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养成计划-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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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庄头便讨好道:“姑娘,没办法,这儿地势高,看着有太阳,却比山下要冷许多。”
跟在岑西锦身后喘着气爬上来的汪嬷嬷冷笑着瞥了那庄头一眼:“姑娘也是你叫的?这位可是太后娘娘亲封的大宫女,该叫姑姑才合规矩。”
那庄头不是在宫里做活儿的,对宫里那一套套的礼仪规矩也不熟悉,只是看岑西锦年纪这样小,应该只是个跟着皇子的小宫女,谁料刚叫就叫错了。
“无妨,不知者无罪。”岑西锦说得倒是凛然大义,只是随即她便默默掏出一方小手帕来擦了擦鼻涕,鼻头红红地傻站在那儿。
庄头连忙上前各种赔笑脸。
岑西锦不在意地挥了挥小手帕,捋好了面纱便往行宫去了。
靖一皇庄的行宫修得也还算古朴大方,只是在陈设方面比不上皇宫里的精致奢华,但地方却宽敞明亮得多。
只是……行宫里只有岑西锦与二皇子两人同住,未免太过冷清。
岑西锦站在门槛边,扶着门笑嘻嘻地问:“两位嬷嬷可是要一同住进来?行宫里地方还算宽敞,嬷嬷们也好照顾殿下呀。”
汪嬷嬷老脸一垮,赶紧摆手:“不用了,大宫女如此周到细密了,您陪殿下住着就好,奴婢们都是老嬷嬷了,粗笨,怕伺候不好殿下。”
一旁的吴嬷嬷的也不住地点头。
二皇子可是出了痘的人,谁还愿意住进去呀?哪怕里头是金窝,她们也不会愿意了。
岑西锦了然地笑了笑,便吩咐她们去熏醋了。
一转身,却发现二皇子眼睛红红地站在她身后,这小子还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姑姑,不然你也跟嬷嬷们到行宫外去住吧,我,我是病人……怕带累了你。”
岑西锦也撅着嘴,小手儿叉着腰哼了哼:“要真怕带累了我,就不要在马车上大喊什么‘别扔下我’的蠢话儿!”
利用她的怜悯与愧疚把她人都拐到这儿来了才装模作样说这些话来博同情,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奸猾了。
二皇子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原来早就被姑姑看穿了!
“那姑姑,难道你就不怕出痘吗?她们都说,会死人的……”二皇子撅着红红的小嘴,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瞧着也愈发可爱可怜了。
“我有什么法子啊,都已经上了贼船,难不成还有回头路吗?”岑西锦幽幽一叹,无力地靠在门边发起了呆。
瞧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二皇子心里别说多纠结了,他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定定地看着她,小声道:“别怕姑姑,我,我会尽量离你远远的,也不会跟你一个屋里睡觉。”
看他都那么说了,岑西锦也就不矫情了。
实际上,人只有在闲着没事儿做的时候,才有时间伤春悲秋,要是忙得脚不沾地的,还矫情什么呀!
矫情也没用。
岑西锦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坦然面对。这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觉得自己欠了二皇子的情巴巴儿跟着马车走了呢?不然她还在宫里当她的大宫女享福呢。
不过靖一皇庄也算还不错了,行宫屋子里既宽敞又亮堂,一日三餐也只等厨房的人送现成的,御医和嬷嬷们也在山下村屋里守着,稍有差池人一下就能上来了。
这可比在东宫和见贤馆都要清闲得多了。
岑西锦唯一要做的,就是近身照顾二皇子殿下,随时查看他的病情。
可是山上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还不到下午呢,他俩就觉得好难熬好压抑,简直是在备受折磨。
在这儿压根儿就没事做,也没法儿打发时间消磨光阴,渐渐的,便开始觉着无聊,郁闷,散漫,枯燥,平静得像死水一样——这么大的行宫,就只有他俩坐得远远地俩大眼瞪小眼的,别人连面儿都见不着,话都说不上几句。这样的日子还真能把人推向崩溃的边缘。
*上的折磨,与精神上心灵上的压抑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姑姑,这行宫好憋闷啊。”二皇子红着脸闷闷地坐在行宫里暗红色的羊毛地衣上,焦躁地扯了扯衣领子,面纱更是掀了又掀,心里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更别说他身上出了痘,浑身上下痒得更是受不了了。
反正哪里都不舒服,哪里都让人受不了。
“忍一忍吧,有姑姑在呢。”岑西锦幽幽叹道,其实心中却没有多在意,心想小孩子大多都是爱热闹的,一时接受不了平静枯燥的日子也是有的。
“姑姑我身上痒,脸上也痒,哪儿都不舒服!”二皇子伸出手,烦躁地往额头上挠了一通。
“不许挠!”岑西锦心惊肉跳。
这要是把痘挠破了,留下一脸大/麻子可怎么好呢!
