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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郑王天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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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乡三老和乡宰看见是此二人,脸色有点微微尴尬。

    这二人所争之事,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二人已经决断过了,未料这妇人还是不依不饶。

    郑忽也注意到了各人脸色的变化。

    “你二人所谓何事?”郑忽面色严肃的问道。

    妇人率先开口道:“我二人本是邻居,我家有桑树,树大,有枝叶垂于他家,他未经我家人允许便采我家桑叶,我多次令其归还,他不许!”

    妇人刚说完,男子立刻反驳道:“我不已经归还了吗?”

    妇人面露讽刺,道:“你偷了我家几年桑叶,就归还了那么一点,尔真以为汝母可欺不成?”

    乡三老和乡宰见状更是尴尬,急忙向郑忽解释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告诉郑忽他们的决断是令男子归还桑叶,但是他们也无法确定男子这些年究竟采了多少桑叶,男子总是往少了说,而妇人总是往多了说,男子按照他所说的所采桑叶的数目归还,而妇人却一直不满意,感觉还不够!

    听到这,郑忽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件事情的问题不在于男子究竟采了多少桑叶,而在于男子已经构成了偷盗行为。

    乡宰和乡三老这么判,永远是不可能让争端平息下来的,因为男子未受到惩罚,未来他还会继续偷采桑叶,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此时又没有成文法,所有的审判皆是靠像乡三老或者是乡宰这种人的良心,心眼好的,像今天这种情况,都是选择息事宁人,心眼不好的,那就不用说了,杀人也是常有的事。

    “此事我已知矣,你以为男子所采你家桑叶共值几钱?”郑忽向妇人问道。

    妇人考虑了一会,道:“或值十钱!”

    还未等郑忽开口说话,那男子便着急忙慌的道:“世子明鉴,绝未有如此之多!”

    “五钱有吧?”

    男子点点头。

    妇人却又不干了“没有十钱也有七钱!”

    男子“至多六钱”

    郑忽……

    越听越像是谈判,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郑忽不再理会二人的争执,直接一锤定音,“汝今或以钱或以桑叶偿之!”

    男子道:“以钱偿之!”

    “汝之所行已如盗无异,赀徭三旬,汝可有异议?”

    男子面色发苦,特别想说有,但是看着郑忽的脸色,很明智的回了一句无。

    其实,郑忽这个判罚也不算重,当然也谈不上轻。

    要是秦法,对于这样的惯偷,绝对不是服一个月的徭役就能简单了事的。

    只不过,郑忽考虑到此时的具体情况,觉得既不能判的过重,也不能判的过轻。

    两相考虑之下,才有了这个决断。

    在场众人及乡宰,乡三老对于郑忽的判罚均无异议。

    于是,此事便以郑忽的判罚为标准实行下去。

    ……

第117章 冬狩() 
听讼是一件折磨人的事,至少郑忽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东家在耕种的时候侵占了西家的地,就是西家的树倒了压塌了东家的茅草墙……

    最让郑忽感到惊诧的是,有一家的男主人将家里的钱给私藏起来了,气的女主人大怒,非要郑忽帮她讨回公道。

    郑忽也不得不感叹,男人藏私房钱的天赋还真是……与生俱来啊!

    不过这种事,郑忽也不好多说什么,都是一家人,谈不上偷,故而,只能好言劝慰女性同胞几句,同时也不免严厉的训斥了男同胞几句,这才平息了女同胞的怒火。

    毕竟此时的社会还多多少少还有些母系社会的残留,或许在贵族阶层,女性的地位普遍不高,当然也有例外,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总会有些逆天的存在,历朝历代都有。

    但在社会的底层,女性的地位,虽谈不上相当高,但也不低。

    一般而言,男女在家庭中的地位高低是根据他们对家庭的贡献,简单来说产出折合成钱的多少来决定的。

    在中国几千的历史上,下层女性没有不下田干活的,她们也是劳动力的一部分,而那些所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性都是上层社会的贵族小姐,这也造成上下层女性的地位处境迥然不同的原因。

