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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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舒胸膛起伏不定,心情既是沮丧,更是悲愤,但此事却又怎能怪得多宝道人,如今这大晋国已是一团乱麻,易地而处,自己又怎会相信一名魔修?
多宝道人瞧见秦忘舒面上阴晴不定,忽而目露凶光,忽而悲愤莫名,心中也是吃惊,暗暗传音下去,令诸修倍加提防。
不想却有一名修士紧张过了头,一时控制不住,大叫一声,手中法剑向空中一祭,就向秦忘舒狠狠斩来。
洞天宗诸修本就如临大敌,既有人开了头,不约而同,齐将手中法宝祭来,只见空中法宝纵横,光芒万丈,那法宝或重或轻,或快或慢,实不知该如何防御。
秦忘舒怒极,本能地一抬手,掌中法诀便出,此诀一出,空中就传来梵唱之声,却让烟鹤生吃了一惊。
原来秦忘舒所用,正是化字禅言,只是远比自己所用高明了许多了,那空中吟唱之声好似洪钟大吕一般,怎是自己所施禅言可比?
而此字一出,空中法宝齐齐失了光芒,那灵气竟是化得一丝儿不见,不仅如此,面前洞天宗诸修除了多宝道人之后,其他修士皆是面色一慌,就从空中坠落下来。
此等玄奥唯有烟鹤生瞧得明白,只因诸修体内真玄灵气也被秦忘舒这字禅言化去,自然在空中立不住了。
烟鹤生自得了秦忘舒的指点之后,一直在心中努力推敲,以求改进禅言,但其中有许多关节,一时也难以明悟。他甚至认为,秦忘舒的提议虽是好,只怕极难办到,便想办得到,也需境界修为再升一层楼不可。
哪知秦忘舒竟将这禅言弥补增强,其人之灵慧,可不是深如大海一般。就此猝然出手,技惊四座。
秦忘舒瞧见诸修坠空,面上便是一叹,道:“我又何必与你等计较。“大袖一挥,就将那禅言收去了。
洞天宗弟子本以为已然无幸,身上压力忽地消失不见,体内真玄总算又可凝聚,慌忙提气御器,复又稳稳地立在空中。
多宝道人见秦忘舒手段如此高明,亦是吃惊不小,且他瞧得分明,秦忘舒这道法诀并非魔修手段,而是禅修之士。一名魔修之士,又怎能施展出禅言来?这世间当真有人能魔禅同修?
秦忘舒收了禅言,复又举手一揖,道:“多宝兄,虽然你等不肯见容,秦兄初心仍是不变,还请多宝兄告知,那大队灵兽又是何处,有何大能灵兽在大晋现身。”
多宝道人知道秦忘舒是想与灵兽厮杀,以正其名,此事虽是凶险,可除此之外,又怎能再让诸修信服秦忘舒。站在秦忘舒的立场,这竟是唯一的选择了。
想那秦忘舒心中若无苍生,大不了拂衣而去,以他的修为手段,何处不可逍遥?多宝道人本来对秦忘舒极是忌惮,此刻也有些动摇了。
他想了想,道:“自极荒山大能异兽变阵之后,苍南界力破绽实多,处处可见兽踪,但大晋毕竟离极荒山最近,因此如今大晋国土,有大半已被灵兽所占了,秦兄若寻灵兽,只管往太岳关方向去。”
秦忘舒道:“好,我便去太岳关前,杀尽那处灵兽,再来与你等说话。”话音未落,身子已去了数里,烟鹤生与多宝道人一揖,亦紧紧跟去。
多宝道人瞧着二人身影消失不见了,不由喃喃地道:“秦将军御劫之志甚坚,这样瞧来,可见其初心不失,我等怕是误会他了。”
身边却有弟子道:“兽族魔修本为一体,谁知他此番回来,藏了怎样的心机,就怕他所谋极大,搅乱我御劫大局。此事亦不可不防的。”
多宝道人叹道:“乱世之中,人心莫测,你这样一说,为师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秦忘舒离了多宝道人,便向太岳关方向遁去,回头瞧见烟鹤生跟来,心中总算略觉安慰,这世间毕竟还有人信任自己,乱世之中,人心如冰,唯在烟鹤生处,让人得了一丝温暖。
此番向北而行,几乎难以瞧见士卒百姓了,所经之处,无不是墙倒屋塌,遗骨处处,瞧得秦忘舒胸中怒火万丈,差点咬碎了钢牙。
烟鹤生叹道:“不想这场浩劫如此厉害,东穹修士不知这里的情形,尚存观望之心,此番我若能侥幸活命,定要回去禀明此事,尽邀大修前来御劫。”
秦忘舒点头道:“苍南修士大多移向东穹,着实令人失望,东穹修士若能大举来援,方能救苍南百姓于水火之中。”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留意四周动静,地上不时有凶兽出没,二人自是随手打发了,但凶兽虽是遇见了无数,却极少见到灵兽现身。
想来苍南界力既失,极荒山群兽出入已是无碍了,对付寻常百姓,那灵兽又何必现身,灵兽守在太岳关前,莫非是担心诸修故技重施,再用分界引流之术?
