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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西江残月-第216章

小说: 西江残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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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你不要求他!”小柴少康在半空中挣扎着哭喊,脸上的泪模糊了他的双眼。

    慕容长风推开窗子。他们此刻正在阁楼上,窗外是阁下的花园,距离地面有数丈之高。一阵风吹来,不由让小柴少康一阵瑟瑟发抖。

    “既然留你无用,今日,柴霸天不死,你们母子便替他去死吧!”慕容长风语出冷酷。

    “不!不要!”眼看着慕容长风要摔死自己的孩子,木容冰心再也无法忍受,她从地上爬起来,扑向慕容长风:“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慕容长风一生冷哼,右手反手一挥,手中长剑便没入木容冰心小腹。

    小柴少康听到母亲痛苦的呼喊声,顿时挣扎得更剧烈:“你这恶人,你竟敢杀了我母亲,他日我定要让父亲杀了你们,为母亲报仇!”

    慕容长风掌风一挥,将自己的长剑收回,那剑便离了木容冰心的身子。木容冰心闷哼一声,几乎就要摔倒在地,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腹部,眼泪和嘴角的血流在一处。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她仍一步步顽强地向慕容长风逼近:“还我孩子”

    “哼哼,既然如此,你们母子就一起做个伴上路吧!”慕容长风扬手将柴少康扔出窗外,随即便抓住木容冰心的肩头,借着她冲过来的力道,一并将她也推出了窗外。

    “康——儿——”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唤,木容冰心摔出了窗外,身子重重地落在小楼下冰冷的青石板上,霎时静寂,再也没了声音。

    慕容长风面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他伸头看向窗外,却愕然发现,先前那孩子并没有被摔死。有人在下面接住了那孩子,自己也重重地被冲撞在地,正艰难地爬起来,抱起那男孩就要逃。那是个女人。

    “来人,快去给我追!”慕容长风怒不可遏。

    之后的那一路,他们是怎样躲过追杀的,柴少康完全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那个晚上,那个女人紧紧地把他拉在手心,或者抱在怀里,没命地往前跑。她是个哑巴,无法说话,挨了刀伤也只是闷哼出声,以至于在最后那一刻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原来为了救自己,她竟受了那么多的伤。

    在他们逃亡的路上,混乱之中,他们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城主回来了!城主回来了——”

    墨玉夫人似乎是得了希望,穿过曲折的廊道,她抱着他没命地向自在城的城门而去。

    在通往城门的空地上,埋伏在城楼上的暗桩发现了他们,有人开始向他们射箭。

    他感受到她身子的震动,她受了箭伤。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轰然而动。浓密的火与烟之中,自在城的城门戛然被人冲撞开来,有一队人马浩然而来。最先冲进来的人正是柴霸天。

    迫切地看着那人来的方向,墨玉夫人用尽全力向前踉跄地跑着。

    直到她冲到柴霸天的马下,用力将手中的孩子举起。

    飞来的箭簇又一次没入她的后背。

    柴霸天怒不可遏,将披风重重一挥,一把将马下的女人和孩子紧紧卷住,长臂一伸揽入马上,揽进自己怀中。

    电光火石之间,他伸手从背后箭囊中拉出翎箭,举起长弓便将那城楼上的暗桩射了下来。随即,他将柴少康抛至自己亲随的马上:“照顾好少城主!他若有半点差池,本座唯你是问!”

    “墨玉墨玉”柴霸天心痛地抱着身前的人。

    马蹄声是那般密集,此时在她的耳边却显得愈发清晰。

    她最后伸出手去,触碰了下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子的面庞。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满足的光亮,随即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画像幽幽地挂在墙上,窗外有风吹来,画面轻轻浮动。

    柴少康将酒杯斟满,再次一饮而尽。

    那日的夜袭,父亲柴霸天与慕容长风两败俱伤,遮幕山庄的门徒最终撤离了自在城。虽然遮幕山庄并没能诡计得逞,那日的突袭血洗,不仅令他失去了母亲,也令他的父亲柴霸天陷入失去一生挚爱冰心夫人和被挚爱背叛的双重打击中去,从此一蹶不振,不久后病世。

