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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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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忘了告诉你,跟你说的那些话,不过就只是告诉你而已。我从来,就没有半点要跟你‘商量’的意思……”

    “林亦彤,要顾景笙死,这是我的决定,而不是说给你听的建议。”

    那纤小的身影慢慢反应过来,苍白的小脸显得愈发脆弱,小手想反握住他,却被他的大掌扣得死紧,制住她,骨痛欲裂。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低语:“还有,我必须承认在之前我们的婚姻里,我做得很失败,不懂怎么去爱人,也学不会怎么去爱,所以可能——”他眉心微蹙,稍显愧疚,“伤了你不少。”

    “可是林亦彤,我现在倒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去学。因为唯一促使我对这段婚姻反思思考的前提……是我还爱你。”

    那纤小的身影猛然一震,脸上的血液尽数褪去。

    “可是我现在不爱了……”他泛白的薄唇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眸子里的猩红也褪去,云淡风轻,“因为像你这样的女人,压根儿就不值得我爱。”

    林亦彤必须承认。

    这么久以来,霍斯然再怎么对她,再怎么踩碎她的尊严让她觉得

    的自己像在对他跪着乞怜,都没有此刻听他说这几个字这么难受。

    他说他不爱她了。他说你这样的女人,压根儿就不值得爱。

    他不再在乎她说的任何话,不在乎她的情绪她的反对,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他的眼神冷得吓人,半点温度都没有,说完就慢慢起身,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手已经放上了门把,霍斯然冷冷停下,缓声开口:“这段时间你自己选择在医院,或者在家,不必出门,也不必想着可以跟谁有半点联系……我会叫你,直接去参加他的葬礼。”

    门,在他走开之后,轻轻关上。

    …………

    门里面的人,不知道在里面坐了多久。

    单薄的病号服还穿在身上,削瘦无骨,她来时没有带一件厚的衣服,毛衣都没有。病房里还开着暖气,休息室却连沙发都是实木的,靠垫都没有。所以不过五分钟,就冻得连指尖都是红的,红得开始发疼,冷空气冻入骨髓。

    林亦彤慢慢抱住自己,呆了很久。

    刚刚的那些话她可以理解为,他终于忍到尽头了,他终于受够了这个脏得透顶的她,从心到身都是不忠的。

    也是呢……

    她刚刚一路走进来之前,也还没能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可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无法控制。她总以为这些天的屈服、卑微,她满身鲜血淋漓的伤痕总可以让他平复,让他泄恨,却没想到,他依旧不满。

    好累。好痛。

    他开口说那一句“不爱”的时候,她所有累积的痛与累也都在宣告,她一切都是白受。

    心里痛得有些厉害,像可以把人冻僵的寒气一直在冒,她仰起头都缓不过身边那种空无一人的冰冷与苍凉……他再不会爱她……

    可等那股剧痛过去,不再那样激烈的时候,一股埋藏在心底更深的惧怕与担忧便慢慢浮现出来,越来越揪心,越来越让人感到害怕,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竟真的会开始对付顾景笙,并且,直接软禁她,不让她插手半点——

    …………

    霍斯然走出房间后许久,脸色也才慢慢难看下来。

    这才知道原来冷血绝情也是需要力气的,像活生生地将身上的温暖血淋淋地扯下来,只给她看最冰冷残忍的部分。

    可这算什么?

    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停下,扭头,看着医院中厅大大的落地窗外整个京都的繁华盛景,只觉得她脸上的苍白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改都改不掉。

    爱从来都不是靠说来开始或者结束,但他说一句不爱,所有那些残忍的事,就便都有做出来的理由了。

    ***

    距离法院开庭审理的时间还差三天。

    整个纪检委顾景笙不知跑了多少趟,最后的一趟哪怕是以公安厅下属部门部长的身份进去,都无法让人松口。

    当天,顾景笙从台阶走下来的时候,一开门便遇到了一群蜂拥而来的记者,甚至不知都是怎么被叫过来的,他一张淡然平静的俊脸被反复拍摄着。记者们问的问题很难听,现下,市民对贪污官员的态度如同过街老鼠一般,顾学文的事知道内幕的没几个,顾景笙理所当然被看做是在“走后门”“拉关系”“官官相护”,这报道一报出去,他的名誉也就毁了一半。

    一旁,正好有官民纠纷打输了的市民,看见这番场景,进去就将自己的菜篮子骂骂咧咧地丢上去,砸上去,现场一片混乱。

    一个鸡蛋砸上额角的瞬间,记者叽里呱啦地问:“你最新能争取到的结果是什么?”

