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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燕城旧梦-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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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勒听他这么说,笑着问道:“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就在那一瞬间,李淮南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他也是同样笑着对一个女孩说着这样的话

    他问:“你不怕我把你卖了?”那女孩回答他说:“你卖吧,我帮你数钱。”

    那女孩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李淮南觉得很抓心。

    这种场景在哪里出现过,这女孩是谁,李淮南却都想不起来。

    俞勒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淮南轻轻摇头,说道:“是有一些画面浮现,可是再去琢磨时,就一闪而过了,我记不起来。”

    俞勒说:“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的,别去想了,伤脑筋。”

    “嗯。”

    李淮南拿过一只笔在白纸上写下“许钦明”三个字。

    俞勒凑过去看到后,说道:“钦明?原来是这两个字,你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俞勒都没想到“许钦明”会是这三个字。

    “我只是觉得,这三个字写起来顺手些。”李淮南如实说道。

    他犹记得,他的祖父曾经告诉过他,“威仪表备谓之钦,照临四方谓之明”就是他名字的典故。

    李淮南记起了自己的祖父,他是个拄着拐杖且不苟言笑的男人。

    祖父给他的感觉,陌生又遥远,两人似乎很久没见了。

    在李淮南零散的记忆里,许元朗还是他敬爱的祖父,而不是父亲

    第二天一早,在邢菲的帮助下,李淮南和俞勒坐上了汽车,离开基地医院。

    邢菲亲自开车将二人送到南京火车站,她下车跟俞勒告别,俞勒大方的拥抱了她。

    邢菲感受到那个拥抱其实是虚的,并不温暖,他仍是离自己有着距离。

    俞勒在她耳边说:“谢谢你邢菲。”

    “早点回来。”邢菲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说道。

    “嗯。”俞勒答应道:“我把他送到扬州后,就回来。”

    俞勒松开邢菲,邢菲觉得怀中一空。

    李淮南向邢菲点头告别,邢菲说:“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邢菲亲眼看着俞勒转身进了火车站。

    她突然觉得这会是最后的告别,俞勒也许从此就不回来了。

    这是不好的预感。

    邢菲叹口气,为什么最近自己总爱多想?她沉默着开车离开

    俞勒和李淮南上了火车之后,不久火车就行驶了。

    两人相对而坐。

    俞勒对李淮南说:“这趟火车估计两个小时就到扬州了你以前去过扬州吗?”

    李淮南问:“你觉得我记得起来吗?”

    “也是。”俞勒又笑着问:“你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干净了,那你还记得你女朋友吗?”

    李淮南沉默了,俞勒说:“看来是真的忘了。”

    俞勒自顾自地说:“我见过你女朋友一次,她长得挺漂亮的,长头发大眼睛,笑起来有个小梨涡”

    李淮南看着他不语,俞勒才后知后觉的说:“我不是故意观察她的,你放心我对她没意思,朋友妻不可欺。”

    “我试着帮你找了一下她,可是没找到,估计也已经回了燕城。”俞勒说:“不知道这一个月没见你,她有没有挂念你。”

    李淮南望着窗外,听着俞勒的述说,他仍然觉得陌生,丝毫想不起苏梨的模样。

    失忆,原来不只是忘记事情,也会忘记感情。

    俞勒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说道:“这次去扬州,也算是让我回家了。”

    “我十二岁就从家里出来了,算起来已经七八年没回去过了。”俞勒说起过往,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父母怎么愿意让你这么小就出来做事?”李淮南在基地医院里,隐约知道俞勒做的是危险的事情。

    俞勒笑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父母死的早,没人管我,所以我就出来讨生活了。”

    “以前我年龄小不懂事,被人带着做了这行当,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误入歧途了。”俞勒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

    如果能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干这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是为了觉醒的高尚良知,而是为了半夜能睡个好觉。

