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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丝路大亨-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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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尼子经贞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有道理,失去了这月山富田城,尼子家也就不再是称霸中国的尼子家了,与其逃走苟活下去,还不如就战死在这里,将这座城作为尼子的葬身之地吧!”

    仿佛是为了回答尼子经贞的话,一发臼炮炮弹划了一个高耸的弧线,狠狠地砸在了三之丸的石墙上,上半部分的城墙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炮弹的撞击,崩塌下来溅起漫天的烟雾,当烟雾散去,尼子经贞大量的碎石倾倒下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足以供敌人徒步通过。他站起身来,举起到来:“让他们看看尼子一族奋战的勇姿吧!”说罢,便第一个带着向斜坡冲去。

    刚刚登上缺口的士兵们赶忙下蹲,好让身后的铳手向冲上来的敌人开火。但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些敌人甚至拒绝躲避迎面射来的铅弹,迎面猛冲上来。即便被击中的人,也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向前爬行。激烈的白刃战刚刚一开始,兰芳社的士兵们就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些敌人与先前遇到的那些完全是两回事。这些敌人就好像疯癫了一样,从不格挡或者闪避砍刺来的武器,只求砍杀对手。有的人甚至丢下武器,把敌人扑倒在地,用手指挖出敌人的眼睛。这些人与其说是想要取得胜利,不如说是想在临死前索要尽可能多的代价。

    面对这样的恶鬼,缺乏准备的兰芳社士兵很快就被压倒了了,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从精神上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就好像崩溃的河堤,一开始是一个人,两个人,很快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武器,转身逃走,他们互相推挤,践踏,争夺着逃生的去路,留下一片狼藉的尸体。

    “怎么回事?”周可成站起身来,通过城内传来的喊杀声让他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声音越来越近了。

    “我们被打败了!”一个联队长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血迹,不过更多的是羞愧和恐惧:“那些尼子家的像疯了一样,迎头一刀砍来也不格挡躲闪,很多士兵被吓疯了,请您原谅。”

    “疯了?”周可成立刻明白过来了:“蠢货,被逼进绝路的人就会这样,你的人太掉以轻心了。”

    “请您原谅!”那军官跪在地上,涕泪横流:“请您给再给我一个机会!”

    “不必了!让你的人尽快退出来!”周可成转过身向一旁的阿劳丁:“王子殿下,我把卫队和里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都交给我吧!”阿劳丁向周可成点了点头,扣上头盔就带着周可成的土著卫队向城内走去。

    当阿劳丁走进四之丸时,战斗正在城内的广场展开,死人和垂死者已经塞满了地面,人们几乎无处下脚,他看不出战斗的阵线,只有一团混乱交织的刀剑和长矛,呼喊与尖叫声萦绕于冬日的寒气之中。明显尼子家一方占据着优势,他们紧紧跟随着首领,冲锋、砍杀;再冲锋,再砍杀,将敌人的行列撕成碎片,而在狭窄的广场上,兵力更多的兰芳社一方每次重新恢复行列的努力都成为徒劳。

    “把鸟铳给我!”阿劳丁的声音冰冷无情,他从部下的手中接过一支装填好的鸟铳,他熟练的瞄准了那个穿着最华丽盔甲的敌方武士,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阿劳丁感觉到肩膀被枪托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将火绳枪还给手下,满意的看到那个敌人捂住胸口,身体摇晃,用长刀撑地支撑住身体。

    “很好!”阿劳丁拔出自己的双刀,高声喊道:“现在该轮到我们出场了,敌人还很多,不过草越密,割起来就越方便!”

    阿劳丁将卫队排成密集的队形,斜冲进敌人的行列,将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砍倒在地,仿佛砍倒一排排甘蔗。鲜血渗入泥土之中,变成了让人恶心的黑褐色。尼子家的人们虽然拼死抵抗,但他们刚刚失去了首领,也已经精疲力竭,而先前被击败的兰芳社士兵们看到形势扭转,也纷纷调转矛头杀了回来。遭到两面夹击的尼子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纷纷转身向缺口处退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陷落10() 
“水,水,给我一口水!”

