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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血红之日-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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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就像那康熙爷微服私访,长官是爱民如子,爱民如子啊。”

    名谦闻言大笑,又给了货郎一个银元,说了些场面话,就把他放走了。

    “秦主席,把这些东西分给乡亲们,记住咯,穷的多分,饿不着的少分,富农就不分了。”名谦说道。

    秦寿生高兴的将一担货挑了下去,招呼着乡亲们,挨家挨户的送东西。

    蜿蜒的山路上,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狂奔着,衣兜里的银元叮呤叮呤的乱响,听得他心花怒放,越跑越有劲。

    “旅旅旅长!”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穆连成正品着茶,不耐烦的啐了一口:“有话慢慢说,急着投胎呢你。”

    “吴吴!名谦!冲冲口。”男子喘得更厉害了。

    “你说什么?!”穆连成啪的一声把茶杯捏得粉碎。

    “吴名谦!劳动党主席,就在冲口村微服私访!身边没几个人!”男子终于喘了过来,大声说道。怕穆连成没听清楚,他又大声说了一遍。

    穆连成浑身的血液沸腾了!冷静!要冷静啊!他使劲捏着自己,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刘管家提醒道:“老爷,恐怕有诈!”

    穆连成心中一凛:“何以见得?”

    “这吴名谦虽说用兵激进,屡屡兵行险着,当初攻打穆家大院的时候却是极有章法,可见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我们刚刚劫掠了冲口村,他就过来视察,还不带人马,必是要引我们上钩啊。”

    穆连成怒目而视,喝道:“你可看清楚了?!”

    货郎被这么一喝,心也有点虚,说道:“我走街串巷,哪里有什么兵啊,若是有,也在外面。”

    “刘全,杀父弑兄之仇不共戴天,你说这厮粗中有细,我看是有理的,他一定是将护卫放在村外,我们若从村口进去,必定中计。我们这么办”穆连成贴着管家的耳朵说了什么,刘全心领神会。

    四更。

    “老爷,我看清楚了,村口有一个连,还有岗哨,村后面倒是什么都没有。”管家小声说道。

    “果然如此,”穆连成狞笑道,“除了这些警卫肯定还有尖兵散在四周,如果我们按平时的走,早就被发现了,这小子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要他的命。你看到那间亮着灯的房子没有,老百姓的房子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亮灯呢,一定是那狗贼,等会我们弟兄一起冲下去,谁抓住了赏五十大洋,死活不论。等我们一打,村口就有我们三百多弟兄来支援,我们里应外合,灭了这帮赤匪!”

    漆黑夜色中,几十号精壮土匪狼一般的身影在村子里窜动着,灯火通明的屋子比旁边的土房气派不少,像是官员住的,窗户上一个清晰的人影,显示这个人还在读书。

    穆连成悄悄的摸了上去,向旁边的土匪使了个颜色,汉子心领神会,将门栓一顶,穆连成冲进房子里。在明亮的油灯下,他分明可以看到那张恐惧和惊讶的脸。

    “哈哈哈哈,吴名谦!你杀我父母,弑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你也落到我的手里了,今天老爷我让你尝尽痛苦而死!”穆连成一声令下,一个精壮土匪拿起一把两尺尖刀,刺穿了名谦的肺部。这种手法让受害者无法呼吸,却又一下子死不了,穆连成的报复欲望得到了畸形的满足。

    “旅长!”管家小心的喊了他一声。穆连成一个激灵,从漫天思绪中回了魂,只见他一脚踹开大门,大笑道:“吴名谦!你”他没有把台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块纸板。

    轰!气浪将穆连成直接冲进了房子,紧接着就是爆豆一样的枪声。中计矣!穆连成不顾被炸得嗡嗡作响的耳朵,不顾一切的从窗户里跳出去。人民军步枪齐射,将试图抵抗的土匪打成了蜂窝煤,战斗完全一边倒的进行,土匪们四散逃命,哇哇乱叫,昏黄月光中反而成了活靶子,一个接一个被打倒。少数幸运逃开的土匪也被民兵和外围部队缴了枪。最惨的不过试图接应的那几百土匪,渡河之后,人民军包抄部队就卡住了渡口,土匪们一开始还不知道穆连成的突击队已经被包了饺子,傻乎乎的跑过去会合,结果被村口预先埋伏好的人民军一顿胖揍,溃逃的时候恰恰碰上了等在渡口的包抄部队,这次攻击可以称为教科书版的半渡而击,提着裤子的土匪被人民军用机枪手榴弹全部压在河里。想走,入地无门;想打,枪还举在头顶呢。

