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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这样读资治通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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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不满,他被刘裕等『逼』死也有可能。

    桓玄对王导的孙子王谧说:“昨见刘裕,风骨不恒,盖人杰也。”

    桓玄的老婆——当然应该正儿八经的皇后了——也对桓玄说:“刘裕龙行虎步,视瞻不凡,恐终不为人下,不如早除之。”

    这个道理,打小就对权力场有观察的桓玄岂能不懂,但是桓玄知道自己消灭不了刘裕率领的北府兵,所以只能先选择拉拢,以后再找机会。桓玄天天拉着刘裕公款消费,“赠赐甚厚”。

    刘裕既已心存异志,当然也就难以收买。

第78章 佛教兴盛是谁的本事?() 
安皇帝义熙元年(公元405年)

    秦王兴以鸠摩罗什为国师,奉之如神,亲帅群臣及沙门听罗什讲佛经,又命罗什翻译西域《经》、《论》三百余卷,大营塔寺,沙门坐禅者常以千数。公卿以下皆奉佛,由是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

    公元4、5世纪交替之时,中国当时大约有十数国并存。列国并存,战火频仍,倒血霉的是老百姓,但是帝王公卿日子也不那么安稳,社会生活无序,个人命运无常,上上下下无助,宗教日益红火当其时也。

    鸠摩罗什是当时也是后世公认的宗教家,也是传说中的高僧。金庸《天龙八部》里的高僧叫鸠摩智,金庸为他小说中的人物起这个名,怕是有所本的。

    根据百度介绍,鸠摩罗什(344—413),原籍天竺,生于西域龟兹国,精通汉语,当然也精通梵语,双语人才什么时候都吃香。鸠摩罗什是最早的译经家,他翻译了大量的佛教经典,译出《摩诃般若》、《妙法莲华》、《维摩诘》、《阿弥陀》、《金刚》等经和《中》、《百》、《十二门》和《大智度》等论,共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与真谛(499—569)、玄奘(602—664)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翻译家。

    中国人对形而下的东西最擅体会,什么洋车洋酒等一用就能尽知其中三昧,而对于形而上的诸如教义或者主义之类东西,包括民主宪政之类的好东西,往往要打量许久,争议半天,而且再过若干年以后,又要翻烧饼式地折腾一遍,美其名曰“拨『乱』反正”、“重新认识”。

    外来的主义要靠翻译家解释,若干年后,不适合当权者的口味了,那就要“解放思想”再取真经。《西游记》的故事就是取真经的故事,敢情以前中土的和尚们念的经都是假经,所以要派唐三藏去取一套原产地在天竺(像达芬奇家具那样从深圳出口再转上海报关进口的不算)、经过佛祖如来亲自质检认证的、再经过唐僧亲自主持翻译的经书,这才叫真经。大家都熟悉星爷的《大话西游》,这部电影有一个小玄机,就是把所谓“真经”改成了“西经”,里面那位啰里啰唆的唐僧口口声声要取的不是“真经”而是“西经”了,刚开始以为这是无厘头的一部分,现在越琢磨越觉得这一字改得很妙,也很体现香港文化。“西经”是中『性』的,是市民化的,也是中产阶级的;“真经”则不同,有一种绝对真理在握,唯我独尊的霸气,谁敢反对我就把谁掀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真理或真经拿出来一祭,其他人都闭上鸟嘴,这种霸气,皇上喜欢,独裁者喜欢,自以为正义在手的民粹分子也喜欢。

    由此看来,真理往往是为塞民之口的超级武器,这样的真理,最好和《指环王》里的魔戒一样,把它丢进厄运火山口销毁掉。

    『毛』泽东晚年感慨道“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

    套用『毛』泽东的逻辑,中国历代真懂佛教或佛经的恐怕也不多。代有强大的译经家出没,本身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在古代,梵语可能是一种隔膜,难懂的文言文(特别是佛经译文)也可能是一种隔膜,这都影响广大人民群众掌握佛教的真理。据说,敦煌藏有中国最早的白话文:变文。用白话传播佛经中的故事,这个对真理的传播很给力。

    对于佛教而言,后世僧侣们老有“取真经”的冲动,大概的原因是佛教的教义源流太多,太过庞杂,相较而言中央编译局真是幸运,只要翻译四位革命导师的著作就行了。在藏传佛教中,有一种“辩经”的仪式或活动,鼓励喇嘛们辩论和争论(邓大人提倡“不争论”是多么英明神武),看来在藏传佛教那里,佛教首先是佛学,还有讨论的余地。