    本丸的天守阁中一片狼藉,昔日华丽的屏风被当做垫板,受伤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上面,妇女忙碌的奔走其间,为他们包裹伤口,满足各种各样的要求,痛苦的呻吟,低沉的哭泣,以及外边不时传来的枪炮声,描绘出了一副名叫“末日”的画卷。

    “来,给我倒酒!”尼子经贞的盔甲早已被解开,袒露出赤裸的上半身,胸前的伤口用白布包裹,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身旁环绕着十余个披头散发的武士,都是尼子家的一门众。他从小姓的手中接过酒碟,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碟传给下一个人,下一个人双手接过酒碟,尼子经贞拿起酒壶替其倒满,那名武士道了声谢,也将杯中酒饮尽,就这样众人饮了一圈,酒碟回到尼子经贞的手中。

    “诸位,世间万物皆有生灭之期,尼子一族亦不例外。虽然我等拼死奋战,但时运不济,诸行无常,盛者必衰,也是世间的常理!我等能够在这月山富田城中,同归菩提,也是一番幸事了!”说到这里,尼子经贞叹了口气,道:“我经贞还想最后看一眼这城外的景色,只是手足乏力,不知哪位可以伸手相助?”

    “在下愿意!”小姓沉声道。

    “甚好!那就劳烦了!”尼子经贞笑道,在小姓的扶持下,他走出天守阁,只见夕阳西垂,给田野和城郭镀上了一层红光,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在身后回荡,一阵绵长的号角声在城外的敌人军营上悠悠响起,仿佛是在为尼子家的陷落奏响哀乐。尼子经贞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滑过脸颊。他盘腿跪下,拔出腰间的肋差,扯开绷带,沉声道:“一切拜托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本丸的城门大开,一群妇孺和降兵走了出来,包围的军官上前询问了几句,脸色微变,赶忙派人向周可成禀告。

    “尼子经贞投降了?”周可成皱眉问道。

    “不错,城中的妇孺老幼和降兵已经出城了!”

    “那尼子经贞本人呢?还有城中的一门众呢?”周可成问道。

    仿佛是为了回答周可成的问题,本丸的天守阁上突然升起一团火焰,大火就好像一头猛兽,将一切都吞噬了。

    “看来都已经自杀了!”阿劳丁低声道,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此时也露出凝重之色:“还真是刚勇不屈之人呀!”

    “嗯,尼子家能够称霸西国百年也绝非侥幸呀!”周可成也叹了口气。

    “要派人救火吗?”

    “算了,火势蔓延的这么快,肯定是洒了油的,让士兵上去救火是送死!”周可成笑了笑:“反正银子是烧不掉的,我也不想把这座城留给别人,到时候就说是尼子家自己烧掉了!”

    “也是!”阿劳丁笑了笑:“那这些妇孺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里面应该有不少都是周围豪族的人质,都装上船,运到堺去,再慢慢处置!”周可成笑了笑:“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火熄灭了,就过来把银库找出来。尼子家控制石见银山至少十五年了,好处肯定没少捞!”

    “浩二!浩二!”

    “大人!”浩二将手中的鹿角头盔丢到一旁,赶忙站起身来向跑过来的军官躬身行礼。

    “上头有命令,让你把这批人用船运到河口去!”军官指着身后的一群女人孩子道。

    “是,大人!”浩二赶忙挺起了胸口:“那乘那条船?”

    “响尾蛇号,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到码头直接找响尾蛇号就是了!”说到这里,军官压低了嗓门:“你记住了,这些人里有不少都是周围豪强在尼子家的人质,路上千万不能有半点差池,明白了吗?”

    “是,大人,我一定会万分小心!”

    “嗯,就这样吧!”军官上下打量了下浩二,突然笑道:“小子,这一次你干的不错,我先给你通个气,回去后就有好消息!”说罢便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去。

    “好消息?”浩二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一旁的士兵们却起哄起来,纷纷要求浩二为即将到来的升迁请大伙儿喝酒。浩二也不推诿,笑道:“请你们喝酒何难,只是我现在手头上也没有钱。这样吧,等把这些俘虏押送到了,我把这幅盔甲卖了,再来请你们喝酒可好?”

    “好,好!”

