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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凶手他想做什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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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可能,”在裴久川的心快跳出胸腔之前,上司以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犹犹豫豫地说,“他确实是临时起意对姜越下手,但他早就准备好了凶器。”

    “呃?”小少爷没跟上徐宵的思路。

    “我的意思是,”徐宵扬起脸,认真地盯着裴久川,声音有些哑,“他准备凶器,不是为了杀姜越,而是秦晖。”

    王之衡把其他的手下安排好之后,带上了头天那个告诉他秦晖不见了的小警察,准备去查那根验孕棒的主人。

    “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小楚战战兢兢地朝上司汇报,“周围认识他的都说他是单身。”

    王大胆很焦躁:“肯定有!那验孕棒总不会是他自己用的吧!”

    下属撇撇嘴,感受到了大龄未婚男的暴躁。

    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对着小区的监控研究了几个小时,没发现最近秦晖带过任何人回家。

    “查他的消费记录!”自觉眼睛快瞎掉了的王之衡吩咐,“看看有没有什么商城美容院的支出。”

    调出秦晖的账单后,小楚没发现美容院一类的消费,却查到了一笔支付给医院的费用。

    医院?他很纳闷,事业单位都有医保,他得了什么病,需要自己给医院付款?

    他调出医院的地址,发现那家医院并不在秦晖家附近,而在老城区,是一家私立医院。

    小楚脑筋一转,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头儿!”他兴奋地喊,“我找到了!”

    某私立医院。

    龚大夫在这个时间点总是很清闲,她给自己泡了杯茶,打开电视,准备看上两集婆媳大战的连续剧。

    还没等她调好频道,门就被撞开了。

    两个男人挤在门口,黑脸的那个瞪了一眼旁边的小个子,然后径自挤了进来。

    “你们。。。。。。谁做?”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大男人,“是不是走错科室了?”

    小个子果断地往后退了一步。

    “见过这个人吗?”黑脸把手机拍在桌面上。

    对方气势太足,龚大夫吓得连连点头:“见过!见过!有话好好说!”

    这是女方家属来找麻烦了吧?早知道才不在这种私立小医院里待着!

    “就是他们两个。”被挟持到监控室的龚大夫哆哆嗦嗦地指着屏幕,腿直打颤,“我不认识那男的!我只是个医生!”

    屏幕里,一男一女正穿过医院的大门,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微妙,一前一后,仿佛彼此不相熟。

☆、黑白(25)() 
办公室里;裴久川被上司的话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终于找回自己舌头的小少爷结结巴巴地开口:“头儿。。。。。。你怎么想到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借用王之衡的话。

    徐处;你真的不是变态吗?

    尽管裴久川什么也没说;徐宵还是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出了小少爷的不可思议。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径自站起身;极其自来熟地从王之衡的柜子里翻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旁;裴久川十分乖觉地把糖包递给了他。

    “如果你是秦晖;当发现你的同盟死了;你会怎么做?”

    徐宵接过糖包;撕开口;把一整包糖都倒了进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换了个话题;裴久川一愣,但还是很快接上了话:“我会害怕;有人杀死了姜越;那他很可能也会对我下手。”

    “继续。”徐宵抿了一口茶,感觉甜度刚刚好。

    裴久川完全搞不清男人的用意;但既然是徐宵在问;他还是认真思考起来。

    “为了不让对方杀死我,我有两个选择。第一;在对方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徐宵点了点头。

    “第二,警察有可能因为姜越的死查到我头上,我不想冒这个风险再去杀人;所以我会第一时间逃走。这样对方没机会对我下手,警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可以从长计议。”

    这仿佛正是秦晖的选择。

    “结束了?”这两句话后,小少爷就闭了嘴。徐宵坐在王之衡的办公桌上,接着追问,“没其他的想法?”

    裴久川不明就里,摇了摇头。

    “好。”徐宵把茶杯放下,“那我问你,如果你要逃走,或者躲到某一处藏起来,你会带什么?”

    “钱。”裴久川本来想说银行卡,还没出口就发现自己蠢得可以,连忙掐断了这个念头。

    上司淡淡地笑了笑,小少爷看不出来这个表情是赞扬还是嘲讽。

    “你去过他家,他的卡和存折都放在家里。”徐宵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他的身上能带多少现金?”

    “走得匆忙,来不及带太多现金也有可能。”裴久川难得反驳一次上司,“而且,他的身上未必没有其他的卡,走之前临时取钱也来得及。”

    徐宵挑挑眉,不置可否。

    “那就按照你说的。”他随便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塞到小少爷手里,“你现在取了钱,有了逃跑的资本,你要怎么跑?”

    这个问题对于裴久川来说有点难,他躲躲闪闪地瞄了上司好几眼:“飞机?”

    那是因为你没坐过其他远程交通工具,徐宵凉凉地想。

    “我不是问这个。”他摆摆手,“不管是打算乘交通工具离开垚江,还是趁乱躲到市里,等风头过了再逃。总之,在市里这一段的路程,你会选择走路吗?”

    裴久川一愣。

    如果真的打算逃亡,那肯定不能只靠自己两条腿。

    想要掩饰自己的踪迹不难,即使秦晖因为被暴揍而变得十分醒目,他也可以带个口罩围巾去搭乘计程车。在初春,顶多被人认为畏寒而已。

    然而,他既没有对自己的相貌做伪装,也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

    他大摇大摆地,顶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走在监控摄像头之下。

    “头儿,你是说,他没打算逃跑?”后知后觉的裴久川整个人都僵硬了,“可是他不见了啊?”

