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之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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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将毛毯伸展了开来，示意杰森一起来挤一挤御寒。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现在的时节，还不至于经受不住。”杰森婉言拒绝了莱昂纳多的邀请，一方面看着对方瘦弱不忍，另一方面也有点质疑这糟糕的环境中一张薄毯的保暖功效。
“我来自在帝国中部阿雷佐行省中的一个小村庄，因为盗窃罪成为了奴隶并被贩卖给了如今的主人——维罗基奥伯爵大人。”莱昂纳多见杰森拒绝跟他分享毛毯，似乎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准备将刚才杰森的问话稍作解答以示友善。
“盗窃？你偷了什么东西？很不一般么？你这种人居然还会有人要！？”杰森一听眉头拧成了一团，诧异于伯爵大人怎么连这种货色都舍得花钱买下来。而更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沦落到跟这类无耻之徒共处一室，心中悲凉之意无奈于言表。
“其实，我之前效力于帝都西城区潜行者工会，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盗贼工会，我是初级会员。我被要求执行一项很简单的任务，就是有一个客人来我们工会里雇佣人去盗窃一个矿场主珍爱的宝石。这次任务的矿场主就居住在阿雷佐行省，因为我相对熟悉地形，组织上就把这个任务指派给了我。”莱昂纳多没有理会杰森奇怪的表情，继续似在喃喃自语。
“结果你任务失败了！？”杰森感觉答案已经很显然地摆在了面前。
“是的，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彻底。原本在我眼中，这个任务是如此的轻松简单。就算那个矿场主人有一定的护卫，但是他们毕竟都只是普通人，对于出生于盗贼工会的我来说，窃取他一件小物品应该是分分钟的事。”莱昂纳多在失败面前显得很坦诚，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那你是什么地方疏忽了呢？”杰森只想知道答案，他已经开始有点厌烦面前这个家伙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却没讲到重点。
“我没有疏忽！我动手之前做足了功课，并严格按照所学的技巧步步为营。”莱昂纳多继续慢吞吞的说着。
杰森闭上了双眼，他打算尝试着进入梦乡，已经毫无兴趣再看这个婆妈的家伙一眼。
“当我动手之时，房间已经被他们包围起来了。后来才想明白，我应该是中了一个圈套，有人设计好了一个陷井等着我往里钻。”一声轻微的叹息吐露出了莱昂纳多胸中无限的阴郁之情。
在这声叹息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杰森猛然的睁开了双眼，一个恐惧的念头在他心中产生：“圈套？陷井？刚刚面前这家伙的话语讲的是他自己，还是我？”
极其相似的经历让杰森睡意全无，他连忙挤到了莱昂纳多身边，努力地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涛：“你认为这是个陷井。那么他们陷害你做什么？你一个初级成员又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去陷害的呢？好处在哪里？”杰森不仅仅是在问身旁的人，同时也在问自己。
“我综合了一些自身因素，再加上花钱买来的一些外面的消息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莱昂纳多还是一副懒懒的模样，按以往杰森的脾气估计得拿大剑把他劈了。
“然后呢？”关系到自己的处境，杰森强忍着性子展现出一副耐心聆听的样子。
“我认为这一切都是伯爵大人设计的，或者至少有人指使着他这么做。帝国近年来有些动荡，贵族们争权夺利，外务行省的军阀又各自占有着自然资源拥兵自重。帝国南方最大的敌人摩根帝国又在接壤沿线手脚不断，频频有主动制造摩擦的嫌疑，于是凯撒大帝不得不在南方接壤的行省亲自指派了帝国的军神伯瓦尔公爵镇守。这次又因为丹吉尔斯行省领主艾费恩公爵反叛，和莫萨公国异族入侵的事件，帝国根基似乎有丝松动。于是各大权贵都展开了自己的工作，收集情报上的事情当然是盗贼工会最为拿手，不论是偷窥潜伏，还是绑架坑陷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莱昂纳多娓娓道来。