秦忘舒暗道:“极荒山大阵既能撼碎界力,分明是逆天之法,又怎能持久?看来这界力仍是有可能弥补的,若诸多灵兽果然守在太岳关,则证明我所想不错了。”
他本来见乱局已生,却束手无策,自是郁郁寡欢,此刻心中想到这个念头,不由得精神大震。本来去太岳关前寻灵兽厮杀,只是一时气不过,现在看来,此行倒是极有价值了。
他将心中所想告知烟鹤生,烟鹤生也是欢喜,道:“若大修猜的不错,那可是天大的机会,群兽就算肆虐苍南,倒也不打紧,只需邀齐了人手,总能打发了,最担心的则是这凶兽源源不断而来,纵是来了千万修士,也是徒劳了。”
这时离太岳关尚有两三百里,二人来到一座山前,忽听呼啦啦一声响,从山中飞来无数灵禽,刹那间已是摭天敝日,算其数量,实不知几千几万。
烟鹤生道:“不想灵禽也来搅局。”
秦忘舒道:“极荒山中,灵禽自是不少,却不知是否也受九王一君御控。”
烟鹤生道:“极荒山内部详情,谁能知晓,只好先擒住一两只灵禽再说。”
秦忘舒禀凤火而修,其实便算是个禽王了,因此瞧见诸禽飞来,不但心中不慌,反生亲近之意,就以禽言喝问道:“秦某乃火凤亲授弟子,你等怎敢近我?”
那群禽听到秦忘舒说话,皆是吃惊,领头一只苍颈雪鹰开口道:“火凤虽是仙界禽王,但我等只奉朱雀为尊,朱雀火凤势不两立,道友既是火凤弟子,那更是放不过了。”
秦忘舒苦笑道:“原来还有这桩因果。”
忽听那雪鹰一声清唳,诸禽齐齐扇动羽翼,凭空就卷起一股狂风,向二修吹来。秦忘舒原不在意,哪知那狂风卷来,竟将足下的遁风也吹得散了,哪得能立得住脚,身子呼啦一声,就被吹去数里了。
秦忘舒这才知道这狂风的厉害,此风集诸禽之能,竟是无可抵御了,想在风中重整身形,哪知仍是身不由已,忽见瞧见身后立起高山一座,秦忘舒暗叫糟糕,若是这般撞上去,可不是粉身碎骨?
第283章 魔禅一体总难修()
先前秦忘舒用尽手段,也无法在狂风之中立定身形,此刻只好化出魔躯,咬牙向山峰上撞去。
此刻动用无相身诀最好不过,法诀到处,其身重如山,坚如铁,轰隆一声,将那山峰撞塌了一半。
也幸亏这一撞,救了烟鹤生的性命,原来烟鹤生在狂风之中也是立足不住,同时撞向此山,幸好被秦忘舒扫清道路,免遭粉身碎骨之苦。
秦忘舒吃这山峰一撞,自是周身欲裂,体内魔息由聚而散,连是者三,方才重新凝聚,仍是让秦忘舒头昏眼花。好在身形却慢了下来。
烟鹤生则被狂风又吹去数十里去,这才勉强止住,二人在空中会合,皆是面面相觑,烟鹤生道:“不想这禽风如此厉害,如今有这灵禽挡路,又该如何是好?”