    中国人的思维是本于一的,百家要归于一家,一家之内(比如佛教),如果来源纷杂,内部派系林立,也要想办法钦定一部真经,围绕一个核心,紧跟一条路线,团结在一个真懂真经的领袖周围。但是因为本于一,所以中国也就没有一;因为要皈依权力这个一,所以没有宗教的一,也没有学术的一。

    中国代有国师,鸠摩罗什也是国师。国之师,有国才有师,国是皮,师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部真经,“真懂”了为当下的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国师也就赫然而出焉,“真经”也就煌然而出焉,真理的光辉就会照耀着我们继续向前。

    自东汉末年以来,皇权解钮,社会失范,意识形态也表现为独尊儒术的式微,是社会混『乱』激发百家争鸣,还是学术自由导致社会混『乱』,在学理上的辩白往往很苍白。独尊儒术的时候对应着的是社会稳定时期,学术争鸣包括其他宗教兴盛对应的是混『乱』时期,所以要稳定就要闭嘴,言论自由会导致社会动『乱』。这个逻辑已经深深嵌入国人的心智当中,当然cctv在这方面也是功不可没,尤其是在国际新闻的报道上,每每都会导入这个逻辑。

    鸠摩罗什先后和先秦的苻坚、后凉的吕光、后秦的姚兴等诸位国家领导人打过交道,而且先后被吕光和姚兴强迫破戒娶妻。姚兴的强迫出于好意,他主要是想把鸠摩罗什的优秀基因传续下来;吕光大概是出于好奇心,你丫既然把戒律讲得这么神圣不可侵犯,爷就让你亲自侵犯一下看看会有什么结果——权力对于宗教的凌辱大概莫过于此。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和尚遇见兵,私生活说不清。由此想到那位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著名演唱家的地方官,如果他当了皇上,也会强令和尚娶亲的,粗鄙才是中国人文化精神的内核。

    “事佛者十室而九”,恐怕不是鸠摩罗什这位国师的功劳,星爷的另一部电影说,丐帮兴盛不是丐帮帮主的能耐,是皇上的能耐。同理,事佛者众,不是国师的本事,是皇帝们的本事。从积极的层面讲,佛教在这个时候兴盛,和佛教繁复的教义无关,只和一个主张有关,那就是止杀,就是劝拿刀的人不要妄开杀戒,珍惜生命。

    宗教本来就是一种积累的常识,和常识一样简单易懂,把常识弄成“真懂的不多”,多半是出于别有用心。宗教关心的问题和我们小区门口负责任的保安关心的一样: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第79章 唱红歌是谁的喜好?() 
安皇帝义熙元年(公元405年)

    甲午,帝至建康。乙未,百官诣阙请罪,诏令复职。

    尚书殷仲文以朝廷音乐未备,言于刘裕,请治之。裕曰:“今日不暇给,且『性』所不解。”仲文曰:“好之自解。”裕曰:“正以解则好之,故不习耳。”

    刘裕把桓玄打得带上皇帝跑了,离开建康跑到上游的江陵,刘裕追着打败了桓玄,又把皇帝给抢回来了。皇上要坐天下,不能没有玉玺,大臣要号令天下,不能没有皇上——当然是傀儡牌的。

    尚书殷仲文是桓玄的姐夫——东晋一朝政局反复,株连较少,算是一个亮点——侧身新的团队,不能不有所贡献。殷仲文想到了精神文明建设,他敏锐地发现了“朝廷音乐未备”这个严重的问题。

    刘裕对殷仲文的建议不以为然,他说:“现在发展是中心任务,这个已经让大家忙得无暇他顾,唱红歌这事儿先不急吧,何况我是个乐盲啊!”

