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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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说这么多都没告诉我,我护着她,抱她,或者对她有更甚的动作,怎么不行?照理来说,没有哪个丈夫会对别的女人比对自己的妻子更好,所以我在改,哪怕以前对你再宠再包容,都要改。”
“你不是吃醋,”他冷笑一下,被淋湿。了的西装在灯光下泛起一丝深蓝色的冷幽味道,“安然,你不过是受不了我对你的好分给外人哪怕一点……如此而已。”
说完这句的时候,莫怀远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眸色阴郁黑沉掩藏剧痛,嗓音黯哑如含。着沙砾——
“我说得对么?”
所以,他一早就没有自作多情,情难自控也就只是情难自控而已。
她又何必如此情绪激动,歇斯底里?
“我在隔壁开了另外
一个房间,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过去休息一下。”他挺拔的身影慢慢直起来,苍白冷冽的俊脸上没有表情,睨着她,“你自己可以?”
以后,他对她的好还会一点点收回,一点点改变。
哪怕那已经是多年的习惯。
安然突然间眼睛就湿。了,浑身冷汗慢慢溢出来,他的意思是,这一天,他全部的表现就只是个开始?
莫怀远冷笑一下,哑声道:“应该可以。”
他走出门去时,那“砰!”得一声门响,彻底撕裂了她的心。
*****
凌晨三点。
曲蔚蓝回到家,拉亮了玄关的那一盏小灯。
母亲喻晴正披着衣服下来倒水,惊讶地看到她回来,又望了望她身后:“这么晚?你们聊到这么晚才回来啊?怀远呢?你没叫他进来坐坐?”脸上明显有欣喜。
曲蔚蓝一怔,脸色愣怔地转过来:“妈。”
“对,他来了,”她抓住迎面而来的母亲的手,苍白的小脸浮起笑,说,“都三点了,我又不是不矜持,叫他进来做什么?”
喻晴恍悟,这才想着自己是说了傻话,笑出来:“对,对,你瞧我怎么想的……”
“对了,晚上都聊了点什么?见到你市政。府的冯伯伯路伯伯没有?”
“见了,”曲蔚蓝勉强笑着,到厨房倒了杯水给自己,手有点发颤地端起来喝,“他们夸我长大了漂亮了,聊了一会……不过我们很快就从酒会上出来了。”
不出来也不行,中途被安然破坏,莫怀远直接抱着她走了不知去了哪里。他的手机被助理拿到了,全场跑来绕去地找他都找不到,曲蔚蓝就更找不到。
“那就一直聊到现在?”喻晴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是花前月下去了,“聊得怎么样,人品正不正?”
喻晴那意思是,这个点儿,莫怀远有没有留她让她别回家?
都成年人了,这样是正常的!她也不封建。
曲蔚蓝依旧笑着,手捏着水杯,哑声道:“正……很正。”
过了一会不得已放下水杯,因为——手已经颤得不行了。
就是因为他太正了。
哪怕在酒会上,一句不问她是如何过来,但,至少操心一下她怎么独自一人深夜从市区开车回郊区不是吗?你看,连母亲都是这么认为的!他该送她回来!
