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故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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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教堂里（即康士坦丁大帝的母亲，圣海伦娜在位于圣基的原址上修建的教堂），允许基督朝圣者自由祈祷。然而到了11世纪时，一支来自亚洲荒原的鞑靼部落（被人们称为塞尔柱人或土耳其人），征服了位于西亚的穆斯林国家，并且成为基督教圣地的新主人，从此以后，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间互相妥协的和平时刻就此结束了。土耳其人抢夺了东罗马帝国手中的全部小亚细亚地区，这就使东西方之间的贸易全部停滞了。

　　　　东罗马皇帝阿历克西斯，把全部思放在东方，与邻近的西方基督教很少联系，但是反而对欧洲的兄弟们提供求援。他说，土耳其人一旦夺取了君士坦丁堡，那么通往欧洲的大门就会被打开，他们同样会遭到土耳其骑兵的威胁。

　　　　有些意大利的城市各自在小亚细亚一带和巴勒斯坦沿岸地区拥有小片贸易殖民地。但是出于害怕失去自己的财产的心理，他们就会散布一些可怕的谣言，形神并貌地描述土耳其人大肆迫害、屠杀当地基督徒的暴行。听到了这些故事以后，整个的欧洲全都沸腾起来了。

　　　　当时，教皇在位的是乌尔班二世，他出生在法国的雷姆斯，在格利高里七世曾经受过教育的著名的克吕厄修道院也同样接受过这类教育。他认为，现在到了采取行动的时候。当时欧洲的状况非常令人担扰，甚至可以称为糟糕。由于耕种依然采用原始的方法（自从罗马时代以来就一直没有改进过），欧洲经常发生粮食危机，失业与饥荒大肆蔓延，这样很容易激起民愤，最终会导致无法收拾的后果。然而西亚自古以来粮食就很充足，养活了无数人，因此，这里无疑是个理想的移居地。

　　　　公元1095年，在法国著名的克莱蒙特会议上，教皇乌尔班二世一下子起来倡议，开始是痛诉异教教徒大肆践踏圣地的种种劣行，后来又动听地讲述这片肥硕的圣地自从摩西以来是怎样哺育着无数基督徒的动人场面。最后，他还恳切地激励法国的骑士们和欧洲的百姓一起鼓起斗志，放下自己的妻儿，从土耳其人的手里把巴勒斯坦解放出来。

　　　　不久，一群难以掌控的宗教教徒狂妄地席卷了整个欧洲。人们失去了理『性』，纷纷扔掉手中的铁锤和锯，冲出家园，头也不回地踏上征途，前往东方企图杀死土耳其人。就连小孩子都会吵吵着要离开家前往巴勒斯坦，利用他们稚嫩的热情以及基督徒的虔诚，感化土耳其人，呼吁他们的悔改之心。但是在那些的狂热信徒中，高达90％的人就连能看一眼圣地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一贫如洗，不得不沿街乞讨或者偷盗，以便维持生计。他们还影响了交通的安全，经常被激怒了的乡民杀害。

　　　　靠战争发财

　　　　第一支十字军是由忠诚的基督教徒、没有办法履行应尽义务的破产者、清贫的没落贵族以及为了逃避法庭制裁的罪犯所组成的。他们无组织无纪律，在疯疯癫癫的隐士彼得和“赤贫者”瓦特的带领下开始了远征。为了惩罚异教徒，他们首先把路上遇见的犹太人全部杀掉，他们最后只是勉强挺进到匈牙利，就全军覆没了。

　　　　这次失败给了教会一个深刻的教训：仅凭一腔热血是根本不可能解放圣地。精密的组织和积极的意愿、勇气一样，都是十字军取得胜利不可或缺的因素。因此欧洲花费了一年的时间，训练和装备了一支20万人的大军队，由布隆的戈德弗雷、弗兰德斯伯爵罗伯特、诺曼底公爵罗伯特以及其他几位贵族率领。这些人都非常精通作战的技巧，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将领。

　　　　于公元1096年，第二支十字军开始了漫长的征程。当到达君士坦丁堡以后，骑士们表情严肃地向东罗马皇帝举行了隆重的宣誓效忠仪式。（就像我前面讲过的一样，传统依然存在，不管现在的东罗马皇帝是多么的腐朽，但是他依然享有最崇高的威严。）随后，他们跨越海洋来到亚洲，途中杀光俘获的穆斯林。他们一路向前，对耶路撒冷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袭击，并屠杀了居住在这里所有的穆罕默德信徒。最后，他们带着充满了感恩的心，向圣墓进军，赞美他们伟大的上帝。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土耳其人精锐的援军就赶到了那里，重新掠夺了耶路撒冷。为了报仇，他们把所有忠于十字架的信徒杀死。