    他后来,还是偷了墨玉夫人的那幅画,不过,却是烧在了她的墓前。在那之后,他便把这个偶然出现在父亲生命中的女人忘了个干净。

    那次夜袭后,他开始奉父命在自在城中主事。血淋淋的事实真相和冷酷的人心倾轧如同风霜刀剑,最容易催发一个人的心智。后来,那个男孩每长大些许,便会多出一份智计,多出一份清醒,也多出一份仇恨。

    他痛恨与遮幕山庄有关的一切。想要将其毁灭的念头,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的炽烈。于是他早早地就开始筹谋一切,囤积财富,招揽势力,极尽全力壮大自在城的实力,只为有一天,他可以将遮幕山庄,连根拔起。

    他本以为,他将会在这种仇恨的追逐中度过一生,却不想,那一日在影子谷,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即使脸上泥浆遍布,神采却清澈如水的眼睛。

    几番火与血的洗礼中,生死轮回始。冥冥之中,墨玉夫人与司空毓儿交织在一起,悄然扰乱着他的世界。

    沙华寺外的夜色浓密如墨,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急切。那个人此时一定恨不得将自己化为齑粉吧。

    将手中的杯子紧紧地攥在掌心,他几乎是无限愤恨地说出那句:“卓南风,你我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挥袖离开密室,他下了沙华寺。

    柴少康昭令自在城城中所有门徒,所有人都需严阵以待。

    将备好的一张信笺交给身边的手下,他吩咐道:“逍遥宫少宫主卓南风到达城下时,将这封手书交给他。”

    他知道,这一战,他一定会赢。

第176章番外 之卓南风 缘起缘灭时() 
沙华寺决战前三日,夜。

    逍遥宫后山。

    山风萧瑟,灯影摇曳,一幢幢幽暗林立的影子中,有一人一袭紫衣,神色肃穆,绝尘而立。

    “禀少宫主,奉您的谕令,最后一座石塔,今夜已经建好。”绿衣神色匆匆,在卓南风身前拜倒,刚从山坡上赶来复命。

    卓南风点点头,示意绿衣起身。

    他缓步走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幢影子,伸手触碰上去。灰色的石身在夜间山风的吹拂下入手冰凉,掌间的佛龛里,手持念珠的尊者在灯笼的映衬下,幽幽地发着朴智的光亮。

    “少宫主,您对寒星阁主真是情深意切,用心良苦。如果她此刻也在这里,看到这些,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只可惜如今她和宫主都”看着眼前的景象,绿衣红了眼眶,心底如潮水般涌动,完全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卓南风并没有说话。

    看着眼前的石塔,他将手中的灯笼交给绿衣,蓦然双手合十,从左至右转了三圈,又从右至左转了三圈。

    一步,一步。

    一步一沉吟,一步一心忧。

    他的动作轻且儒雅,却猛烈地震撼着绿衣的心房。

    “今日立下四层石塔九十九座,卓南风谨在此发下宏愿。石本无心,塔身藏灵。愿我佛能感念吾心赤诚,让这塔林代我在此超度那些死在毓儿手中的亡灵,以减轻她从前的种种杀戮罪衍。若此次我能救回母亲和毓儿,我定带毓儿远离这江湖纷扰,隐居山林,再不问世事。”

    伫立在石塔前,卓南风虔诚合掌,闭目在心中殷殷祝祷。

    绿衣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不忍上前去打扰。

    自从寒星奉宫主之令在江湖历练始,少宫主卓南风就对寒星阁主的一举一动格外留意,也对她甫出江湖就出手狠毒,取人性命的行迹格外黯然神伤。她一度对素来冷面冷心的少宫主的这般举动感到费解,可是随着时日增长,她终于看明白过来,其实少宫主卓南风与寒星阁主的情分,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种下。他们之间,渊源颇深,绝不只是在逍遥宫中初遇、相识、相知那般简单。

    这山坡上的座座石塔,一一记录了少宫主卓南风的所有心境和深情厚意。

    三千回向意,一绕石塔身。

    吾念费蹉跎,卿当守本心。

    寒鸦惊飞渡,西风白草深。

    缘起缘灭时,望顾已归真。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天狼星愈发明亮,西天里繁星点点,洒落下浩浩银芒,照映在那九十九座矗立在山坡上的灰褐色四层石塔上。

    卓南风终睁开双眼,问向绿衣:“前往自在城的先行人马准备的如何了?”