    例如在汉朝时,女性可成为户主,可继承遗产,可以主动提出合离,像野史中记载武帝的母亲王太后就是一脚把的她夫家给踹了,然后入的宫,而在正史中最典型的例子要数《汉书》中记载的朱买臣与其妻。

    当初朱买臣未发际前,穷的和他老妻一起上山打柴换钱维持生计,每次在打柴的路上,朱买臣唱自己作的歌,他老妻不让他唱,越是不让他唱他唱的越是起劲,他老妻实在羞于与他为伍,要和他离婚,朱买臣笑着说:“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余矣。汝苦日久,待我富贵报汝功。”他老妻怒道:“如公等,终饿死沟中耳,何能富贵!”然后就这样就离婚了。

    离婚之后还不算了,朱买臣的老妻还和新夫时常接济朱买臣,好狗血的一出前夫和新夫和平相处的大戏。

    也由此可见当时底层社会妇女的地位。

    汉时都如此,更别谈此时了。

    郑忽如此帮助女性同胞,会不会赢得一个“妇女之友”的雅号暂且不知,但他确实是感觉挺累的,听讼不单要是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更考验人和稀泥的本领,大多都是些家庭邻里之间的琐事,基本上都是以调节为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像后来孔老夫子所说的“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

    等到郑忽处理完最后一件争讼事件,夕阳已经西下,只在天边留下一片红彤彤的晚霞。

    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郑忽也准备回去了。

    辞别了午乡众人,郑忽登车准备回去,一群人跟着郑忽后面看着郑忽登上车,等车马已经开动时,人依旧未散,跟在车后送郑忽,郑忽侧转着身子一边向众人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在送,一边口中喊着“诸位父老请回吧,回吧……”

    毫无疑问,郑忽又收了一波人心。

    看着有些人因自己的离去而落下眼泪,郑忽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

    长葛西北十余公里处有邢山,西北东南走向,山虽不高,不过三百多米,但在其险要异常,怪石突兀,山的西南侧有悬崖,悬崖边上有许许多多的列石,据后人推断这或许是先民巨石崇拜的遗留。

    从山脚到山顶长满了树木,只不过由于已是寒冬,整座山上却是显得光秃秃的一片,入眼处不是树木的主干就是枝丫,地上还大片扎根在山石上的枯草,只等来年春天便又能够借机再生。

    此时,天光已蒙蒙,一支五百多人的队伍正朝邢山赶来,当先的是一辆战车,车上站着一位身着狐裘,清秀俊逸的贵公子,没错,车上的人就是郑忽,郑忽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扶着车轼,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晃动,山路难行,更何况邢山还是伏牛山余脉的一支,在邢山的周围有零星的凸起。

    季为郑忽架着车,尽量让车马行驶的平稳一些,而仇则在车后领着五百多名青壮小步的跑着。

    郑忽觉得自己真是个工作狂,从新郑回来已经两天了,他却没有专门抽出时间修整过。

    昨日,在午乡听了一整天的讼,今日早上又领着青壮前来冬狩,他确实不是个会享受的人,这一点他和他老爹郑庄公很像!

    得益于一个多月的训练,青壮这一路上跑了将近十公里,竟然没有一个掉队的,这让郑忽还算满意,所谓兵贵神速,在交通落后,中原马匹稀缺的此时,无论是个人出行还是军队行军基本上都是靠人的脚力,脚力也是军队战斗力的一部分。

    但是,郑忽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他要为郑国操练的是武卒,是那种日行百里之后还能拿起武器战斗的军队。

    虽然这样说有点夸张,但是作为目标还是要定的高一点,就像《孙子兵法》中所谓的“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必败!”

    待车马停到邢山东北侧的缓坡处,郑忽转过身来,看到很多青壮虽然有些气喘,但是队伍的秩序依旧是丝毫未乱。

    郑忽点点头,一个多月的粮秣没有白费,算是练出点样子来了。

    未给青壮任何休息的时间,郑忽站在车上,高声道:“二三子旬月辛劳,竟有如此之功,我心实慰!”

