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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先生,今晚煮妖怪吗?-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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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是生意人,最见不得这样偷鸡摸狗的事,脾气好点就拿扫帚和簸箕把人赶跑,脾气不好的当场把人揍趴下,那也是活该。

    索性这老板是个老实人,看见乞丐偷粥喝,不但不生气,反倒还好心地又给他的破碗里多加了一勺,跟我说:“这人前几天就在我这茶馆门口转悠,连脖子都给饿地那么细,看着也怪可怜的。。。。。。。。。”

    这老板大概算是我一路从天津跑过来,唯一见到的,真真正正的好人了。我这一路上啊,有见过逃票的,有见过把刚生下的女孩儿丢进深山里头不管的,更有见过为了一口肉馒头一家人大打出手的,全部都是人世间的闹剧和残剧,现在才算是看见一出真善美。

    可把我激动坏了。

    再一回头,那乞丐头发倒是不乱,只是脏兮兮的,脖子也是和老板说的一样细,上身穿得倒是一件毛衣,下边居然是外头大兵常见的长裤马靴的打扮。

    我觉得这打扮实在是很眼熟,于是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终于从眉目上看出了点熟人的感觉。

    乞丐大概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过什么东西了,这时候眼睛里除了那碗白花花的清粥就没有别的东西。我蹲下看了看他的眉毛,又再从眉毛看到了嘴巴,看到最后,才试探的叫了一声:“伍韶川?”

    然后我就看见乞丐猛地就咳了起来,喷了一地的白粥和清水,有一两粒还喷到了我的绣花鞋面上。

    我不着急,我等他咽下去再说话。

    伍韶川还活着,还能吃得下粥,这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了。

    我只要他活着就行。

第136章 照顾() 
事实证明,原来长得再精神再有体面的人,一旦落魄、落难了,那打回原形都是轻的,更有甚者,连人都给饿脱相了,为了碗清粥小菜就能丧失大部分理智,差点饿的连人都认不得了。

    但我说过,我早就对伍韶川放低了很多要求,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很多我原有的底线,他活着的时候,整个人才是丰满的,立体的,是可以把我供起来哄我开心的。但要是伍韶川真的死了,那就只剩下一张什么都没有用的人皮,估计风干当了腊肉,都不会有人去啃一口。

    我很庆幸自己依旧披的是梅小姐的皮,而不是路上随便从死人堆里扒下来的村妇皮,前者是光鲜但不安全,后者是安全了又太不光鲜,我这么臭美,当然是宁愿多费点力气保护皮子,也不想披着一张难看的人皮到处走的,那不光是别人看着嫌,我自己就挺嫌的。

    清粥小菜不管饱,但聊胜于无,总是能充一充肚子,伍韶川五官和底子没有变,就是黑了不少,瘦了不少,站着就只是一骨头架子,坐着的时候,就是一副可以折叠的骨头架子;原本隔着衣服都能看的出肉,现在隔着衣服都嫌衣服宽宽大大,大概起码饿了有十来天了;对于伍韶川这样拿肉拿油堆起来的硬身板,单单十来天不沾荤腥,那基本上也就和高僧辟谷,再活活坐化而死没什么区别了。

    他的脸应该是故意用泥土糊的那么脏,生怕露出一点端倪都能让翁玉阳从乞丐堆里扒拉出来,到时候不光清粥小菜没了,大概连上路饭都吃不了一口,死都不能死成个饱死鬼。

    离杭县不远了,那步子也就可以缓下来了。我现在身上掰颗扣子都能换钱,自然也住的起舒适的驿站,是以伍韶川在夜奔了足足十五天后,终于能重新过上吃饱喝暖,以马代步的生活了。

    反正我的旗袍都是之前他找了老裁缝来帮我做的,首饰也是伍韶川出门见着好看的就买回来的,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本质上还依旧是借我的手花他的钱,虽然看着是很有情有义,但我是真的无所谓,实在不行,那我再给他找个不怎么危险的古墓,让他再刨一遍就是了。

    伍韶川在久违的大床上睡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人生真是太长了。。。。。。。。。。。”

    这大概是他这么多天里头得出的最有意义的一句结论,我没有骂他早上发神经,而是颇为认同的点了头,表示深有同感,他是人,但觉得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实在是太可怕了,多来个几次,他大概就得活不下去,或者嫌弃自己活得太长,还不如死了得了。