    绿衣忙答道:“紫碧二护法和各堂堂主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少宫主一声令下,天一亮他们就出发。”

    卓南风点头,不再说话。

    翌日午时。

    逍遥宫的先行武卫在天明时分就已经向自在城进发。卓南风安顿好宫中事务和防御应急之策,便带着金银二护法和若干得力逍遥宫门徒,离了逍遥宫的主城,向北疾行而去。

    迫切地要赶去救人,卓南风心中忧焚之情,实在无以言表。小支人马行装轻便,未免耽搁行程一直向北进发,直至黄昏时分,行至一处密林深处才停下。

    然而他们的停下却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有人拦去了他们的去路。

    金色的夕阳余辉中,林间的小道旁,有一棵偌大的树桩。那树桩上赫然摆着一副棋盘,两旁竟对坐着两名老者,十分专注地在下棋。

    绿衣惊愕地看着路旁的那两名老者,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两名老者皆是已逾高龄。其中一个,白衣白衫,白发白眉,面色红润,正轻抚白髯,一派仙风道骨,栩栩然若有道法逍遥之气。

    而另一个老者,却是个朴法庄严的老和尚。他慈眉善目,却留着斑白的长须,身着法衣,一只手捻着一串佛珠,另一只手正泰然若素地落子。

    虽然那两名老者未曾说话,但是,他们二人体内纯正雄厚的内力却在四周透出强大的气场,令金银两大护法骤生戒备之心。

    “少宫主——”金衣护法意欲向卓南风请示,却不想,卓南风挥手拦住了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两名老者。

    卓南风能感受到那两名老者的实力,只怕他与身后所有人都加起来,都未必能讨得了便宜。如今赶到自在城救人才是他首要做的事情,未免横生枝节,他权且忍耐一时。

    没有人敢说话,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场中那两名老者下着棋,更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这盘棋才算是下完。那老和尚数了数棋盘中的棋子,面露郁郁气结之色,无奈地直摇头:“哎呀呀,你这老东西,竟然埋有后着!这一局,实在是气得我要紧,要紧!”

    他最后一个“要紧”还没说完,就将手中拣出来的几枚黑色棋子那么看似不经意地往一旁一抛。

    这一抛可不打紧,那些棋子霎时便带着浑厚的气劲,直向小路上这行人为首的卓南风面上而来。

    金银二使见状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少宫主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卓南风长剑出鞘,身前翻出几朵银色剑花,仰下身之际,长臂再向前一勾一探,剑锋便笔直飞向了坐下黑马眼前六寸处。

    “当。当。当。当。当。”

    伴随着五声清脆的声响和马儿的一声受惊的嘶鸣,那破风而来的五枚黑色棋子,一一被卓南风用长剑格挡,并弹飞向小路另一侧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棋子所到之处,嵌入树干一指见深,一字排开。

    卓南风挡下棋子的气劲后,坐在马上,并没有动。金银二使本欲发难,见到少宫主丝毫未动,也只得按奈住心头怒火。

    那老和尚见着卓南风的剑意,眼光中露出赞许之意,一面扶髯望着他,一面却对那白衣老者道:“老东西,你就是为了见他,才带我来此处?”

    那白衣老者闻言却并不回答,只是看着木桩上的棋盘,完全让人无法看出他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老和尚蓦地又叹了一口气:“此次同你出来,真真是教我徒添几分惆怅!我若不与你同游,便不会洞悉这其中的许多惊人变数,背后的种种错位曲折。罢罢罢!红尘过往,种种人事,我早已参悟,不过是教我老和尚多几声慨叹唏嘘罢了。”

    老和尚说着,站起身,捻着佛珠又端详了卓南风片刻,又对那白衣老者道:“这次同游,算来我与你今日也该分别了。想月前我与你见到慕容筠玉那少年,今日又同你见着这个孩子,也算是我与他们的缘分。我既知道了这背后几代人的曲折错位,就绝不可再厚此薄彼。老家伙,你素来不是个善在言语上说服他人的人。临别之际,我就代你,问这孩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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