秦忘舒道:“我曾遇着一种土蛙,狂风吹撼不动,当初便悟到土风相克之道,只可惜一直不曾细心揣摩,此番若不能修成定风之术,恐怕难过灵禽这一关了。”
烟鹤生大喜道:“正要请教。”
秦忘舒道:“此术我也只是略有明悟罢了,远远谈不上大成,正好与烟鹤兄商忖。”
就将当初明悟到的土风相克之术细细讲来,烟鹤生连声称赞,又以平生所学,与秦忘舒反复商讨揣摩。二人既知若不能修成此术,难以向前,因此就寻了个所在,祭出妙府山居,静心修行。
精卫与赵光灵则与当初一样,每日出去擒捕灵兽,以供秦忘舒修行之用,那魔修功法果然厉害,只要灵兽仙芽供应不绝,境界自是一日千里,烟鹤生瞧着秦忘舒境界提升之速,不由的目瞪口呆。
他叹道:“难怪仙修之士遇到瓶颈,就忍不住要转修魔道,这魔修功法进步极快,让人怎能忍耐得住。“
秦忘舒道:“魔修虽好,到了一定境界,就是寸步难行。你想来,那魔皇境界者只相当于金仙境界,在魔界已是屈指可数,可见魔修若想修成长生之道,该是何等艰难。“
烟鹤生点头道:“仙魔之道各有利弊,静心瞧来,果然还是仙修之道前途远大,但因魔修易修易成,一旦魔界大举来攻,世间修士谁能挡得住,那时才是真正的浩劫了。“
秦忘舒也是深以为忧,兽族灵慧有限,只是胜在数目众多罢了,却已让苍南诸修慌了手脚,若是魔修再度攻来,实不知该如何抵御。那魔修可比兽族强悍得多了。
秦忘舒除了在这妙府山居明悟定风之术,更向烟鹤生请教禅修之法,他虽修小重楼心法,但对佛禅之道仍只算得上一知半解罢了。
烟鹤生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听他道:“若论这佛禅之法,重在明悟,而不重求诸于外物,只需明悟了天地大道,世间诸物皆来拿来便用,因此佛禅之士只修大道,不炼法宝。我是因禅心难定,明悟有限,恰又得了一件奇宝,这才修成烟鹤神通,说来反倒是惭愧了。“
秦忘舒道:“在我瞧来,修行之术又何必拘泥,佛禅之道不重外物,并不是说就该弃天材地宝而不用,天地生出万物,自该拿来便用,否则岂不是辜负天地之意?”
烟鹤生笑道:“大修妙论,本禅子牢记于心,以大修灵慧,修这佛禅之道,正合其宜,若果然能集魔禅于一身,魔修到了高阶时的重重阻碍,定是难不倒大修了。”
秦忘舒笑道:“我一直不肯放弃小重楼心法,的确是存了这个心思,如今又得了烟鹤兄指点,必在这佛禅道上痛下功夫,也不枉你我相遇一场。”
烟鹤生喜道:“如此说来,我竟算是大修的引路人了。妙极,妙极。”
秦忘舒道:“儒道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烟鹤兄授我佛禅妙道,足以算得上半师了。”说罢深深一揖。慌得烟鹤生急忙还礼。
二人行礼毕,复又坐下,听那烟鹤生讲解佛禅妙道。烟鹤生道:“原先世间只有禅修而无佛道,那禅修虽重明悟,却无师承之说,因此一个人纵是修得大道,却难以传授弟子,只因各人灵慧仙境不同,所悟也是不同,就算想传承也是极难的,禅修难以光大,修者极少,也是此故了。”
秦忘舒道:“苍穹立而佛道生,不知那佛道又有何好处?”
烟鹤生道:“自从西域诞生三位佛祖,佛道遂生,那佛道的好处,便是可以聚众讲学,参拜礼佛。就借了三位佛祖的大灵通,大智慧,方能集众家之所长,创出佛门法术来,原来是各自修行,传承难继,如今则是集众人之所长,光大佛法,否则哪来的小重楼心法这等佛功。”
秦忘舒道:“在我瞧来,那人族修士的最大好多,就是这‘传承’二字,若不能传承有继,先贤的许多心血,泯然于世,岂不是可惜之极。人族有无数先贤,创立无数功法,后人学来,可不是事半而功倍,也免走了许多弯路。只可惜世间虽有许多仙宗,却是敝帚自珍,轻易不敢传人法术,这其实便是自毁之道了。”
烟鹤生道:“我禅佛之道,与仙宗不同,那仙宗若创出妙法,轻易不肯授人,而佛禅弟子,怕的却是受众少了,难以光大佛法。”
秦忘舒欣然道:“佛禅妙道有此理念,还怕日后难以光大不成?在我瞧来,世间诸学,唯有儒道可与佛道同辉,日后儒佛两道,定是交相辉映,福泽苍生。”
烟鹤生道:“我虽在东穹,与儒道之士交往甚少,实不知那儒道的好处。”
秦忘舒道:“儒道理念甚多,虽是泥沙俱下,但不乏真知灼见,最可用来教化苍生,比如有三人行必有我师之语,是让人谦逊好学,有教无类四字,更是深得我心,那儒家妙道,亦是大开门户,不怕人学了去了,与佛禅之道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我才说,儒佛两道,必定会大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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