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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清史通俗演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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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为雍正元年,是为世宗宪皇帝。第一道谕旨,便封八阿哥允祀,十三阿哥允祥为亲王,令与大学士马齐、舅舅隆科多,总理内外事务。第二道谕旨,命抚远大将军允题,回京奔丧,一切军务,由四川总督年羹尧接续办理。(两谕俱有深意,休作闲文看过。)

    过了残腊,就是雍正元年元日。雍正皇帝升殿,受朝贺礼毕,连下谕旨十一道,训饬督抚提镇以下文武各官,大致叫他是守法奉公,整躬率物,倘有不法情事,难逃朕衷明察,毋贻后悔!次日复视朝,百官俱至,雍正帝问百官道:“昨日元旦,卿等在家,作何消遣。”众官员次第回答,或说饮酒,或说围棋,或说是闲着无事;只有一个侍郎,脸色微赤贞,听众人俱已答毕,不能再推,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微臣知罪,昨晚与妻妾们玩了一回牌。”雍正帝笑道:“玩牌原干例禁,昨日乃是元旦,你又只与家中人消遣,不得为罪。朕念你秉性诚实,毫无欺言,特赏你一物,你持回去,与妻妾并看罢!”说毕,掷下小纸包一个,侍郎拾在手中,谢恩而退;回到家中,尊着上谕,取出御赐的物件,叫妻妾同看;当即拆开纸包,大家一瞧,个个吓得伸舌,复将昨日玩过的纸牌,仔细一检,恰恰少一张。

    看官试掩卷一猜!应知这纸包中,不是别物,定是昨日所失的一张纸牌儿。那时有一位姨太太道:“昨日的纸牌,是我收藏,当时也不及细检,不知如何被皇帝拿去一张?难道当今的圣上,是长手佛转世么?”侍郎道:“不要多嘴,以后大家留意便是。”这位姨太太偏要细问,侍郎走出户外,四周围瞧了一番,方入户闭门,对妻妾道:“我今日还算大幸,圣上问我昨日的事,我晓得这个圣上,不比那大行皇帝,连忙老实说了,圣上方恕我的罪,赐我这张纸牌;若少许欺骗,不是杀头,便是革职哩”。众妻妾又都伸舌道:“有这么厉害”。侍郎道:“当今皇上做皇子时,曾结交无数好汉,替他当差办事,这班人藏有一种杀人的利器,名叫血滴子。”说到此处,忽听檐上一声微响,侍郎大惊失色,连忙把头抱祝(疑心生暗鬼。)众妻妾不知何故,有几个胆小的,忙躲入桌下。歇了半晌,一物从窗中纵入,侍郎越加胆怯,勉强一顾,乃是一只猩斑猫。侍郎至此,不觉失笑,随令众妻妾各归内室。众妻妾经此一吓,也不敢再问这血滴子。

    小子恐看官尚未明白,只好补说数语,再入正传。这血滴子是什么东西?外面用革为囊,里面却藏着好几把小刀,遇着仇人,把革囊罩他头上,用机一拨,头便断入囊中,再用化骨药水一弹,立成血水,因此叫做血滴子。这乃雍正皇帝,同几位绿林豪客,用尽心机,想出来的。

    这班绿林豪客的首领,便是四川总督年羹尧。羹尧系富家之子,幼时脾气乖张,专喜耍枪弄棍,他的父亲年遐龄,请了好几个教书先生,教他读书,都被羹尧逐去。后来得了一个名师,能文能武,把羹尧压服,方才学得一身本领。这名师临别赠言,只有“就才敛范”四字。羹尧起初倒也谨佩师训,嗣后与皇四子胤祯结交,受他重托,招罗几个好汉,结拜异姓兄弟,帮助这位皇四子。皇四子就保荐年羹尧,说他材可大用。康熙帝召见,果然是一个虎头燕颔,威风凛凛的人物,遂连次超擢,从百总、千总起,直升至四川总督。皇四子外恃年羹尧,内仗隆科多,竟得了冠冕堂皇的帝位。他恐人心不服,有人害他,遂用了这班豪客,飞檐走壁,刺探人家隐情。抚远大将军允题,督理西陲军务,是雍正帝第一个对头。(不但怕他带兵,还要防他探悉隐情。)因此借奔丧为名,立刻调回,令年羹尧继任。(上文第二道谕旨,已自表明。)至允题回京后,免不得有点风声闻知,且允祀、允唐辈,又要同他细叙前情,语言之间,总带了三分怨望,谁知早已有人密奏,雍正帝即调往盛京,令他督造皇陵。允题已去,又降了一道上谕,令总理王大臣道:

    贝子允题,原属无知狂悖,气傲心高,朕屡加训诲,望其改悔,以便加恩,但恐伊终不知改,而朕必欲俟其自悔,则终身不得加恩矣。朕惟欲慰我皇妣皇太后之心,著晋封允题为郡王,伊从此若知改悔,朕自叠沛恩施,若怙终不悛,则国法俱在,朕不得不治其罪。允题来时,尔等将此旨传谕知之!

