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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在七零混社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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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往后一拉,然后一伸,那山楂就出去了,这时候的人准头极好,都是皮弹弓练出来的,太红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有的是劲头,吧唧一下。

    宋清如自己本来就是强撑着的,哪里想得到还有这样的无妄之灾,一心一意缅怀亡母,毕竟两辈子才有一个妈。

    情到深处,不由得潸然泪下,结果未成想到迎面一个暗器,直接就给脑门子上来了一下,正中眉心处,那力道不可谓不大。

    尤其是宋清如这细皮嫩肉的,立时就一个后仰,本来伸在窗户外的脑袋缩回去了。

    宋清如一时间发懵了,脑门子生生的疼,自己两只手撑着床,顾不得稳住身体,哆哆嗦嗦的先去关窗户,看着窗户紧闭,才虚了一口气。

    这人也是个怂包,太红旗看着宋清如小王八一样缩回去,嘴角就扯起来了,一脸的坏笑,心里还要骂一句小怂,挨打了就连四处看看也不曾,真是好欺负。

    心里面美滋滋的,转身关上窗户竟然心安理得的继续睡了,一点儿内疚心理也没有,只想着要是那蚊子还出来,他见一次打一次。

    这人,真的是坏透了,那边宋清如捂着小心脏都吓死了,这边他美滋滋的拉着被子睡大觉。

    宋清如手心里攥着那个红山楂,身上的皮肤常年不见光,已经是粉末一样的白,薄皮子底下墨青的血管,她自我欣赏了一下,好似是一副山水墨画,不是留白就是青黑。

    小心翼翼的拉开窗户上一条缝,寻思着看看谁打的她,初来乍到的,什么也摸不清楚,结果什么也没有,自己闷闷的躺在那里,精神不济又睡了过去。

    要不就是怂,你说你当时挨了打,倒是立时就四处看一看,才能看到谁动的手,结果她非得过这么久才看一眼,人早就跑没了,也就是心里安慰一下自己了。

    等着一家子回来,已经是擦黑了,冻得苦哈哈的,这时候踩一天的大雪,鞋子都湿透了,鞋帮子上都是泥水,脚上死人一样的冰。

    家里就老三屋子里面有个炉子,最暖和不过了,宋为民就喊着孩子们进去暖一暖,“你们进去暖和一下,再热一下饭菜,我收拾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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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外面的东西都要收拾,桌椅板凳全是租赁的,要结账的也有不少,家里面捉襟见肘,又一场体面的丧事,宋为民拿着算盘在外面来回的拨动。

    宋老大先进来,头一眼就是先去看老三,母亲没了,当大哥的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自觉关爱下面的妹妹们,只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你快来看看,这额头上是怎么了?”

    紧跟在后面老二赶紧快一步,走进了一看,心里面也是一哆嗦,这眉心上面青黑一片,加上刚从坟场回来,第一想的就是祖宗想她妹妹了。

    轻轻的去晃悠老三的肩膀,就怕是去见祖宗了,“三儿,醒醒啊。”

    来回几次,宋清如悠悠的转醒,看着兄姐一脸关切,也只说自己不下心磕了,绝口不提被打的。

    从被窝里伸出手来,白嫩嫩的手心里一个大山楂,“姐,你吃。”

    宋二姐也松口气,妹妹好她就舒坦,刚才看着就跟个小僵尸一样,额头那一块显得很吓人了。

    “唉,这是个好东西,我烤一烤吃。”

    宋清林脸色舒缓,自己摊着脚在炉子旁边,已经麻木了,鞋袜里面湿透了。他闲着,就给来回翻着那山楂,宋二姐就去收拾锅子去了,剩饭菜热一热正好吃。

    等着山楂烤好了,正好果子收拾好,宋清林自己叠着鞋子,走到床边上给宋清如,“你吃罢,这个开胃的。”

    这是当哥的,一点芝麻大小的东西,都想着下面的妹妹们。

    田婶子应着来开门,他们家里屋子更紧张了,就那么一间屋子,还要带着两个儿子一起住,以前是在门口卖油条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卖早点,烧饼油条加上豆汁,刚好一套。

