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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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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文公回揖:“有劳夫人。”走出寝门,在厅中主位坐下。

    太子姬苏趋入,跪叩:“儿臣叩拜公父!”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季青应道:“臣也不清楚,想是有大事须与主公商议。”

    太子苏见旁边站着老内臣和两个侍寝宫女,迟疑一下,欲言又止。

    老内臣正欲退出,燕文公摆手,对太子道:“说吧,这儿没有外人。”

    太子苏迟疑一下,起身趋前,在文公耳边低语。

    燕文公脸『色』渐变,开始喘气,两眼紧盯太子苏,一字一顿:“此事当真?”

    太子苏从袖中『摸』出一只令牌和一道密折,呈上,小声禀道:“这是逆贼出入赵军大营的令牌,其中备细,儿臣尽已写在密折里了。”

    燕文公拆开密折,细细读过,面『色』越来越差,许久方才抬头:“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太子苏不无得意地扫视左右一眼,小声禀道:“回禀公父,子鱼的贴身侍卫里有儿臣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尽在儿臣掌握之中。据儿臣所知,子鱼近年在武阳等地招兵买马,集结甲士万余,良马数千匹,欲谋大事。此番暗结赵人,资助赵人军粮一万五千石……”

    太子苏尚未说完,文公已是手捂胸口,大口喘气,不一会儿,两眼一黑,口吐鲜血,惨叫一声,歪倒于地。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太子苏万未料到有此变故,大惊失『色』,哭叫:“公……公父……”

    燕文公自己动手,重又穿戴衣冠,对老内臣道:“宣他前厅觐见。”

    老内臣也是傻了,正自惊愕,姬雪从内寝冲出,几步扑到燕文公身前,将他抱在怀里,捏住人中,急叫:“君上……”又转对老内臣,“快,召太医!”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老内臣这才反应过来,冲脸『色』煞白的宫女道:“快,召太医!”

    当两名宫女领着当值太医赶过来时,燕文公已经苏醒。

    见自己壮硕的身体被瘦弱的姬雪紧紧抱在怀里,燕文公老泪盈出。

    太医跪地,按住文公脉搏,把会儿脉,长嘘一口气,正欲说话,文公摆手,对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太子苏道:“你……去吧!”

    见文公的目光盯着自己,太子苏知是说给他的,便再拜起身,悻悻退出。

    太子苏不无烦躁地在自己的东宫中来回踱步。

    太子苏顿住步子,眉头一横,伏案疾书一封,加上玺印,叫道:“来人!”

    东宫内宰应声走进:“臣在!”

    “召公子哙!”

    燕文公自己动手,重又穿戴衣冠,对老内臣道:“宣他前厅觐见。”

    不一会儿,长子姬哙走进,叩道:“儿臣叩见!”

    见文公的目光盯着自己,太子苏知是说给他的,便再拜起身,悻悻退出。

    姬哙刚过冠年,生『性』敦厚,甚得宫人并朝臣喜爱,老燕公也对他颇为赞许。

    “哈哈哈哈,”公子范长笑一声,“季子是个爽快人!好,本将饮了!”也举碗饮下。

第065章  姬鱼结赵谋大位 同胞相残起刀兵(2)() 
“谈不上甚笃,”姬哙应道,“子之将军与儿臣颇能相处,时常教习儿臣骑『射』之术和用兵方略。”

    “甚好。”太子苏将密函交给姬哙,“你连夜出发,绕过武阳,务于明日傍黑之前将此函交付子之将军!记住,事关重大,不可为外人所知!”

    “儿臣谨听吩咐!”

    姬哙收好信,别过父亲,领上几名仆从,星夜驰往龙兑。

    蓟城距龙兑走官道六百里,因要绕过武阳,又需多走五十里。姬哙等快马加鞭,于翌日申时赶至龙兑,被子之将军迎入中军大帐。

    子之是燕文公五弟姬历的第三子,自幼聪敏,文功武略无所不爱,尤喜兵法战阵,是燕室旁支庶子中最有出息也最有心计的一个,深得文公器重。由于子苏、子鱼兄弟不和,子鱼虽通兵法,文公却不敢将兵权擅交予他,因而于三年前封子之为上将军,统制三军。

    子之年过三十,与太子同辈,从辈分上讲是姬哙的叔父,因而平素一直将他作晚辈看待,甚是关爱。双方见过礼,分别落席,子之知姬哙有事,先开口道:“看贤侄面『色』,此番不像是为骑『射』而来。有何大事,能否告知末将?”