    这道上谕,真正离奇,既要封他为郡王,又说他什么无知,什么不悛,这是何意?古人说得好:“将欲取之,必姑与之。”雍正帝登位,先封允祀为亲王,也是这个用意。不过允祀本得罪先帝,人人晓得他的罪孽,所以加他封爵,绝不多谈。(上文第一道谕旨,更自表明。)独这允题,乃先帝爱宠的骄子,前时并没有什么处分,只可先把他无影无踪的罪名,加在身上,一面假作慈悲,封为郡王,令臣民无从推测,然后好慢慢摆布。

    过了数月,又想出一个新奇法子,召集总理王大臣,及满汉文武官员,齐集乾清宫。大众不知有什么大事,都捏着一把汗。(雍正威权,已见一斑。)到了宫内,但见雍正皇上,南面高坐,谕众官道:“皇考在日,曾立二阿哥为太子,后来废而又立,立而又废。皇考晚年,常闷闷不乐,朕想立储系国家大计,不立不可,明立亦不可。尔等有何妙策?”王大臣齐声道:“臣等愚昧,凭圣衷定夺便是!”雍正帝道:“据朕想来,建立太子,与一切政治不同。一切政治,须劳大众参酌,立太子的事情,做主子的理应独断。譬如朕有几个皇子,倘必经大众议过,方可立储,恐怕这个王大臣,说是这个阿哥好,那个王大臣,说是那个阿哥好,岂不是筑室道旁,三年不成么?(既如此说,何必召王大臣会议?)只是明立太子,又未免兄弟争夺,惹出祸端。朕再三筹划,想出一种变通的法子,将拟定皇储的诏旨,亲写密封,藏在匣内。”说到此处,把头向上面一望,手向上面一指,随即道:“便安放在这块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可好么?”诸王大臣等,自然异口同声,都说思虑周详,臣下岂有异议?雍正帝遂命诸臣退出,只留总理事务王大臣在内,自己密书太子名字,封藏匣内,令侍卫缘梯而上,把这锦匣安放匾额后面,总算储位已定。这方匾额,悬在乾清宫正中,正大光明四字,乃是雍正帝御笔亲书,这也不在话下。

    总理事务王大臣,只看见这匣子,不晓得里面的名字,究竟是那一位阿哥,后来雍正帝晏驾,方将此匣取下,开了匣子,才识密旨中写着皇四子弘历。(正大光明,恐未必是这样讲法。)只弘历是皇后钮祜禄氏所出,相传钮祜禄氏,起初为雍亲王妃,实生女孩,与海宁陈阁老的儿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钮祜禄氏恐生了女孩,不能得雍亲王欢心,佯言生男,贿嘱家人,将陈氏男孩儿抱入邸中,把自己生的女孩子,换了出去。陈氏不敢违拗,又不敢声张,只得将错便错,就算罢休。后人也有一首宫词,隐咏这事道:

    果然富贵亦神仙,内使传呼敞御筵。

    不辨吕嬴与牛马,上方新赐洗儿钱。

    立储事已毕,忽接到川督年羹尧八百里紧报:“青海造反”,为这四字,又要劳动兵戈了。看官少憩,待小子续编下回。

    本回起首二十行,只结束台湾乱事,不足评论。接续下去,便是清圣祖宴驾事,后人互相推测,议论甚多。或且目世宗为杨广,年羹尧、隆科多为杨素、张衡,事鲜左证,语不忍闻,作书人所以不敢附和也。惟圣祖欲立皇十四子允题,皇四子篡改御书,将十字改为于字,此则故父老皆能言之,似不为无因。但证诸史录,亦不尽相符。作者折衷文献,语有分寸。至世宗嗣位,开手即鬼鬼祟祟,绘出一种秘密情状。立储,大事也,乃亦以秘密闻,然则天下事亦何在不容秘密耶?司马温公云:“事无不可对人言。”清之世宗,事无一可对人言,以视乃父之宽仁,盖相去远矣。

第32章 平青海驱除叛酋颁朱谕惨戮同胞() 
却说青海在西藏东北,本和硕特部固始汗所居地。固始汗受清朝册封,第十子达什巴图尔,又受清封为和硕亲王,前文已经表过(应二十九回)。达什死,子罗卜藏丹津袭爵。

    罗卜藏丹津阴谋独立,欲脱清廷羁绊,遂于雍正元年,召集附近诸部,在察罕罗陀海会盟,令各复汗号,不得再遵清廷封册,自己叫作达赖浑台吉,统率诸部。又暗约策妄阿布坦为后援,拟大举入寇。偏是丹津的同族额尔德尼,及察罕丹津两人,不愿叛清,被丹津用兵胁迫,两人竟挈众内奔。

