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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刑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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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知县赶紧答应,于是黄御史便吩咐备轿,王知县则就坐着他那匹小毛驴回到了陆员外的宅院。

    王知县提着灯笼,带着黄御史将柱子上的那个血手印查看了,然后又带他到现场看了一下,发现地上果然到处都是血,还有血脚印,门后的门闩上面也有血,而检查所有门窗都是关的好好的。

    王知县又拿来了他剪下的那枚手掌印,把它贴在柱子上,正好吻合,又把它贴在刀柄上,同样吻合。

    王知县分析了刀柄上纹路和柱子上纹路吻合的地方,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破案高手一样。

    黄御史一一看过后,面色沉重地点头对王知县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必须确认,那就是,柱子上的这枚血手印就是庞太师的,若确实,我就跟他摊牌。”

    王知县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他知道是我查出来的,会不会?”

    “你放心吧,如果真是他犯的,他这太师就当不了了,只能做阶下囚,没有谁会把他看在眼中的。对一个阶下囚,你还用怕他吗?踩在太师肩膀上,你就能青云直上!”

    一听这话,王知县顿时胆子壮了起来。是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庞太师亲手杀了人,这杀人重罪,谁也无法赦免于他的。虽然他杀是自己的小妾,按刑律不可能被判死刑,但是流刑或者徒刑是跑不了的,而官职绝对会被剥夺,要不然满朝的言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皇帝也是不可能法外开恩的。因此正如黄御史所说,一旦查实是他做的案,那自己就没必要怕他了,因为那时他已经是阶下囚了。

    黄御史带着王知县来到了庞太师的屋子,屋子里依旧有呜呜的哭泣声,是女人的,还有庞太师唉声叹气之声。

    黄御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朗声道:“庞太师,下官是封丘县的监察御史,有重要事情面见太师。”

    一听这话,屋里女子立刻停止了哭泣,并迅速躲到了里屋去了。

    庞太师道:“黄御史请进。”

    黄御史带着王知县两人走了进去,到了近前,躬身一礼说道:“下官拜见庞太师。”

    庞太师点点头,目光瞧向身后跟着的王知县,眼神立刻变得冷峻起来:“王知县,你先前所说,天亮一定能抓到凶手,现在可有眉目?”

    没等王知县开口说话,黄御史已经上前一步,冷声道:“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这件案子有重大突破,所以特来向庞太师禀报。”

    “哦,凶手是谁?是否已经抓到?到底怎么回事?”

    黄御史身为言官必须敢于直言,不管对方官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只要是错的,他一定会说出来,这是一个言官必备的基本素质。因此黄御史根本没有王知县的那种畏首畏尾,凝神说道:“下官需要取庞太师手掌的掌纹进行比对,然后便可将事情真相告诉太师了。”

    庞太师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的盯着黄御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怀疑老朽不成。”

    黄御史缓缓点头说:“我们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证明太师您很可能就是凶手,但是现在我需要取到您的手掌印进行最后的比对,若是不符,下官向您磕头赔罪,若是比对相符,嘿嘿嘿”

    这几声冷笑将庞太师弄得勃然大怒,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吼道:“简直荒谬!居然怀疑到老朽身上,我看你们两个简直是昏了头!你们破不了案,竟然想拿老夫来顶罪?你们也不瞧瞧老夫是谁!”

    黄御史身为言官,当然不会怕对方摆官威,浓眉一挑,也提高了音量道:“身为太师,更该严格执法。若这案子真不是你做的,为何没有胆量取掌纹给下官比对?一比之下便会真相大白,何须劳神去摆官威耍威风。”

    庞太师也只是盛怒这才拍了桌子,可是眼见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立刻醒悟过来,他面对的现在可是言官。言官虽然只有区区七品官,但是即便是当朝宰相犯了错,他同样是可以上书皇帝进行弹劾的。更何况看他这个样子,是拿到了什么真凭实据。

    庞太师曾经当过开封府、刑部、大理寺这些负责刑狱的衙门都干过,精通刑律,亲自主审过不少案子,也接触过不少冤假错案。他知道,那些案子大多都有所谓真凭实据,铁证如山,但事实上,最后却证明了是冤案。难道自己打了一辈子的鹰,却被鹰啄瞎了眼吗?难道一件冤假错案就要套到自己头上来?