    说到这,一群人昂首挺胸,他们的辛苦得到了郑忽的肯定,他们怎能不高兴呢!

    见众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郑忽继续道:“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次冬狩我有言在此申之,二三子分为两队,猎获多者赏,猎获少者罚!”

    “季、仇”

    “卑下在!”

    “你二人分领两队!”

    “唯!”

第118章 冬狩(续)() 
邢山上,郑忽喝了口热汤,笑眯眯的看着季和仇领着队伍去围猎。

    郑忽已经和他们约定好了,以日中为限,猎获少的一队在回去的时候要背着猎获多的一队人回去。

    这可是个不轻的体力活,受罚者不但要背着人,猎获的动物总不能扔下吧!

    而且,为了防止两队人作弊,故意猎获同等数量的动物,郑忽规定,若是两队的猎获相当,则所有人都要受到惩罚,惩罚也很简单,长葛城外的护城河是掘洧水引流而成,郑忽给的惩罚就是所有人都要到城外洧水里来个冬泳。

    听到这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个天,冬泳,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个惩罚让所有人感到惧怕的话,那么郑忽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所有人感觉他们的主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恶魔。

    当时郑忽站在车上说:“我知二三子多是鳏男(无妻的成年男子),我若将三乡五里的小娘子请来观泳,不知二三子可还满意否?”

    一句话让所有的青壮都嗷嗷叫,要是真搞个这样的场景,那画面……

    干脆自杀得了,这简直就是赤条条的羞辱了。

    当然也有人底气不足的反驳郑忽“若偶获相当,又该如何?”

    郑忽直接回了句“无偶,皆泳!”

    众人听完这句话,都有些愤怒,而郑忽则丝毫未在意众人的情绪,说了一句后来一直被郑国军队奉行的话。

    “我治军,唯以强者为尊,弱者无置喙之地!”

    “尔等可是以为自己弱于旁人,若是,则请归家躬耕于田亩之中,我绝不笑怯也!”

    说完,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

    而众人则被激起了争强之心,尤其是那句我绝不笑其怯也,更像是一种羞辱,对怯懦者的羞辱,故而人人摩拳擦掌,想要证明自己并不弱于人,不是郑忽口中的怯懦者。

    这也正常,并非所有的人都像管仲同学,打仗的时候跑到军队的最后面,等打完仗回国的时候又跑到军队的最前面。

    就这样,还能理直气壮的对人说,我是个不羞小节,而是耻于功名不显于天下的人,这种忽悠人的能力和郑忽是有的一拼。

    也得亏他后来辅助齐桓公成就了大业,不然,他的人生还真就是个笑话。

    ……

    “百夫长,仇百夫长那里的猎获比我等这边多了不小!”

    临近正午,快到郑忽规定的时间,一名青壮趴在季旁边小声的说到。

    而季正领着几人趴在地上,隔着几颗老树,盯着远处出来觅食的五只鹿,还有剩余的二十多人亦围在四周,俨然已经形成了包围圈。

    “噤声,要把鹿给吓跑了,汝父拿你是问!”季听完这名青壮的汇报有点着急,骂了口脏话。

    这人也不以为意,都是一群糙汉子,哪有不说脏话的。

    “确实比我们这边多了……不少?”季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百夫长还不放心我尉三吗?我尉三说话哪有虚言!”

    “屁,你会数的数就没出过三,所以汝父才给你取名叫尉三!”季一脸的不屑。

    尉三挠挠头,尴尬的笑笑,“那不是以前吗,我现在都能数到百了,还是百夫长你教得好!”

    “真看清楚了?”季没时间给他扯犊子,又问一句。

    “真看清楚了!”

    季闻言,心有不甘,尉三确实是个实诚人,季就没听他说过假话,刚才多问了两句纯属是心存侥幸。

    “唉……”季叹了口气。

    “百夫长别叹气啊,我等还有机会!”

    季点点头也没再多说,虽然注定要输,但也不能说些泄气话扰乱军心,而且他也不想输的太难看。

    “若不是我被主上笞五十,哪轮得到他仇得意!”季心说。

    收起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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