　　　　在后来的两个世纪里，欧洲人先后发动了另外的七次东征。慢慢地，十字军战士们学会了远征亚洲的旅行方法。陆地上的行程艰苦而又危险，他们宁可先翻越阿尔卑斯山，来到意大利的威尼斯或是热那亚，再搭乘舰船前往东方。精明能干的热那亚人和威尼斯人把这笔提供运送十字军跨越地中海的服务做成了有丰厚利润的大生意。他们征收高额的旅费，当十字军战士无力支付高额费用的时候（因为他们大部分人都很贫穷），这群意大利“『奸』商”就会装出大发慈悲的样子，先允许他们登船，但要用胜利的果实抵偿船费。往往为了偿还从威尼斯到阿克的高额费用，十字军战士不得不答应为那些船主们出一份力，用掠夺来的土地还钱。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威尼斯大大扩展了它在亚得里亚海沿岸、希腊半岛、克里特岛、塞浦路斯以及罗得岛控制的范围，最后，连雅典也变成为了威尼斯的殖民地。

　　　　向敌人学习

　　　　当然，这所有的努力对于解决棘手的圣地问题是毫无作用的。当宗教狂热的浪『潮』渐渐退去的时候，一段短暂的十字军旅程却衍变成为每个家境良好的欧洲青年的学习课程。所以，报名前往巴勒斯坦服役的候选人总是源源不断。然而，古老的热情已经完全消失了。起初，十字军战士对穆斯林怀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对东罗马帝国和亚美尼亚的基督教徒怀有极大的爱心，带着这种心情，他们开始了艰难的远征。但是他们经历了内心的巨大变化，他们开始憎恨居住在拜占廷的希腊人，因为他们经常被希腊人欺骗，并且经常做出出卖十字架的事情。他们同样还憎恨亚美尼亚人和所有生活在东地中海地区的民族。但是，他们慢慢地学会了欣赏穆斯林敌人的各种品行，实践证明他们是正义的对手，非常值得人们尊重。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把这些心公开流『露』在表面。可是一旦十字军战士有机会返回家乡时，他们就会模仿从异教徒敌人那里学到的新奇的优雅举止。与那些优雅的东方敌人比起来，欧洲骑士只不过是一群大老粗。十字军战士还从东方带回来一些异国的植物种子，像桃和菠菜之类的，并且种在自家的菜园里，不但可以换换口味，还能出售挣钱。他们摒弃了身穿厚重铠甲的野蛮习俗，模仿起了伊斯兰教徒和土耳其人的样子，穿着丝绸或者棉制的长袍。实际上，十字军运动的最初目的是惩罚异教徒，到最后却演变成了开启欧洲青年文明的教育课，其间经历的沧桑是那么地耐人寻味。

　　　　站在政治和军事的角度来看，十字军的东征是一场失败的战争。耶路撒冷以及其他小亚细亚的众多城市反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虽然十字军曾经在叙利亚、巴勒斯坦以及小亚细亚一带建立了许多小型基督教王国，可是它们一直被土耳其人征服。直到公元1244年，耶路撒冷仍然牢牢地掌控在穆斯林的手中，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土耳其化的城市。圣地的情况与公元1095年之前相比，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然而，欧洲因为十字军运动经历了一次深刻的改革。西方人民因此有机会看到东方文明的优雅与辉煌，这就使得他们不再适应枯燥乏味的城堡生活，反而寻求更舒适、更加充满活力的生活。这是教会和封建国家无法赋予他们的。

　　　　这种优美的生活，他们在城市里寻找到了。

第37章　中世纪的城市生活　（1）（）　
人们常说中世纪的城市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上帝的安排