    蛋液很腥,刺到眼睛里,眼睛生疼。

    顾景笙抬手轻轻摸了一把,一直抿着的薄唇淡淡轻启,低哑道:“……开庭前,我还能再见我父亲一面。”

    …………

    “咣当”几声响,牢门打开。

    负责监押的地方有统一的服装,连头型都被剃成一样的,进去里面的人,霎时所有的风度、气质、修养全都没了,双手被铐着统统变成这副德行,顾学文被押着出来,胡子拉碴的,被按着坐在椅子上。顾景笙在这一端,看得右手都在抖。

    “这段时间你跑得辛苦了吧?”顾学文笑笑,满脸的

    皱纹,“别跑了,这事,明显是故意有人整我,他们官官相护没我的份,整我下马损害不到彼此的利益,所以没人会救我。景笙……你歇歇。”

    顾景笙握着话筒浅笑,哑声道:“我问过了判刑的大致结果,说是可以定到十五年以下……”

    十五年。

    顾学文点头,父子俩相似度很高的笑容依旧:“挺好的,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顾景笙沉默了很久。

    接着开口:“爸,对不起。”

    对不起。

    我知道这一切根源的所在。可是我却无法救你。

    ***

    三天后,判刑结果出来,十三年零四个月,庄静妍哭倒在法院门前。

    门外,围了一堆观看的市民,纷纷唾弃着那个贪污犯官员的妻子,压榨市民的血汗钱,贪污受贿,有个屁可哭。听说还是个大学教授,抄袭论文被人家扒了,吊销了教授文凭,夫妻俩一个德行。

    顾景笙开车将庄静妍扶进去,开回家,安抚好她之后去上班,路上开得太猛,撞上了马路边的护栏。

    “……”刚撞完的时候耳边一片喧闹声,额上的血洞慢慢淌下血来,顾景笙伏在方向盘上,慢慢地掏出手机,不看键盘就能找出林亦彤的号码。明知道这个时间不对,不好,他还是打出去了,耳边“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可就是没人接起来。

    直到有交警跑上来敬礼,敲敲车窗说:“先生,没事吧?”

    顾景笙淌着满脸血,慢慢起身,摇摇头。

    当天没有去公安厅,住到了附近的医院里,来探望的有许多人,大多都是京都的同学、朋友,最后几个是公安厅的人,一个男人桃花眼微眯,夹着烟坐在角落,便是那个边防管理局的钟局长。

    “怎么,现在改没改主意?”等所有人走了,钟局长手指轻叩桌面,挑眉柔和问道。

    顾景笙额上贴着纱布,苍白的笑容里透出几分淡然来:“我这样放手不管,不过是牺牲我一个人而已,可要真的跟着你做了,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还算值。不如你们动手再快些,否则只要我还在这儿,你们就什么动作都别想做。”

    钟局长脸色越来越难看,死死盯着他,一直到烟头烧上了手。

    “也好,”钟局长整整衣服起身,“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

    不想求生。只想求死。

    陆青还是第一次遇到像顾景笙这样的人。

    紧锁着眉头想了很久都想不清楚他何以如此,说他坏,他坏到能杀人;说他好,他还如此顽强不屈上了。

    思考无果,只好打电话给霍斯然,霍斯然接起电话的时候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陆青说什么他都淡淡“嗯”一声来应,陆青蹙眉:“你在干什么?”

    “处理伤。”

    “你受伤了?”陆青惊得坐起来。

    另一边,霍斯然将摔碎手机时扎到胳膊里的碎片用镊子夹出去,任鲜血淌着,一手握着电话转身,目光冰冷地望向了沙发上那个惊魂未定地坐着,一身白色的脆弱小女人,她清澈的水眸里,有痛苦的哀怨,与他堪堪对上。

第184章 霍斯然,你不能这么对我(6000+)() 
“还好。”

    他语气冰冷,陆青听得蹙眉更紧:“斯然我刚想跟你说,顾景笙那边……”

    “我知道了,”霍斯然冷冷地打断他,走过去双手撑开在沙发上,右臂上的血还在往下淌,手筋暴起,“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堕”

    陆青语塞!植!