    伍韶川说完第一句后,紧跟着后头就来了第二句

    “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这我倒是很意外,于是好心地拿了一杯温水送到伍韶川的嘴边,一边给他灌水润喉,一边问:“怎么,你居然还想有下一次?还嫌这仗打的不够难看,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伍韶川没有摇头,而是说:“我被算计了。”看样子,还是对那个没有到手的督察念念不忘。

    不过念念不忘也得有念念不忘的本钱,他如今面色土黄,眼睛里头的血丝不多,但一根两根地久久不退,看着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我派驿站的老伙计去街角随便寻了个老中医过来,撩起伍韶川的衣裳做按右按,又接着看了下他的舌苔,说是饿出来的,现在胆囊好像有点炎症,不过也不是很厉害,只要不是伤及到了心肺留下病根,那就都不要紧。之后老中医还说,如果有钱的话就买点西药,没钱的话就天天喝点新鲜的鸡汤,再和着容易消化的面疙瘩往下咽,不出半月这人就能好。

    这下好了,小黑是不提了,她能老老实实呆着等死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再多的我也不求了;而跟班姐弟俩是只能偶尔能出来跑腿,长期见光也不行。

    得,伍韶川算是得了好报了,他供了我一年的吃穿住行,一年的好吃好喝,结果现在,我一个千年没有干过苦力的老妖怪,这回还得屈尊降贵,伺候起他这么一个凡人来了。

    别说,难得照顾一回,还是很有意思的。

    好歹看着伍韶川的脸颊一天天的鼓起来,一天天的充实着那副骨头架子,看着他这么一个快饿死的人慢慢地又变回从前那个顺眼的伍韶川,其实还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哪怕这回他受的打击有点大,皱纹和法令纹都逐一加深了很多,但还是很标准的一张脸,眼睛的光彩少了,但也还是星眸,眉头虽然现在皱的次数多了,但也还是剑眉。

    翁玉阳纵使生了八条腿,那他也不能在半个月就把杭县给包围,况且他现在是老元帅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有许多重大会议要开,不开不行,不开的话老元帅就要怒了,怒了不要紧,可万一人家脾气一上来,直接翻脸不认人冲着南宁开了火,那南宁的那位高人,大概也要拿翁玉阳出气了。

    想明白这点,伍韶川和我也就不怎么慌了。

    是以我和他在这家小小的驿馆过了一段很是热闹的时光。

    热闹是我觉得热闹,大多数时候,都是伍韶川默默地躺在大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我念叨着天津的那些破事,朱常德听说是快不行了,在之前他就散尽家财做好人好事,可不知是他的手太快还是散的钱不够多,总之现在把钱全都捐给了北洋政…府都不顶用,朱常德求到了从前施恩过的顾大老板那里,结果吃了顾大老板就请了他两顿丰盛的晚饭,吃的朱常德窝了一肚子的气,回去就中风了。

    还有龚师长,那更惨了,我和涂修文走得那天龚师长就莫名其妙地横死在了家里,死因还不怎么好听,毕竟是死在姨太太的身…上,总不能说人家是被翁玉阳给私底下安排的‘*****’吧?

    这些伍韶川都没什么反应,唯有我无意间提到翁玉阳的时候,他的嘴角会无意识的抿一下,嘴巴里嘟囔着很恶毒的话。

    估计都快恨死了。

    但其他的时间里,伍韶川还是很体贴的,肚子饿了自己会叫伙计弄饭上来,口渴了就尽量自己去倒水喝,只是他的左腿实在是不能动弹的太厉害,而且一动弹就要流脓流血,那骨头都露出来了一小截,看得我是心惊胆战的。

    他现在这副样子,多半也是跟这条腿有点关系。

    我其实有办法给他治,但我现在不说。

    等伍韶川身体好些,人也不再沉默寡言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有时候伍韶川胃口大多喝了半碗面疙瘩,我也会趁机装作无意识地问他:“哎,你那个捡的小姑娘呢?怎么没带上一起跑?”