    从他十四岁那年杀了第一个人开始,俞勒就从来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

    “你可以金盆洗手。”李淮南说,他似乎是看穿了俞勒心中所想一般。

    俞勒抬头看李淮南,对他笑笑,并没有接这茬。

    他的确会浪子回头,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俞勒继续与李淮南闲聊,说道:“我还记得我家胡同前有个卖桂花汤圆的老伯,不管晴天雨天他总在那里出摊,我小时候经常去买”

    “不知道这老伯现在还在不在,毕竟快八年了,还好我还记得我家住在哪”俞勒叹口气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他似乎还不到感叹物是人非的年龄,俞勒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火车行驶的很稳,俞勒用手压低帽檐,闭上眼说:“我睡会儿,到站叫我。”

    俞勒靠着背椅睡觉,李淮南安静地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趟火车是要开去扬州。

    “扬州”李淮南轻声地问自己:“我以前去过扬州吗?”

    他朦胧的记得,是谁曾在他的耳边跟他说过,要一起去扬州

    窗外飞过去一排排白杨树,李淮南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地址,他顺口说出来了

    “徐凝门街33号”

    俞勒听到后睁开眼,他问李淮南:“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他本来就睡觉浅,听到李淮南的声音后,他就彻底睡不着了。

    “这是你家?”李淮南问。

    俞勒点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的呢?

    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李淮南说:“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谁跟我说过”

    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他忘了苏梨,也忘了奶奶。

第175章 175先生要去哪里() 
俞勒知道自己不该追问一个脑袋受过重创的人,他说:“不急,以后慢慢想。”

    俞勒打趣道:“说不定,我们还真的是走散多年的兄弟。”

    他笑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别的都不记得,只单单记得我家的住址?”

    “那你也姓许?”李淮南知道俞勒在和他开玩笑,同样笑着问。

    “我是说,让你跟我的姓,姓俞。”俞勒连开玩笑都毫不让步,要占李淮南的便宜。

    李淮南只笑,不说话。

    别说是现在失忆的李淮南,就算是俞勒,此时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其实他跟李淮南真的有关系

    知道时,已经是另一番境遇了。

    这趟火车按时抵达了扬州站,苏梨的班次也阴错阳差的停在了扬州站。

    俞勒和李淮南随着人群下车,

    就在此时,李淮南在月台上看到了空中被风吹来的黑色丝巾。

    李淮南伸手便够到了,他向四周观望,想要寻找丝巾的主人。

    李淮南很轻易的就看到了远处台阶上的苏梨,他觉得她看上去有些面善,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会不会是熟人?

    李淮南手心握着那条丝巾,望着苏梨一时有些发愣。

    周围的人潮推搡着,身旁的俞勒问李淮南说:“怎么了?”

    “那个姑娘,好像是我认识的故人。”李淮南说。

    俞勒朝李淮南所说的方向望去,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姑娘,因为苏梨就在刚刚已经转身了。

    俞勒看李淮南怔住,笑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里是扬州,不是燕城,怎么会有你的故人。”

    李淮南说也许吧,他已经失忆了,怎么会记得故人呢?

    不知是不是出于私心,在明知道丝巾的主人就是刚才那位姑娘的情况下,李淮南还是将丝巾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李淮南想着,如果再见到,他就还给她。

    虽然他知道这种几率实在太低了

    俞勒和李淮南在火车站门口拦了两辆黄包车,各自坐上。

    打头的黄包车车夫拉着俞勒,问道:“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俞勒微笑着用扬州话答道:“家去。”

    俞勒向车夫报了地址,让他带着去,两辆黄包车,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一前一后的跑着。

    车夫一边拉着俞勒跑,一边与他轻快的闲聊,他说:“听先生的打扮不像当地人,可是说话的口音却是乡音。”

    “少小离家老大回啊。”俞勒说。

    车夫拉着俞勒跑,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没有到目的地。

    车夫怕俞勒误会,于是扭头对他说:“先生,不是我故意绕远路,而是通往徐凝门街前的那道桥塌了,无路可走只得走别的道。”

