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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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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复将目光转向神巫,神巫点头:“紫气上冲,与罡气相抵,是以小巫禁紫,所有巫女皆须衣白,不曾有紫衣女子。”

    昭阳阴下脸去,缓缓转向张仪,再揖:“张子,求你了!莫说在下,就请张子看在家母薄面上,快点拿出宝玉吧!在下……”哽咽。

    张仪一时蒙了,脸『色』煞白,舌头也不灵了,语不成声:“柱……柱国大人,在下真的是将宝玉交……交给一个紫……紫衣女子了。”

    昭阳缓缓跪下,泪水流出:“张子,昭阳求你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昭阳的恳求感动了,纷纷谴责张仪。

    昭阳纵身蹿起,大叫一声:“娘—”飞步跑出。

    此时此刻,张仪纵使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楚了,气结:“你……你们……在下……在下真的没拿宝玉……真的没有拿呀!”

    昭阳忽地起身,换了一副嘴脸,厉声喝道:“张仪,在下敬你是个饱学之士,服你是个大才,今日特别邀你,也是看得起你!不想你……你却以怨报德,生此下作手段迫害在下!”又转对邢才,“来人!将偷玉贼拿下!”

    外面冲进几人,不由分说,将张仪牢牢拿住。

    直到此时,张仪方才恍然明白,仰天长啸,冲昭阳叫道:“昭阳,你……出身名门,身为柱国,在楚也算堂堂丈夫,竟然生此小人之计陷害在下,你……”

    昭阳转身朝诸位宾客揖手:“诸位客人,在下一向敬重此人。今日之事,前后经过诸位也都亲眼看到了,在下是否陷害此人,恳请诸位做个见证!”

    众客无不抱拳:“回禀大人,我等全都看到了,愿为大人做证!”

    张仪知是进了圈套,再说也是枉然,遂闭目不再言语。

    昭阳也不动粗,挥手让仆从将张仪暂时看押,将前后经过详细写毕,众宾客逐一签字画押,拟成一道奏章,驱车载起众宾客、神巫等一应证人,赶赴章华台。

    威王正在观赏白姬的肚皮舞,听闻和氏璧有失,惊呆了,挥退白姬等人,召见昭阳,匆匆阅过奏章,又听他和泪讲过备细,召来在场证人悉数上台。众客七嘴八舌,所述与昭阳所奏一般无二,且无不是信誓旦旦。

第068章  香女献身救夫君 巧舌落难风雨天(1)() 
香女左等右等,直到天黑,仍然不见张仪回府。香女素知张仪爱酒,猜他许是喝多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候至深夜,仍然不见张仪回来,香女开始着急,使一个腿快的家仆前往昭府打探。一个时辰之后,家仆返回,说昭府大门关闭,一切静寂,想是入睡了。

    绝望之中,香女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亮堂。

    见家仆两眼犯困,香女便打发去睡了,自在房中坐到雄鸡报晓,知他回不来了,方才嘀咕一句:“这个酒鬼,见酒就没魂了。”起身进入内室,和衣睡了。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天『色』大亮,旭日东出。

    香女睡得正熟,大街上陡起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一队捕卒奔至张家府宅,捕头踹开大门,众卒冲入,将各房围定。

    军尉扯起嗓子,大喝:“府中所有人丁,全站出来!”

    本以为香女会示弱就范,不想她却这般刚烈,虽然『裸』身,却又示出凛然不可犯之气,靳尚欲念顿失,退后一步,缓缓席坐。

    众臣仆大惊,纷纷走出来,在院中站定。

    香女的贴身侍女急入内室:“夫人,不好了,官兵来了!”

    “官兵?”香女打个怔,忽地从榻上坐起,“官兵来做什么?”

    侍女手指外面:“奴婢不知,他们凶……”

    侍女话音未落,军尉声音又传进来:“府中所有人丁,全站出来听旨!”

    听到“听旨”二字,香女怔了,略一思忖,将西施剑挂在身上,走至镜前,理过云鬓,缓缓走出内室,站在门口,望向众甲士,轻启朱唇,冷冷说道:“诸位军士,你们为何至此?”

    “说吧。”香女收回目光,微微闭目,声音越发平静。

    见香女一身英气,军尉微凛,抱拳道:“在下奉旨查抄罪臣张仪府中一切财产,请夫人宽谅!”

