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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刑宋-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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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卓然提出要向皇帝汇报,两人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是三个人组成,可是卓然一来轻松就搞定,显而易见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奏折报上去之后,皇上立刻传见。

    在偏殿,卓然将案件当事人之间达成的赔偿协议交给辽道宗过目,并简单说了一下案件的经过。耶律乙辛和张孝杰神情颇有些尴尬的坐在那儿,皇帝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补充,两人只能摇摇头。

    辽道宗高兴地对卓然道:“你果然是朕的得力臂膀,这案子处理得相当漂亮,朕非常满意,他们也成功达到了朕最初要求的和为贵的目的,现在他们不是查清事情真相之后相互理解宽容了吗。所以有时候不能够和稀泥,像张宰相先前提出的,各埋各的人,各管各的事,谁也别不提这事,那就是完全不分青红皂白的招数。要是按照这样的招数来,现在只怕不知要出什么娄子呢。”

    “张宰相,在破案这一块,你可好生要向卓大人学。当然,你是宰相,不主要负责破案,我只想提醒你,宰相在处理事的时候,也是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的,不管怎么样,有一条基本原则是必须把握的,那就是要有依据,不能随便和稀泥。”

    辽道宗这几番话可以说不太客气了,因为他的确对张孝杰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而对于耶律乙辛,他只是不满的扫了一眼,没有批评,因为耶律乙辛毕竟是他皇族的人,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

    张孝杰一张原本还算得上英俊的脸,因为又羞又臊变得很是难看,他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或者妒忌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辽道宗眼睛可不揉沙子,如果自己当着皇帝的面表露出那样的表情,一定会惹他厌恶的。

    辽道宗显然对卓然非常看好,一气之下把他们俩调个个儿都完全有可能,毕竟那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现在辽道宗的皇权还是非常稳固的,没有人能撼动,因此张孝杰只是诺诺连声,不敢多说半个字。

    从皇宫出来,张孝杰阴着脸,上了轿子径直回家了。

    到了家中,张老太公这两天见张孝杰脸上阴晴不定,很是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出的主意到底管用没有。这一天忍不住,想过来看个究竟,探听到张孝杰回来之后,马上便住着拐杖到了张孝杰的屋子。张孝杰虽然一肚子气,但是见到他还是很客气,忙让他坐了下来。

    张孝杰说道:“老太公有事吗?”

    “没啥事,我就想问问上次你说的那个案子,太公我给你出的主意不知道管不管用啊?还需不需要太公再给你出点好主意呢?”

    张孝杰正为这件事气不打一处来,听到张太公这话,脸色不由变了变。不过他涵养还不错,不敢在老人面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还好吧,这件事老太公您就不必费心了,我心里有数,你老人家前面的主意我也会慎重考虑的。”

    张太公一下有些摸不清楚张孝杰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见他神情有些闷闷不乐的,他并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案子,还以为是别的公事,于是宽慰了几句便告辞出来了。出来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得劲,于是便把张孝杰的贴身随从叫到一旁,问:“宰相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你跟我说说,我或许可以开导他。”

    这随从并不知道张太公给张宰相出主意的事,还以为仅仅是长辈关心晚辈。他是张孝杰的贴身随从,张孝杰除非参加重要的机密事件商议他不参加之外,其他的他都要在一旁伺候的。

    这次也是从头到尾基本上都参加了,包括皇帝最终听取他们的汇报时,他作为随从也在一旁伺候着,因为有可能皇上交办的事情他需要记录下来之后,替宰相马上起草相应文书,相当于机要秘书,因此他知道整个事情经过,便叹了口气说:“老太公你是不知道,今天宰相大人被皇上狠狠训斥了一顿。”

    张太公大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嘿,还不是因为皇上上次让他主审的那个案子,就是两个王爷加上皇帝的妹夫交通肇事死了人的那个。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说查不清楚究竟是谁骑的马便各自埋各自的人,各自管各自的事,不要再争执了,和为贵。结果三家都一起嚷嚷,翻了天,说这样不明事理简直是个糊涂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在皇上得知这个主意之后,也是很生气,说这简直是个糊涂官断糊涂案,没有分清责任,完全是和稀泥。”