那个妹妹,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莫怀远一举一动,关心她护着她,连同腾空将她抱起的姿势,都让人那么明显地,察觉出了不对……
曲蔚蓝是女人,单看那个他抽回鲜血淋漓的手臂,看都不看伤口一眼先捧起她的脸看她情况的动作,就让她,嫉妒到发疯……
……
“什么?到市政。府?你不是要直接到省里来吗?去那儿干嘛……”次日中午,喻晴为女儿突然改变的决策感到吃惊。
曲蔚蓝浅笑,筷子轻轻戳着饭:“近水楼台,多接触接触。”
“那着什么急?你爸说了,等他在市政那边做上半年,就有办法把他弄到上面来,离家近,到时候你俩……”
“那也是还有半年,”曲蔚蓝顺了一下发丝,看一眼母亲,柔柔笑起来,“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担心爸的计划有问题,我只是担心他到时候愿不愿意过来这边,毕竟他不是那种随着女方家庭变动而变动的人,我觉得,我还是随着他比较好。”
“你这么想……”喻晴恍然大悟,仔细端详着自家女儿,笑起来,“这么想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这从小到大优秀自强的模样,让我都以为你说一不二的,原来是没碰上喜欢的。”
曲蔚蓝脸有些烫,纤睫轻轻垂了下去。
她是没碰上喜欢的,碰上了,才知道这么自找虐,才知道为夺一个人的心,女人该做怎样抛弃尊严艰难不堪的努力。
第009章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了,以后只拿你当哥哥看()
难得在家里吃一口热饭的曲省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
她说要这样,也行。
他们不是太过封建的望女成凤的父母,孩子仕途混得不错,不如嫁人嫁得不错。
“这个莫怀远,跟安书记关系怎么样?”他突然问道堕。
曲蔚蓝一怔,“他做了安书记五年的秘书……”
喻晴很不满:“你问这做什么?还怕将来咱们跟安书记那边攀不上交情……”
曲省长抬抬手阻止了喻晴自以为是的抱怨,凝视着曲蔚蓝道:“我听说他从小在安家住,相当于安书记的半个儿子?”
曲蔚蓝依旧不解地点点头:“岑副书记跟我透露过一点,说是安书记收养的烈士遗孤。”
那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了。
曲省长“嗯”了一声端着小酒盅沉思半天,不知在回忆什么,蓦地就深意十足地浅笑起来,道:“好,挺好,我女儿眼光就是不错。”
被父亲这样夸,曲蔚蓝羞涩地低下头去了。
可曲省长笑容里那复杂的意味,在当今世界上唯有仅剩的几个人,看得透。
******
曲蔚蓝上午交接完毕,中午休息了一会,坐不住,午睡几分钟就睁开眼睛,打了电话给助理,告诉她她们下午就去市政。
她坐不住,也等不及。
呆坐了好一会,才小脸苍白地又拿起手机,给莫怀远发了个短信——
“中午吃的什么?休息得好不好?”
发完了。回到手机屏幕主页,纤指按住上方的按钮,关机……
……
她不想动什么心眼,这是被逼无奈。有些爱情里,相爱来得轰轰烈烈水到渠成;而另一些爱情里,连引起对方的注意,让对方看得入眼,都那么不容易。
……
清晨。
安然醒的很早。
浑身的剧痛还在,房间的空调开得温度很低,她扯了两床被子盖,清晨醒来发现身子和脚都缠在不同的被子里。
艰难得爬起来,头痛已经散去,只剩下身上剧烈撕扯的痛。
还有,还有——
昨晚莫怀远那番话说出来,如同军事演习里不致命流弹轰炸过一般的,剧痛难忍的感觉。
青白色的小脸被凌乱的发丝覆盖,呆呆地看了看四周,一片荒凉落寞。
——以后,在陌生的麦城,你必须一个人,习惯这些。
直接从楼上跑下来,大堂里一堆商务洽谈、夫妻旅行的身影,安然走过去,到前台按着房卡领早餐卷。
“原来这个房间的莫先生是不是又开了一间房,是哪个?”她小声问。
前台看她一眼,一愣,想着她和莫怀远是认识的,忙帮她查看了一下:“是您隔壁v1808,不过今早莫先生已经来领过早餐卷,很早就出去了。”
青白色的小脸歪过去,左胸腔里的撕痛愈发明显。
“谢谢。”
吃了自助早餐,一个人到一大清早的马路上,拦一辆辆载满了人飞驰而过的出租车。
拦不到。
安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父母溺爱了18年的孩子,身不离床脚不沾地,现在突然被推倒外面的世界去,周身全是疾驰而过的车辆与人群,她除了被撞得鲜血淋漓之外,别无他法。
到了单位,果断迟到。
莫副市长的早会已经开了半个小时。
安然第二次进他的办公室,这一次是有很多人在,她尴尬地点点头后在众人注视下坐到空位置上。这回一眼都没敢看莫怀远,低着头做笔记。听了一会听懂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一上来,最先整治的就是单位内部的歪风邪气,早些年zf内部的那些猫腻潜规则,一下子就被摆到台面上来,被戳中痛点的人听得冷汗涔涔,对他又惧又恨。
“……我上面说的那些问题,如果是莫须有的,那最好不过;但如果真的存在,就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收敛起来,旧账我不爱
算,但新账必须干净。懂了么?”莫怀远淡淡说道。
一番先抑后扬,吓唬完再警告的话,让一群人庆幸他的过往不究,又对以后的束缚暗自叫苦。
“莫副市长可是说了,从今以后不得以任何的借口迟到,请霸王假就更不允许,刚刚好像安工程师迟到了啊,半个小时呢!”冯处的新助理燕南突然笑着说道,探身过去问,“是吧安工程师?”
