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3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激动起来,感觉浑身的每一寸骨骼都在哆嗦。
“……这么不好也就罢了,但在有些事情上,你们是该提醒他的吧?比如他为我从光影队退役的时候,是不是该有人告诉他,这样他在军队的前途就毁了,不值得,让他考虑清楚!比如他放弃安全局的职位陪我去e国的时候,该有人提醒他安然是安湛予的女儿,连安湛予都反对他们在一起让他放弃,他干什么还那么拼命去争取?!再比如他半年多前要跟我去麦城的时候,怎么就没人告诉他那个地方是豺狼虎穴,哪怕不像护着我一样护着他,也不要让他去那里毫无背景地只身犯险!!”
安然说完这些话,眼泪已经狼狈地爬满了脸颊。
在一滴滴,凝聚到下巴上往下掉。
陈知远慌了,心疼地看着她,伸手出去:“然然……”
安然又后退了一步!
接着,喘息了一大口,捂住自己的脸,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自己的头皮里面。
哈哈……
她都做了些什么……
这么些年过去,她猜想过所有的安湛予跟莫怀远不和的缘由与真相,却死都猜不中,真相居然是这个……
真相居然,那么那么残忍。
眼前的人儿捂着脸,泣不成声地痛哭起来。
“还有我……我自己!!陈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都不敢想,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啊,他知道了以后该怎么想我,该怎么想他这一生……他为了仇人的女儿放弃了一切,把自己的人生都赌上了,可真相居然是这样……天哪……你们怎么可以那么对他,我怎么可以那么对他!!”
她懊恼,心痛,整个胸腔痛得像要炸开一样。
她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失控地哭嚎着,情绪崩溃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然然……”陈知远努力扶着墙角要让自己起来,极力想劝慰她。
这事儿,安然是有份儿……但不能全怪她。
猛地,那崩溃的女孩儿反应过来了,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犯紫的嘴唇哆嗦着。
“还有,你们不知道我跟我爸爸的关系是怎么修复的吗?在e国,是他每一年劝我回国一趟来看我妈妈;在麦城,是他教我不要再很我爸爸,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此生他要维护的东西,一个是我,是一个安家,可你们想想,那些都值得吗?”
莫怀远在得知真相的前一刻,都在信念坚定地这样做着。
他们不知道吗?
“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她低头,喃喃,心都痛得好像被烧成了灰。
她恨他们。
恨眼前的安湛予,也恨陈知远,更恨自己。
女护士们吓得不轻,早已有人准备好了镇定剂,在手里藏着,看着安然,打算如果她情绪再继续失控下去的话,就先上去给她一针放倒她。
“我恨你们……”她突然抬起头,盯着他们,说道。
“如果他有一点什么事,我会恨死你们的,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她一偏头,猩红的血丝遍布在晶亮的眸子里,很吓人地盯着那女护士,“把你们的针头都拿开,否则后果自负。”
“我要去找他了……”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们……这辈子都不要了!”
她突然推开了所有人,疯跑了出去。
……
京都的雪,在这一刻又纷纷扬扬地漫天飘洒了下来。
身材玲珑纤细的小女人在医院里横冲直撞着,疯了一样地跑出去,曾经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好的父亲,她不要了,此刻的安然满心满眼的都藏着一个人,那就是他,安然从来不知道一个从来都跟她的影子似的莫怀远,可以让她揪心记挂到这等地步……
她感受着他的所有,体会着他所有的痛,恨着他所有的恨。
恨得痛彻心肺,咬牙切齿。
她几乎将手扶梯的栏杆都捏碎!
那种恨不得冲破所有的阻碍飞身出去找他的感觉,叫做心疼,比他更疼他自己。
“嗵!”得一声巨大的闷响!
安然被撞得几乎要反弹回去,骨头都被眼前的铜墙铁壁撞碎了,她站定,抬眼一看,竟是霍斯然。
他感慨于她行进的速度,力量,那么迅猛。
眉一皱,沉声道:“这是去哪儿?”