    姬哙『摸』出子苏的密函,递给子之:“家父要在下将此书呈予将军。”

    “唉,”子之复叹一声,“一个是殿下,一个是君上的嫡长子,哪一个都是末将的主公,末将又能怎么办?”沉思有顷,看向姬哙,“贤侄这就回去,转呈殿下,就说殿下所请,末将实难从命!末将受命于君上,唯听君上旨意。莫说是赵人在侧,即使没有赵人,若无君上虎符,末将也不敢擅动一兵一卒!至于前方情势,你可转告殿下,有末将在,浊鹿断不会失,武成君的一万五千石军粮,赵人拿不走一粒!”

    子之拆看,震惊,凝眉有顷,合上书信,闭目冥思。

    观众纷纷向斗笠中扔钱。

    姬哙问道:“将军,可有大事?”

    子之多少有些惊讶地望着姬哙:“信中所写之事,贤侄难道一丝儿不知?”

    姬哙摇头。

    “唉,”子之长叹一声,“不瞒贤侄,国难当头了!”

    姬哙惊问:“将军快说,是何国难?”

    “武成君在武阳招兵买马,已募勇士万余,良马数千匹,勾结赵人,图谋犯上!赵人以对付中山国为由,大兵压境,欲助武成君谋逆!”

    “武成君?”姬哙惊道,“你说伯父要谋逆?”

    子之点头。

    内宰话中有话:“殿下何不前去为他讨来虎符呢?”

    “伯父为何谋逆?”

    “与殿下争太子之位!”

    蓟城距龙兑走官道六百里,因要绕过武阳,又需多走五十里。姬哙等快马加鞭,于翌日申时赶至龙兑,被子之将军迎入中军大帐。

    姬哙沉默一阵,抬头问道:“家父要将军做什么?”

    子之将信递给姬哙:“贤侄自己看吧!”

    姬哙匆匆看过,震惊:“家父要将军掉头围攻武阳?”

    “唉!”子之长叹一声,“大敌压境,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

    姬哙急问:“将军做何打算?”

    “唉,”子之复叹一声,“一个是殿下,一个是君上的嫡长子,哪一个都是末将的主公,末将又能怎么办?”沉思有顷,看向姬哙,“贤侄这就回去,转呈殿下,就说殿下所请,末将实难从命!末将受命于君上,唯听君上旨意。莫说是赵人在侧,即使没有赵人,若无君上虎符,末将也不敢擅动一兵一卒!至于前方情势,你可转告殿下,有末将在,浊鹿断不会失,武成君的一万五千石军粮,赵人拿不走一粒!”

    子之先国后家,又以君上为大,安排得滴水不漏,姬哙点头称善,歇过一宿,于翌日晨起返回蓟城。

    子之使探马暗访浊鹿,果有车马由武阳源源不断地朝那儿运粮。子之令副将引右军两万在浊鹿西侧四十里开外的咽喉之地扎下营帐,严密布防,传令中军大帐朝浊鹿方向移动三十里,与右军遥相呼应,形成掎角之势。

    姬哙回宫,将子之所言一五一十禀过,谏道:“父亲,大敌当前,燕人怎能自己先打起来呢?”

    太子苏白他一眼:“你个娃娃家,懂个什么?”

    姬哙正欲再谏,太子苏没好气地冲他摆摆手:“哙儿,你走这一来回,想也累了,歇息去吧!”

    见话被截死,姬哙只得告退。

    姬哙前脚刚走,太子苏就冲内宰怒道:“哼,子之甚是可恶,公父让他治兵,他却抓小放大,本末倒置!什么浊鹿不浊鹿,武阳之『乱』才是根本!”

    “殿下,”内宰凑前,“臣以为,要让子之平『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虎符,他不肯出兵。”

    内宰话中有话:“殿下何不前去为他讨来虎符呢?”

    太子苏白他一眼:“你也真是!本宫若能拿到虎符,何须求他?用虎符诛杀子鱼,公父断不肯做。子鱼也正是看准这个,方才有恃无恐。”

    苏秦随老丈走进客栈,来到一处小院,推门道:“苏子请看,这进小院中你眼否?”

    “在臣看来,”内宰压低声音,“殿下若要得到虎符,却也不难。”

    太子苏眼睛大睁:“有何良策,快说!”

