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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晓瑟-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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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沈氏的尊严,谱写了一曲铁一般坚硬的哀歌。

    说出真相的人往往遭人记恨,而制造假象的人往往得到信任。

    马美人恨极了冯晓瑟,一番话,让她连掩耳盗铃的资格都没有了。心中又气又怒,但她毕竟是养在光烈侯最宠爱的如夫人膝下,后宅争斗也见识过不少,心知无论背后如何精明算计,阴险狠毒,人前哪怕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娇媚柔弱,单纯善良的样子。何况此时乃是冯晓瑟主动上门来挑衅,道理可是站在她这边。

    她双手支起身子,曲腿坐在地上,散开的裙裾仿佛一朵硕大的花。眼中含泪:“敏姐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难道与沈家小姐长相相似,也是嫔妾的错么?”

    “冠冕堂皇的废话就不要说了,美人你不过是光烈侯养的瘦马。”冯晓瑟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瘦马乃是牙公或者牙婆低价买来幼女,精心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或为大富人家的艳婢宠妾,或为青楼楚馆的烟花女。

    这句话十分刻薄,不仅仅是马美人,更将光烈侯也一并骂了进去。偏偏又无限地接近事实,如同利刃一般直戳马美人的心,她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勃发的怒意:“陛下……”

    长恭帝叹了口气,他抬手:“瑟儿。”

    冯晓瑟转头看他,那苍白的脸上泛着玫红色的,不自然的红晕,神情有些许疲惫,抬起的手像是在等待着,在呼唤着。像是有丝丝细雨滑落,清洗着尘埃,心在那一刻柔软起来,冯晓瑟慢慢地走近长恭帝,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里。

    长恭帝微仰着头,凝视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敏娘娘,别闹了,只当给朕一个面子。”

    温暖在指尖萦绕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浅浅的笑容云淡风轻,冯晓瑟却从他眉宇间那一丝的凝涩,理解了他的孤独和无可奈何。

    希望能成为一盏灯火,为他燃烧黑暗,点燃希望。

    这一幕落到马美人眼里,不禁让她目呲俱裂。如果说冯晓瑟让她恨,那么长恭帝就是让她伤。

    后宫佳丽三千,马美人以为,或许是长恭帝使得马美人以为,她是特别的,她是无可替代的。他怎么能够把属于她的温柔给予另一个女人?

    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九霄云外,马美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她不甘心。

    有时候,失去,比从未得到更令人痛苦。

    “陛下,您要为嫔妾做主啊。”马美人哀哀切切地开口说道:“嫔妾虽然蒲柳之姿,比不得敏姐姐位列正二品九嫔,地位尊贵,但嫔妾乃是光烈侯马氏族人,马氏家道渊源,无数先祖为国征战,血染沙场,当今的光烈侯忠心耿耿,对连国、对陛下一片赤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任意羞辱的。”

    马美人话音刚落,冯晓瑟眉峰一挑,马美人居然愚蠢至此,竟然将光烈侯搬出来向长恭帝施压。她难道不知道,长恭帝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四侯。

    犹如火上浇油一般,那股渐渐消散的戾气忽地又高涨而起。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想着长恭帝宠着马美人或许另有打算,冯晓瑟原本已经打算偃旗息鼓,让马美人狠狠地丢脸便罢了,如今看来她实在是不知进退,不把她打进尘埃是不会消停的。

    长恭帝能感觉到掌心里那柔若无骨的手僵住了,再看看冯晓瑟的脸,那双眸子寒潭似的,阴测测,冷飕飕。

    长恭帝对冯晓瑟是了解的,她平素并不多话,也不惹事,给人以沉着娴静的印象,但骨子里,她是强横的,甚至是暴戾的。她就像是松松垮垮的弹簧,压力越大,反弹也就越大。

    那眼神是多么的熟悉,将长恭帝的记忆带回了他们初见时的那个月夜。她隐于夜色,果决地,冷酷地,杀死了绿玉。

    他本该厌恶她,这般的穷凶极恶,可是他没有。某种意义上,他的境况与她何其相似,山穷水尽之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冯晓瑟粲然一笑,眼睛眯成新月,嘴角微微上扬,如此甜美。长恭帝却从笑容里觉察出了凶残和嗜血。

    她对马美人动了杀心。

    冯晓瑟仿佛一尾灵活的小鱼,从长恭帝身边游过,来到马美人身旁,蹲下身,朗声对她说道:“光烈侯马氏声名远扬,美人成长于光烈侯府,想来应当是冰清玉洁,温良恭谦才是。倘若光烈侯知悉美人纵情声色,香料里头混入催情药,试图谋害圣躬,祸乱宫闱,该是如何的痛心疾首啊。”

    举座皆惊。

    吴名眼睛睁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催,催情药?”

