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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血红之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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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谦点点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等过段时间放假了,咱也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尽管没有刀子,名谦与齐知政每日早晚必以木刀练习,没有护具,打在身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身上一不小心就要青一块紫一块。可劈剑术对拼,那就是以命相搏,练习就是实战,收劲是万万不敢的。

    名谦带着几个弟兄一起练劈剑术,每次练习结束都要坐下来讨论心得,中国有句古话叫拳怕少壮,因为拳头很难造成致命伤害,所以年轻人打中年人很有优势,而冷兵器格斗中,一击致命,年轻人不如老把式有经验,反而优势不那么明显。

    “总的来说年纪大的打年轻的主要思路就是以逸待劳,消耗对方的体力,慢慢的从心理上压制对手,抓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一击决胜。年轻人的思路就是靠更频繁的攻击逼对方多做动作消耗体力,慢慢的在体力储备上形成优势,还要尽量争取切近距离用速度和肉体强度的优势压制对手。”齐知政慢慢的给大家介绍他练武的经验。

    “小弟既然以必死之心挑战,绝不后退,也即是说,接下来的练习中,我需要强化体力,减少错误,只要拖下去,右卫门必败无疑。”名谦说道。

    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训练虽然辛苦,但由于日本缺乏资源,夜间练习并不多,只要不是夜战训练,晚上还是比较自由的。这几天日本人口瞪目呆的发现,中国学员每个人肩上扛着一个人在跑圈!

    “纳尼?支那人扛着个人在跑圈?”瀬川章友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都说中国人喜欢偷懒,不肯刻苦用功,居然还要加大训练量扛着人跑圈,这可太不可思议了。“哟西,你们明天让日本学员也扛着个人跑圈!作为帝国陆军的未来还没有支那人练习量大,简直就是混蛋!”

    濑川章友满脑子都是日本优越论,作为天皇的子民,神的子民,怎么会比猴子进化的中国人要差呢,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濑川章友这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底下的人可就遭殃了,陆军士官学校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变态虐待人的模范监狱,大晚上的还要扛个人跑圈,搁谁身上不是个倒霉事儿,可大正年间还不是下克上的时候,校长发话底下人就要执行,于是日本人就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扛着个人来的比名谦他们早,走得比他们晚。横竖一句话,日本人一定要比中国人强。

    可这扛着人跑是真有技术的,在21世纪,特种兵训练的时候总喜欢扛着原木,这其中不仅是力量,而且要有很高的技巧,而这种力量运用的技巧正是特种兵所需要的。现在的日本人又矮又胖,扛起来跟原木压根就不是一回事,不仅平衡很难掌握,重量也不好分配,几圈子下来,跟着跑的日本鬼子累的嗷嗷直叫,再也跟不上名谦他们的速度。

    “八嘎牙路,这支那人难道是铁打的?”日本学员趴在地上,汗水瀑布一样洒下来,刚才他强行奔跑,不仅扭伤了手,而且还重重倒在了地上,把扛在肩头的战友摔了个狗吃屎。中国人看见小鬼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心里那个爽快别提了。

    名谦他们几个自然不是铁打的,扛这个人跑圈首先要掌握好平衡,不仅仅是战友的平衡,自己的平衡也要掌握好,战友的重心一定要和自己的脊椎成一条直线,这样子才能用最少的力量支撑这个负重,随着脚步调整自己的呼吸,最重要的是心无杂念,只有如此才能保持体力,日本人并不知道这些,加上求胜心切,用蛮力,结果当然是悲剧了。

    翌日,瀬川章友办公室。

    “濑川君,不知道支那人掌握了什么方法,我们的人一时找不到这个技巧,吃了不少亏,眼下急也急不来,不如就算了,等我们找到办法再去对付他们,老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大日本帝国的脸面也不好看啊。”

    瀬川章友看着手下缠着绷带的手,本来自己也就争口气,不想手下为此扭伤了手,还耽误了不少事情,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至于这几个中国人,甲午之后日本就没把中国人放在眼里,军校都可以开放让他们来上学,这么个跑圈的事情,随他们去吧。想到这一层,瀬川章友心里舒服了很多,他摆摆手,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瀬川章友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名谦正在到处找人打听买刀子呢。在日本,军人佩刀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而且每个以尉官军衔毕业的陆军士官学校学员都会发一把刀子,这就是指挥刀。当然了,发下来的货色多半不怎么样,当年的日军虽说强制要求佩刀,但佩什么样的刀子却没有硬性规定,如果你自家有什么宝刀只管拿来挂着就是了,没有也不打紧,日本这地方造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只要你不是去找什么名家大师,乡间作坊什么的也能弄出把刀子来。