    只是后来改造,私人买卖是不能够了,上面安排着去了切面店,钱不多,但是好歹是个营生,只是家里两个孩子要念书,田婶子便经常早晚的去找点伙计。

    俩人没进屋子,只在门口小声地说话,听见是想要找个赚钱的营生,夏冬梅自己也实诚,“我乡下来的,只盼着几个孩子好,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出来找个营生赚钱,能吃苦着呢,不嫌钱少,有个就成了。”

    田婶子这一段时间冷眼看着,心底里觉得是个本分人,做事情应该也不是那样眼高手低的,她认识人多,也能打捞个营生。

    等着见了田大叔,也提起来这个事情,“我看着人不错,对孩子们也好,找营生不怕钱少,也能吃苦,应该好找的,你多打听一下。”

    家里面谁也不知道,只三天后,吃了早饭没一会儿就看见夏冬梅背着一个大包袱来了,那包袱是真的大,她背都佝偻了,宽比得上她三个。

    宋清如赶紧开门,一进门就接到地上来,夏冬梅自己擦擦汗,笑着解释,“这是医院的床单被褥,我拿回来洗,一套一分钱呢。”

    看着极为高兴的样子,一套一分钱,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液,一套就是枕套床单加上被套。

    那老太打开来一看那医院名字,离着这里很远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背回来的,“你别一个人去背了,等着下次让清林跟你去。”

    夏冬梅赶紧摆摆手,“这有什么,别耽误孩子,全是被褥又不沉,清林好好看书就行了。”

    那老太也跟着一起洗,两个人一起做活,死活不让宋清如沾水,“水凉,你不要沾,到时候肚子疼。”

    看着宋清如那双骨节鲜明,嫩白如玉的手,夏冬梅只觉得这不是应该洗衣服的手,她对着前面留下来的孩子,总是极大的宽容,极大的关照。

    洗衣服的水,就跟王太太说的一样,哪里能要热水,烧水不要煤啊?煤不要钱啊?

    都是冷水,里面是刺骨的凉,不然不够本钱的,这伙计本来就是要求高钱少,拿回去给医院,不干净的都要拿出来重新洗。

    上面的污渍特别多,夏冬梅很用心,来回的揉搓,就这样,一上午两个人三分钱,给晾到外面去。

    王太太回来了又要骂,觉得院子里面放医院的床单不吉利,白花花的一片,就是找事一样,夏冬梅怕院子里占空,都是自家门口拉起来的绳子。

    王太太立着眼睛,修的精致的眉毛,眉尾些微的黄,是眉笔画出来的,穿着掐腰的袄子站在那里,盘着的头发纹丝不乱。

    “不是我说,前个儿去捡菜叶子吃,今个儿就去拿这些脏东西回来,难道明天还要去跟死人要吃的,坟地里转悠一圈不成?真的是穷到家里了,什么都缺。”

    话说的极为难听,极为缺德,宋清如愣了愣,屋子里面听着,什么叫跟死人要吃的?

    屋子外面邻居就搭话了,“你这嘴巴干什么这样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没用着你家门前的地儿,干什么这么难听,都是邻居。”

    宋清如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眼睛都气红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他们家要去跟死人要饭吃,去坟地里面转悠着吃祭祀贡品,心里面发狠,这王太太,简直是欺人太甚。

    “用的不是我家里的地,但是看着不顺眼,你说一个院子住着,怎么就挂着这么些东西,医院里面什么都有,也不怕有病菌回来,回头谁要是生病了,谁知道是怎么得的病呢?”

    全是理由,有一种人,无理也要争三分,全世界说到最后都是为了自己转悠的,王太太嘚啵一张嘴,什么扯淡的理由都能找出来。

    这张嘴,干的缺德事也不少了,屋子里面夏冬梅坐不住了,擦擦手就起来了,“我去看看,能不能给换个地方去。”

    “还能到哪里去,院子就这么大,我们在自己家门口晾起来的。”

    那老太气的心口疼,你说糟心不糟心,有这样的邻居,隔几天就出来膈应你一下,你气的要死,人家照样吃喝,跟着一起出来。

    “王太太,凡事讲个理,我们洗的干干净净拿出来晾,一没用你家门口,二来也没往你脸色糊,你在这里一口一个晦气,一口一个病毒,我倒是问问你,我们往你身上碰了?”

