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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秀骨-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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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少看了看莫盈,沉吟一下,回道:“父帅,张茂是个酒鬼且极其好色,平日里喝多了便爱串花巷子,兼之我离开小公馆前与小盈。。。与莫小姐有过冲突,撩了不少狠话,以至于张茂认为我打算将莫小姐一辈子关在牢里,便不拿她当回事了。。。当时若非三哥及时赶到,莫小姐就被张茂糟蹋了,张茂冒犯三哥,三哥教训他,理所应该,只是枪子儿无眼,想来三哥也不是存心要张茂的命的。。。三哥,是不是?”

    三少与四少对视一眼,彼此不动声色,却是心意相通,三少在四少的注目下点了头,张基重见状在一旁冷笑道:“哼,一搭一唱,好个双簧,四少啊四少,好歹我侄子跟了你几年,你居然如此昧着良心说话?难为他待你一片忠心!”四少脸色微白,只道:“张统领,我所言皆是事实。”张基重一拳打在书柜上,恨声道:“你们姓穆的一个个互相包庇,串通起来害我侄子!如今死无对证,随你们信口雌黄!真真苍天无眼!”这时穆心慈突然道:“张统领若信不过我们,何不问问当事人?”穆心慈一个眼色斜向莫盈,慢慢道:“莫小姐,不如你来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茂可是对你不轨?我三弟可是为了救你,一时失手才错杀张茂?”

    莫盈与穆心慈目光相交之际便已领会了对方的意思,陡然被点名说话亦是意料之中——须知此刻情景下,那张基重就算叫屈叫到穆宗淳面前,也不可能叫三少抵命,不过是借机打击三少在军中刚刚树立起来的军功威望,这才是张基重真正想要出气的地方,然而,穆心慈是绝不容许穆家利益受到一点点侵害的,若是这会儿让张基重的气焰压过三少,往后别说是军需,只怕旁的军务也要受其掣肘,那么三少四少好容易一战成名,用性命拼回来的功勋也就付诸流水一场空,一旦两个弟弟在军中落了下风,所谓一损俱损,再加上穆心慈在张茂一事上亦难辞其咎,往后在穆宗淳跟前的地位必定大打折扣,而那是穆心慈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穆心慈巴不得马上找个代罪羔羊,将这把火引出去;所以,莫盈便成了穆心慈眼里最佳人选。

    一边是穷凶极恶追魂索命的张基重;另一边,则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掌她生死退路的穆家。

    虽恼恨穆心慈自私自利,但眼下却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莫盈心中雪亮——两权相害取其轻,且不问张基重会否再下黑手,三少若是陷入了麻烦,则更无人能保自己,此乃其一;卖了这个人情给穆心慈,便是缓解了与穆心慈之间的敌对关系,此乃其二。

    其三,张基重来得蹊跷,仿佛事先安排,受人指使,至于背后那人是谁,莫盈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那人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莫盈拿定主意,便放开了三少的手,三少转头看向莫盈,目光中流露一丝疑问,莫盈不去看三少,只深吸一口气,昂首挺直了背脊,自三少背后挪步而出,三少见状脸色微变,未及阻止莫盈,便听得莫盈清脆嗓音在耳畔嗡嗡作响:

    “穆大小姐,其实。。。事实并非尽如大小姐所言。”

    “你说!”张基重闻言双眸睁大:“事实究竟是怎样?!你快说!我保你无恙!”穆心慈仍盯着莫盈,面色渐渐僵了,正欲开口救场,却听得莫盈又开口道:“事实是。。。那天我被张茂下了药,张茂欲对我不轨,我拼死反抗,拔了张茂的枪,若非三少及时赶到。。。”说到这里顿了顿,一语出乎众人意料:“我定是要再补上两发子弹的。”

第84章 顶罪(二)() 
室内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莫盈,满是惊诧不信,然而莫盈一番供词简明扼要,交待得清楚明白——她杀了张茂之后三少方才赶到,张茂之死乃是她亲手所为,与三少并无干系。

    莫盈的眼角悄悄掠过穆心慈,果然在最初的讶异之后,穆心慈嘴角微弯,隐没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放你x的狗屁!”张基重率先回神,惊怒交加,瞪着莫盈眼如铜铃,大声吼道:“满嘴谎话的臭丫头!你活腻了!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张基重跨前一步,就要抓莫盈的胳膊,三少飞快闪身拦在莫盈跟前,一抬手隔开张基重的巴掌,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却不知究竟是因为张基重的出言不逊还是莫盈的贸然顶罪。