    “结果就把破案如神的卓然卓大人从辽阳府调到京城来,让他来主审这个案子。结果这位判官新到任,只用了半天时间解剖尸体,马上查清楚死亡的原因。谁的伤重谁就是骑马的人,就这么简单。接着分清了责任,谁也没话说,当场达成协议,皇上非常高兴。不过把宰相大人又狠狠训斥了一顿。都怪那出馊主意的家伙,宰相可被他害惨了。”

    这番话把张太公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花白的胡子不停哆嗦,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那侍从却浑然不觉,依旧滔滔不绝,都没发现老太公几乎要昏厥过去了。好不容易说完了,还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表示心中的愤慨。张太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赶紧摆摆手,转身拄着拐杖哆哆的走了。

    那随从还在后面陪笑着说:“老太公,你得打听打听,是谁给宰相在后面出这馊主意,狠狠把他训斥一顿,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太公只是嗯嗯了两声,拄着拐杖逃也似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坐在那儿好半天都没把气喘匀,耳朵里只有那侍从的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张孝杰原先对自己亲昵有加的,今天却不怎么得劲,表情很是有些冷漠,却原来是这个原因。就这样,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呆下去。想到这儿,他颤巍巍起来,招呼跟着自己来的孙儿准备行李,去给宰相禀报说自己要准备走了,回老家去。

    张孝杰听到孙儿说老太公要走,吃了一惊,马上觉得是不是自己先前态度不够好,把老太爷给得罪了。又觉得这样得不偿失,本来这件事老太爷也是一番好意,虽然主意出的的确不怎么样,但是自己竟然采纳了,那就更不怎么样,也不能怪人家老太爷。

    于是他又赶紧跑来,巴巴的嘘寒问暖,让老太公在住一段时间,不要着急。但是张太公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在呆下去,只说自己来的时间长了,住不习惯,想回家。不管张孝杰如何挽留,执意要走。

    张孝杰无奈,只好吩咐备下车马,又打发了几箱子的布皮作为愧礼,亲自恭送老太公出门。

    张太公惭愧无地,在跟张孝杰说话期间,都不敢看他,直到离开了京城,这才瘫在了车上,只觉得这一次老脸都丢尽了,从此再也不敢到京城来见人。

    好在张孝杰这一次给自己打发的东西够多,也算是回去有个交代,只要不在亲人面前丢脸,自己这老太公的脸面还是能保存的。想来想去,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伤感。

    几天后,马车终于来到了朝阳府张家庄。进村之前,孙儿已经叫仆从赶紧跑去通报,说老太爷从张宰相家回来了。

    张孝杰和张太公都是朝阳府人氏,在朝阳府城外张家庄张家庄。这张家庄基本上都姓张,是一个大家族,分成五个支系。整个家族的族长是老太公的堂兄,老太公是宗里老一辈中排老二。因为他是张孝杰的亲爷爷,所以有张孝杰这位宰相撑腰,张太公也不把这位堂兄族长怎么放在眼中。

    这次特意叫孙子前去通报,便是想看看这位族长大哥是不是出来迎接一下。没想到族长只说知道了,压根没有出来迎接的意思,只有张太公自己的家人跑到村口来迎接了,欢天喜地地把他请回了家。张太公对此很是不得劲,家人来迎接那是理所当然,族长为什么不来迎接自己?

    不过从常理角度,族长才是一村之长,同时他又是村里的里正,兼有朝廷官员身份,怎么可能亲自出到村口来迎接自己呢。但是好歹自己可是张孝杰的亲爷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到张孝杰的份上,他也该出来迎接自己一下,也小不了他大不了自己,怎么这么就不会做人。

第292章噩梦() 
张太公肚子里嘟囔着,很是有些气闷,回到家中,一家人上来嘘寒问暖。张太随口敷衍着瞧了过去,忽然发现自己的三儿子的儿媳没有来,他总共三个儿子,这最小的儿子是他跟小妾生的,因为小妾年纪小,所以小儿子今年也就二十来岁,刚刚娶妻。张太公问三儿子道:“你媳妇呢?”