“那你正是他们需要拉拢的人，这跟陷害你恰恰自相矛盾吧！”杰森不解的问到。
“是的，他们要拉拢。但是拉拢的绝对是能真正替他们出力的高阶潜行者，我这样的初级会员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而我猜想，这些权贵们相互之间也安排有眼线，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接触盗贼工会，那么怎么求盗贼工会办事，又怎么支付报酬呢？”莱昂纳多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杰森。
“伯爵大人通过向潜行者工会购买你这样犯了严重错误的奴隶来实现与其之间的桥梁关系。看样子，你一定卖了个好价钱！”杰森嘴上调侃，内心却无比震憾，面前这个慵懒的家伙点醒了他，他急需要时间来仔细分析现在的状况。
消瘦的金发男子沉默了，杰森也有意结束这次的谈话。
杰森内心终于明白，他跟眼前这个倒霉鬼都在无意间变成了棋子，都是帝国高层权利斗争的牺牲品，那么在背后掌控他的又是谁呢？
他摆正了姿势，看似闭目修习起斗气来，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此刻凌乱不堪的思绪。
第六节 方向（）
伴随着欢腾的火元素精灵一起渐渐消散的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味，当“烈焰风暴”将成百上千的蜘蛛化为丛林的肥料后，戴维烦燥地胡乱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频繁的使用各种中低阶魔法使他的魔力几近干涸。
戴维此时又惊又怒甚至各种懊悔和绝望都一齐涌上心头，体力和魔力的透支随时都有将他意志冲击崩溃的可能。
自从在拿铁郡与伙伴们分手，志得意满的戴维就匆匆上路，一切计划都异常简单：先去圣灵雕像湖将裂纹蚌安顿好，顺便单独跟美丽的普菲尔交流下感情。然后将裂纹蚌带几个给多米雷克偿偿鲜，看他在帝都有不有什么老朋友可以将这些宝贝变成金币。最后返回帝都去拜访魔法师工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应该能轻松取得一个正式魔法师资格。
到那时，有了魔法师的名头，有了裂纹蚌换来的金币，再堂堂正正地回到卡马·乔老爷子面前，一副衣锦还乡的场面想想都美不胜收。
然而残酷的现实将戴维打击得体无完肤，时不时都有恐怖的念头在脑中浮现——死亡。
因为有了之前在丛林中生存的经验，加上自己魔力今非昔比，戴维没有再沿着亚尼逊河流按原路行进。而是在地图上将拿铁郡、圣灵雕像湖、多米雷克的庄园划上了直线，一路依靠飞行术前行。这样一个轻狂的决定使他将自己推入了梦魇般的困境。
从拿铁郡出发的第二天傍晚，戴维正在一棵高大的树冠上休息恢复魔力，突然感觉到他所在的这棵粗壮的树杆有略微的震动。
戴维警惕地向四周观察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体长超过四米，皮肤黝黑发亮的成年犀牛，数只食虱鸟栖于背上正欢乐的蹦蹦跳跳……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戴维激动不已，这还是穿梭于丛林近一年时间第一次看到如此庞大的动物。更令他激动的是这个大家伙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正专心的啃着大树根部的一些藤蔓类植物，在戴维眼中，这家伙头顶上的巨大牛角绝对跟金币等值。
据他的了解，很多高阶武者或将领喜爱把犀牛角制作成剑柄，在出席某些高级别的军事会议时佩戴犀角细剑是身份的象征。而曾经有一个艺术大师将一整个黑犀角精心打造成了一个酒杯，在帝都拍卖会上卖出了三万金币的天价。
戴维悄悄给自己加持了飞行术来到犀牛的上空，冗长晦涩的咒文脱口而出，一股手臂粗细的雷电准确无误地轰击在庞大的身躯上。预料中应声倒地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犀牛只是被击得几个踉跄，居然转身飞野似的往密林深处逃窜而去。戴维怎么愿意看见到手的金币从袋中滑落，立马追了上去。
这一追一逃的捕猎游戏正式拉开帷幕，高速的追击过程中，戴维再也没有时间念颂威力强大的魔法，只能以自己熟练掌握的众多低阶瞬发法术进行攻击。但他越追越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个大家伙抗击打的能力，他已经记不清楚施放了多少次火球术和冰锥术，猎物却根本无视一般继续暴走狂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丛林中茂密的植物又实在影响视线，最终戴维不得不放弃了此次追猎行动。
