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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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思大赞其言,道:“云姬之言极是矣,却不知那赤目与这魔虫说了些什么。”
正所谓一言提醒梦中人,赤目此刻与魔虫交流,秦忘舒不便打扰探问,但他自青暝子处学来御虫之术,虽因时间仓促不便深究,但有关虫言秘奥,必在青暝子的玄承之中,此刻何不细细探来。
稍稍凝神明悟,就从青暝子的玄承之中,得知虫言之法,然而一探之下,却是大失所望。
原来那世间虫族数目最多,竟有千万之数,而每种虫族皆有独特的虫言,便是以青暝子之能,也只是略知数十种罢了。那灵虫之间因言语不通,一旦相遇便会厮杀。而虫族之间的厮杀,远比仙魔之争惨烈多了。
至见这世间无数争端,其实是源于恐惧与沟通不足,虫族如此,人魔也是这般。
青暝子虽御诸虫,略知虫言,也只能调合数十种灵虫罢了,那灵虫之间,仍是免不了大动干戈。因此青暝子的主要精力,竟是用来分割灵虫,不令灵虫混在一处。
唯一可喜的是,瘟神与尘障魔虫果然系出同源,这才能彼此沟通,否则瘟神早被尘障魔虫杀了。
这时赤目身周的魔虫越聚越多,诸修虽隔了百丈,瞧那魔虫阵势之大,也是胆战心惊。须知这尘障魔虫因极其细小,便是水火也是挡不的,这世间法术,在这尘障魔虫面前,几乎统统失灵。这才是尘障魔虫最恐惧之处。
秦忘舒正在着急,忽听赤目传来音讯,秦忘舒既是赤目的主人,赤目是可以完全领会秦忘舒的心思的,但赤目传递回来的讯息,却因赤目表达能力有限,因此颇为费解。
那赤目不知人言,也只能表达恐惧,欢喜,悲哀等几种简单的情绪罢了,而秦忘舒所能感受到了,则是赤目心中的不安之心。
既是不安,可见赤目仍无把握压制魔虫,但双方沟通顺畅则是无庸多言。既是可以沟通,那么就仍有极大的可能收服魔虫。
秦忘舒暗施禅言数道,替那赤目加持,片刻之后,赤目再度传来音讯,却比刚才镇定多了。
云天轻道:“哥哥,瞧那赤目与魔虫似乎沟通顺畅,分明是同族同源了,哥哥可曾去探问,那尘障魔虫究竟有何来历,为何不见载于典籍。”
秦忘舒点了点头,将云天轻的原话传予赤目。又过了片刻,秦忘舒脑海之中多了许多杂乱的信息,这些信息极是难解,有些是符文,有些是零碎的画面,更多的,还是一些极其古怪的奇声异响。
那奇声异响听来像是虫鸣之声,但细细听来,却又井然有序,似乎是某种成熟发达的语言。但秦忘舒精通禽言兽语,却着实猜不出这些异声的意思。
秦忘舒摇了摇头,再去试着理解赤目传来的符文,不想一探之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符文虽是残缺不全,但赫然有几分与剑文厮像。难不成这魔虫竟与剑文有关?
以秦忘舒的玄承,唯知剑文是最古老的人类符文,四斫文中,剑文为最,在秦忘舒看来,那剑文自然是世尊所创了。
但剑文分明包含了天地间绝大的秘密,世尊也不过是学而用之罢了,这样看来,剑文之诞,实在世尊之前。或许可以说,在混沌未开之时,那剑文就深藏于混沌之中,只不过是被世尊发现而利罢了。
而这世间的种种法诀,也皆是从剑文分划而来,剑文其实就是这世间的真言之源。
而四斫文中,所谓的斧文,枪文,刀文。其实可以视为对剑文的解释与衍化,也可以视为世尊在不同的境界阶段,对剑文做出的理解。
那尘障魔虫闻名于世,也不过千八百年罢了,怎地就与剑文扯上关系,难道那魔虫亦是出自混沌时期不成?
若尘障魔虫出自混沌,为何在五界之时,却不曾被人发现?正如云天轻所问的,若尘障魔虫源远流长,何以不载于典籍?