安然头一次,猩红着眼睛看他一眼,理都不再理,擦身就狂奔而走。
走了两步她停下来,转头看着他,叫:“队长。”
“你知道吗曾经我那么崇拜你,崇拜到觉得你心怀天下,庇佑天下,就一定是那个最好的人,可知道吗属于我的那个人,他原本可以跟你一样优秀的,可是他却舍弃了全世界,选择了此生就庇佑我一个人。”
这样理解对吗?安然一点都不在乎霍斯然听不听得懂了,她只觉得自己早该理解透这些了。
小手将栏杆握得更紧。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如果你出事,我应该也一定会担心你的命,可我却应该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疼。”
她安然从小到大,任性,自私,不懂付出。
但是这么一刻,她突然想倾尽自己所有,来换取那个人余下的人生好过一些。
这就是……改变吧?
**********
安然驾着车,疯狂地开出了医院,沿着差不多要大雪封路的京都大道横冲直撞地开了出去。
雪天路滑。
安然记得昨晚还没有下雪的,现在却已经下得连转弯她都在打滑了。
世界那么大,她却寸步难行。
“轰隆”一声,车子跟前面的车辆撞了,那是一辆出租车,打着双向红灯,明显是被困在前面雪地里的,这一拱,前面车叫起来,出租车上的乘客下来了。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鹅蛋型的冻得发红僵硬的脸,还透着几分高雅妖娆,捂着包就走了下来。
一看后面撞车的车牌,愣了,再接着就往驾驶座看去。
茫茫大雪之间,两个人隔着一个车前玻璃,两两相望,如若穿梭了时空在这里相遇一般。
安然脑子像过电一样,迅速地反应过来,想到了。
曲蔚蓝此刻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来找莫怀远的。
第090章 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偿得清我的那些罪!()
——可她怎么会来?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儿?
安然再不甘愿,都迅速地解了安全带,下了车。
站在曲蔚蓝面前的时候,她小脸煞白煞白,像维护牛犊的母牛一样,戒备地对着她:“你怎么会来?堕”
曲蔚蓝冻得瑟瑟发抖,闻言挺直了脊背,高冷道:“我来这里看看,告诉你们一件事,顺便跟你们说如果你不要莫怀远的话,我还要。植”
虽然那样的几率很小很小,但曲蔚蓝还是来了,哪怕就只是为莫怀远抱个不平,这样跨越两千公里路,也无所谓。
安然眼眶更红了,哑声问她:“什么?”
曲蔚蓝抱紧自己,犯紫的唇动了动,反问:“他人呢?”
“他的人我会去找到,一定能找到。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没事的话你是不会只身一个人这个时间跑到京都来的,你说啊。”
安然现在,什么都能接受得了了,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坏了。
曲蔚蓝脸色很差很差,手颤抖着,将东西整理好,嗓音沙哑如撕裂般:“你现在肯听了……安工程师,年前你回来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要提前回来,不留一下?他一向舍不得你,你当时怎么就不想想,他赶你走是为什么?”
安然愣了一下,神情恍惚,想起那时候他们正处在分手崩溃的边缘,那时莫怀远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
他那个时候都遭受什么了?