    “殿下,燕宫内外,君上最听谁的话呢?”

    “你是说……”太子苏愣怔半晌,恍然有悟,一拳击在案上,不无懊悔道,“咦,本宫怎就忘了她呢?”

    邯郸城外一片林子里,墨家尊者屈将子端坐于一棵大树下面,两边站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是木华、木实姐弟,比前几年长高许多,也更显英俊了。尤其是木华,胸脯已经丰满,浑身散发出少女独特的香味。

    一位年轻墨者匆匆走到尊者跟前,见过礼,小声禀报:“师父,查到苏子下落了,前些日子下榻丰云客栈,与一个叫贾舍人的住在一起,旬日前离别,不知去向。”

    “旬日前离开?”屈将子凝眉沉思,看向年轻墨者,“贾舍人是何来历?”

    “问过店家,说是打秦国来的,看装饰,不似寻常秦人。还有,据轩里村人所说,苏子离家时布衣草履,一路步行,显然没有足够盘费,在邯郸吃住想是贾舍人供应。又据店家小二说,苏子离开时,用的是贾舍人的车马。贾舍人这般待他,想是二人熟识,且苏子只是临时出门,不久仍会回来!”

    “你说得是。”屈将子捋须一时,“走,我们到邯郸城里赚个盘费,租个住处!”

    丰云客栈外面的大街上,一身卖艺人打扮的屈将子四人清出一块场地,扎下街头卖艺的架势。

    屈将子手拿铜锣,“哐哐哐”敲几下,当街吆喝:“各位看客,天下失序,列国纷争,弱肉强食,民不聊生,我等艺人流离失所,特来邯郸献艺,讨口饭吃,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听到锣声,街头行人纷纷拢过来。年轻墨者一手一把特制小刀,不停地绕场转圈,边转边将两把小刀玩得滴溜溜转。木华、木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看就是龙凤双胎,煞是惹眼。

    在锣声中,木华、木实将四块门板抬到十步开外的一堵墙边,靠墙竖起。锣声更响,看客渐多,客栈中人纷纷走出来,贾舍人赫然站在人群里。

    然而,这还远没有结束。

    “哐哐哐……”屈将子瞄一眼贾舍人,朗声叫道,“看客们注意了,这位壮士名叫邹生,别名飞刀邹,他手中的两柄飞刀皆由乌金打制,锋利无比。有多锋利呢?大家看好了!”

    看客们纷纷看向飞刀邹手中的两柄飞刀。

    “唉,”子之复叹一声,“一个是殿下,一个是君上的嫡长子,哪一个都是末将的主公,末将又能怎么办?”沉思有顷,看向姬哙,“贤侄这就回去,转呈殿下,就说殿下所请,末将实难从命!末将受命于君上,唯听君上旨意。莫说是赵人在侧,即使没有赵人,若无君上虎符,末将也不敢擅动一兵一卒!至于前方情势,你可转告殿下,有末将在,浊鹿断不会失,武成君的一万五千石军粮,赵人拿不走一粒!”

    屈将子将一块猪皮望空一扔,只听“嚓”的一声,一刀飞出,刚好扎在猪皮上,没柄。猪皮落地,屈将子捡起猪皮并刀子,巡回展示给众看客。紧接着,屈将子扔出一块木板,“嗵”地又是一声,另一刀扎在木板上,刀尖透板而出。

    姬哙问道:“将军,可有大事?”

    两个动作一气呵成,观众目不暇接,纷纷鼓掌。

    然而,这还远没有结束。

    又是一阵锣响。

    “哐哐哐……”屈将子瞄一眼贾舍人,朗声叫道,“看客们注意了,这位壮士名叫邹生,别名飞刀邹,他手中的两柄飞刀皆由乌金打制,锋利无比。有多锋利呢?大家看好了!”

    “诸位看客,”屈将子叫道,“要看就得看个刺激,下面就请飞刀邹生给大家来个刺激的!”又看向木华、木实,“两位小朋友,请站到门板那边!”

    木华、木实走到四块门板前面,一人占据两块门板,贴门板站好,叉腿张臂,展作一个大字。

    飞刀邹更加快速地在场中转动。转着转着,人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嗖嗖”两声,门板上“嘭嘭”两响,两柄飞刀不偏不倚,分别扎入木华、木实头顶不足三指的地方,几乎紧贴他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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