    这话一出,本来很热闹的屋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人人低头不说话,倒是老二媳妇在那儿颇为幸灾乐祸的样子。张太公知道这二儿媳妇最是好事,也是嘴巴最长的,很多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和嘴巴。眼见大家都不说话,便拿眼瞧她说道:“二郎媳妇,你说一下出了什么事了?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吗?”

    二儿媳赶紧道:“公公,在您到京城去见宰相他老人家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情,老三媳妇说她被人强暴了,估计一条命也就剩下半条了,躺在床上,已经半个月下不来床了。”

    张太公一听,眼睛都瞪圆了,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在半个月前,老三媳妇儿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到天快黑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哭哭啼啼的,说是在村外野地里被一个人强暴,她跟那人厮打了起来,打不过,被掐着脖子,差点死过去,她最后装死才躲过来的。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的身子都遮不住了,她一直等到天黑才赶回来,生怕路上出丑。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兴许跟人家鬼混,被抓了奸,扯下谎来骗人吧。”

    张三郎很是不满的横了她一眼说道:“二嫂你说话留点口德。”

    二嫂却毫不退缩,冷笑道:“她有胆做还怕人家说?我瞧她就不是个正经样子,她说被人强暴,你看见了?有谁看见了?她说被男人掐的差点死了,可是你见她脖子上有掐痕了吗?我可没见到。衣服的确是撕烂了,只是那衣服自己也可以撕呀,不用别人撕。如果不是二舅母路过那看见她一副哭啼的样子,回来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她也许换身衣服,一样没事人似的回来了。她是掩饰不过去了才跟人说她被人强暴,照我看未必。”

    张太公脸简直要阴的下雨了,目光转向了大儿子。

    大儿子就是张孝杰的爹,张太公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老大,你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大儿子很稳重,有五十多岁了,足足比三儿子大了差不多三十岁,他挠挠头说道:“这次本来想早点跟父亲您说的,但是又怕您着急,所以只有等您回来再说。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前那天早上,老三媳妇儿因为做错了什么事,被老三骂了一顿,她就跑出去了,一直到下午都没回来。我们找人去村里头到处都找了,没找到她。”

    “傍晚的时候,二舅母慌慌张张的跑来跟我们说,她看见老三媳妇儿在村外的野地里哭,身上衣衫不整,叫我媳妇儿跟二媳妇带着几个丫鬟去看,又拿了衣服把她裹着带回来。回来之后问了情况,她说她被老三骂了之后心里难过,想出去散散心,在村外随便走走。结果有个男的强暴了她,她跟男的厮打,还把男的舌头给咬断了一截。可是我们找了,地上倒是有几滴血,却没见到有什么咬断的舌头。”

    他刚说到这儿,二媳妇便冷笑说道:“她不这么说,怎么让别人认为她是被强暴呢?照我说,这就是瞎编的,你想把一个男人的舌头咬下来,那不是做梦吗?就她那小身板,她能咬到谁呀。”

    张太公冷声道:“你先不要插话,让你大哥把话说完。”

    张大郎又接着说道:“我们把她搀扶回来,她说那人力气很大,而且捂着她的嘴,又掐她脖子。她很害怕,生怕被人掐死,就装死不动了,结果那人强暴了她之后就跑了,她衣服也扯烂了,她不敢回家,就坐在那哭。就是这样的,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一直卧床不起,经常做噩梦,吃饭也吃得很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们已经报告族长,族长也跟县衙门说了,衙门来了人录了口供和笔录,在四处找寻了一番,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案子就这样拖着没个结果。”

    大儿媳也淡淡的说道:“要是我被人强暴,我宁可拼死也绝对不从,哪有自己装死的道理,那还不是找借口吗?照我说,二媳妇这方面说的倒是对的,我总觉得老三媳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真被强暴还是与人私通,究竟怎么回事,我可不能乱说,不过是有些蹊跷”

    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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