    “啊?当老子是三岁孩子耍?就你个女娃娃能扳倒张茂?不可能!”张基重犹自冲着莫盈叫嚣,莫盈则纹丝不动,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怎么不可能了?当时若非我被下了药,张茂如何亲近得了我?我的身手张统领也见识过了,方才在花园里,我虽被你所擒,但同样折了你的兵。。。”说到这里莫盈轻笑了声:“想来张统领对我的出身背景亦有所知,都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若是光明正大一对一地上,我还未必那么轻易就输了呢。”莫盈自顾轻描淡写,并未察觉二少脸色发白,看向她的目光更充满怜惜怜爱,在场众人之中,也许只有他,最能感受到莫盈作为一个孤女,在失去了唯一赖以倚靠的母亲之后,于这纷扰尘世中苦苦挣扎求存的的辛酸艰难。

    而相对于二少的怜香惜玉,张基重被个弱质女流指责以多欺少,面孔顿时涨得通红,恨不能掏出枪把儿来发上一通子弹:“死丫头,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是认了这宗罪,后果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我便是认了又如何?如今世道,难不成还真如时下报章舆论所言——只准军阀攻城略地不许百姓击鼓鸣冤了么?!”也不管坐在书桌后的穆宗淳眉峰一沉,莫盈对着张基重昂首冷笑道:“亦或者,张统领想要的并非真相,而不过只是有利于张统领个人利益的假相?!敢问张统领此番究竟是找查凶手来的,还是寻三少晦气来的?”

    张基重被莫盈捅破了窗户纸,不禁恼羞成怒,然而未及他发作,但听得莫盈又抢道:“你若是找三少晦气来的,你们窝里斗自然遍地是借口,横竖不干我事;但你若是要问真相,那我便告诉你,当初三少替我遮掩也是为了替穆军遮丑,而张茂确实是死在我的手上——想那会儿我身陷牢狱,遭人暗算,险些一命呜呼,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又不幸遇上张茂那个狐假虎威人模狗样的畜生,竟敢趁人之危,强~辱于我,试问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忍受这样的践踏?所以我趁他不备偷了他的枪,孰料一枪打死了他,怪也只怪他运气不好,关我何事?难道他一个强/bao犯仗着有穆军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逍遥法外,而我一个戏子之女便命不是命,任其折辱残害却不能自卫反抗?我倒想问问张统领身为长辈,张家家教何在?!更想问问在场各位身为穆军将领,穆军军纪何在?军法何在?!”

    莫盈字正腔圆,口齿清晰,句句条理分明气势逼人,直驳得张基重胸中气血翻涌,明明觉着有哪里不对却偏偏又接不上来,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愣在原地。

    室内沉静须臾,但闻穆宗淳缓缓开口:“莫小姐,你这话,可是说给我听得么?你是在指责我——治军不严,纪律不明?”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一旁穆心慈心知父亲动了怒,不由打个冷战,然而莫盈只略垂了眉目,语气仍是不卑不亢:“莫盈不敢,不过是亲身经历,如实照说,信否由人罢了。。。横竖小女子如今孤苦伶仃孑然一身,除了这条捡来的践命,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站在后头的四少闻言整个人一晃,被身侧的二少扶住。穆宗淳抬头看了看莫盈,脸上既无喜色也无怒色:“莫小姐当真机智善辩。。。如此说来,确是我们穆家亏待了你,叫你一个小女子受了这样求诉无门的委屈,不是你欠我们一条命,而是我们欠你一份清白了。”说到最后,穆宗淳的移目看向张基重,只见张基重双拳紧握,瞪视莫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穆宗淳见张基重被个小女子激将得骑虎难下,心中不由一哂,面上却挂了一副疲色,挥挥手道:“闹腾了半天,我累了,你们都出去罢,基重留下。”