    “要我说,什么叫晦气,有个你这样的邻居才是晦气呢,平日里不是打骂孩子,就是说被人家里家常里短,就你家没个糟心事,就你家过得最如意是吧?”

    “闲来莫道他人非,王太太,你看我说的是不是这理?今个儿,我还就把这床单晾这里了,您小心点,别擦到我们家门口,给染了病毒。”

    那老头自己说完,门就关上了,一般不计较这个,平时说话尖酸刻薄也忍忍,只是今天过分了,说的话真的是难听死了。

    年纪大了动气,中午就没吃进饭去,心口堵得慌,吃了也难受,宋清如觑着那老太脸色,生怕憋出病来,老年人不能生气,不然容易心梗脑血栓,各种癌症然后还心口疼。

    “姥姥,甭生气了,你跟她生气不值得,要是真生气了,我晚上悄悄地,趴在他们窗户底装鬼,吓死他们一家人。”

    一边说一边还扒拉着头发,意思是自己真的长得很吓人,给那老太气笑了,心口一口气散了大半,“去吓唬她干什么,她亏心事干多了,来找的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王太太天天在外面跑,干的是什么大家心里有数,现在特殊时期,小人得志,每天戴着红袖章,跟着街道上的积极分子,到处去作孽,威风的不得了。

    眼看着这小小的皖南会馆要盛不下她这一尊大神了,什么都要管一管,看什么都要说几句,隐隐压着大家一头的架势。

    不就是一个红袖章,就这么一胳膊肘子大的权力,还真的是让这王太太翻出来了浪花。

    但是人家亲爹也不要,这孩子干不了什么活,还不是儿子,只吃饭谁愿意养着,来回摧攘了几次。

    这不今天又来了,拉着周小桂,手里面拿着一个细竹竿,这是过年的时候放鞭炮,家家户户有个长竹竿,挑起来放鞭炮的。

    周大福一脸胡子拉碴,就站在王家那两间屋子门前,“你给我出来,看看你闺女,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亲闺女都不要了。”

    一个劲的叫嚷着,拉着的小姑娘就知道哭,哇哇的哭,到底是娘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哪里就能干坐着,屋子里王太太气的不行了,拉着王大姐坐下来,“别给我出去,你要是出去了,这事情没完。”

    说了还不解气,掐着腰指着王大姐,“你就是眼瞎了,看看当初找了个什么玩意,就是下贱,那时候给你介绍多好的不要,就要这么一个下三滥。”

    这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自己手里面的竹竿就抽起来了,周大福这个畜生,对着自己闺女下手,“你给我大声哭,把你妈喊出来,喊不出来我就打死你,打到她出来。”

    细竹竿抽上去,孩子腿肚子都打转,薄薄的棉裤都眼见的开裂了,宋清如自己趴在床尾上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孩子嗷嗷的哭,一下子跪在那里,嗓子里面磨了沙子一样,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妈……,妈啊,你出来看看,我是小桂啊,你让我到姥姥家里来吧,我洗衣服做饭,什么都行。我不要打死我了,你出来啊。”

    男人喊可以当听不见,可是自己孩子喊,王大姐没一会就冲出来了,眼睛通红,一把夺过来竹竿扔到地上。

    挥手就是一巴掌,“你王八蛋,这么打孩子,不就是不想养吗?你个王八蛋,虎毒不食子,我去你大爷的,你不得好死,一辈子绝户。”

    周大福看了看孩子的脸,扯着嘴说了一句,“早这样不就行了,用得着费这个劲。”

    “你等着,我养大了小桂,不会认你的,她没你这个爸。”

    王大姐咬着牙说出来,恨不得吃了周大福。

    周大福自己很坦荡荡了,一脸的无所谓,“随你,你就当我死了。”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孩子就这么扔下来了,身边的人都要叹一口气。

    那老太自己利索的洗衣服,对着宋清如忍不住唠叨几句,“这是个畜生,就因为离婚了不想要孩子,就不断的打孩子,给孩子打得浑身伤口还要逼着来这边,要不就自己当着面打孩子。”

    宋清如知道世界上父母百态,但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多吃几口饭的事情,“没人管吗?”

    “管啊,怎么不管,但是人家说了自己的孩子,打打怎么了,谁家不打孩子啊?”

    那老太说完了,拧干最后一件衣裳,端出去晾上了,一开始大家都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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