赤目传来的讯息越来越多,也更加零散不堪,而观赤目与魔虫交流的情形,也是更加热闹了,先前只有极少数魔虫围着赤目盘旋飞舞,此刻那魔虫大军,竟有小半围着赤目舞蹈起来。
或因魔虫皆来参与沟通,赤目所得的讯息自然就庞杂起来,但每只魔虫传来的只言片语,却是语不成句,却让秦忘舒如何去理解。
眼前的景象,好似一人误入桃花源中,那桃花源中的父老乡亲瞧见同族,自然前来问话,自然是七嘴八舌,让人无从答起了。
秦忘舒的脑海之中刹那间接受了无数信息,顿觉脑胀如鼓,忍不住抱着脑袋,低呼好痛。但赤目传来的讯息仍是源源不断,秦忘舒若是在此刻中断与赤目的心神联系,岂不是前功尽弃?
云天轻见秦忘舒神情有异,极是关切,黑暗之中,秦忘舒手中就多了一只温暖的物事,正是云天轻悄然伸出手来,与秦忘舒紧紧相握。此一握虽不能改变秦忘舒遭受信息轰击的困境,却可使他心中一暖。原来不管他遇到何事,这世间总有人与他分担。
忽觉得面前一黑,脑袋之中好似生出一柄巨斧来,将整个脑袋狠狠劈成两半,秦忘舒大叫一声,仰面便倒。
惊呼声中,云天轻不顾旁人在侧,将秦忘舒紧紧搂在怀中,急声叫道:“忘舒,忘舒。”
但秦忘舒此刻哪里还能听到云天轻的叫唤,他只感到面前极黑极暗,实不知身在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极暗黑之中,忽地现出一道光明来,那光明离秦忘舒极远,至少也是万里之遥,因此在秦忘舒瞧来,那光明也就好似一点星火罢了,只因四周极暗,那光明好不醒目,这才能第一时间注意到。
而在星火般的光明之中,赫然出现一名黑衣人的影子。
第838章 我心已死莫相询()
秦忘舒心中暗道:“这里是何处,这黑衣人又是谁?”
他此刻的状态,并非神念遁出体外,更像是做了一个梦。秦忘舒努力回忆,脑海中只剩下云天轻的呼呼之声。秦忘舒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来刚才赤目瘟神传来魔虫的信息太多太急,已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这才神志恍惚,不能自已。
面前的景象,莫非就是无数魔虫传来的信息拼凑而成?想到这里,秦忘舒心中无惧无惊。看来不管自己看来的何事何人,都与自己无涉,自己不过是一位旁观者罢了。
他凝神向那黑衣人方向瞧去,却怎样也瞧不清楚,忽然间黑衣人在视线外消失,天地又是一片虚无。
秦忘舒似乎感觉自己的视线在急速移动之中,但因四周绝无一物可以参照,应该自己的视线是行是停,自然是无法判断了。
就在这时,前方又出现一道赤光,赤光之中,现出一名绝色女子来。那女子姿容秀美绝伦,却因神情傲极冷极,令人一见之下,竟不敢多瞧。秦忘舒却在心中狂叫道:“火凤,这女子这是火凤。”
那火凤来到秦忘舒面前,忽地开口问道:“阁下是谁,从何而来?”
秦忘舒想开口回应,可惜忽地想起,自己所见之事,不过是魔虫所见,此番相遇,也不知过去多少年来。
只听一个声音从秦忘舒下方响起,但这声音发声古怪,秦忘舒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细细听来,与魔虫刚才传来的古怪声音倒是相差无几。
秦忘舒这才明白,黑衣人其实并非消失了,而是因他所见来自魔虫的记忆,那魔虫刚才远离黑衣人,他才能瞧见黑衣人的身形,此刻魔虫已附着于黑衣人身上,他自然是瞧不见黑衣人了。
火凤皱眉道:“阁下能在虚空之中行走,自然来历非凡,只可惜你我语言不通,这却如何是好?”
黑衣人道:“道友所用言语通俗易懂,且与我所用言语同源,倒也不难领悟。”他此刻所用,已是凡间语言。发音虽仍是古怪之极,但细细听来,竟是一字不差的。
此刻不光是秦忘舒,就连火凤也是惊愕不已,却见火凤敛去狂傲之色,揖手为礼道:“阁下灵慧无双,神通惊人。我凡界言语,竟能立时明悟。不敢动问,阁下高姓大名,来自何处?”