    三少第一个转身,拉了莫盈大步往外走,险些撞上门口端着茶盘的碧莲,四少、二少鱼贯而出,穆心慈走在最后,斜了碧莲一眼:“你杵着作甚?”碧莲垂首嗫嚅道:“吴妈在忙,便遣我过来添茶水。”穆心慈抬头望向三少拖着莫盈上楼的背影,心中暗恨,便也没注意到碧莲眼底的惊惶,挥一挥手,不耐烦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碧莲暗松口气,一溜烟跑下楼,穿过厅堂长廊,一路左拐右拐,直跑到花园小门外,正见一辆黑色老爷车摇下车窗,露出半张秀雅清俊的侧脸。

    此时此刻,月上柳梢,银钩皎洁,那人转首之间,耳廓一枚钻钉在明月夜里褶褶生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堪比曜石,闪烁着幽谧的光泽,仿佛一潭静深的流水,令人难以揣测。

    碧莲每次见这人,心中总是又激动又情怯,还带着小小的欢喜,三两步走到车边停下,不忘先薄施一礼,毕恭毕敬地唤一声:“白。。。白公子。”

    与此同时,楼上卧室,三少将莫盈一把推了进去,反手锁上门,回身面向追来的二少四少,沉声道:“二哥,四弟,夜已深了,你们还是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四少略皱眉,正待说什么,二少已一马当先冲上前去,四少一惊,赶紧拉住二少的袖子:“二哥,有话好好说!”二少被四少拦了一下,出手便失了准头,三少侧首一避,二少的掌风堪堪擦着三少的鬓角而过。

    “穆世勋,你算她什么人?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二少眼底充血,平日里温润的面容此刻充满厌恶,大声嚷道:“你给我滚开!”

    “二哥,你又喝多了。”三少闻着二少身上一股酒味,忍不住斥道:“宋医生说过,你再喝下去,迟早废了。。。”二少冷冷打断道:“在我心爱的女人死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废了,现在我连她的女儿也照护不了,像我这样的废物,活着也是无用。”三少沉默一会儿,道:“莫盈并不是莫小棉。。。二哥,你这样纠缠不休,成何体统。”

    “你说我成何体统?难道你就毫无私心?!穆世勋,论心机谋略我确不如你,但我也不是笨蛋,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少在我跟前装什么大义凛然的正人君子!”二少气得跳起来,指着三少的鼻子,破口骂道:“她母亲临终将她托付于我,叫我好生照顾她,是我懦弱无能自顾不暇,以至于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受尽欺负。。。你以为我不知你和大姐在图谋什么?她和白静江之所以一拍两散,不就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干得好事儿?!如今她终于落在你手里了,乖乖听你的话了,你便和大姐联合起来拿她做饵,操控她逼迫她利用她,弄得她身处险境,身心交瘁。。。还有张基重那只癞皮狗,谁不知今儿张基重冲你来的?我是个不成器的,四弟也伤了,如今穆军少帅的头衔是你也是你,不是你也是你!张基重便是知道这个,才先发制人灭你气焰,叫你没那么容易坐上少帅的位子!但这一切。。。穆家的烂摊子关小盈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叫她出头顶罪?!”

    二少越说越愤懑,连脖子根都红了:“穆世勋,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只敢拿张茂下菜,你直接冲张基重的老虎头上啊!可是你,堂堂一七尺男儿,竟然默许一个弱女子做你的挡箭牌!穆世勋,你的骄傲哪里去了?你的骨气哪里去了?我是无用,但你亦是个懦夫!”

    “穆世棠!”三少脸色忽青忽白,双拳紧握,厉喝道:“你适可而止!”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那些腌臜窝里斗,我不过懒得问罢了!”二少满面鄙夷之色,冷道:“张基重作为元老级将领,在军中影响甚广,纵是你筹谋多年,到底羽翼未丰,又未正式受封少帅,自还不到与张基重决裂的时候!只可怜小盈,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失去了白静江的庇护,她的性命便掌握在你们的手里!如今你和大姐让她往左,她不能往右,便是要去拔姓张的虎毛,她也只能乖乖听命!穆世勋啊穆世勋,在父帅眼里,你一向比我出息、高明,是前途无量的将才,然而在我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躲在女人背后、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三少素来自制克己,然而此时此刻脑门青筋暴起,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两眼死死瞪着二少,目中喷火,显然已是怒到极点,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四少急忙拦在兄长们之间,恳切道:“父亲和大姐又不是聋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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