　　　　中世纪的初期是一个开荒寻找居所的时代。从遥远的中亚群山声势浩瀚地西迁而来的日尔曼民族，原本生活在罗马帝国的东北部森林、高山与沼泽之外的那片荒野地带。当时，他们强行跨越这道天然的屏障，勇敢闯入西欧肥沃的平原，把大片土地占为己有。他们生来不喜欢安分的生活，就像所有的拓荒者一样，他们喜欢游『荡』生活的感觉，不断迁徙。他们全身心地砍伐森林，开拓荒地，放牧兽群；他们同样互相互厮杀，割断敌人的喉咙。在他们当中很少有人会居住在城市里，因为他们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方式。他们喜欢赶着羊群在强风中翻越草坡，让山间树林散发出来的清新空气充满全身。当久居旧家令他们感到厌烦的时候，他们就会立刻收起帐篷，带着家当，开始寻找新的牧场。

　　　　在大迁徙的途中，弱者会被淘汰，只有那些坚强的战士和跟随着她们男人勇敢闯入荒野的女人们才能幸存下来。就这样，他们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坚强的种族，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生活中，他们对那些优美细腻的东西并不是非常在意，他们经常奔波忙碌着，没有兴趣玩乐器或是写作诗歌这类高雅的情调。他们精明强悍，讲求务实，不喜欢说大话，也不喜欢一起讨论问题。教士是村子里唯一“有文化的人”（在13世纪中期以前的时期里，会读写的男人一般被人称为“女人气的男子”），人们都会相信依赖他，让他解决所有的问题，也就是没有实用价值的问题。同时，那些日尔曼的酋长、法兰克的男爵或是诺曼底的大公们（或者是有别的头衔或称号的贵族），他们舒服地享有那份原属于罗马帝国的土地，在帝国昔日辉煌的废墟中重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新世界。这个世界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无瑕，这足以使他们心满意足了。

　　　　他们竭尽全力地处理城堡和乡村的各种事务，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他们与“凡人”一样，总是期望着早日到达来世的天堂，因此，他们虔诚地遵守着教会的纪律。他们在国王或是皇帝面前十分忠诚，与这些距离遥远但是危险的君主们保持密切的联系。总之，他们尽心把事情妥善处理好，对邻居正义词言而又不会损害自己的权力。

　　　　当然，他们有时也会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是理想的世界。在那里，他们大部分人沦落为农奴或者“长期雇工”，这些人与牛羊一起住在牛栏羊圈里，而自身也如同牛羊，成为依附在土地上的一部分。他们的命运虽然不是非常幸福，但也不算异常悲惨。除了这些，还能奢望他们做什么呢？对于主宰着中世纪人民生活的伟大上帝来说，他毫无疑问地用完美的方式来安排世界。如果凭借他高深的智慧，决定这个世界上骑士与农奴的数量，那么身为教会忠诚的儿女，是不应该对这种安排表示不满的。因此，农奴从来没有抱怨过。如果受到极大的驱使，他们就会像牲畜一样死去。随后，主人们就会做一点事情，使奴隶的生活质量稍微有所改善，除了这些，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如果肩负世界的进步历史责任是在农奴和他们的封建领主肩上，那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有可能像12世纪一样，只有等到牙疼的时候才会念“啊巴拉卡，达巴拉啊”这类的祷词，凭借神秘的咒语抵挡肉体上的痛苦。不但这样，如果这时有一位牙医想要用他的诊疗方法来帮助我们，那么他的结果必然是我们憎恶的。因为那些异端理论大多是来自穆罕默德信徒和异教徒们的恶毒而且没有用处“骗术”。

　　　　进步的意义

　　　　当你们长大以后，就会发现身边有很多人不相信“进步”。他们表面上显得很有思想，我敢保证他们能列举出大量可怕的事实，以此来向你证明“世界向来是这样，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被这种理论『迷』『惑』。你看，我们的先祖花费了将近一百万年的时间，才学会了直立行走。当他们把同动物一样的咕咕声变成可以使自己理解与沟通的语言时，又耗费了很多个世纪。书写术——为人类的进步保存了我们的思想和技术，没有它人类是不可能有任何进步的，它的发明只不过是在短短的4000年以前。那种征服自然为人类服务的奇思妙想，仅仅是在祖父时代才刚刚出现的。因此，我认为，我们人类其实是在以光的速度进步着。也许，我们现在对物质生活的关注度多了些，但是这种趋势必然会在某种状态下扭转的。到那时，我们便会全身心地去处理那些与身体健康、工资高低、城市排水管道和制造机械毫无关系的问题。

　　　　在这里，我想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对那些被称为“古老的好时光”抱有太多的悲伤情分。在许多人眼里，他们只看到了中世纪留下的那些壮丽的教堂和伟大的艺术作品，经常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