    他当真是感觉到毛骨悚然,因为假如是真的所谓的铁证如山,要想推翻这样的证据,必须要找到更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无罪,那才可能脱罪。而要想凭借太师的身份免罪,那是不可能的,那自己这一辈子都得背着这黑锅。

    现在庞太师的脑袋转的十分迅速,毕竟曾经征战沙场,所以迅速镇定了下来,缓缓道:“好,我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老夫杀人。你们不是要取老夫的掌印吗?取吧。”

    黄御史也不客气,马上叫随从拿来了笔墨,研好了墨后,黄御史将庞太师的右掌整个涂黑,然后在一张白纸上拓了一个手印。

    这手印拓好后,黄御史从怀里取出了之前王知县给他的,从柱子上取下来的那枚手印的剪纸,放在上面进行比对。这枚剪纸已经经过他核实,的确那柱子上的分毫不差,同时与那柄菜刀上的血手印也完全吻合。现在就看他是否与庞太师的手印吻合了,若是吻合,此案便铁证如山。

    他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手印放在了桌上的那一枚手印上,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上面。

    完全重合!

    庞太师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沉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吗?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老夫杀的人?”

    黄御史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包着菜刀的包裹放在了桌上,打开了道:“这里的菜刀是王知县在凶杀现场找到的,刀柄上面有一枚血手印。我们刚刚已经比对了,这枚血手印就是庞太师您的。”

    庞太师盯着那菜刀,脑袋里面极度混乱,拼命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拿菜刀了。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碰到菜刀的。现场有菜刀吗?当时屋里是漆黑一团,他被地上的血摔倒了,然后撑起来,跑去开门。开了门之后,自己就在外面大叫来人,然后丫鬟提着灯笼来了,没记得自己碰到过什么菜刀啊?难道慌乱之下抓到了菜刀不成?可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不过当时自己发现小妾被人砍死后,伤心得几乎要崩溃了,做了什么现在都记不大清楚,会不会无意中抓到了菜刀刀柄呢?

    庞太师道:“不是我做的!我可能是在房间里光线昏暗被血泊滑倒时,不小心抓到了这把菜刀,但不是我杀的人。”

    黄御史冷笑:“我跟王知县勘察过现场,所有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房门的门闩是从里面闩上的,是你从里面把房门闩拉开,然后冲出房外的,是也不是?”

    庞太师一听这话,顿时面如死灰。

    在这之前,他一心只想着自己爱妾的惨死,想抓到凶手报仇雪恨,脑袋十分的混乱,却没去细想这件事是否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而现在听到黄御史这么说了之后,才觉得这件事很棘手了。

    的确,当时只有他跟小妾两人在屋里,房门都是关好了的,是自己把门闩拉开了冲出去的。既然房门是紧闭的,外人就不可能进入,也就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小妾,那唯一的凶手当然就是自己。

    庞太师脑袋里迅速闪现了整个案情,他知道如果这个案子自己是审理案件的推官,自己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认为自己是凶手。因为外人无法进入一个完全封闭的屋子杀人,只有屋里的自己才可能作案,所以凶手就是自己。

    望着庞太师惊慌的样子,王知县说:“太师,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庞太师知道这种情况下拍桌子耍威风没有任何用处,反倒会让对方认为自己是词穷狡辩。必须要找到确凿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这才是根本。

    因此庞太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人的确不是老朽所杀,但是现在你们找到了这些证据,老朽一时不能解释,但是老朽希望上书官家,请大理寺、刑部派官员汇同御史中丞包拯包大人一起前来审理这个案子。我相信包大人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黄御史缓缓点头说:“下官会立即向包大人禀报此案,在案子最终得出定论之前,大人不能离开院子。否则将视为大人畏罪潜逃,对大人不利。”