    冯晓瑟清凌凌的声音再度响起:“赵康,派人去太医院,请两位太医到丹芳楼来。再到懿坤宫,请皇后娘娘。”

    赵康和玉娘等一干人等跟随冯晓瑟身后,早已经到达,战战兢兢,一声不敢吭地守在一旁,等候冯晓瑟的发号施令。

    听到冯晓瑟点名,赵康精神气十足地应道:“是,奴才遵命。”说完,一溜烟地跑走了。

    马美人慌了,香炉里的香料是最普通的百合香,她当然没有在香料里加入催情药,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可是……

    冯晓瑟的笑容里融入了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马美人贝齿咬着唇,极力地平复紧张的情绪,不会的,光烈侯府珍藏的秘药,太医是不可能查出什么端倪。

    冯晓瑟伸手,手指勾起马美人的一绺秀发,乌黑亮泽,如同黑色绸缎一般。她轻声地:“美人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想着如何毁尸灭迹吧?”

    “嫔妾是清白的,何来毁尸灭迹一说。”

    思前想后,马美人渐渐回过神来,从冯晓瑟闯入丹芳楼开始,一切就是一个局,是冯晓瑟的预谋,栽赃陷害。

    这样想着,马美人的心就更慌了,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香炉里的香料是一定会被查出催情药,若非如此,冯晓瑟怎能如此淡定,胸有成竹。

    “陛下,陛下,敏充媛血口喷人,污蔑嫔妾,还请陛下严查,还嫔妾一个公道。”

    马美人泫然欲泣,她心中无比的悔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竟然忘了如夫人的教诲,干净的宅院,忠心的奴仆,是一切的基础,重中之重。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若是被她查出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奴才使坏,她一定将他扒皮抽筋,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第94章() 
唯一的希望,便只有长恭帝了。马美人极为忐忑,他会念着两人的情分,保住她么?

    “陛下,嫔妾一心一意,只为侍奉陛下,天日可证。”

    缠绕在冯晓瑟指尖的那一截发梢轻飘飘地拂过马美人白皙的脖颈,那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要比刀锋更为让人战栗不安。

    冯晓瑟笑着注视着她:“人证物证俱在,美人就不要狡辩了。”顿了顿,冯晓瑟附在马美人耳旁,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别痴心妄想了,即便陛下保住你,为的也只是沈菀心。”

    马美人心中一痛,她知道冯晓瑟说的是事实。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敏充媛,嫔妾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处处针对我?”

    “因为我比较笨。满宫里的女人,十个有九个半想要撕了你,正大光明在你面前动手的就只有我,可是,暗地里耍的小花招谁又知道呢?美人不觉得我在丹芳楼,顺利的有些过分么?”

    马美人闻言,遍体生寒,如坠冰窖。的确,以她的角度看来,除了因为阻拦冯晓瑟而被她扇了一个耳光的小太监之外,冯晓瑟在丹芳楼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奴才一个两个,通通不中用。难道,自己的身边全是旁人埋下的钉子?这偌大的丹芳楼真的就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么?

    这也难怪,自入宫后,马美人一门心思都扑在长恭帝身上,哪里还有精力管其他。

    恨意仿佛荆棘丛般疯狂生长,蔓延,紧紧地缠绕。那些躲在阴暗处的人,马美人看不见,摸不着,她唯有狠狠地瞪着冯晓瑟,以此来宣泄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的愤怒和怨恨。

    冯晓瑟迎着她的目光,不言不语,只是微笑着。

    她怎么能这般淡定,她怎么能这般从容,谈笑间让自己节节败退,一身狼狈。

    就不会惊慌么?就不会害怕么?