    莫名其妙的消失,除了畏罪潜逃,还有什么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我跟你说,那个人准备凶器,是为了杀秦晖。”

    徐宵看着他,沉声道。

    “姜越出了事,秦晖不打算逃跑,为什么?”面对一头雾水的裴久川,徐宵倒推了回去,“因为他不怕对方对他下手,至少他自己认为,对方没有能力杀掉他。”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徐宵接着说:“分析报警录音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第三人和凶手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极其不平等。”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整理着思路,分析逐渐明晰起来。

    “回到录像带的问题上,那盘录像带,最有可能的假设是三个人都知情,但只有薛佳明死了。”徐宵的语速变得急促,“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直到刚才,我发现我少想了一种可能。”

    他从王之衡的抽屉里拿了三枚茶叶包出来,把它们摊在桌子上。

    “我一直以为,薛佳明看的那盘录像带里,只有凶手一个人的把柄,”他把茶叶包分开,并将其中一枚推远,“但这解释不了为什么第三人安然无恙。”

    “但如果,”他把另一枚茶叶包推了过去,“录像带里除了凶手之外,同时也有第三人。”

    最后一枚茶叶包被徐宵轻轻地拂到地下,他的声音冷冽:“那凶手只要解决掉薛佳明就好了,因为他跟剩下那个人,是绑在一起的。”

    所以,他根本不害怕对方会对自己下手。

    “那。。。。。。那为什么说第三人想杀秦晖?”裴久川听糊涂了,“他们不是绑在一起的吗?”

    “从第三人去偷手机,让姚清报警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支配关系就结束了。”徐宵看向小少爷,“很可能,是薛佳明的死刺激了他。”

    对方皱着眉,一时间很难消化这么多信息。

    “所以。。。。。。”半晌,裴久川挣扎着开口,“头儿你的意思是,现在他打算和秦晖鱼死网破?”

    徐宵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秦晖很可能是被他骗出去的。”他轻声说,“随便什么借口,比如聊聊死掉的姜越。”

    裴久川觉得自己的脑子要不够用了:“那秦晖现在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上司很坦诚,“那要看第三人有没有对他下手了。”

    “他到底是谁?”小少爷有些恼火地追问。

    徐宵刚想回答不清楚,手机就响了。

    “孩子!”即使没开免提,王之衡的声音也格外地大,“秦晖的那个孩子是她的!”

    “谁?”徐宵听出来王大胆语气里的不对劲,“孩子是谁的?”

    王之衡攥着手机,手劲大得快把电话捏碎了。

    “那个女孩,发现姜越的那个!叫什么一一,张一一?”

    徐宵猛地站了起来。

    他直接挂掉电话,拨通了曲七的号码。

    “上次让你查周四不在学校的学生里,有没有一个叫张一一的?”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有。”几秒钟后,曲七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病假,有证明,一整天都没来学校。”

    一旁,裴久川呆呆地站着,他听到了每一个字,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意象。

    ————————

    秦晖感觉头很痛。

    像是被重物狠狠击打过,稍稍偏头,就天旋地转。

    有粘稠的液体沿着额头流到嘴里,味道尝起来很奇怪,大概是血。

    他想伸手检查一下伤口有多严重,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住了。

    眼睛上被缠了厚厚几圈布,他睁开眼,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这是哪里?

    被袭击的男老师垂下头,艰难地翻找着自己的记忆。

    他的面前,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想起来了。

    “一一,是你吗?”尽管看不到对方,秦晖还是确定了她的身份。

    声音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晖咳嗽了几声,血腥味沿着喉咙一路往上走,他的嗓音喑哑,配上他说出来的话,显得分外可怖。

    “你这是要杀了我?”他桀桀地笑出声,“你确定?”

    “胆子真的大了啊。”他看不到女孩在哪儿,只能朝着面前的空气说话,“你连你孩子的父亲都要杀吗?”

    尽管被绑着,秦晖的口吻里也没有一丝惧意。他的脸上尽是轻蔑的神色,衬得他满是伤痕的脸愈发狰狞。

    周围还是没有一丝响动,仿佛先前的窸窣声只是错觉。

    没有得到回应,秦晖逐渐焦躁起来。他试图挣开手上的绳索,但对方绑得很紧,绳子深深地勒进手腕,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贱人!”挣脱不开束缚,男老师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破口大骂,“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平安无事了?姜越的父亲会放过你?做梦!”

    他嘶吼着,把所有能想到的侮辱性词汇都用在了女孩身上。然而,自始至终,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一,求你了。”不知道吼了多久,秦晖终于吼不动了。他垂下头,低声哀求到,“你放过我这一次好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秦晖心头暗喜,接着放低姿态:“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被蒙上眼的男老师连声哀求着,他看不见,那个瘦弱的女孩,正拎着一把扳手,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她脸上的表情很麻木,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呆呆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秦晖,然后举起了扳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小剧场。

☆、黑白(26)() 
老周在派出所里工作了二十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和他同一批进来的同事;要么早早升迁;攀了高枝。要么厌倦了家长里短的工作内容;脱下警服就再没回来过。

    来来去去;只剩下他一个人,骑着那辆早就落伍的老自行车;慢慢悠悠地上班;慢慢悠悠地回家。

    今天是他值晚班;吃过饭后;他就骑上自行车;朝单位的方向骑去。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女孩。

    那个孩子很奇怪;她朝派出所的方向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尽管这样,她的身形依然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栽下去。

    老周使劲踏了两下踏板;追上前:“孩子?你没事?”

    女孩停住了。

    这个时候,老周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攥着一把扳手。

    那把扳手的大部分都被血染透了;血液还没完全凝固,正一滴滴地掉在地上。

    女孩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无神地盯着老周,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叔叔。”

    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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