    “痛快!太痛快了!”鲁羊哈哈大笑,带着一身肥肉赶来报告。“吴主席你真神了,俘虏了三百多人,其他的基本上都被干掉了,就是那个穆连成还没有找到。”

    名谦嗯了一声,晚上黑灯瞎火的,跑了穆连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凡事还是不可强求啊。“命令尽快打扫战场,组织部队搜山,一定要抓到穆连成!”

第31章 突变() 
穆连成跑掉了,这个结果并不是很让名谦意外,大半夜里抓一个人本来就不太容易,而且跑掉的匪徒也不止他一个。只不过,这一次打击基本上打垮了穆连成这支土匪,剩下那些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土财主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人民军将死者尸体一个接一个的丢到坑里,撒上一层白色的石灰,这些人生前无人知晓,死后也无人问津,或许他们还有亲人,不过这一切也再没有意义了。

    冲锋村之战后,人民军三团主动出击,又碾压了数个企图凭险固守的宗族地主,横扫漠阳江两岸的反动势力,在这个基础上开始地域和解,消除红白对立的影响。尽管收效缓慢,好歹局面没有向更糟糕的情况发展,白区群众慢慢的也就接受了劳动党的政策,也拿到了自己的土地,从排斥红区的一切,到接受劳动党,工作难度不可谓不大,再到接受红区的百姓,恐怕又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历程。如果不是以强力武装清扫掉这些反动武装,光靠渗透宣传,难度要大上百倍不止。

    劳动党的思路很简单,乘胜追击,彻底赤化漠阳江地区,用武力消灭一切敢于抵抗的地主武装。在粤桂战争这种混战里,人民军在粤西可以说是为所欲为,这样的好日子要长一些才好。

    在整个十月的鏖战期间,孙中山很满意,他看到了名谦这支奇兵的牵制作用,名谦也很满意,他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地盘,而最不满意的人要数莫荣新了。

    莫督军——苦也。

    就在人民军与保安旅在漠阳江畔激战的时候,罗三炮的侦察队也没闲着,清远一带的采矿业从清末就开始了,各种矿藏尤其是煤,质量上乘,让烧水泥的张路非常喜欢。有矿工就有炸药,罗三炮的炸药就是从这里弄到的,这件事情根本不用惊动地下党,几根烟就把事情给办了。当年地痞流氓横行,黑帮火并时有发生,对于炸药军火的需求非常旺盛,地下黑市随处可见,几斤tnt简直就是小儿科。

    托了地下党的福,破袭队不仅找到了军火库,而且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摸清了军火运输的规律,剩下的事情就不难了,只需要在半路上动点手脚,保证这列车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一个黄昏,军火列车带着一个排的押车员轰隆的驶向潮汕前线。押车是件很苦的差事,由于要保证观察,押车员不能进入车内,只能在车厢连接处坐着,吹风淋雨不说,连饭都没地方吃,如果你一不小心手一抖,对不住,连馒头都掉下去了。

    今天,押车员像往常一样啃着冰冷的馒头,坐在车厢头那一点点空间里,等着晚上可以到站睡一觉。那一个排的士兵分头尾两个部分,分别坐在两节客运车厢里。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火车的速度在慢慢的降低,罗三炮带着几个精锐侦察员快跑几步,一下子就窜上了时速不过二十多公里的火车。凭着江洋大盗的底子,罗三炮几个起伏就爬上了车顶,侦察员们分成两个部分,各自消灭目标,桂军哨兵分别在车头和车尾了望,压根儿没想到车顶上会有人,罗三炮一手抓住把手,纵身一跃兔起鹘落,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押车桂军面前。桂军士兵一下子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打还是该跑。

    “都不许动,谁动打死谁。”罗三炮吼道。身后的侦察员立即跟上,掏出一个手榴弹,这火车车厢里连个卧倒的地方都没有,如果说刚才桂军还有点反抗的念头,现在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听好了,我们只劫财,不要命。枪是长官的,命是自己的!”罗三炮此言一出,桂军纷纷缴枪投降,枪是长官的,命是自己的,这句劝降真是切中要害,罗三炮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口才。