    马美人的目光滴溜溜地转着,最终落在冯晓瑟微微隆起的腹部之上,心中一动,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子嗣,若是她没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能够嚣张么?还能够得到长恭帝的青睐么?

    这个念头让她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她已经无法再思考过后要面对的任何结果。张开双臂,蓄足了力气,犹如一只扑食的饿鹰,就要狠狠地朝着冯晓瑟撞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马美人只觉得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动作。

    冯晓瑟以意想不到的敏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她。这时马美人才惊觉疼痛的来源,是冯晓瑟手中挽着的那一绺头发。

    “你放手……”

    话音尤未落,只见冯晓瑟抬手用力向上一扯,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断裂声,疼痛更为剧烈,仿似刀割一般,马美人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马美人的那一绺头发,竟然被冯晓瑟连着头皮给撕了下来。

    马美人满脸的狂热,自然瞒不过长恭帝的双眼。担心着冯晓瑟的安危,他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揪起,很有些紧张,但面上仍然不露声色,冷眼旁观着。

    不知为何,他极喜欢看见冯晓瑟那高高在上,聛睨一切的模样,甚至是沉迷。那种自信,果敢,成竹在胸,无所畏惧,如同旺盛的,烈烈燃烧的火焰,妩媚可人的菟丝花在她面前,只有化为灰烬。

    古筝摔落,木质琴身裂开了一条粗粗的缝隙,琴弦崩断,发出沉沉的一声响,久久在屋子里回旋。也许,它再也弹不出或许古朴铿锵,或许旖旎幽怨的乐声。

    弹奏古筝的宫女是跟随着马美人从南省入宫的,她瑟瑟发抖的双腿无法支撑,重重地摔倒,同时也带倒了古筝。如花似玉的脸庞煞白如纸,惊恐万状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冯晓瑟,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

    冯晓瑟手腕轻扬,将那绺乌发掷向空中。

    马美人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就连疼痛的感知也失去了,她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发丝洋洋洒洒地漂浮着,坠落着,无声无息。

    她做了什么?

    她到底做了什么?

    一滴的鲜血,圆圆润润,晶莹剔透,殷红得刺目。终于,痛苦从眼珠一直深入,直到灵魂的深处。

    马美人仿似如梦初醒,撕心裂肺地大哭:“头发,我的头发。”

    她双手哆嗦着,将散落的乌发拢起,捧在掌心里。眼泪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只喃喃地:“头发,我的头发。”

    如同每一个出生贫寒的女孩,哪怕是天生丽质,也经不起风吹日晒,每日不辍地劳作。入了光烈侯府之后,只有上天才知道她为了养出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乌黑油亮的头发,花费了多少心思和力气。

    毁了,一切都毁了。

    色衰则爱弛,爱弛则恩绝。没有了美丽的容颜,她凭什么去争?

    “皇后娘娘到。”

    “太医院院使何大人,张大人到。”

    小太监通传的声音此起彼伏。

    文皇后一身简洁的石青色绣缠枝花对襟出风毛褙子,灰黑色洋绉银鼠皮裙,盘叠髻上只点缀着一支福字滴水碧玉簪,可见是匆匆而来:“臣妾见过陛下。”

    两位太医也连忙向长恭帝行礼道:“臣何明,臣张长远,叩见陛下。”

    长恭帝道:“免礼。”

    “谢陛下。”两位太医退在一旁。

    冯晓瑟快步走到文皇后跟前,盈盈一福,笑着:“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文皇后抬手,轻轻托了托冯晓瑟的胳膊,瞥了一眼失了神的马美人,又埋怨似的瞪了她一眼,叹气:“你呀。”

    冯晓瑟抿着唇,飞快地朝文皇后眨了眨眼,转头对那两位太医道:“香炉里的香料,请二位大人仔细查勘,是否掺有催情药。”

    使催情药这种下作手段的罪名一旦被证实,只怕也只有迁往冷宫的命了。

    两位太医怔了怔,心下发苦,宫闱之争可不是那么好参合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一家老小都要跟着倒霉。

    眼前的这位敏充媛怀着身孕,真正是千金之躯,得罪不起;而这丹芳楼的主人马美人,都知道她是光烈侯马氏的族人,何况如今正得宠,同样得罪不起。

    左右为难迟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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