    得到好消息的浩二心情愉快的收拾好了战利品,指挥着部下将俘虏们往码头押送过去,走到一半他突然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死死盯着自己,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浩二好奇的看了看那少年:“你见过我吗?赶忙这么看着我?”

    “这个头盔你是从哪里来的?就是这个鹿角头盔?头盔的主人现在怎么样?”

    “头盔的主人?”浩二看了看那少年,突然明白了过来:“这是我的战利品,头盔的主人已经死了!”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他指着那个鹿角头盔大声道:“我山中勘次郎宁愿天降七难八苦到己身,也要斩杀你,为兄长报仇!”

    一旁的士兵听了那少年的发誓,纷纷大笑起来,其中一人拔出刀来喝道:“既然如此,那为何现在就一刀把你杀了,省的以后麻烦?”

    “把刀收起来!”浩二扯住那个拔刀的部下:“这些人都是上头交代下来的,我们必须将其安全的送到码头!”他看了看那少年,道:“你叫山中勘次郎是吧?不错,那个戴着鹿角头盔的人是我杀的,你要是想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不过你兄长有这样的盔甲,想必也是世代武家,杀过的人也很多吧?那些被他杀了的人也有兄弟孩子,他们又应该找谁报仇呢?”

第三百五十章器量() 
山中勘次郎的眼睛里现出一丝迷茫,作为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还根本无法反驳对方的话,一旁的仆妇赶忙将他扯了回去行列中,警惕的看着浩二。

    骏府。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太原雪斋放下手中的信笺,眼帘低垂,仿佛就要立刻睡着了:“月山富田城被周可成攻陷了!”

    “什么?”今川义元下意识的用折扇猛拍了一下几案,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铁制的扇骨顿时将几案上的砚台击碎,墨迹与石屑横飞四溅,将今川义元敷粉的白皙脸颊上沾上了几星墨点。

    “月山富田城已经被周可成攻陷了!”太原雪斋重复了一遍,将信递给徒弟:“就是六天前的事情!”

    今川义元展开信纸,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使得信纸哗啦哗啦作响。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将信放下,用不肯相信的语气问道:“这个消息还没有印证过吧?”

    “嗯,还没有,不过确定的消息应该也就是两三天内的事情了!”太原雪斋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这种事情周可成不太可能撒谎,也没有必要对我们撒谎!”

    今川义元知道太原雪斋说的没错,但内心深处却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用右手的折扇狠狠的拍了一下几案,喝道:“即便攻下了月山富田城又如何?周可成并没有足够的兵力据守,而且尼子晴久的大军还完好无损,尼子家也不止一座城!周可成距离平定西国还远得很!”

    “承芳,你太让我失望了!”纸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今川义元脸色大变,赶忙俯下身去,向推门进来的寿桂尼行礼道:“孩儿拜见母亲大人!”

    寿桂尼冷哼了一声,径直在今川义元面前坐下,冷声道:“当初你长兄氏辉去世,我越过你的兄长玄广惠探,选择你作为继承今川家家业之人,不光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还因为在我看来你有足够的器量承担武家名门今川家。所以我一个出家之人才不惜双手沾满一门之中的鲜血,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我看错你了,那玄广惠探处于你现在的位置,肯定不会像你这个样子!”

    听了寿桂尼这番话,今川义元跪伏在地,汗出如浆,羞愧不已。原来寿桂尼方才提到的乃是今川家的一件往事,公元1536年,年仅25岁的今川家家督今川氏辉去世,由于其身体虚弱没有留下儿子,因此家督必须从他的两个弟弟之间选择,一个是正室寿桂尼所生的梅岳承芳(今川义元),另一个则是侧室福岛氏所生的玄广惠探。为了争夺家督之位,今川义元与其兄长玄广惠探之间展开了残酷的内战,最后是以玄广惠探的切腹自尽而告终,这便是著名的花仓之乱。今川义元能够击败兄长,成为今川家督,寿桂尼居功至伟,是以她重提往事,让今川义元羞愧不已。

    寿桂尼看着跪在地的儿子,冷声道:“身为武家,胜负须得看时运,但器量却不能输于人。胜就是胜,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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