲁国,在卫国被人铲削掉所有足迹,在齐国被逼得走投无路,在陈国蔡国之间遭受围困,不能容身于天下;而孔子的得意弟子子路想要杀掉篡逆的卫君却不能成功,而且自身还在卫国东门上被剁成了肉酱。ps:说实话,孔子时期的儒家思想的确很空洞,通篇就是标榜仁义、推崇圣人,因此始终不被诸国接纳,顶多当一块金字招牌,孟子也是。直到后来,儒家借鉴道家、法家的思想,在治国方面总算也开始有了些成绩。另外再提一句,作为儒家重要治国思想的内圣外王,它是庄子提出来的,载于庄子的天下篇,不过被儒家借鉴了,以至于后来儒家壮大后,有不少人以为这是儒家首创的思想。

    盗跖这篇,是庄子借大盗展跖的口,骂孔子、骂儒家骂地最狠的一篇,几乎全盘否定了孔子提出的儒家思想。

    ps:其实庄子杂篇中还有一篇渔父,借故事中一位渔夫——实际上是一位无名的隐士,或者是道家所推崇的那种圣人无名的道家圣人——的口,较为客观地批判了儒家。但作者仔细看了看,确实感觉不像是庄子所著,尤其是文中对孔子最后向那名渔父表示由衷尊敬的暗写,以庄子的高傲,根本不屑于占这个便宜,应该是道家后人伪托庄子写的,所以作者就没加进去。

    这四篇论著,骈拇约一千两百字,分六册竹简;马蹄约七百字,分四册竹简;胠箧约一千五百字,分八册竹简;盗跖近四千字,分为二十二册竹简。

    也就是说,庄子翻出来的逐渐,总共多达四十册竹简。

    “夫子,您这是”

    将这四十册竹简通通搬到正屋后,蒙仲在庄子的示意下随意拿起一册翻了翻,却正好翻到盗跖指责孔子的那一部分,不由地心中一愣。

    旋即,他又翻了翻其他的竹简。

    总而言之,在他读诵了全部的书简后,他发现这些竹简上的论著,都是用来攻击儒家思想的。

    为何偏偏挑四部攻击儒家思想的论著呢?

    他不解地看向庄子。

    而此时,庄子则在一块竹牌上写下几个字:你如何看待?

    如何看待?是指如何看待儒家思想么?

    蒙仲想了想,这才回忆起方才他与诸子辩论时,可能言语有些不当,涉及到了一部分儒家思想,因而惹得这位对儒家极有成见的道家圣贤心中不渝。

    “夫子。”

    蒙仲拱了拱手,说道:“我知道夫子对儒家颇有成见,但我认为,儒家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哼。”

    庄子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扬流露露出几许蔑视,直到蒙仲睁大眼睛惊讶地瞅着他时,他这才立刻收起那几分蔑笑,一无既往的面无表情。

    原来庄夫子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蒙仲暗自惊讶之余,口中说道:“夫子指责儒家‘巧伪’,但我认为,‘巧伪’未必就不好。曾经薛地有一人,性格懦弱怕事。某日,薛人带着其子女外出,路遇有贼人抢掠一名商人,那名薛人便奋勇上前,帮助那名商人驱逐了贼人。

    商人很感激,将薛人的事迹到处传扬,称其为勇士。待这件事传到薛人的乡邑后,或有知情人感到很是惊讶,私底下询问那名薛人道:你平日性情懦弱,何以这次如此勇敢?

    薛人便回答道:当时我的子女皆在身旁,难道你要我承认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懦弱的人么?