    另一边的情况也差不多,除了一个有侥幸心理的排长被当场击毙,士兵们都投降了。罗三炮让火车停下,把一伙桂军都赶下了火车,这列火车是顺着广九线开的,并不到惠州,中途还需要陆路转运,侦察队员把火车开到没人的地方,迅速把能卸下火车的木箱都往下扔,这些东西都会被拖到铁路旁边藏起来,而列车和大部分货物会被直接炸掉。

    上玄月,半圆缺,淡淡白光照出浅浅的影子,在地面上映出惠州车站四个字,一身戎装的刘志陆呆呆的看着天边炽烈的火光和不断传来的爆炸声,能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想必炸得很碎吧。他的心情已经降到了冰点。

    本来桂军在战场上还是互有胜负的,不想孙中山远在上海,却是又祭出了杀手锏——收买,广州的魏振平、李福林二人临阵反水,做起了二五仔,粤桂战争大局已定。

    莫荣新这个时候反而哈哈大笑,这么多天的重担终于一下子松了下来,他悠闲的哼着小曲,打开一个小木盒子,把一根又一根的金条仔细的铺好。小怜早就听说了变故,正待安慰于他,却不想看到一脸笑容的莫荣新,把她大大地吓了一跳。

    “老爷,您没事吧?”小怜蹙眉问道。

    “没事,老爷我能有什么事啊!”莫荣新看着小怜惊愕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老爷我戎马一生,就没过几天舒坦日子,现在好了,战败了,没啥念想了,收拾收拾,去上海也好,去北京也好,咱过几天糊涂日子。”

    小怜轻快的答应一声,将平日的珠宝首饰金银细软统统拿了出来。莫荣新使劲揉了揉眼睛,惊诧道:“小怜,这是什么?”

    小怜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个叫猫儿眼,本身是夜明珠,只是中间像极了猫眼,到了晚上竟有绿光射出,于是就稀罕起来。”

    莫荣新哦了一声,又拿起一样,这块宝石竟是通体深蓝,晶莹透亮,问道:“这又是什么?”

    小怜轻轻接过石头,笑道:“这个名叫海心,是块钻石,二百五十六个切面,灯光照去竟是满屋湛蓝,故名海心。”

    “那这个呢?”莫荣新又问。

    小怜特别欢喜起来,走过去轻依花瓶,说道:“这个花瓶本是皇宫御用品,叫桃花玉净瓶,德化白瓷,甜净温润、白如凝脂,桃花鲜艳逼人,栩栩如生,轻轻敲一下,清脆婉转,可是极品。”

    莫荣新叹道:“戎马数十载,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极美之物,可惜,可惜啊!”

    1920年10月,广州太古仓码头上,一个长衫老者挽着一个妙龄女子,欢笑着走向一艘英国游轮。好美的夕阳啊,莫荣新怅然若失,静静的看着码头上挥手的人群,只有一小撮人笔挺站立,向他敬礼,浑浊的泪水止不住的划过脸庞。

    不问长河弯几许,只叹江山太多娇。

    今辞英雄问鼎事,始羡百姓寻常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翻车龙狠狠的敲了这吟诗男子一下,阴沉道:“生你个头!人都走了!”

    罗三炮长叹一声,道:“说书先生说过,这长生殿上长恨歌,同命鸳鸯,忘年爱恋,拆不得!再说了,党有纪律,不能做这些不着调的事儿。”

    翻车龙摇头苦笑:“本来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可惜啦,这么多珍奇宝贝。三炮,你回去报信吧。”

    罗三炮摸了摸光头,一脸疑惑,说道:“报什么信?”

    翻车龙恨不能给他两拳:“报什么信?莫荣新走了,桂军群龙无首,这是什么机会啊!我恨不得把我的脑子给你装进去,快滚!”

    恍然大悟!

    电白县的参谋部里,名谦与党员们井然有序的处理着各方送来的情报。1920年10月22日,粤军攻克粤东重镇惠州,桂系军阀大佬纷纷宣布退位,护法军政府主席总裁岑春煊通电辞职,陆荣廷以四总裁名义宣布护法军政府解散。

    作威作福的人带着金银细软走了,留下的是一群前途未卜的人。名谦甚至为桂军的命运担心起来,广州宣布独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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