    殷仲文坚持说:“音乐这事儿,只要你喜欢,自然就懂了。”

    刘裕笑了:“正因为我知道一接触就会喜欢,所以我故意不接触这个东东。”

    荒『淫』的皇帝之所以荒『淫』,主要的症状就是喜欢歌舞音乐,纯喝酒纯泡妞不是显得没文化了嘛,所以一定要歌舞升平。在公开的明规则里,明君贤臣都反对宫廷娱乐,起码反对过度娱乐。刘裕不论以贤臣自况,还是以君主自况,都乐见“朝廷音乐未备”的状况继续下去,其实这里的“朝廷音乐”应该是属于“礼乐”,是政治生活的一部分,但是由于和娱乐的界限很容易打通,刘裕防微杜渐,不惜扩大封杀的范围,以防止精神污染。

    最近在《南方周末》看到经济学家张维迎的文章,主要讲市场规则对人的行为的规范和宗教伦理对人心的改善。他引用了一副楹联,是在山西榆次一个古县衙门口发现的:

    百善孝为先,原心不原迹,原迹贫门无孝子;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是原心(根据人的心理动机判断人),还是原迹(依据人的行为来评价人),这副对联的意思是“善以心论,恶以行断”,应该说颇合人情世故。

    绕这么一个圈子我想说的是,刘裕既然以为音乐是恶的东西,所以就干脆一点也不沾,也不给自己找借口。因为不管喝酒泡妞,还是铺张浪费,都很容易为自己找到理由,这类事情有的出于自知,有的出于无知,自知则在事前找理由,无知则在事后找借口。史书称商纣王“智足以文过饰非,辨足以拒谏塞议”,包括后来的隋炀帝也是这样,凡是“英明领袖”莫不熟谙这一套。

    从这件事看,第一,刘裕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是一个对人『性』有了解的人,他知道有些东西,对一般人来说,一接触就会喜欢,一喜欢就会陷溺其中不能自拔,很多家长对网络游戏就是持这种态度,当然对毒品就更加坚持这种态度。第二,从当时的政治风气看,刘裕这样做是对魏晋浮夸糜烂文化的一种抵制,政治风气上的回归质朴和天下大治往往有对应的关系,中国只要一盛世,只要歌舞升平,接下来就是糜烂和动『荡』,皇帝专制制度宜贫不宜富。

    说到朝廷音乐,不妨对唱红歌说道说道。建党伟业九十载,红歌铺天盖地来,这一轮红歌『潮』,众所周知是发端于重庆。对于重庆唱红打黑,官方媒体、坊间网络,都有大量的评论,重庆的红与黑一时间让中国左中右诸多『色』相全部呈现。

    就扫黑而言,如果仅在治安层面,当然是好事,仅从锐圆在重庆接触的朋友和的士司机评价,薄熙来提出的“五个重庆”,“平安重庆”落实得最好,当然以后会不会反弹,维护治安的成本是不是高了,这都是问题。一个城市到底应该在治安方面花多少钱,这应该是市人大的事情,没有具体数据谁都不好妄言。有人对“扫黑”担心的是,这种运作思维模式会不会越界,一是形式上的“运动化”,二是被扫者的辩护权利有没有保障。前段时间达芬奇家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注意到杭州工商局以“消防不合格”勒令杭州的达芬奇停业,上头点名(中央权威媒体的报道)了,一顶“黑”或“假”的大帽子扣在头上,人民群众再来个“欢欣鼓舞”,执行层面就可以大扫『荡』了,声东击西,罗列罪名,领导定罪或舆论定罪遂告完成。“消防不合格”当然可以令其停业,问题是“不合格”长期开业的有没有人管?这种运动化的治理推到极致就是警察治国,红卫兵治国。

    至于唱红,应时应景地莺歌燕舞一下也没什么,我们六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这个意义上,重庆也不能独美,唱红可以有组织地唱,组织有权力组织大家唱,也可以自发地唱。新中国六十年来包括革命战争时期的音乐创作红的居多,近三十年来虽然也有不那么红的,但也基本上偏红,对于学生和社区的中老年人来讲,没有什么其他『色』儿的歌可以选择,所以自发也必然会唱到红歌。

    重庆唱红是“讲读传唱”的一部分,完整的组合是“讲故事,读经典,传箴言,唱红歌”,只是“讲读传”相对不具备形式感,遂让唱红歌成为重庆的行为标志。讲读传唱的内容不全是红『色』(革命)的,里面还包括大量正面的(比如爱迪生孵鸡蛋之类)、传统的东西。正常的理解,这是一种文化建设;再过度理解一点,是一种意识形态重构;如果再“深刻理解”一下,我们不妨当成“十八大”之前的一种有中国特『色』的拉票活动。我觉得我们应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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