想着白白嫩嫩萌萌哒的小肉丸突然变成斑斑点点的芝麻丸子,呃,岑西锦越想越是头皮发麻,好像自己身上也跟着痒起来了!
完了,她身上也痒了!
该不会……
第九十二章 :死里逃生()
岑西锦是顶好的人。
她懦弱,愚善,平庸无奇,可她却有着世上最温暖热烈的怀抱和最坚定真诚的眼神。
这一切,二皇子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她的好,不猛烈,也不甜腻,而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细腻温柔。她的好,就是每天每夜口干舌燥地讲完那一个个千奇百怪的故事,就是她每时每刻不分尊卑的叮咛嘱咐絮絮叨叨。
多么寻常,却又多么难得。
二皇子心里早就藏着一个秘密了。他总是说她丑,可其实她长得并不丑,当然,也不好看,她与那些贵胄小姐完全没法儿相比,可他却喜欢看。
他知道,她们假,她却真。
岑西锦眼睛不太好,没光的时候简直跟瞎子似的,行动间也要扶着墙,还总是傻乎乎地不敢多迈出一步。
他喜欢看她惊慌失措,可又不敢太让她惊慌失措。
她一叫嚷,他就来了。
在见贤馆的很多夜里,他总是躺在榻上呆望着整洁的纱帐,辗转反侧,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却稳当了。
她总能让人安心,她的絮语,她的斥责,有时候,就像极了他的母亲。
在他心中她值得信赖,值得依靠,感情更是如母如姐,却又不仅仅是如母如姐。还有一丁点儿特别的,不一样的感觉。
也就凭着那么一丁点儿特别的东感觉,他并不想看到她以身涉险。
凤莲黄玉为母后所赐,固然珍贵,可再重要却也重要不过她。
二皇子也私心想过让那些身体强健的太监替他取那块玉,主子让奴才做事那本来也是天经地义的,可奈何岑西锦在此事的态度上竟然那般坚决,他便再也不好说出口了。
私心里,他其实就看重她一人,她是自己人,别人,不过是别人。
所以他才会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身处危难。
然而岑西锦此刻正处在脸红筋涨的情绪激动之时,哪儿有闲心来仔细琢磨一个小屁孩儿的心思,她决绝地摇了摇头,又掰开了二皇子抱住她的手。
“殿下您保重!若是……若是奴婢还能从里头出来,那就请您向陛下美言几句,宽恕奴婢的罪责。”岑西锦心里自有一块明镜。
这一次见贤馆走水,她身为掌事的大宫女必然脱不了罪责,况且如今正是上元佳节,见贤馆居然还闹了这么一出,岂不是让陛下扫兴!
不仅晦气,不免还让人想到了庄僖皇后火烧雍和宫葬身火海之事。
陛下一旦怪罪下来,至少也是个几十大板落在身上,所以岑西锦不得不赌,她就是要赌,赌命运之神会不会再次眷顾于她。
岑西锦眼里跳跃着异常妖艳的火光,脸色也异常平静淡然,可暗地里,一口银牙却咬得很紧。
如果这一次她能死里逃生,那她绝不会对暗中陷害她之人手软!
其实她这些日子以来都有种隐隐的感觉,她感觉到,有人总喜欢在暗处给她下绊子,而且这人,很可能就隐藏在见贤馆里!
上次菜心沤肥,那些肥料却在一夜之间变得臭气熏天,于是便打乱了她的计划,那事之后,她就已经生疑了。
见贤馆,麻雀虽小,肝胆俱全,连钉子都不知被人埋了多少!