    是时,清兵部侍郎常寿,适驻西宁,管理青海事务,因额尔德尼来奔,奏闻清廷。雍正帝尚未探悉隐情,只道是青海内哄,即遣常寿往青海调停。常寿到了青海,丹津不由分说,竟将常寿拘禁起来。

    川督年羹尧,飞章奏报,奉命授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进驻西宁;四川提督岳钟琪,任奋威将军,参赞军务。年羹尧分兵两路,北路守疏勒河,防丹津内犯;南路守巴塘、里塘,阻丹津入藏;又檄巴里坤镇守将军富宁安等,(见上第二十九回。)出屯吐鲁番,截住策妄援兵。丹津三路援绝,只号召远近喇嘛二十万众,专寇西宁。

    岳钟琪自四川出发,沿途剿抚,解散丹津党羽,西陲一带,统已廓清。乘势至西宁,遥见西北郭隆寺旁,聚集番僧无数,钟琪即令兵士前进,驱杀番僧。那时番僧并没有十分勇略,不过一点劫掠的伎俩,忽见大军纷至,势甚凶猛,那里还敢抵敌?呼啸一声,四散奔逃,被岳军追过三条峻岭,焚去十七寨及庐舍七千余,斩首六千级。余众都窜还青海。丹津闻败大惊,送归常寿,奉表请罪。(原来是银样蜡枪头。)清廷不许,益促年羹尧进兵。

    羹尧拟集兵四万余名,由西宁、松潘、甘州、疏勒河,四面进攻,约于雍正二年四月内出发。岳钟琪请道:“青海地方寥阔,寇众不下十万,我军四路会攻,彼若亦四散诱我,击彼失此,击此失彼,恐要四面受敌哩。愚见不如先期发兵,乘春草未生时,捣其不备,方为上策。”羹尧迟疑未决,钟琪飞驿上奏,并愿率精兵四千,自去杀贼。(颇有胆略。)雍正帝准奏,把西征事专任钟琪。

    钟琪遂于二月出师。途次见野兽奔逸,料知前面定有间谍,严阵前行,果遇敌骑数百,四面兜围,杀得一个不剩。复连夜进兵,沿路歼敌数千,于是敌无哨探。钟琪命部兵蓐食衔枚,宵行百六十里,直抵丹津帐外,拔栅而入。

    这时,丹津正抱着两三个番妇,并头睡熟,不料清兵扑至,仓猝之中,扯了一件番妇衣,披在身上,从帐后逃出,骑了白驼,向西北逃去。(女装男扮,倒也好看。)

    钟琪一阵追剿,杀毙无数,真个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渠。一面扫穴犁庭,搜出丹津的弟妹,及敌党头目数十人。头目杀讫,弟妹押解京师,招降男女数万,夺得驼马牛羊器械甲仗无算。自出师至破敌,凡十五日,往返两月,好算奇捷。诏封年羹尧一等公,岳钟琪三等公,勒碑太学,如康熙时征准部例。岳钟琪又进剿余党,以次荡平,先后辟青海地千余里,分其地赐各蒙古,分二十九旗,设办事大臣于西宁,改西宁卫为府城。青海始定。

    雍正帝既平外寇,复一意防着内讧。这日,召舅舅隆科多入内议事,议了许久,隆科多始自大内退出。众王大臣闻这消息,料知雍正帝必有举动。到了次日,降旨派固山贝子允唐往西宁犒师,王大臣亦看不出什么异事。过了两日,又命郡王允我巡阅张家口,王大臣也没有什么议论,只是廉亲王允祀未免闷闷不乐。(调虎离山,其兆已见。)

    又过了十余日,兵部参奏:“允我奉使口外,不肯前往,捏称有旨令其进口,竟在张家口居住”云云。有旨:“著廉亲王允祀议奏。”(恶!)允祀复陈,应由兵部速即行文,仍令允我前往,并将不行谏阻的长史额尔金,交部议处。有旨:“允我既不肯奉差,何必再令前往,额尔金无关轻重,何必治罪,着允祀再议具奏。”(专寻着允祀,其意何居?)允祀无法,只得再奏:“允我不肯前往,捏旨进口,应革去郡王,逮回交宗人府禁锢。”于是雍正帝批交诸王贝勒贝子公,及议政大臣,速议具奏,诸王大臣已俱知圣意,不得不火上添油,井中投石,把一个郡王,逮回圈禁宗人府去了。(拿了一个。)

    允我罪状已定,不料宗人府又上一本,弹章内称:“贝子允唐,差往西宁,擅自遣人往河州买草,踏看牧地,抗违军法,横行边鄙,请将允唐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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