    事实上,这名薛人仍然懦弱,但因为子女在旁,他不得不假装勇敢,但他伪勇的行为,却帮助了那名商人,阻止了发生在天底下一桩恶事。”

    “”

    听闻此言,庄子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第20章 “伪”之辩(二)() 
关于儒家思想的“巧伪”,庄子向来是抵制的,因为那是“虚伪”的,不真实的。

    但今日,他的弟子蒙仲却提出了一个伪勇的概念,借寓言生动形象地阐述了‘伪勇’在某些情况下与真正的勇敢并无太大差别的观点,这让庄子受到很大的冲击。

    因为按照蒙仲在那则寓言中所说的,倘若那名薛人“顺从懦弱本性”,那名商人就会被贼子所害——引申下来即是“弱者因为懦弱而助涨世间之恶”,这并不会使世道变得更好。

    但是

    庄子皱着眉头,提笔在一块竹牌上写下几个字:儒家多妄言,惑人非道。

    见此,蒙仲委婉地说道:“夫子,我以为世上万物都有‘阴阳’两面,凡事亦有正反利弊,儒家思想虽‘巧伪’,用仁义礼德迷惑世人,但未必没有可取之处。昔日郑国有一人偷盗宋人之羊,被宋人抓获,相邻皆呼郑人盗羊,难道郑人个个都是盗徒么?恐未必。郑国亦有郑庄公那般的雄主,亦有子产(公孙侨,法家先驱)那般的贤相,且郑国是首创将国法铭刻于铜鼎之上而使国法一目了然的国家。”

    郑庄公

    庄子皱着眉头思忖着。

    就像蒙仲所说的,凡事皆有正反利弊两面,世人对郑庄公的评价,就很复杂。

    首先,郑庄公是一名开明的雄主,善权术、轻礼义,而更关键的是,他作为周王室册封的卿士——诸侯都是周王室的卿士,却对周王室态度不恭,于是周桓王便伙同陈、蔡、虢、卫诸国联合讨伐郑国,没想到却被郑庄公带着大将祭仲——前文人尽可夫典故其中的人物之一——等人,将周王室的联军击败,使周王室颜面丧尽。

    郑国因此成为当时中原最强大的诸侯国,而郑庄公本人,亦被后世称为春秋时代的小霸主。

    正因为郑庄公对周王室不恭,因此儒家弟子很厌恶前者,称郑庄公时当世“礼乐崩坏”的主要祸根之一,而一向对周王室很是恭敬的宋国,也因此与郑国相互看不惯。

    这也是郑国与宋国后来战争不断的主要原因之一。

    ps:到战国时代仍对周王室表示恭顺,且仍维持着朝贺献贡习惯的国家,就只有宋国与鲁国。

    然而,郑国又是首个将国法明确“告知”于民的国家。

    在郑国之前,各国皆有各自的国法用来约束国民,但此时的国法,并不对外公开,倘若有人犯事,可能他到死未必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那条刑法。

    更有甚者,此时的国法已成为权贵倾轧国民、平民的一种手段——反正国法不对外公开,我说你有罪那你即是有罪。

    因此,当时各国的刑罚都很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郑国的国相子产决定改革,他在郑简公的支持下,铸造了一只大鼎,将郑国的刑书铸刻在这只青铜鼎上,然后将青铜鼎摆放在王宫门口,让全国的百姓都能看到这只刑鼎,看到他郑国的刑书。

    此后,郑人都了解了本国的法律,趋利避害,而郑国的权贵也不敢再借刑法之便倾轧平民,于是郑国因此而变得强大。二十年后,晋国亦开始效仿,赵鞅与荀寅把范宣子制成的刑书也铸刻在刑鼎上,将本国的刑书公布于众。

    对于这两件事,世人的看法评价亦大不相同,道家、法家都很支持,但儒家的圣贤孔子却竭力反对。

    在当时亦是大国的晋国亦推出了刑鼎后,崇尚礼治、厌恶郑庄公的孔子很不高兴地对弟子说:晋国大概要因此灭亡了,国民知道了法律,只看鼎上的条文,不看贵族脸色,这怎么能显出贵族的尊贵?