纤小的身影靠近过去,晶亮的眼眸里同时写满绝望与渴望,哑声说:“都告诉我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统统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憎恨厌恶我自己,可我必须知道得够透彻,才够资格去找到他面对他,告诉我吧……”
曲蔚蓝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以前看她有多不在乎莫怀远,此刻就有多像个为了莫怀远在向人索命的女鬼。
她轻吸一口稀薄的空气,转过去正对她。
甚至又往前轻轻逼近了一步。
她穿着高跟鞋,比踩着平底的安然高出一点点,她此刻不怕自己是在京都的地界上,不怕面对的人是安书记的独女安然,她能来,就够无所畏惧。
“这件事或许也有我的责任,那时他跟我分手,那么果断,是伤了我的心。我自己无处发泄,但有人会帮我发泄,比如我爸……那一天他去省政,经历的事情很可怕,也叫我很发狂很生气,可是——我却没有心疼的理由啊,我连心疼的资格都没有,他连让我同情他的资格都不给,因为他身上那些伤,是为你受的。”
曲蔚蓝脸色惨白,直勾勾近距离盯着她。
“……安然,对那些事,就当是一个男人犯贱为你做的罢!你可以不心疼,但你总不可以连知道都不知道,连问都不问。你真的在意过莫怀远吗?”
“还有你走之后,我爸来了市政开会,你猜猜议题是什么?猜猜他突然叫你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再猜一猜……会议最后的决策是什么?你问我,我还想要问你呢,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是怎么回事?莫怀远呢?”
“你知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麦城的?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才弄得他现在都下落不明?”
如果说,曲蔚蓝在来之前做好了看到任何场景的准备,做好了伤透心的准备,那现在她觉得,是她想多了,莫怀远在受尽伤痛之后的选择的回归之地并不温暖,相反,她现在预感很坏,她不知他真正的处境是什么,怎么样了。
安然攥紧了拳头,眼眶红得发痛,颤声开口,声调都变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
“我需要告诉你什么?!”
曲蔚蓝也拔高了声调,美丽的脸都在天寒地冻下扭曲起来。
“你父亲那里什么查不到,哪里的调职变化不需要经过跟他的汇报!他不告诉你,他的养子发生了什么!还要我来亲自告诉你,莫怀远举报整个市政的恶势力无果,年后将被撤职遣返吗?!!!”
大马路上,“滴滴滴”的汽车声响成了一片,堵车加上事故,简直雪上加霜,这里丝毫都动弹不了!
安然听着曲蔚蓝歇斯底里的怒吼,有那么一瞬的耳鸣。
那一天,莫怀远从麦城回京都。
21小时的硬座车厢,晃荡回来,撞上她相亲的场景,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紧接着父亲就生病住院,他们没有时间交流。
也不是的。
追究到底是他对他自己的事从来不提,她,却也就傻到什么都不问。
那一晚上他情绪崩溃失控,和她一夜狂乱……她应该能猜到,他是有多想她,才会在一瞬间转怒为爱的。
这个冬天,莫怀远像个受伤的困兽一般回归,京都这里却送了他这样一份大礼。
安然终于明白了。
一个恍惚,她僵硬的腿骨发颤地想要迈开,却“噗通”一下一个脚滑狼狈地摔在了雪地上!
“……”连曲蔚蓝都吓了一跳,看着摔在雪地上四角八叉的那个小女人。
安然爬起来,不顾满身的落雪,走回去,上车,继续发动引擎要往前开。
前面路段交警却已经在拦路了。
曲蔚蓝脸色刷白地走上前,哑声道:“前面走不了了你还要去哪儿?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安然踩着刹车,“吱”得一下在她面前停了,侧过脸看她,红着眼艰涩地说:“你知道吗这已经不是我让不让给你的问题,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到怎么都偿还不清的地步了,有些债如果我不还,以后就会比死还痛苦,我不会让给你,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偿得清我的那些罪!”
说完,军用车厚重的轮子碾压着雪,猛地冲出去了,冲破了交警的防线,往即将封路的高速方向驶去了!
“……”曲蔚蓝吓得不轻。
她不理解安然说得那些话的意思,但她好像恍惚理解到自己这一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她已经传达给该听的人听了。
这好像也是,她曲蔚蓝,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吧?
到底有没有用呢?
她也颓然地倒下来,冻得脚软地瘫坐在京都的漫天大雪路面上,呼吸急促,吐着白雾看了看这四周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与风景,捂住脸,猛地就忍不住地,失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