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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丝路大亨-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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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积极的便是他了!”

    “通政使?首辅的义子?”胡可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原来这通政使乃是通政司的堂官,职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除去章疏奏驳之事外,通政使还有监察给事中﹑殿廷仪礼司﹑九关通事使之事,当时与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寺卿并称九卿,而且还有参予议论大政、大狱、会推文武大臣的权力。显然即使不考虑此人与首辅严嵩的特殊关系,仅凭其官职也是帝国权力最核心的十几个人之一了,像这样的大人物要弄死几个副总兵、都指挥使,不比捏死只蚂蚁难多少。

    项高见胡可神色惨淡,赶忙劝慰道:“胡将军,你放心,你死不了,卢总兵也死不了!”

    正如落水之人一般,哪怕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也会死死抓住,胡可赶忙问道:“当真?两省官绅皆欲我等死,我等岂有不死之理?”

    “哎!”项高叹了口气:“胡将军,你这可就要感谢朱大人。”

    “感谢朱大人?”

    “不错,他若是不死,你们当中恐怕就要掉不少脑袋,可他现在已经死了,你们便能活下来了!”项高叹了口气,低声解释起来:原来朱纨之所以奉旨出京巡抚闽浙二省海禁之事,却落得个自杀的下场,不光是因为得罪了闽浙两省缙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内阁中严嵩夏言二人之争,他出京巡抚海禁之事本是得了夏言首肯的,而后来夏言因为“复套”一案一败涂地,落得个斩首东市的下场。朱纨失去了朝中奥援,又遭到闽浙两省的官绅的猛攻,内外夹击之下只好自裁了事。但无论是首辅严嵩还是当今的天子嘉靖皇帝都很清楚,朱纨严查海禁,兴复闽浙两省的海防是对的,也是对朝廷大大有利、必须要做的。所以朱纨这个人可以治罪,可以打击,可以死,但是他治理海疆、严查海禁的成果不能付之东流。现在既然朱纨已经死了,严嵩与夏言两人的政治斗争也已经分出胜负,严嵩也没有兴趣对象卢镗这等小虾米赶尽杀绝,毕竟东南的海防还需要这些人,所以这个论死不过是个象征性的意义,送到刑部复核时就会法外开恩。

    胡可听了项高这一番话,已经是汗湿重衫,他几个月前还是个千总,哪里知道这些内情,已经是说不出话来。项高站起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胡将军,这些事情你记在心里就好,不要说出去。若是我猜的不错,最多一年半年,你就有起复的机会。你好好保留有用之身,自然封侯有期!”

    “封侯?”胡可苦笑着摇了摇头:“能够保住项上人头便是祖宗保佑了,哪里还敢多想!”

    项高笑了笑:“也罢,时间到了你自然就行了,告辞了!”说罢他便向外间走去。

    看着项高离去的背影,胡可的心情十分复杂,虽然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可以安全逃过这一劫,但他的心中却并没有太多喜悦。先前那种凭借一身武艺杀贼立功,为朝廷效力,博个荫妻封子的热情早已荡然无存,只留下死里逃生之后的心有余悸。

    “这哪里是功名,分明是劫数呀!”

    泉州,月港。

    茫大雨笼罩着九龙江两岸,这是入春以来下得最久,来势最猛的一场大雨。从这个月初七开始,已经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其间除了有过几次短暂的间歇之外,夹杂着隆隆雷声和霍霍闪电的瓢泼大雨,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气势席卷着天空和大地。白天,败絮似的乌云被强劲的东南风揉搓着,撕扯着,紧贴着不远处的山头急驰而过。天穹之下,终日飞扬着千万根银光闪闪的雨箭。人们都躲在家中,街道和码头空无一人,只能看到数十条大小船只在风雨中飘摇。

第二十四章买兵() 
“还没有来吗?”陈四五走到窗口,向外间望去,由于缺乏玻璃,窗户上是打磨为半透明的河蚌壳,沾满了雨水后外面模模糊糊的啥都看不清。他恼火的骂了一句,用力推开窗户,风立刻裹挟着雨滴冲了进来,打的眼睛都睁不开,他不得不拉上窗户,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陈大爷,您别急,我保证天黑之前人一定送到!”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黑汉子,却是当初那个替周可成收购耕牛的屠户,只见他脸上满是谀笑:“又能拿银子,还能替他把这么多麻烦都解决了,别说下雨,就算下刀子也得来呀!只是小人的那份——”

    “林屠户!”陈四五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皮囊:“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我们做买卖了,有少过你一文钱吗?”