    “是晴雨桥塌了吗?”俞勒问。

    “对的,就是那年久失修的石板桥。”车夫说:“塌了有两三年了,也没有人管,现在就成了断头桥。”

    俞勒还记得那道晴雨桥是连接两岸住户的唯一通路,那时常有卖零食的货郎担着两头的担子从上面经过。

    小时候的俞勒与邻居家的孩子就爱到那道桥上买吃的,有时候兜里的钱不够,就可以用家里的五金棉布之类的东西来换。

    俞勒没少偷拿家里的东西去换果子酥糖,为此,也没少被父母追着满院子打

    此刻想起以前的趣事,俞勒默默笑着。

    他终于回来了,无论他漂泊了多少年,家永远是等待他落地的温暖港湾。

    黄包车在徐凝门街33号门前停下,俞勒和李淮南一前一后下了车。

    俞勒看着爬满葛藤的外墙,笑着说:“确实很多年没有人住了,不知道院落里的荒草有没有长得比人高。”

    “说不定还有野鸡呢。”李淮南难得与俞勒打趣。

    朱门经历多年风雨摧残已经变成了铜色,一把生了锈的大锁紧紧地贴在上面。

    俞勒从地上拾起一个结实的木棍,简单粗暴地就撬开了那没有实用价值的锁。

    他推开门,拍了拍手,对李淮南说:“进来吧。”

    “这真是你家吗?”李淮南似笑非笑的问,竟然要通过撬门才能进来。

    俞勒明白李淮南的意思,他说:“这锁芯估计也锈掉了,有钥匙也打不开。”

    所以,撬门并非我本意,谁不爱惜自己的家门啊。

    李淮南随俞勒进了院子里,那一刹那他又想起来,是谁曾在他面前也这样徒手开过锁。

    是谁呢?

    太阳有些烈,站在这荒草丛生的院落里,李淮南又陷入了沉思。

    俞勒没有管李淮南,他率先扒开了野草,径直的通过院落,朝廊下主屋走去。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主屋的门,那扇雕花木门就轰然倒塌了

    俞勒有些无奈地笑说:“呦,碰瓷呢。”

    灰尘遍布,俞勒没有进屋就闻见了熏脑的腐朽味道,他捂着鼻子向屋里探了探身子。

    果不其然,家里的东西都被人搬空了。

    除了地上积起快三尺高的灰尘,和梁上的四盏晃悠不起来的灯笼,什么都没有。

    到处都是蜘蛛网,跟鬼宅似的,虽然俞勒不想这么形容自己的家

    他放弃了进里屋的打算,退回了廊下。

    俞勒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边走边对院子里的李淮南说:“这里不能住人了。”

    李淮南说:“看出来了。”

    李淮南用手指着外屋的墙根,俞勒看到那里已经蔓延着数条裂痕。

    有条长的裂痕一下子冲到了房顶上,似乎想劈开墙面,要成危房的节奏。

    俞勒哭笑不得地说:“哎呦,我还等着在这儿养老呢,这是要垮啊!”

    “别灰心。”李淮南安慰道:“还能翻修重整,你的天伦之乐还有希望。”

    俞勒单手捂脸,笑的有点欲哭无泪,这么大的宅子要翻修重整得花巨资啊!

    李淮南走到旁边的石亭里,静静地坐下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他说:“俞勒,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带我来这里。”

    “别,你是在损我吧,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成这个样子”俞勒随手拔了一大把地上长疯了的野草。

    “不是,我谢谢你救了我还带我来扬州。”李淮南解释说,他知道俞勒是为了他好,才将他从基地医院里带出来。

    俞勒说:“我们是兄弟嘛,说什么谢!”

    “为什么这么照顾我?”李淮南正色问道。

    “你这话问的,让我没办法答呀,无论我说什么都像是对你有所图一样。”俞勒笑着说。

    “你没有吗?”李淮南问。

    俞勒认真想了想,说道:“有。”

    “你想要什么?”李淮南看俞勒这么诚实,于是坦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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