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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非我无道-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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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秦忘舒虽修断字凤篆,却不知化解抵御之法,遇到这金瓜锤袭来,自然只好逃之夭夭。

    这时转轮王道:“此子步法奇妙,着实打他不着。可去谛听处问其来历。”

    泰山王道:“好,待我去请谛听。”左手结了一印,再展开来,掌中生青光一道,就见那通天灵犀身形一闪,于青光之中现身。

    秦忘舒知这谛听通天窥地,无所不知,有那谛听相助,自己原就敌不过金瓜锤,此刻自然更无转机。更可恼的是,谛听与自己打过交情,双方结下了不大不小的恩怨,再度见面,绝无容情的余地。

    那谛听现身之后,只瞧了秦忘舒一眼,便道:“此为凌虚步法,世间可为第一,当年世尊亦修此步法,一步万里,只当等闲,跨界穿域,无所不能。此子限于境界所限,尚未大成。”

    泰山王道:“不知当以何法破解?”

    谛听道:“此子于凌虚步法之中,又结合了镇龙使独创步法猎风步,于方寸之地,最见神妙,着实无法可破。”

    泰山王听了,不由的沮丧万分,自己的金瓜锤虽是无物不破,若是步法跟不上,却该如何制敌?而秦忘舒听到此言,不免暗中舒了口气。

    不想谛听又道:“泰山王,你手中金瓜锤虽是冥界至宝,只凭你一人,却也胜不了他,还请转轮王身边相助,多设障碍,或可令此子寸步难行。”

    转轮王道:“正该如此。”

    奈何他炼成三件转轮,皆被秦忘舒所破,此刻只好大喝一声,自其胸口遁出一宝来。

    此宝亦是转轮模样,却是转轮王性命交修的法身之宝,名叫心轮。那心轮比金银铁三轮略小,但却将三道转轮神通尽藏于心轮之中。此宝等闲不肯动用,此刻要助泰山王成功,这才毅然施展。

    那转轮王用手一指,轮中飞出二女,赫然又是云天轻与莞公主模样,就见那云天轻手持法剑,莞公主便祭金针,一左一右,前来拦哉秦忘舒。

    秦忘舒见二女飞来,不由暗叹转轮王奸滑。自己虽明知二女是心中所想,但毕竟是天轻与莞公主的相貌身材,自己出手之际,难免要留三分情面。就算能狠下心来,真要将二女打碎,心情也自然要受动荡了。

    说来也是自己修行之时,际遇实多,只求突飞猛进,根基扎得不牢,于情关心关两道关阻,并不算真正突破。自己难以晋升天仙境界,与此想来大有关系。

    那秦忘舒便运转婆罗心经,稳定心境,心中道:“世间红颜,不过是红粉骷髅,天轻莞儿,其实是镜花水月。”

    心经持定之后,再向云天轻与莞公主瞧去,只见二女面上去了艳色,已化为獠牙厉鬼。秦忘舒至此方才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关算是勉强过了,却是仗着心经威能,由此瞧来,若想突破天仙境界,那非得修全婆罗三经不可。

    既然心中再无天轻莞儿,二女又是真相毕露,秦忘舒手起刀落,就将二女斩为两截了。

    转轮王叫道:“此子好狠,红颜知已,竟也是一斩两断。”

    谛听道:“此子修成婆罗心经,摄魂之术,不用也罢。”

    转轮王道:“此术虽难成功,却也要让其寸步难行。”

    口中急急念动法诀,就见两名女鬼的残躯从地面复起,却化身为四具鬼躯,各持法宝向前扑击。

    秦忘舒暗道:“莫非是越斩越多,此法果然难缠。”

    他虽是仗着步法与四女周旋,不必动手也能避过。但因四女鬼悍不畏死,个个舍身来扑,不得已时,也只好举刀相向了。

    而那女鬼果然越斩越多,半炷香工夫,身边已聚了十六名女鬼,虽然是燕语莺声,享尽艳福,但因秦忘舒心境已定,那女鬼个个面目狰狞,真是不瞧也罢。

    凌虚猎风再妙,也经不过十六名女鬼纠缠,秦忘舒遁行之际,步法不免就有些迟滞了。

    那泰山王一直虎视眈眈,瞧见秦忘舒步法有失,立时举步上前,金瓜锤直击头顶。

    秦忘舒此刻却是避不过了,没奈何,只好祭刀相迎,亦动用断字凤篆,要与这金瓜锤比个高低。

    只听得惊天巨响传来,两件法宝中的符文纠缠,却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那金瓜锤固然打不断赤凰刀,赤凰刀也断不了金瓜锤。

    泰山王惊道:“怎会如此?”