    “那是,那是,瞧我这张嘴,真是贱,还请大爷海涵!”林屠户轻轻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陈四五腰间的钱袋了,这一年多来他给陈四五跑腿做事,着实赚了不少好处,知道这伙人虽然来历不明,但给钱爽快的很,越发跟的紧了。

    说话间,外间的河面上传来一声号角声,林屠户一拍大腿,笑道:“您瞧,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是来了吗!”

    “嗯,快让他们把船靠过来,我们收人给钱!”

    林屠户应了一声,也顾不得外面的风雨,跑到甲板上便高声叫喊起来,几分钟后便看到一条六七丈长的沙船靠了过来,船首的甲板上站着一个穿着蓑衣的汉子,高声问道:“这是兰芳社陈掌柜的船吗?”

    “不错,就是这里!”林屠户高声应道:“你们人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都在船上,一共七十个,都是个顶个的壮实汉子!”那蓑衣汉子问道:“我们的银子呢?”

    “都在这里!”陈四五出现在甲板上,他踢了一脚旁边的皮箱,里面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先清点人头吧!”

    男人们沿着跳板上船来了,由于缺乏阳光和空气,他们的脸色苍白,满脸的胡须和头发连在一起,手腕与脚踝上都有着镣铐留下的印记,这让他们看上去更像是野兽而非人。周可成歪了歪头,九指便带着两个手下迎了上去,扯到甲板边上,剃干净他们的胡须和头发,检查他们的身体并无残疾和传染病的症状,最后则被带到甲板下面的底舱。经过六十分钟的忙碌,所有的男人要么被拒绝,要么被赶到底舱里。陈四五轻点了一会人头道:“一共四十五个人,每个人四两银子,一共三百两银子!”

    “太少了!”蓑衣男子愤怒的抱怨道:“我一共带来了七十人!”

    “是的,但是里面有一些是头发花白牙齿快要掉光的老头,还有一些是毛还没长齐的半大孩子,剩下的要么有病、要么有手足残疾。我已经说过了,我要的是手足健全的青壮。”

    “我不管,我已经把人带来了,你就得给钱!”蓑衣汉子的脸上横肉累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林屠户看了两边要吵起来了,赶忙将那蓑衣人扯到一边:“何班头,有话好好说嘛,这陈四五可是海上的大爷,逼急了可是要杀人的!”

    “老子管他海上的还是岸上的!”那蓑衣汉子冷哼了一声:“他要人,老子替他担了干系把人从牢房里都送到这里来了,又不给钱,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可人家也事先说过了,只要青壮呀!”

    “呸!”何班头吐了口唾沫:“他以为是市场上买牲口呀,还挑肥拣瘦,看看牙口挑公母不成?哪有那么多挑拣的。老子把人都弄出来了,送到这里来了,他一挑剩下的我怎么处置?都丢到海里去喂鱼?告诉他,要么全要,要么拉倒!”

    “好,好,好!何班头你莫恼,我再去和他说说。”林屠户没奈何,只得转过身来到陈四五身旁,苦笑道:“陈大爷,那边的说要么全要,要么拉倒,您看着天气人家把人送来也不容易,要不您担待担待,包涵包涵!”