极大的可能就是,这些钉子们还不是一家的。
陛下,太后,贵妃,德妃,贤妃……都有嫌疑。
或许,还有陈修容。
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岑西锦拿了一块湿布捂住口鼻,以并不优雅的动作匍匐进了火海中的见贤馆。
二皇子的凤莲黄玉和小包子的东西都很好找,各都放在榻上近身之处,只如今要在火海里开出一条路来,倒艰难了许多。
虽然不断有人在外头浇水救火,可屋里的火势却依然很大,岑西锦的脸烧得像两团明艳的高原红。
火势大就罢了,岑西锦手脚利索躲着点儿也能躲过,可谁架不住浓烟呛啊!
就在她从二皇子枕头里摸到一块圆圆扁扁的硬物时,外头突然刮起一阵风,浓烟裹挟着火势立刻朝岑西锦滚滚扑来!
岑西锦猝不及防,只得躲在榻上尖叫。
后来,后来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晕了过去。
而这一晕,就晕了五日。
当她醒来之时,她人已在柔福宫了。
岑西锦昏迷时总听到有人在她榻边说话,却偏偏听不出来那絮叨的人是谁,她想睁眼,却睁不开,她想竖起耳朵听,也嗡嗡的听不清。
她脑仁儿里疼极了,顿顿的,却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
天哪!她不会跟电视剧里一样在古代死了一次又穿越回去了吧?
咦,又穿越?
对了,穿越。
对,她是穿越者,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穿越者,上天眷顾,让她的魂魄来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这里,是大历,如今,是正兴十年,她,是二皇子身边的宫女。
岑西锦耗尽了力气,好不容易撑开眼皮了,就听见有人在她身边哭。
“姑姑……”
是菜心。
她素来便是岑西锦一派的,岑西锦这位党派主心骨在榻上躺那么多天还昏迷不醒,她快都被人欺负死了好吗!
其实……也挺想她的,她生怕她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了。
“别哭。”岑西锦眼里潮潮的,刚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估计是被烟呛的吧。
她伸出手,轻轻拽着菜心的衣角摇动,眼神温柔得像是三月里的暖阳。
能躺在这样不错的宫室里养病,看来她到底还是赌赢了。
“啊,姑姑,姑姑您可算醒了!阿弥陀佛,真是阿弥陀佛!”菜心的睫毛猛烈地颤抖起来,见岑西锦微睁着眼睛轻拽她衣角,登时便喜极而泣,然后直接丢下她不管就跑出去报信了。
菜心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一只放飞的小鸟,轻快得在天空里直扑腾。姑姑既然醒过来,那她从此以后便有大树可依了!
还有二皇子,二皇子说,姑姑什么时候醒,他都要立刻知道。
很明显,二皇子对她是有情分的。
这情分的知晓让菜心倍感酣畅淋漓,心里那根绷了很久的弦儿终于松了。
二皇子此刻正和广陵王世子在御花园里下棋呢,闻讯竟然连与敌对弈这样的事情也不顾了,广陵王世子不依不饶,他便直接认输。
见广陵王世子一副张狂得瑟的贱样儿,二皇子心中就忿忿不已,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嗯哼,和姑姑比起来,输了一盘棋局又算得了什么呢?
遂跟着菜心飞奔往柔福宫淑景阁去了。
第九十九章 :命悬一线()
然而并没有。
岑西锦以前的心理学导师就说过,这种看别人抓痒自己也突然想要挠痒想法,是从众行为,也是潜意识行为,更是一种情绪及神经质行为。
最容易出现在有负面情绪且情绪不稳定的人身上。
用驻扎在皇庄里的刘御医的说法就是——
“岑姑姑您身上发痒跟天花没关系,约莫是肌肤太干了,要不就是有段日子没沐浴了……”
不管是肌肤太干还是很久没洗澡,都让岑西锦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自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洗过澡了,宫人们可享受不到那么高级别的待遇,所以她们通常就是用帕子和热水擦擦身子,而且她还没用过什么护肤品,皮肤自然就干了。
痒也难怪。
刘御医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来,原本隽秀清逸的人物此刻却笑得跟个拉客的老鸨子似的,还在她跟前儿微微含笑献媚:“岑姑姑,在下这里有一剂难得的千金涂手面膏,乃是润泽肌肤保养容颜的良药啊,姑姑您花容月貌的,生得又娇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