    “罪臣张仪?”香女陡吃一惊,“请问军尉,夫君所犯何罪?”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香女略一思忖,冷冷说道:“查抄可以,请军尉出示御旨。”

    “御旨在此!”香女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人,是楚国司败项雷。

    司败是楚国特有官职,等同于中原列国的司寇或司刑,专司缉盗拿贼、作『奸』犯科诸事。

    香女抹把泪水,跟他进府。

    香女在楚地长大,自然知情,见是司败出面,想是事态严重,遂上前揖道:“请问大人,小女子夫君张仪所犯何罪?”

    项雷扫视香女一眼,从袖中『摸』出御旨,语气冷漠:“夫人,张仪在昭府做客时,趁府中失火纷『乱』之机,盗走镇邪之宝和氏璧,证据确凿。大王震怒,特旨削去张仪所有职爵,抄没一切财产,这是御旨,请夫人审看!”

    绝望之中,香女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亮堂。

    香女接过御旨,细细审看。在会稽之时,香女不止一次从威王亲发的诏书中见过威王印玺,因而识得真伪,这见确为御旨,方才急了,跪地叩道:“小女子求大人转奏大王,夫君张仪不是盗贼,必是被人冤枉了,请大王明察!”

    项雷嘿嘿冷笑几声:“你家夫君是否冤枉,不久即知!在下此来奉旨查抄家产,请夫人让开!”

    香女晓得求他无用,便缓缓起身:“大人奉旨查抄,小女子不敢有阻。家中所有财产尽在府中,请大人查抄!大人若无他事,小女子先行一步了!”

    司败没有想到香女要走,急道:“夫人不能走!”

    “大人请看,”香女将御旨递还司败,“御旨上只说抄没家财,并没有说扣押小女子。小女子为何不能走?”

    司败怔了下,细看御旨,不好再讲什么,只得拱手:“按照御旨,夫人是可以走,但家财须得留下。”

    “回禀大人,”香女缓缓说道,“小女子身上之剑,乃防身之物;小女子身上衣饰,乃遮羞之物,均不属于家财。”又从头上拔出一根金钗,“家财皆在府中,小女子身上之财,唯此金钗,请大人查收!”

    一名兵士上前接过金钗。

    项雷办案无数,却未遇到过这般难对付之人,一时竟也愣了,既不说准,又不说不准,只拿眼睛盯牢香女。

    香女抬起双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搜身。”

    侍女手指外面:“奴婢不知,他们凶……”

    见香女话至此处,项雷无话可说,揖道:“夫人遇『乱』不惊,据理力争,在下敬服!夫人,你可以走了!”

    项雷扫视香女一眼,从袖中『摸』出御旨,语气冷漠:“夫人,张仪在昭府做客时,趁府中失火纷『乱』之机,盗走镇邪之宝和氏璧,证据确凿。大王震怒,特旨削去张仪所有职爵,抄没一切财产,这是御旨,请夫人审看!”

    香女谢过,款款穿越众甲士让开的过道,留下一路幽香。

    见众军士无不吸鼻子嗅香,项雷怒道:“嗅个屁呀,抄家!”

    香女一出家门,心儿就如炸裂的栗子,沿大街狂奔一阵,直到一个湖边,方才放缓脚步。

    眼泪是没有用的。香女沿着湖堤一边游走,一边恢复心绪,思忖这场飞来的横祸。

    显然,张仪不可能做贼,更不可能去偷和氏璧。一定是有人栽赃,且栽赃之人就是昭阳,目的也很明确,令尹之位。香女晓得,张仪回来,为的也是这个。令尹之位对张仪来说也许重要,但对香女来说,更重要的是张仪这个人。公孙蛭、荆生均已远走,在此世上,眼下的她唯有这一个亲人了。若是张仪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此事棘手。昭阳铁证如山,大王深信不疑,且在震怒中,殿下……”靳尚将话顿住。

    香女开足脑筋,苦苦思索。昭阳是楚国重臣,和氏璧是楚国重宝,这且不说,楚王既下御旨,就是钦案,要想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景翠?景舍亡故,景氏落势,景翠纵想帮忙,怕也爱莫能助。再说,景府上下正在举丧,此时找他,岂不是让他为难?