    然而,晋国并没有因为这个刑鼎而灭亡,甚至于,后来各国陆续效仿,终于使原本秘而不宣的刑书,公布于众,很大程度上杜绝了一部分人借刑书而使自己获利。ps:所以说“子产”是法家先驱,他在当时仍然崇尚“礼治”的时代,冒着极大风险推出了这项改革。

    “这位郑庄公,夫子如何评价呢?”蒙仲询问庄子道。

    庄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郑庄公是一位褒贬皆有的雄主,他耍手段杀死起初就关系不好的弟弟郑段(即叔段)。

    郑庄公与郑段乃是亲兄弟,母亲皆是武姜,区别在于武姜生郑庄公时难产,经历万般痛苦才将其生下,而生郑段时则是顺产。

    是故,武姜偏爱小儿子郑段,而讨厌郑庄公。

    而郑段呢,仗着母亲的疼爱,在国内横行无忌,让郑庄公很是不喜,想杀掉弟弟甚至是母亲,却又唯恐遭到世俗的职责,于是想出一个计策,既放任弟弟郑段,让后者因此变得越来越狂妄、越来越跋扈,最终,郑段与母亲武姜联合,试图内应外合杀掉郑庄公,夺取郑国的君位。

    就这样,郑庄公名正言顺地用讨逆的大义杀死了弟弟郑段,还驱逐了他的母亲武姜,立下不至黄泉、毋相见也的誓言。ps:然而过了几年后,郑庄公实在思念母亲,又碍于自己的誓言,于是就挖了一条地道,在地下(黄泉)与母亲相见,这即黄泉相见这个典故的由来。

    耍手段杀弟逐母,此事尽显郑庄公的枭雄本色,但在治理国家方面,郑庄公却是一位明君,在他的治理下,郑国当时非常强大,不怵晋、楚。

    这样一位雄主,若单纯用“善、恶”或者“好与不好”在评价,就未免会有失公正。

    而儒家的思想,蒙仲认为亦不能单纯就定为“惑世妄言”。

    不可否认,儒家思想认为“礼制至上”,甚至于孔子曾经还包庇了弟子曾参。

    这件事的起因,是曾参的父亲曾点。

    某日,据说有乡人的一只羊跑到曾点的家院前,被曾点捉起来宰杀吃了,而其子曾参没有举报。

    后来叶公——叶公好龙的那位叶公,便就这件事对孔子说道:我们那地方有非常正直的人,父亲偷羊,儿子就出来检举揭发。

    孔子就回答道:我们那里正直的人与这种正直有区别,父亲替儿子隐瞒,儿子替父亲隐瞒,正直就在这里面。

    儒家思想“崇尚礼制”,就到这种地步,也难怪道家会指责儒家“巧伪”,而法家亦看不上儒家。

    后来孔子的弟子子夏说道: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

    很符合儒家的风格,儒家一向认为,作为有君子人格的人,应当顾全大局,而不必执着于细节。

    但孔子时代的儒家,也有值得赞赏的地方,比如对学的态度,论语中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但学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孔子本人而言,他学习的初衷是为了当官,是为了得到他人的尊重。

    再到孟子、荀子时期,荀子首次提出了学以致用的理念,使儒家的学,总算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用!

    用在哪里,即用在治国、用在治人。

    说到治国、治人,应当首推道家的治国之道,在治国方面,从道家鼻祖老子起,道家就明确地指出了无为无不为的治国策略,以劝诫各国的君主。

    无为,并不是指什么都不做,而是指顺应自然,不要做多余的事。

    比如说,在四五月本应该做农事的时节,君主不要因为与他国开战而耽误了国民的农事。

    关于这一点,孟子也说过类似的话: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其中的勿夺其时,就是告诫君主顺应自然——该让农民种地的时候就让农民种地,不要做多余的事。

    除此之外,还可以延伸到对待国民的态度,总而言之就是,国民想要去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君主不要“额外”——即除了刑书以外——去约束他们。

    而无不为,也不是指什么事都做,同样也是指去做顺应自然、顺应天道该做的事。

    这方面体现在哪里呢?

    打个比方,国内发生天灾,务农的国民因此颗粒无收,这个时候就应该顺应自然,开仓救济国民,而不是违背天意,继续向国民征收田税。

    延伸下来,还有想办法提高国民的道德修养这类的。

    君主无为(不做多余的事)、臣子无不为(多做些顺应天道、顺应自然的事),这即是道家的核心治国思想。

    而相比较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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