    怎么处理?!!

    “喂……”可还没说完就被挂断,那急促的“嘟嘟”声刺得陆青耳膜发疼。

    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到电视里正播放着对顾学文的报道,看到庄静妍瘫软在地上哭成个泪人,顾景笙脸色平静搀起她扶她上车的那一幕,心下微疼,竟怎么都看不懂,顾景笙为什么要如此了。

    而此刻挂断电话的霍斯然冷眸直直地盯着沙发里的小女人,锋利如刀的薄唇慢慢开口:“他的电话,你想接?”

    那纤小的人儿唇瓣泛白,只定定看着他,眸光虚弱,闪烁得厉害。

    那支摔碎的手机是继上次她跟云裳争执之后霍斯然特意给她买的,还是原来的卡号,充满电之后就随手扔在房间里。前几天,霍斯然从医院接她回来后就将她安置在这栋公寓里,让人将房间里的电话线和一切通讯工具都拆掉,并且24小时守在门外,以为一切万无一失,可独独就落下了这支手机。她茫茫然在屋子里晃,每次打开门,都被两个神情肃杀紧绷的人如山般挡住,她苦笑着解释她不是犯人,可是一丁点用都没有。

    她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这支手机,在霍斯然换下来的衣服口袋,刚刚摸出来,试探着开机,顾景笙的电话却就在这时打了进来。

    可这电话,却打得不够巧。

    霍斯然刚好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她一身绵软的白裙守在他的换洗衣物旁,手机的屏幕明明灭灭闪烁着的画面。

    就好比一把能让人存活的钥匙,她刚刚捡到,就被他发现了。

    那纤小的身影白着一张小脸,颤抖着将手机攥住往后藏,面带恐惧地后退,可就是那后退的动作,哪怕仅仅是一小步,也深深刺激到了霍斯然。

    他冷冷抿着唇丢开钥匙,朝她走去,轻言细语地叫她拿出来。

    她自然不给。

    霍斯然心里冷得可怕,可她怀着孕,他死都不肯在这时对她动粗,奈何这小女人太倔,天真得以为自己通知了顾景笙就能放他一条生路。他扣紧她,她躲,还求,逼得急了,霍斯然没耐心再赔她耗下去,捏痛了她的手腕将手机强掰出来“砰!”得一声摔在窗口的大理石台面上,屏幕碎得四散,嗡嗡的震动声也听了,她眼睛一红还要去扑,霍斯然眉梢一跳便捞过她的腰禁锢住她,却猛然被她脚下一带,整个人适中往大理石台面上倾倒过去,他紧紧地按了她在颈窝里,自己的上臂却被屏幕碎片刺透衬衫扎进去,扎得鲜血淋漓。

    那一刻,霍斯然脑子里只有一个冰冷的想法,那就是掐死她。

    ——为了抢个手机通风报信,她连命都不肯要了,是么?

    好。真好。

    她吓得不轻,退开一步看着他满臂的鲜血,颤声说“对不起”,霍斯然冷笑,并不觉得胳膊会比心里疼多少,走过去抚了抚她的发,口吻阴森地命令:“……给我去沙发上坐好。”

    那小女人抬眸,对上他眸间的阴冷顿时一颤,寒气从头冻到了脚。

    他们谈话的时候,旁边甚至还站着一个不知从哪里请来的面无表情的中年护工,一直看着他们。

    那纤小的身影一身柔软的棉裙透出无尽的虚弱美,坐在黑棕色的沙发里更显得纤细无骨,眸子剧烈闪烁着,她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我不喜欢我们在家里说话的时候当着外人……你先让她出去……好不好?”

    实际上,她是真的不想让一个陌生人,站在这里亲眼目睹她的狼狈、屈辱,卑微和无能。

    霍斯然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她是我花钱聘用到这里来工作的人,站在这里什么不对,”冷眸垂下,直直对上她,刺进她心里,“倒是你,当初只身跑到京都来找我,这里的一毫一厘,连同你枕着的靠背沙发都是我的,而你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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