    谛听道:“此子际遇非常,借凤火而涅槃重生,自然修成凤篆,玄承无双。”

    泰山王惊道:“此子不过是地仙大成境界,哪来的这许多玄承。”

    谛听嘿嘿冷笑道:“莫说那火凤禹皇,便是儒墨二圣,亦对此子期望甚殷。且当日朱厌亦对此子亲口说过,似乎那传说中不曾现世的人王,亦可能着落在此子身上。你说此人奇也不奇。”

    泰山王道:“这天下的好事,怎地会归于此人?”

    谛听道:“此子勇于奋进,心中又有苍生,更难得是古道热肠,你便是海外十圣,也要高看他一眼了。”

    泰山王不由犹豫起来,道:“这般说来,我竟也舍不得伤他了。”

    谛听道:“此子虽好,冥界法度难饶,你等若是容情,就不怕冥王见责吗?”

    泰山王神色一凝,道:“不错,此子闯我阎罗十殿,有违法度,我身为阎罗殿君,正该恪尽职守,他若果能突破此关,算是他的造化,若是死于此地,也是天地本意。”

    谛听道:“泰山王此言才是正理。”

    那泰山王再持金瓜锤向前,秦忘舒的赤凰刀虽能抵敌得住,但断字凤篆毕竟不如金瓜锤用的便当,连番三次交手之后,秦忘舒已是左左右拙。只好在那枉死城中游走不定,以避两位殿君锋芒。

    却听谛听叫道:“速速关闭枉死城,莫让此子逃出城去。”

    泰山王道:“谛听,此子闯进阎罗十殿,究竟意欲何为?”

    谛听道:“我虽谛天查地,也不可能诸事皆知,且此子又是刻意动用手段瞒过了我,若知其中端倪,只需将他制住了便知。”

    泰山王叹道:“若想将此子压制,却又谈何容易。”

    那秦忘舒在枉死城游走之时,城中元魂鬼使无不夺路而逃,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秦忘舒固然不会擅杀无辜,但转轮王放出的诸鬼,却是不分青红皂白,若是有鬼使元魂拦路,自然手起剑落,斩成两截。因此这场斗法,枉死城中可又多了许多枉死的元魂。

    只见那枉死城中,设了许多铁牢,秦忘舒经过诸多铁牢时,不免心中存想,忖道:“不知父帅宁设是否被关在这里,若是他们瞧见了我,也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

    那秦忘舒奔到一处,自然引来鬼使惊呼,元魂乱嚷,不想于这千声万唤之中,秦忘舒却听到一道低低的声音;“少帅,少帅。”

    但这声只叫了两遍,就立时中断,好似被人用刀斩断了一般。

    秦忘舒的禅识强大之极,莫说只是两声,便是一记闷哼,一声呓语,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从千声万唤之中分辩出来。

    此刻他心中剧震,只因那两声低呼,分明是宁大海的声音。

    他不由循声瞧去,分明瞧见一座铁牢之中关着二具厉鬼,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虽化厉鬼,仍是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

    且这厉鬼虽亦是半云半雾,面目模糊,但从其身形举止来瞧,不是父帅又是谁?而父帅身边那名厉鬼,双目生光,像是要流下泪来,瞧其身形,自然就是宁大海了。

    就见那父帅虎目圆瞪,直勾勾地盯着宁大海,宁大海怎敢抬头,将脑袋低垂,不敢去瞧秦重。

    正所谓知父莫若子,秦忘舒瞧见此景,已知其中原因,那父帅见自己与殿君斗法,不敢让他分心,而宁大海却是情不自禁,低呼自己,这才被父帅怒目而视。

    可叹父帅虽化厉鬼,身在枉死城中,对自己的关爱之情,却是丝毫不减。

    那秦忘舒正要上前,却见一名无面谛苦悄然闪进铁牢之中,一手一个,将秦重与宁大海提在手中。

第715章 我歌我舞鬼神哭() 
秦重大怒,挥拳向无面谛苦打来,但那谛苦不闪不避,安然受了秦重一拳。那秦重虽是百战名将,死后又化厉鬼,但毕竟是凡俗之身,一拳便有千斤之力,打在谛苦身上,也只是挠痒罢了。