    然后这时候伍韶川没有怎么心虚,反而会露出一点苦笑,跟我说那个姑娘原本是为了老程准备的,可惜没有用上,人就为了掩护他被翁玉阳给抓了,死得那叫一个惨。

    听他那意思,还想等以后东山再起了,再找几个和尚给人家超度一下。

    我一听那个姑娘没了,开心倒是不至于,只是没有想到这人没的就这么快,几乎都没有熬过五六个章节,就这么死了,死得也太快了。

    可见这生而为人啊,也得看时运,生在乱世,就算生养你的是个富贵人家也没有用,早晚都是要散的;若是生在太平年间,生到了一家贫农家里,那还是没有什么用,人家照样是富贵,你照样是饿死,死前说不定还会想,要是能早点投胎就好了。

    我和人不一样,倒是可以一直活下去,只是活得也很无趣,更不能想投胎就投胎,连排队过奈何桥的资格都没有。有时难得碰上有趣的人,也互相慰藉不了多久,如涂修文,年幼就被赶下山,一个人顶着全门派的仇恨讨生活;又如阿荷,为人宽厚没心眼,可就因为和一个老妖怪扯上了关系,所以到现在都只能孤零零地挂在枇杷树上,到现在还不能去投胎。

    还有现在的这个小黑,她大概是遇到我之后,下场最惨的那个。。。。。。。。。。。。。。

    我都懒得数了。

    所以归根结底,不是我不想活的好,而是上天不让我活的好。千年的妖煞躲过了天雷、躲过了世上一切妖魔鬼怪,就是躲不过孤独。

    哪怕有的时候不孤独了,那也是一小会儿。

    毕竟人总是要死的,和我亲近的,和我不亲近的;喜欢我的,和不喜欢我的,都是要死的。

    我也很想死。

    但很可气的是,我就是死不掉。

    除非有什么人趁着我不注意,把手直通通地伸进的我的肚子里,再用三位真火一点一点地烧化我的丹元,不然我就是死了,也能靠着天地精华,和山瘴鬼沼,再一次活过来。

第137章 奇观() 
落汤的凤凰不如鸡,伍参谋长如今无人可依,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是彻底的恢复了独立与不自主的状态,虽然天天脑子里激励自己想着要怎么东山再起,但无奈东山再起的资本太昂贵,他得先把自己身体养好,不然人还没和翁玉阳正面对上,直接就把自己给活活折腾死了,且不说翁玉阳高不高兴,伍韶川自己第一个就死不瞑目,气都要气活了。

    在驿馆养病养腿的这段日子里,伍韶川是身心惬意不受气,除了左腿看着是铁定没救了之外,身体时一日一日地好了起来。但伍韶川好,不代表所有人都好,除了驿馆还算是太平以外,其他人都堪称是各处不消停,有人好过,有人不太好过,也是彼此冷暖皆不自知,翁玉阳好容易跟涂承基请了假,结果出门就在天津被老元帅绊住了手脚,连杀了龚师长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都不顶用,老元帅叼着烟斗金口一开,说是近期有内蒙的几位新常务要来一趟,要和他一起共商北洋政…府的管理大权,翁玉阳作为老元帅现在名义上最得意的新督察(虽然南宁实际是管在涂承基手里),虽然上位的过程不太好看,可也是位实权人物,不得不出面应付一下;而乸苏和乸珍唯恐见到脑子不太正常的涂修文,唯恐再被抓回去关箱子里,当初走的时候,完全不顾我的苦苦弯路,走的也是相当地爽快,连根狐狸毛都没有留下。

    伍韶川喝着鸡汤,嘴巴里嚼着面疙瘩,双颊虽然还比较销售,但依稀可见从前的底子,还是那个出门会被大小媳妇抛媚眼的伍参谋长该有的长相。他面色很镇定地从我嘴里得知了天津众人的消息,从乸珍的破事再到朱常德的死讯,我说的兴起,他听得也认真,还不时地发表点评,也算是由衷地关心时事了。

    但说的时候我也会规避些敏…感的字眼,例如‘翁某某’、例如‘某某督察’。。。。。。。。。又例如老元帅不能说成老元帅,得说成老不正经的老头子,不然一旦哪一个字说的不对了,伍韶川脆弱的心灵就要再添上一笔重创,起码得闷一天才能排解。

    然而规避掉这些,也还是有很多八卦可以说。

    我跟伍韶川说,朱常德半个多月前就死了,死的时候连一场白事都办不起,还是托了大老婆的娘家出了一点钱,才买了副好棺材,听说死前还一直念着乸珍的名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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