    庞太师感觉一下苍老了许多,他沉重的点点头说:“这些老夫知道,不用你提醒,老夫也不会走的。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老夫哪都不去。”

    “如此甚好,下官告辞。”

    黄御史出门之后,跟王知县商议了一下,派了几个捕快守在门口,把庞太师软禁。交代了这几个捕快,若是庞太师执意要出去,也不能阻拦,更不能用暴力,但必须跟着。毕竟这次的对象不同,他们俩可以把这件案子报上去,却不能够直接对庞太师怎么样,说到底他是当朝宰相,堂堂太师。

    随后两天,王知县和黄御史都是在心惊肉跳中渡过的,毕竟他们要扳倒的可是堂堂太师。

    黄御史将紧急奏折报上去之后,却一直没有见朝廷有什么动静,好像石牛入海一般。越是这样越让两人心惊,他们原以为这绝对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廷肯定会派出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前来三司会审,甚至可能还会派出三公九卿亲自一起审案。但是几天过去,却没有任何消息回来,他们俩都有些发毛了。

    送信的人都已经回来了,禀报说书信已经报到了御史台,但是御史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让自己回来。庞太师似乎也很镇定,等着朝廷来人调查此案。尸体已经运到了县衙的殓房存放,那里对尸体的保存要方便一些,免得到时霉变。但是整个凶案现场都没有动过,都有衙门捕快设了禁线,严禁外人接近。终于又过了两天之后朝廷来人了,来的没有三公九卿,只有一个官员,此人就是开封府尹,大文豪欧阳修。

    欧阳修坐了一辆马车带了两个随从便来了,连他副手推官、司法参军都没有来。这下把黄御史和王知县搞得惶恐不安,不知道朝廷是什么个意思?

    负责来查这件事的欧阳修却心中明镜似的。

    包拯把他叫去说了这个案子,案件禀报到宋仁宗那里,官家很是震惊,但是吩咐切不可声张,也不要大张旗鼓的去查,派个得力的人把事情查清楚就行了。至于如何处置,待事情查清禀报上来再做定夺。所以包拯把欧阳修叫去,叮嘱他,让他亲自来查一查,把查到之后的真实情况直接向包拯禀明,由包拯向皇帝禀报。

    欧阳修何是等样人,自然知道皇帝这么安排的用意,因为涉及到庞太师,这太敏感了,那可是堂堂前宰相,是皇帝最为倚重的重臣。

    如果事情还没查出眉目便派出若干大员,大张旗鼓来调查此案,那就很容易坏事,会给人一种庞太师出问题了的错觉。而若是将来查清不是庞太师所作,这事情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那庞太师的名声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因此包拯作为御史中丞,他甚至没有亲自来。而且封丘县是归属于开封府的,欧阳修是开封府尹,他来查这个案子名正言顺。而欧阳修到辖县视察工作那也是顺理成章,只要不对外说自己出去干什么,都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欧阳修完全领会了包拯和官家的意思,轻车简从,好像一次普通下属县安排工作似的。

    欧阳修没有事先通知黄御史和王知县,径直坐着马车进了城,根据先前奏折所报,直接到了陆员外家府邸,这才派侍从上去通报。

    王知县和黄御史两人吃住都在陆员外家里,这些日子里别的事都不敢干,就坐在这儿镇守,生怕出什么岔子。好在庞太师根本没想逃走,也没给他们任何为难,甚至都没把他们叫去询问案子进度,好像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似的,这样却把他们搞得更是紧张了。

    现在终于听说朝廷来人,顿时欣喜无比,赶紧跑出来一瞧,却只有欧阳修一个人带着几个随从,没有他们想象的三堂会审一大帮高官。

    他们两个作为开封府下属县城的官吏,当然认识开封府府尹欧阳修,赶紧恭恭敬敬的将他迎了进来。待欧阳修转述官家的此案不得声张的口谕后,黄御史和王知县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看来他们两个还是没能够把上头的意思揣摩清楚。不过也暗叫侥幸,这件事这之前幸亏没大张旗鼓的对外宣传,而且严密封锁了消息,不许到处乱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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