    本来那谛苦便可谛听元魂心声,宁大海叫出“少帅”二字来,更是暴露身份,这才惹得谛苦动手。

    秦忘舒见父帅宁叔被执,大叫一声,就向那谛苦扑去,铁牢虽固,又怎能经得住他一扑之力,粗如儿臂的铁栏自是应声而断。

    但那谛苦步法离奇,早就滑步避过,十殿谛苦皆是谛听弟子,谛听固然难修道术,但凭胸中无双玄承,传授弟子者,自然是最高明的道术了。

    那谛苦腹部传来声音道:“你若再上前,我立时杀了这二人。”

    秦忘舒心中犹在滴血,他纵有天大神通,但平生最敬爱的二人被执,也是方寸大乱,慌忙停住脚步,道:“莫伤我父帅。”

    谛苦本无面目,声音更是毫无感情,冷冷地道:“你弃了法宝,收了凤火,再跪下来认罪。”

    秦重与宁大海双双叫道:“不可。”

    那谛苦也不理会,双手中黑光一闪,秦重与宁大海两道元魂便承受重大压力,再也发不出声来。

    秦忘舒叫道:“好,我收了凤火,弃了法宝,跪下认罪。”

    泰山王与转轮王见此情景,皆是大喜。那秦忘舒悍勇难敌,纵是两大阎罗殿君联手,也拿他无可奈何,不挟到他的痛处,如何才能逼他就范。不想狱中关押的两名厉鬼,竟是他的亲人。

    卞城王叹了口气,道:“以人亲眷性命逼迫,委实不妥。”

    转轮王听了这话,亦是沉吟不语,泰山王则道:“先拿下这厮,再作道理。”

    那秦忘舒虽知一旦将凤火收了去,卞城王脱困而出,自己再无胜机。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父帅宁叔魂散魄消,这是身为人子之责,天地虽大,怎比过父子亲情。

    然而他内心之中,却又挣扎之极。只因他本是身负使命而来,父帅宁叔性命虽重,真的就重过亿万苍生?

    他自踏仙修之路,渐渐地眼界开阔,先前心中只有亲朋家国,其后方有苍生。而既有了拯救苍生之念,自家性命也瞧得轻了,但父帅宁叔对自己恩重如山,那是自己万万舍弃不下的。

    也因如此,他对林天弃军营行刺父帅,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无法释然。但细细想来,若林天弃杀的是别国将帅,自己不但早就原谅他了,甚至还会对其敬重有加。

    说来说去,自己仍是抛不掉心中私念,家国好弃,父子私情难舍。

    原来心关情关,自己一关也不曾真正突破,又怎能突破天仙境界?此事不必去问儒圣,秦忘舒已然寻到了症结所在。

    但就算明知自己只顾私情,不顾大义,那是万万不妥,但让秦忘舒真个儿置父帅于不顾,那却是绝难做到了。

    就在秦忘舒行将下跪之时,云雾之中的秦重已是目眦眉掀,他虽受谛苦法术逼迫,却还是大吼道:“秦忘舒,今日你我父子情绝,从此各不相干。”猛然一挣,就向那谛苦一头撞去。

    秦忘舒大叫道:“不可。”

    他深知父帅性情果决狠辣,此举分明是来挣命求死了,也唯有如此,才能令秦忘舒摆脱威胁,放手一搏。

    但秦重便是挣扎,在谛苦面前也是徒劳,唯盼着谛苦恼羞成怒,举手将他杀了。

    奈何那谛苦本是前世皆忘,七情不生,唯知奉法而行。秦重无论怎样惹他,那谛苦始终不恼,只是冷冷地道:“秦忘舒,速速下跪认罪,饶你父帅宁叔不死。”

    宁大海大叫道:“都是我害了少帅,苍天大地,大海虽是百死难赎,却该怎样断了这性命。”

    那厉鬼原无自杀一说,便是毁了身躯,元魂也是无计自伤,又苦控制之下,真个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重与宁大海既是无计求死,便同时破口大骂,秦重道:“秦忘舒,我已与你恩断情绝,你便是救了我,我也是个死。”

    那宁大海也叫道:“姓秦的,你这个没骨气的脓包,今日若是下跪认罪,就当我宁大海从没见过你。”

    秦忘舒泪如雨下,大叫道:“孩儿知错了。”忽地曲身前扑,此刻已将凌虚步法施展到极致,端得是迅雷不及掩耳。

    那谛苦早就留心秦忘舒举止,但秦忘舒扑击速度之快,仍是远超他的反应,眼瞧着秦忘舒已到身前,谛苦忙将秦重宁大海拦在身前,只盼能阻止秦忘舒前行。

    那谛苦此刻,亦是骑虎难下了。

    只因谛苦若是将秦重与宁大海杀了,固然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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