黑衣人道:“在下姓名,不说也罢。我自极远处而来,那路途远近,难以描述,只知道我路中遇到无数世界。又有一处世界,我第一次经过他时,那世界刚刚诞生,我第二次经过他时,那世界欣欣向荣,我第三次经过他时,那世界已然毁灭殆尽,只剩下一团冰冷。”
火凤动容道:“大修之言,着实难解。”
黑衣人笑道:“无尽虚空之中方向难明,难免兜兜转转,那走过的路途再走上几遭,原也是常有之事。你我经历不同,沟通极难,唯借此事述我旅途艰辛漫长。”
火凤道:“若一个世界诞生毁灭,怎样也需数万年之久了,大修这段旅途着实漫长。”
黑衣人道:“瞧阁下之意,亦是想要探明这无尽虚空吗?”
火凤道:“虽有此意,但见阁下旅途艰难,不免生出退却之意。”
黑衣人叹道:“我因修成大道,空虚寂寞,这才起意要探明无尽虚空,哪知道却用了这无尽岁月,如今既然见你,也算了却我心中一桩心事。此生亦可无憾矣。”
火凤道:“大修之志,是想要探知同类吗?”
黑衣人笑道:“人生在世,若无亲朋相伴,岂非无趣的很。”
火凤道:“先前大修岂非三次经过同一个世界,那世界之中,难道却无生灵?”
黑衣人道:“虚空无尽,不知有多少世界,只可惜虚空之中世界千万,你却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火凤道:“大修所在的世界,唤作何名?”
黑衣人道:“我那世界,叫做大同。”说到这里,却缓缓地叹了口气。
火凤道:“众志合一是为同,若果然众志合一,定然是人人相亲相爱,世无饥馑灾祸,若果然是这样的世界,大修怎会轻易弃他而去,跋涉亿万年之久,来寻同类。”
黑衣人苦苦一笑,道:“道友灵慧之极,那大同二字,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其实我舍那故土而去,便因我那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罢了。”
火凤动容道:“竟也毁去了不成?”
黑衣人道:“若有生,必有死,观道友修为,甚是低微,可见道友所处的世界,不过是萌芽方生,其后便是千万年兴旺,再其后,自然是逐渐荒芜,最终归于冰冷无极。这虚空中的世界,不过如此。”
火凤叹道:“天下之事,竟被大修一言道尽。只可惜我这世界虽是初生,却也离毁灭不远了。”
黑衣人笑道:“待我瞧来。”
那火凤甚是犹豫,只因那黑衣人若果然是故土荒废,难道心中不会存了开疆扩土之心,若黑衣人贪慕俗世繁华,那可如何是好?“
但以黑衣人极天极地的修为,却也拦阻他不得。
那黑衣人就向火凤身后瞧去,以秦忘舒瞧来,火凤身后,不过是一身虚空罢了,也不知离那世界有多少路途,但黑衣人稍稍一瞧,便道:“无妨,无妨,道友所在界域,仍有一线生机,且其中有位大能,志高心大,福泽无穷,定能重建世界,再建乾坤。”
火凤道:“只盼如大修所言,却不知那人是谁?”
黑衣人笑道:“莫非道友亦有力挽狂澜之志?”
火凤道:“在下生于斯,长于斯,实不忍瞧其毁灭。”
黑衣人道:“你若有心,便可救世。你于无心,那便是一粒层埃。”
火凤肃容道:“大修所教,在下字字在心。”
黑衣人又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走得倦了,既瞧见了你,又说了这许多话,就觉得心中之火,渐渐地熄灭了。我死之后,我身上物事,你只管取去,但我这件法袍与尸骨,却不可存留,定要一把火烧的干净方可。”
火凤动容道:“大修何必动了这弃世的念头?”
黑衣人道:“故土已灭,亲朋成灰,又了却了这桩千万年的心事,你若是我,只怕也是无意徒留人世间。”
火凤道:“化去尸身法袍,莫非是大修故土风俗。”听她话中之意,竟是舍不得化去黑衣人的法袍了。
想来这黑衣人跋涉亿万年,这件法袍不知承受了多少风波,便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俗物,经历亿万年不灭不毁,也定是成了一件惊世骇俗之宝了。
黑衣人知道火凤心中不舍,郑重说道:“我在虚空之中跋涉亿万年,中途不知经历了多少事物,我这法袍之上,有异种灵虫数种,计有千数,我因旅途寂寞,倒也不舍得将其毁灭。但对道友的世界来说,这千只灵虫若是不死,定是后患无穷。”
火凤这才知其中利害,肃容道:“大修所教,在下不敢不遵。就怕在下法术低微,难以诛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