    陈四五看了看那蓑衣汉子,又看了看自己挑剩的人手,冷哼了一声,原来周可成得知佐渡金山的消息后,便打算发动一场远征:但一个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没人。按照本间氏康的供述,佐渡岛的石高大约为一万七千石,按照战国时候一万石动员两百五十人计算,佐渡国全部动员的兵力大约还不到五百人,但考虑到金矿的存在,其实际可以动员的总兵力应该在八百人左右。考虑到佐渡岛上存在两股相互敌视的势力河原田本间氏与羽茂本间氏,周可成推算远征军的总兵力大约为一千左右,毕竟他不但要赢,而且还要赢得漂亮,最好将知悉金山存在的高层一网打尽,免得惹来北陆那些势力雄厚的战国大名。一千人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他手头上的全部人手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出头,其中有差不多一半要用来驾驶往来各地的船只,剩下的是船厂、兵工厂、桑园、甘蔗园等地方的工匠农夫,他可舍不得把这些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人力资源花在远征上,便从疤脸那边弄来两百人,但距离一千人还差得很远。思来想去之后,周可成把主意打到了大明的监狱里,反正那种地方出来的自然是没有什么牵挂的亡命之徒,花点钱买来就是了。只要人到了台湾,就是他手里的汤圆,要你圆你就得圆,要你方你就得方,跑都没地方跑。没打过仗不要紧,依照他的计划远征佐渡岛的时间将到明年的春天(正好当时的春耕时间,以减少敌人可动员的兵力),距离现在还有快一年时间,足够操练出来了,就算计划失败了也不过损失一些银钱,用不着心疼。

第二十五章破落户() 
“也罢,看在天气的份上,我就都收下,不过这几个不能要,谁知道他们身上带着什么病,船舱里面狭窄的很,要是染上时疫,一船人都活不下来!”陈四五说到这里,从皮箱中里取出几个银锭,一脚把皮箱子踢了过去:“一共五十九人,两百四十银子,零头我便不要了,你收好了”

    何班头赶忙弯腰清点银箱,确认无误后站起身来,他脸上神色也好看了不少,翘起了大拇指道:“陈大掌柜的果然爽气,方才的话你别见怪,今日你我交个朋友,日后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

    “好说!”陈四五笑了笑,他看了看天色:“何班头,看这雨一时还小不了,我船上有好酒,要不先留下来喝几杯,待雨小些再走?”

    何班头看了看脚下的银箱,又看了看天色,笑道:“出门在外带着这么多银子,不方便的很,算了,等下次吧!”

    “也好!”陈四五也不挽留,拱了拱手道:“那恭送何班头了!”

    “不敢当!”何班头往自家船上吆喝了一声,不一会儿便上来两个精壮汉子将银箱抬回了自家船上,林屠夫谀笑着送他上了船,回过头来对陈四五笑道:“陈大爷,您看小人的那份是不是可以——”

    “少不了你的!”陈四五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收好了,记得了,若是有类似的事情,便让人送到老街兰芳社的掌柜那里,明白吗?”

    “是,是!您放心,只要一有人,小的立刻把消息送来!”林屠户小心的将银子收好,千恩万谢的下船去了。九指从舱内出来,问道:“掌柜的,人都安置好了,要开船吗?”

    “等风雨小些再说!”陈四五看了看天空,低声道:“你先去扫一锅热汤来,多放些姜片鱼松干菜下去,还要多放点盐,黑牢里肯定没盐吃,每人灌两大碗发发汗,把身上都擦干净了,别得了伤寒,这可是咱们花银子买来的!”

    “是,掌柜的!”

    刘沿水几乎是滚进船舱的。

    这是条大船,也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一条船,但留给他的位置依旧很小——塞进了快一百人之后连翻身的位置都没有,脚下的船板晃动的让他感到难受,不过他还是竭力忍住。比起县衙的黑牢来说,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天堂了。

    与当时绝大多数人一样,刘沿水的父亲是一个文盲,而不同的是他的父亲穷的连请先生给自己儿子起名的钱都没有,干脆就按照位于河边的家宅给儿子起了名字——刘沿水。刘沿水的父亲是个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农民,一辈子都赶着那头瘦牛从田尾走到田头,再从田头回到田尾。但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因素,许沿水从幼年时就极为厌恶这种生活,用他数十年之后在告诉为自己书写回忆录的幕府师爷:他每天都在伺候着那块烂泥地,结果他自己最后也变成了一样的烂泥。那个可怜的父亲用尽了一切手段想要迫使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勤勉的农夫,继承自己的家业,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最终刘沿水成为了一个破落户,整日里游荡在村镇之间,依靠那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谋生。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半个多月前刘沿水因为铸造假钱而被衙门拿住了,关进了黑牢里,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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