    名谦买刀,自然就有人支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战术学的藤井先生。日本人二杆子一根筋,作为日本人的典型代表,一根筋冲锋的藤井先生自然也喜欢每天晚上一根筋跑圈子练剑术的吴名谦。原因无他,这个小伙子像我当年而已,人嘛,哪有不喜欢自己的对吧。藤井当了这么些年的军官,砍人的经验自不必说,看到名谦热心剑术,隔三差五的就拄着拐杖过来指点一二,弄得中国学员都不太好意思了,心想这日本人咋这么热心肠呢。

    藤井开始给名谦介绍日本的刀匠,要说日本人在认真这一点上真的是无出其右,名谦听着藤井先生的介绍,顿时觉得云里雾里,那就是熊瞎子掰棒子,拿一个丢一个。不过总体意思他倒是听出来了,月山家是一家很有名的刀匠世家,月山贞胜刚刚出道,技术还没有如臻化境,所以刀子好订一些。只不过这个好订一些是照日本人的标准说的,当名谦听到这个月山贞胜的刀子居然要订货两年才能拿到的时候,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名谦知道,不是这个人托大,而是日本刀的打造本来就很麻烦,别说造刀子,就是磨一次那都要准备三个月。这种极品宝刀别说买,就是保养也保养不起的。

    “卷川佑卫门教官,鄙人乃陆军士官学校中国留学生吴名谦,在下听闻阁下武士世家出身,精通剑道,但鄙人以为,日本剑道不过是中国剑术的皮毛而已,师徒名分早在唐朝便有定论,若阁下珍惜武士荣誉,请今夜华灯初上之时,校场一决胜负,生死不论,各安天命。——学员吴名谦敬上。”

    颤抖!是愤怒的颤抖!“八嘎牙路!”卷川佑卫门气的浑身发抖,这封挑战书言语轻佻,不仅讽刺唐代的白村江之战,而且辱及卷川武士荣誉,这要是不敢迎战日后自己这个教官的面子往哪搁呀。反了!反了!

    翌日,校场,华灯初上。寒风冽冽,黄沙漫漫,沙尘噼里啪啦的摔打着名谦的脸,他手握太刀,横在校场之中,望着远处缓缓接近的影子,这是一个月圆之夜,皓月之下淡淡的长影,如黑云压城。

    中国班的学员远远的望着月光下的两人,只见一人军服笔挺,一人长袖猎猎,阵阵黄沙漫过,如影如烟,二人如泥塑一般,傲然对立。

    忽寒光骤起,两人几乎同时拔剑,只见银光一闪,空气中铿锵破空之声凄厉而来。这卷川佑卫门出刀极快,横刀一划,双手紧握,突前一跃,长刀劈下,如泻如瀑!名谦凭着年轻有力,举刀硬接,大力之下,一时虎口发麻,心中暗悔,却是凭意志硬撑。名谦战意正浓,不待敌剑滑出,强起太刀,厉声一喝,右卫门只见夜空之中寒光一凛,剑光太快,竟如电光倾泻,几乎无处可躲。好个右卫门,当次必杀一剑,竟是凭着身形步法硬躲了过去。

    名谦一刀夺气,岂肯罢休,一刀不成再起一刀,右卫门连消带打,你来我往。众人远远望去,月光之下,竟是两条银蛇翻腾舞动,身影绰绰,敌我不辩。

    这一战杀得天昏地暗,刀光剑影竟已是三百回合,名谦横刀据立,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事先虽有意拖成持久战,但对劈三百回合还是不曾想到的,若不是年轻力壮又经常锻炼,此时早已脱力。卷川佑卫门人到中年,中气不足,这一番激烈剑斗早就耗尽了气力,凭着经验和意志强撑,只见他刀尖微颤,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却还是凌厉杀气。