然而白昼与黑夜的交替，同时也交替了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身份。当人类在需要休息的夜晚，在丛森中很多生物才刚刚到了劳碌的时间。
戴维刚刚安置好帐篷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火堆引来了无数的好事者。一种体型一米见方的飞蛾布满了火堆映照着的上空，腐蚀性极强的酸液如雨点般落下，瞬间就让帐篷变得斑斑点点，漏洞百出。
黑夜增加了戴维还击的难度，只能勉强自保而已。却不曾想到自己帐篷搭建的位置，挡住了一批行军蚁的道路，不一会儿帐篷就掩没在蚁海之中。看着天上地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虫类，让戴维头皮一阵发麻。是的，他并不惧怕丛林中的大型动物，却对这些无孔不入的小家伙心有余悸。
戴维找了一棵大树的树冠隐蔽起来，连续不停的维持飞行术和施放低阶魔法使他魔力消耗剧烈，必须抓紧时间补充一下。事与愿违，正当他准备进入冥想的时候，耳旁一阵轻微的响动，一个火球应声而去。依靠火球的光焰戴维看清楚了发出“蟋蟋”声的居然是一条红黑相间的毒蛇，吓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
戴维不得不再次寻觅落脚的地点，然而再也没有之前的幸运……
在心惊胆颤中，一夜过去了。戴维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别说冥想恢复魔力，连休息一下恢复体力的时间都没有。更让其头大的是，他再次升上高空观察地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戴维只能依靠日升月落大致判断方向前进。一路上各种毒虫、毒蛇遇上无数，水源处的大型猛兽更是让他提心吊胆。鳄鱼会在你靠近之前伪装得像堆烂泥，蝎子会在你不经意间爬进靴子，蜥蜴与环境的融合会让你根本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才发现，丛森中是如此的危险，一个疏忽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在刚刚又灭掉一群不知死活的蜘蛛之后，突然戴维想到，为什么之前跟巴巴莎和杰森同行时这一切的一切都未出现过？正是因为之前的经验，才至使他忽视了危机，妄自决定用最短的路线穿越丛林。难道真如多米雷克所说的，光明主神对他们眷顾有佳？
想到这里，戴维愤恨自己命运的不公。在之前与伙伴们同行时，进入了传说中更加危险的漫尘大沼泽都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自己同样作为自然女神的垂青者，为什么却有如此多的遭遇，难道自然女神就真的不如光明主神吗？
正当戴维有如此想法的时候，一个空灵的女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家伙，你居然敢质疑女神的威严，难道就不怕神罚吗？真不敢相信我之前会挑上你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普菲尔？是你吗？你在哪里？快来救命啊！”戴维一听如此熟悉的声音，内心深处五味杂陈，惊喜与委屈同时汹涌翻滚，连忙大声呼喊道。
“别大呼小叫的，丢人现眼的胖子。你有我的契约，用精神力与我沟通就行了。我镇守湖底恶魔是不能随意离开的，自己静下心来感受我的位置，如果还分辨不清楚方向，就死在丛林里吧。”普菲尔在戴维意识中留下这样几句话后就没了声息。
随后，戴维放弃了继续消耗魔力施放飞行术的想法，他所剩无几的魔力必需留着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于是漫长的徒步穿越再一次成为了主题，幸亏普菲尔时不时的给他指明一下方向，在经过几天艰辛的走走停停之后，圣灵雕像湖迎来了瘦了一整圈，意志近乎崩溃的戴维。
如幻觉一般枝叶飞舞的绿芒在戴维身上缠绕了一小会儿，终于将戴维的状态稍稍稳定了下来。
未等戴维开口说话，普菲尔略带轻蔑的话语就狠狠的敲打着他的耳膜：“作为一个魔法师，居然会被丛林中那些普通的野兽和昆虫折磨得如此狼狈不堪，如若遇上些拥有一定智慧的魔兽之类，那岂不是必死无疑？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有脸去取得正式魔法师的资格证书吗？成天只想着研习那些威力强大，以破坏、毁灭为主的魔法，这难道就不是违背自然女神的意志么？自然女神的神力是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平衡之力为主导，你却本末倒置。这次既然来了，就留下吧。至少要给我能施放出三种不同的魔法护盾，并将它们能全天都维系在一个低消耗状态才能再次离开！”
“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