    香女思来想去,竟是无人可施援手。

    绝望之中,香女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亮堂。

    “说吧。”香女收回目光,微微闭目,声音越发平静。

    靳尚!

    只要找到此人,就可找到殿下。张仪此番回来,奉的本是殿下旨意,出此大事,殿下想必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就眼下情势,唯有殿下可以搭救。

    此前张仪曾对香女提及靳尚府宅,说是在宫前街。香女不消再想,打个转身,径朝那街奔去。

    来到宫前街,香女却是傻了。这条大街住着许多达官显贵,声名显赫的昭府也在附近。香女不知哪一个府门是靳尚的,又不敢『乱』问。正自着急,见前面有个晨练的老人,便上前询问。

    老人指给她一个府门,香女寻去,果是靳府。

    项雷扫视香女一眼,从袖中『摸』出御旨,语气冷漠:“夫人,张仪在昭府做客时,趁府中失火纷『乱』之机,盗走镇邪之宝和氏璧,证据确凿。大王震怒,特旨削去张仪所有职爵,抄没一切财产,这是御旨,请夫人审看!”

    香女报出名姓,门人让她稍候,飞身通报。

    不一会儿,靳尚迎出,揖道:“嫂夫人,在下知你要来,哪儿也不曾去,只在寒舍守候。”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听闻此话,香女断定靳尚已经知情,回过一揖,也不说话,放任两行泪水哗哗流出。

    靳尚急道:“嫂夫人莫哭,此处不是说话处,快进府去。”

    香女抹把泪水,跟他进府。

    靳尚引香女七弯八拐,走进后院一处雅室,指客席道:“嫂夫人请坐。”

    香女扑通跪下,泣不成声:“靳大人,小女子求……求你了!”

    项雷扫视香女一眼,从袖中『摸』出御旨,语气冷漠:“夫人,张仪在昭府做客时,趁府中失火纷『乱』之机,盗走镇邪之宝和氏璧,证据确凿。大王震怒,特旨削去张仪所有职爵,抄没一切财产,这是御旨,请夫人审看!”

    见香女这样,靳尚眼中现出欲光,火一样盯住她,许久,起身近前,扶起她,柔声:“嫂夫人,来,我们有话慢慢说。”

    香女起身,在客席坐下,一双泪眼望向靳尚,拱手:“靳大人,夫君受人陷害,大王……大王将他下狱了!”

    香女抬起双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搜身。”

    “唉,”靳尚轻叹一声,“在下查问了,是昭阳干的!在下刚从宫中回来,听殿下说,昭阳前日向大王进献一名异域白姬,讨求和氏璧为母驱邪。大王龙颜大喜,将璧予他。不想他讨此璧不是用来驱邪,而是用来陷害张子!此人用心险毒,设此圈套,前后环节滴水不漏,张大人不曾设防,成为套中猎物。眼下昭阳人证、物证俱在,张子浑身是嘴也是解说不清了。和氏璧为天下至宝,更是大王的心肝宝物,一朝不见踪影,大王自然震怒,唉,殿下也是……”顿住话头,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香女。

    “靳大人,”香女脸『色』煞白,“你是说……连殿下他……他……”

    “不瞒嫂夫人,”靳尚重重点头,“事情太大了,殿下也是无能为力!”

    “天哪!”香女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靳尚既惊且喜,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中,捏按人中。

    香女抬起双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搜身。”

    香女醒来,见躺在靳尚怀中,脸『色』绯红,又羞又急,猛然挣脱,一个鲤鱼打挺避到一侧,复跪于地,连连叩首,泪如雨下:“靳大人……”

    靳尚没有想到香女如此刚烈,略怔一下,悻悻起身,坐回自己席上,轻咳一声,叹道:“唉,嫂夫人,说吧,你要在下如何帮你?”

    “说吧。”香女收回目光,微微闭目,声音越发平静。

    香女擦去泪水,目光坚定:“小女子欲见殿下,求请大人帮忙!”

    本以为香女会示弱就范,不想她却这般刚烈,虽然『裸』身,却又示出凛然不可犯之气,靳尚欲念顿失,退后一步,缓缓席坐。

    “唉,”靳尚面现难『色』,复叹一声,“不瞒嫂夫人,殿下早已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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