    “杀!”名谦气息一整,大喝一声,太刀厉声劈下。右卫门哪还敢硬接,连退两步,眼看败局将至,求死之心大起,将心一横,乱刀劈出,以攻代守。名谦没想到他败相已露,却还敢亡命一击,颇为惊讶,一时竟是险象环生。卷川佑卫门一击得手,狞笑着连连出刀“嗨——嗨”狂吠。名谦在此生死关头反倒脑子里清醒了许多,右卫门乱刀袭来,自是强弩之末,名谦左支右挡,寒光闪处,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好慢啊!”名谦心中突然浮起这么个念头,原来专注到了极点,真的是可以看清对手的动作。名谦只看到右卫门一刀砍落,自己后退的身形突然止步,猝然发力,这一击打的是右卫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这右卫门力竭气虚,哪里抵挡得住,收刀硬顶,竟被名谦压得单膝跪地。名谦一击得手,左臂强压刀背,这太刀势大力沉而下,右卫门勉强偏过头去,那肩头涔涔血迹渗出,眼看这只要再压下一寸,他这条胳膊就算是卸下了。

    就在此刻,右卫门忽然觉悟到了生命的宝贵,颤声道:“吴桑,下手不要太重,我的认输,我的认输!”

    名谦气喘如牛,立在正中,右卫门点头鞠躬道:“我的认输!认输!要我做什么,绝不推辞。”

    “卷川教官,不要你做什么,只请你站好。”名谦狠道。

    卷川佑卫门也不知道名谦要做什么,疑惑着站直。名谦抡圆了膀子,啪的一声给他扇了一个大嘴巴子。名谦也是筋疲力竭,这一巴掌下去虽说不重,可右卫门气力已尽,一巴掌就被扇倒了。

    名谦这是大涨志气,一腔热血上涌,用中文怒骂道:“我扇你个大嘴巴子!我扇死你狗日的!”

    卷川并不知道狗日的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名谦这意思他是明明白白,最近这些日子又是协和嘴巴子又是拿酷鲁,打得是狠了点。卷川佑卫门挣扎着站起来,鞠躬道:“吴桑,这些日子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卷川教官!”名谦还礼说道,“对中国人,请不要打脸!”

    卷川面色略微难看,但既然输了,也大方的拿出了输家的大方,啪的立正:“吴桑,我的明白了。”

    张贯一一看卷川又是挨嘴巴子又是鞠躬的,知道名谦一定打赢了,冲将上去一把抱住,高兴的又亲又抱。众人欢腾了,大家紧紧的抱在一起,将名谦抬起来,丢了又丢。这些天受的欺负,终于一口气全部抒发了出来,弟兄们不由得喜极而泣。

    “兄弟!长脸啊!扇他狗日的!”齐知政拖着一身伤痕,当着这么些日子的绿叶,总算是把这口气出了,心情之舒畅是可想而知的。

    名谦激动道:“弟兄们,咱中国人得挺起腰杆子做人啊!”

    不眠之夜啊!那天晚上,大家一夜无眠,名谦兴奋的给大家说起剑斗时的精彩刺激,跟天桥说书的一样,说着说着,却是自己也睡着了。张贯一心里呵呵一笑,这小子总算是睡着了。

    翌日,校场术科练习。

    今天的卷川佑卫门还是按时到了校场,只是再也没有了那种骄横的气质。只是今天的右卫门带了一把竹刀。

    竹刀名谦心中一凛,这狗日的该不是想找我报复吧。

    卷川佑卫门也不管名谦,厉声道:“从今天开始,考虑到大家的感情!本人决不扇嘴巴子!但是!纪律不可轻废,从今以后,有谁不好好操练!竹刀伺候!”

    中国学员面面相觑不会吧。

    啪!“狗日的!不许东张西望!”卷川佑卫门忽的蹦出了一句中文。惊得大家口瞪目呆——这狗日的,学的真快啊。

第7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乖乖,俺滴个娘哎。”张贯一说道,“这孙文也真是神通广大,广告都打咱这来了。”

    “咋啦?”名谦闻声而来,一看,居然是孙中山先生的招揽信。

    张贯一满脸的神奇表情:“你说这孙文怎么知道咱在这上学呢?”

    对于孙中山,名谦还是知根知底的,说他是正义的革命者吧,倒也真的是什么都干,也什么都敢干,什么暗杀之类的都不客气;说他是个野心家吧,倒是待人和蔼,对同志春天般的温暖,为了渴求自己的理想不顾一切。这一点上他倒是和卷川佑卫门一般无二——为了一个信念那自己不当回事,也拿别人不当回事,除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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