这一声问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迅速吸到了安然身上!
有人淡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安然自己也小脸苍白地坐直了身子。
——所有人都记得昨晚莫怀远抱安然走的事,谁都知道他俩以前认识交情匪浅。莫怀远此刻,听了这话身体微僵,抬眸看向了她。
“我……我早上的时候打车没打到……起得晚了,车都是……都是满的……”她想解释。
一群人都以玩味的眼神看着她,刚讲过不许找任何借口呢,她还在找,往枪口上撞呢?
得嘞,这下好好看着热闹,看这个莫副市长是徇私枉纪,还是严惩不贷吧……
一看到众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安然反而淡定了。
“对不起,”她说,“我迟到了。”
冯处的新助理燕南对着莫怀远的秘书说:“那邹秘书快念念,惩罚是什么?”
邹秘书推了推眼镜,眼镜后的冷光淡淡扫了一眼燕南,翻开新建立的规章制度方案表,念了一句:“按情节轻重来说奖金全扣,下乡一天。”说完脸色冰冷地合上了文件夹。
燕南这下高兴了,不知轻重地说:“这就对了,赏罚分明,从今天就得开始执行。扣奖金这回事安工程师应该不在乎,毕竟不缺钱,可你知道下乡是去哪吗?我告诉你……”
“燕助理,”邹秘书冷硬地笑了一下,道,“这件事后勤部会具体给安工程师交代,你就不必费心了。”
燕南咧咧嘴,有些不甘心。
嘴角浮起一抹笑,又特意冲安然补充了一句道:“你不知道吧?被冯处从市政开除的那个沈焉就到葡居镇去了,你这回下派,肯定能遇上她!”
沈焉。
那个自动请缨给莫怀远做秘书,被拒绝后被顶头上司直接开到乡下去的女秘书。
安然看着那个新提升上来的燕南,脸色微变。
沈焉爬上这位置那么不容易,居然被冯处一句话就开到乡下去了。
她要是也去了,能有好待遇吗?
“满意了么?”莫怀远冷静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等到结束,沉得滴水的嗓音问了一句,见没人再敢吱声,寒声道,“满意这个结果就散会!”
一群人轰隆轰隆往外走。
安然也起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一句“你留下!”,是莫怀远闷声发出的。
她小脸一冷,顿时脊背有些僵。
留就留。
等一群人包括邹秘书都朝她点点头走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莫怀远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冷眸闭上,睁开时已缓缓恢复清明,道:“麦城下乡这种事是从四月份开始,有一道乡镇普及的指令要执行,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去视察,下一次定在下周一,人本来还没有定。”
那现在,不是定了?
安然转过身来,说:“知道了,我服从组织安排,叫我去哪儿去就是了。”
这样冷硬如鹅卵石一般的安然,看得莫怀远心里一阵刺。
“你知道?你知道麦城的乡下是怎样?”莫怀远冷笑,“这里不比北方的平原,南方到处都是山水,有些地方路都没修,梯田里满是泥浆,你不清楚这里为什么每个人都怕被派去?”
安然嘴角淡淡一勾:“就是苦嘛,我不怕啊。”
安然……
莫怀远吸着气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冷笑更甚。“安然你记住,今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栽在我面前,整个市政都没人敢把你这样。今天就是因为我跟你有交情,有人才敢借我的手教训你,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